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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刘豫迁都


书接上回,陈方亮,梁春押着完颜吐,来到徐文的大营外,把老家伙吓得差点坐地上!

        原因是他看见这二人押着的,正是他称之为亲爹的那小子。秦汉时期的刘邦见他亲爹被抓,他可以不管!但是徐文的这个不着调的亲爹,他就是舍命也得周全,不然,自己的命没了,还得连累家人!

        陈方亮说,”姓徐的,我们山上粮食有点紧张,我想拿他换点儿东西和钱粮,你看他能值多少啊?”

        徐文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年青人,“二位将军,只要你们能把完颜将军放了,我这儿有的,要啥都行,决不还价!”

        “算你还有诚心,把你的中军叫来,交出帐薄,我要亲自验收。”

        徐文一摆手,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中军官一路小跑去了大营,徐文说,“陈将军,人质在你们手里,可否近前搭话呀?”

        “不必了,跟你这种卖祖求荣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把我所要的东西查点清楚,即刻把你的主子原物奉还。”

        徐文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多时中军捧着帐册回来,一摆手,命他直接交给对方。

        陈方亮接过帐本,那中军像遇到特赦的犯人一样,撒腿就往回跑。

        “从现在开始,就按帐册上的数目,如数给我搬到营外这片空地上,少一样我割他一支耳朵,快点!”

        徐文听了一咧嘴。这两个小子存心让我喝西北啊。“好好好,来人,按陈将军说的做,所有的钱粮马匹,刀兵器械都给我般出来!”一边说着一边贼眉鼠眼的环顾左右。

        “徐文,你不用费心了,一个时辰之内你要是搬不完东西,你就等着收尸吧!”

        徐文又是一哆嗦,你们真要把他杀了,我也活不成了,为了两条命只好照办,“来人,中军何在,去监督他们快点,误了时辰,我先杀了你!”

        这句话果然奏效,钱粮器械源源不断的搬出大营。与此同时就见徐文的人马从四面八方围陇上来,而那些运东西的兵丁也各操刀枪靠近陈方亮等人!

        陈方亮哈哈大笑,宝剑往空中一举,只见四方八方涌出宋军大队人马又把他们包围,“姓徐的,你违反了我们的口头协定,来人,先割掉他一支耳朵!”当兵的不管这些,拿起宝剑就要动手,可把完颜小子吓坏了,“大爷,先别动手,他徐文再敢玩阴谋,我灭他九族。姓徐的,你个老王八蛋,老子今天掉一根毫毛,我就灭你九族十八代,赶紧让你的人撤回去,都去搬东西,快!”

        徐文没办法,“就按完颜将军的话去做,快,误了时辰我先杀了你们。”这些偷袭的士兵又变成了临时搬运工。

        这时有两三个宋兵亲自对照帐本,详细认真。其它大队人马开始陆续往山上运送物资,等徐文搬空了所有东西,清风山也基本运完。

        徐文站在那儿跟傻子一样,还得帮人数钱,”快,都特么快点!”慢了连本将军的老命都没了!

        眼看着宋兵把所有东西都运走了,徐文才说,“陈将军可以放人了吗?”

        “不行,跟我到前边去交给你,注意保持距离!”

        徐文喏声不前,眼见陈方亮他们走得快没影了,这才远远地跟在后面。到了山前,只有完颜吐一人一马,其余的人早就上山去了,踪影全无。

        徐文到了跟前亲自解开绑绳,问长问短,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终于躲过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徐文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倒是过去了,两千多张嘴吃什么呀?一粒粮食都没有,这还是次要的,挞懒那关怎么过,能过得去吗?

        这老小子怎么算计也难过此关,这条命也就在挞懒一念之间。即然风险这么大,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把挞懒也拽进去,让他无话可说!

        徐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回到大帐里,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简单的写了一封短信。交给亲兵快马加鞭送到挞懒处。他稍一停顿想了想,又写几个字,派一心腹之人带弓箭射向青州城里,然后再悄悄回营。

        单说第一封信交到挞懒手里,差点把他气哭了!这什么呀,大白天的就让人把钱粮都劫走了,你们这两千人都是白痴呀!“来人,给我点齐两千人马,去找徐文算账,等等,带上粮草器械!”挞懒咬着牙,若是没有我大金士兵,我非把你姓徐的饿个半死不可!

        有人要问,徐文这几句话怎么写的,这挞懒要亲自押粮去呀?现在就给您看看;

        挞懒大将军亲启

        徐文百拜大将军麾下,今日上午有清风山人马劫走我营中所有粮草,及各种军用物资。时过中午,两千将士水米未进,急切盼望大将军救援,以解燃眉之急,详情容后再禀。

        末将徐文再拜乞盼

        挞懒这一起兵,一举一动都被青州城上的军兵看得一清二楚,赶紧向徐将军回报,“有挞懒亲自带领两千人马押着粮草往清风山方向去了。”

        徐朗手里拿着徐文的短信说,“徐文估计得不错,挞懒果然亲自去了清风山。军师你看徐文会不会其中有诈呀?”

        月仙说,“我看不会,徐文大白天被人劫走钱粮,必不能自圆其说,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

        “但愿这老狐狸没有骗咱们。为确保安全,派梁勇孔方领兵两千埋伏于半路,若金兵杀回来,可截住他们厮杀,不让他回援!”

        月仙说,“这样最好,目前敌营军兵已不足三千,正好一囗吃掉他!”

        “好,我们也该有一次大动作了,陈将军三次用兵,巧计叠出。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们夫妻简直可以比翼齐飞了!”徐朗眯乎着小眼睛看着月仙那得意之色。

        再说金将挞懒,带着两千人押运粮草,到清风山东大营已经日落西山。他本打算把这两千人换回去,再饿他一顿,罚他们回青州再吃饭。可这帮饿急了的士兵见到粮食直接开抢,那狼狈相让人又气又可怜。算了,一摆手,让他们做饭去吧!

        不用通知,徐文、完颜吐早在大营外等侯多时了,挞懒昂首阔步,“都跟我进来!”

        这家伙往中军帐当中一坐,当时火冒三丈,“说!到底咋回事儿?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可要按军法从事!”

        只见完颜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将军,都是末将的错,与徐将军无关。今天上午末将带人去巡营,被宋军人马突然包围,由于寡不敌众,最终被他们抓住。然后他们又来要挟徐将军,如不交出粮草就杀了末将,徐将军无奈,才不得已让他们奸计得逞。都是小人之过,请大将军责罚!”原来这些话都是徐文提前教好的,要是实话实说,就是挞懒将军不杀你,也难逃此劫!

        其实挞懒也无可奈何,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合情合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他也惹不起。即然不是徐文的过错,总不能让人无故受罚吧,可这么大的事儿又如何收场呀,可把他难住了。

        正在这时有军兵来报,青州大营起火!老家伙一听就毛了。老窝再让人端了可麻烦了,那还得了,“来人起兵回青州,快!”

        挞懒快步走出大帐,翻身上马,领着原班人马走了!

        徐文完颜吐相互对望了一眼,没笑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关了。

        单说挞懒带着两千人马急怱怱的赶回青州,冷不防从前面杀出一大队人马来,紧接着乱箭齐发!在火把的照耀下,为首一员大将,立马横着狼牙棒,如金甲天神一般,“挞懒将军,别走了,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飞马就冲了过来,只见挞懒身后冲出一将,“休伤我家将军!”手中朴手舞动如风,照着梁勇就砍,只见梁勇双膀一叫力,“开!”再看那大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老远。狼牙棒复又一下,把那员金将砸得万朵桃花开,死尸张于马下。

        后面的小将孔方也跃马侹枪直奔挞懒杀来,只见他身后又冲出一员副将截住厮杀。梁勇圈回马再战挞懒,二人一伸手就是拚尽全力。打了几个回合,他借着火把的亮光,依稀能看得出自已这点人完全在宋军的包围之下,而且不断有士兵倒在箭下。这仗还怎么打,虚晃一刀打马就跑,“给我撤回清风山!”

        梁勇孔方不肯摆休,随后掩杀,跑出几里地外看看离徐文大营越来越近,正好徐文装腔作势的来增援,只好停止追击,原路返回。

        再说青州城下这三千金兵遭遇更惨,本来应该是七八千人的大寨,现在只剩三千人,四处一分散,更显得捉襟见肘。宋军打开城门一下杀出几千人马,先对大营进行火攻,然后几千人冲进去,见人就一顿砍杀,只需一个多时辰就把这三千人屠杀怠尽,只跑掉一小部分投到外营。寨栅被毁,营中钱粮马匹,刀枪器械全部搬进城里。

        等第二天外围的几千人马开到城下,尚有星火未灭,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这时挞懒也回到了青州,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却还是超出他的想象,用现代人的说法叫“清零”了。三千士兵,粮草辎重一点没剩。只有寨栅还能看出火烧火燎的痕迹,有些比较粗大的木桩子还在冒着袅袅轻烟。

        挞懒这回是真迷糊了,戎马半生,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黔驴技穷!

        下面再表刘豫,接到徐文的战报,气得他咬牙切齿,”徐朗,花月仙!你们就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如有一天若落在我刘豫的手里,非把你们活剐了不可。屡次坏我好事!不到三年的时间,两三万人马折在你们手里,哎呀呀,气死我也!”他越想越气,把驴牙咬的嘎嘎直响。

        这时刘豫突然想明白了一点,不是我手下人无能,你挞懒又能如何?不也是一败涂地吗?二万人马快折近一半了。看起来这一招也不管用,这可如何是好呢?

        想着想着,刘豫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把都城迁到东平,何必在济南这么远的地方鞭长莫及呢,想在这儿,赶忙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当然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各持一词,争论不休。但刘豫早已拿定主意,谁也更改不了。

        ”各位爱卿,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迁都东平好处颇多,毋需再议。从即日起,各自安排处理家中事宜,争取在一月之内完成南迁计划。”

        其实刘豫这一招确实非常的聪明,此时东平和青州十余处州县都处于空白状态,他迁都过去,马上就可以安排官员走马上任。第二,作为首都的卫戍部队,数万人足以震慑青州的各路人马,只要他们不主动出击,别人是没有主动进攻的资本。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迁都东平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马上下旨,升东平为东京,把原东京改为卞京。降南京为归德府,其弟刘益为北京留守,后来又调卞京做留守。降怀宁,永昌,兴仁三府为州。因为他出生在阜城,做过济南知府,僭位于大名,逐在以上三个州县,招集精壮数千人,号”云从弟子。”同年十月,封其母翟氏为皇太后,小妾钱氏为正宫皇后。因其是宣和年间宫人出身,熟悉宫中事物,一切参照宫中管理制度施行。十一月下旨改明年的国号为阜昌。前后不足两年的时间再度迁到河北大名,后来又定都开封。直道一一三七年被金人所废。

        话说这搬家可不容易,更别说迁都这样兴师动众的大事了,可刘豫碾转千里,在七八年中三次迁都,皆有各种原因。再说刘豫虽在各方面,都在模仿宋朝体制,其实都是东拼西凑摆了,到哪都是巧取豪夺,不需提前搞什么基建投资。犹其迁往大名和开封,都是曾经的陪都和几百年历史的古都,只需安排手下那几头烂蒜住进去就行,房子富富有余,所以他迁都却很容易。

        从刘豫迁都到东平那天开始,便存在着一种怪象,青州和东平本来相隔不远,一个是为伪齐的首都,一个是徐朗的节度使衙门,两家近在咫尺,却能和平共处,各不相扰,其原因大家都清楚,谁也奈何不了谁!

        后来刘豫又把都城迁往河北大名,就是当时的北京。徐朗又恢复了东平府,属下各县治,凡有顽抗到底者,一律诛杀,绝不手软!

        最后再重点介绍一下宋朝时的东平府,就是现在的千年古城,州城镇,位于古代济水和文水与京杭大运河的交汇之处。

        咸平三年,黄河决口淹没了州城。当时的郓州1姚知州奏请宋真宗将州城迁至王陵山前五公里处,他就是州城最早的奠基者。

        后来,这座独具特色的城市曾一度毁于战火,明清两代又两次重修,并重开五门。由于城内地势低洼,水唐众多,芦苇蒲莲丛生,每年秋夏之交,半城荷花,渔歌唱和,风景不亚于江南水乡。

        再后来,由于运河淤积严重,主要交通方式由水路改为陆路。也因州城地势较低的原因,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东平县把县城迁到一零五国道和三零一省道交汇处的后屯儿村。今天的东平镇位于州城以西二十公里。所以现在的东平已经不是历史上的东平府了。

        诗曰;

        书中真迹遍山东,

        年号皆与史官同。

        细微末节求真处,

        忠奸善恶辨分明。

        1郓州,老东平府的前身。

        本书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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