第11章 40-43
40
刚好富冈老师揉着眼睛开开门。小鸟游老师好想把他踢回去。小鸟游老师想：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刚说你起不来。
倒是小鸟游太太热情得很，也没了刚刚质问小鸟游老师的刻薄模样。小鸟游老师对着这段虚假繁荣的关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鸟游太太又来批评她：啊你就这个邋遢样子，午饭你也不好好给人做，还要人吃剩咖喱。
小鸟游老师一个眼神丢给富冈老师，愤恨的表示你都给她说了些什么！
可惜没有届到。富冈老师只记住了凡事都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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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归国文老师也要备课。
春假的时间并不长，小鸟游老师点开手机日历，不小心划开并列在一旁的备忘录。瞳孔地震，震tothe撼。小鸟游太太和她讲出去买菜也缓不过来。
“哎…此时就有些许羡慕富坚老师。”
她阴阳怪气道。
富冈老师听不出，所以富冈老师有点小小的开心。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情绪似乎很怪，只是从来没人讲过羡慕他的。他有哪里好到能让人羡慕呢？还是讲这话的小鸟游老师要好些。小鸟游老师又机灵又爱说话，和同学处得好、和其他老师处得也好。如果不总喊错他的名字就更好。
富冈老师想把这点传达给小鸟游老师。至少他能看出小鸟游老师在愁苦的。他不善言辞，总先把「我叫富冈」当对话的开端，开了端又想不出下文，话题就在他大脑里急速告终。若不是小鸟游老师总能再把话接起来——那么小鸟游老师这点也很好。于是他结结巴巴把这句话复述了出来。
小鸟游老师说：啥？
富冈老师又重复一遍：小鸟游……很……好……
“这我…这我也知道？？”
小鸟游老师大言不惭：不对，你才知道我很好吗？
又反应过来：也不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富冈老师的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像一只五官都拧在一起的兔子。小鸟游老师见过的，那是她发line经常用的表情贴纸之一。
“哎呀，你不要这样，好丑的。”
小鸟游老师很记仇。
虽然这些天的富冈老师总体来说有别于常态的富冈老师，但难能说些好话还是让她很开心。没人不喜欢被别人夸奖。小鸟游老师在心里扯着麦克风大喊：全世界！真的有人能做到不想被别人夸吗！我又有什么错！那可是富冈义勇！
她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比起开心还是蹬鼻子上脸占了更多。
“富坚老师，我们打个商量。”
“？你说。”
富冈老师坐到她旁边。小鸟游老师就立刻：你叫富冈！
和富冈老师的「我叫富冈」重叠在一起。
“嘿嘿，我是不是很善于发现你名字的新玩法。”
她把溜达到脚边的猫咪也抱起来：然后呢，你刚刚不是说我很好？
富冈老师点点头。
小鸟游老师捏猫咪爪子：那你能不能就这个事展开说说。
“？”
富冈老师开始困惑了：“展开……是……？”
小鸟游老师耐心讲解：就是，你要详细的说你觉得我哪里好。
多少感到自己在为难富冈老师，又开始惯例扯些说法：毕竟我是个被鼓励就能进步的孩子。
富冈老师又更困惑些。困惑却直言不讳。
“小鸟游……”
他犹豫着，还是开口，甚至不明白国文老师小鸟游怎么犯了这种文法上的错误。连他都不会说自己是孩子的。
富冈老师义正言辞：你已经二十&……唔唔岁惹。
于是才回家的小鸟游太太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小鸟游老师(-)=○)°x°)富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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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老师口齿不清。口齿不清也艰难的把一整句话说完。小鸟游老师不愿听20之后的数字，所以小鸟游老师以笑容作威压捂住了富冈老师的嘴。
那小鸟游太太就大喜。
她和小鸟游老师是什么关系。婴儿时期的小鸟游老师哭鼻子，小鸟游太太听听都可以辩出小鸟游老师有什么需求。小鸟游太太是全天下最了解小鸟游老师的人。让小鸟游老师来和富冈老师住，重点就在检测小鸟游老师是不是诓她。
小鸟游太太得出检测结论：虽然南和子还不好意思和男友困觉，但总归他们很亲密的。
她凑到小鸟游老师边上感叹：这是在干什么。
来不及多揶揄就被小鸟游老师推去厨房。
“这时候你倒知道害羞了。”
小鸟游太太指示着小鸟游老师把菜放好：“要结婚的人了，整天在这打打闹闹。我不在的时候岂不是更过分。”
“才没有！”
小鸟游老师力争嘴强王者：“我根本没害羞，我是怕富……义勇害羞，不信您问他！”
富冈老师坐得笔挺，小鸟游老师一点名，他立刻跟着打了个哆嗦。
是要点头吗？
富冈老师看过去，试图无声询问。
他方才走神儿，没留心小鸟游老师在厨房说些什么。这沉默的片刻又被小鸟游太太当话题捉去数落小鸟游老师：人家都不说话了，我就知道你平时老打压他。
小鸟游老师欲奋起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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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小鸟游太太照顾富冈老师多些，勾起富冈老师一点大学回忆。大学生小鸟游到他家吃饭，茑子给小鸟游的那份饭菜总是三人里最多的。他多少有不解，却也没过问。习惯小鸟游的存在后，关于「为什么」的论题好像也就没有证明的必要了。等到小鸟游太太回去小鸟游老师屋里午睡，富冈老师才和小鸟游老师说：我觉得你妈妈是个好人。
“那你当然这么觉得！”
小鸟游老师已经瘫回沙发：“经此一饭，我基本对我们俩的未来地位很了然了。”
富冈老师正替她喂猫：什么意思。
小鸟游老师叹气：就是……
就是了几个来回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拿过一个靠垫抱着，讲话声都闷闷的：就是……假设前提的、家庭地位这种……
“……？”
富冈老师走过来：说什么，没听清……
小鸟游老师立刻给他腾些位置：没说什么啊。
“你说了的。”
富冈老师努力回想并加以辨别：家庭地位……
小鸟游老师就疯狂的咳嗽：你这不是听到了吗？？
富冈老师坦言：我只听见这个。
小鸟游老师干脆破罐子破摔：对啊就是家庭地位啊实践出真知我已经明白必须早日与你结束这段情侣扮演不然想想万一被我妈逼婚我的家庭地位岂不是给你们垫底这太荒谬了根本不行我一定努力把她想让我结婚的心思打回去！嗯嗯！
她擦擦汗，直面富冈老师惊恐的眼神：你，懂？
富冈老师带着对这段高速演讲的敬意总算再次想起：凡事，都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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