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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嫉恨


执玉出了门,看到院子里站满了宫里来的仆役,昏黄的灯光之下,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又都是低着头躬着背的姿态,只让她感觉自己对着的是画上呆呆的纸人。

        在像是人偶组成的一群人里,她发现有个人似乎很不相同。他的头上戴了顶帽子!

        执玉从人群中穿过,站到那个人面前,隔的近了才发现他虽然很高,但似乎并不是个大人,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有些好看,像个女孩儿。那人看到她,急急忙忙就要跪下行礼。

        被春序跪过之后,她已经习惯了,知道这是一些仆役向主子表忠心时会有的动作,于是没有制止他,只是问:“为什么你穿的和别人都不一样?”

        那人把头贴在地上,道:“奴才是内侍。”

        “内侍是什么?为什么内侍就要戴帽子?”

        这大概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对方沉默许久,执玉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他快点答话。

        他便低声说:“内侍,就是在宫里做事的太监。”

        “太监又是什么?”

        她听到边上一些婢女轻轻笑起来,只觉得莫名其妙,还要再问,却听到一阵声响,转过头,原来是娘和二姐姐出来了。

        二姐姐走时,也是好大的阵仗,执玉觉得挨着他们家的那些人就算早睡下了,也都要被这动静吵醒。

        眼看那乌泱泱一大群人都走了,执玉才问站在旁边的娘亲:“娘,太监是什么?”

        “问这个做什么?”

        “刚才有个人,说自己是太监。”

        “太监……就是不能生儿育女的男子。”

        执玉“哦”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他们不能生儿育女呢?女的太监也不能生儿育女吗?”

        梁徐氏无可奈何,道:“时候这样晚了,困不困?”

        被这样一说,执玉才觉得眼皮有点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梁徐氏叫春序抱她回屋睡下。临走了,执玉还嘟嘟囔囔,惦记着自己那个问题没被回答。

        次日,她又是睡了个懒觉,快到午时了才醒,还迷迷瞪瞪着,就听锦月说了个坏消息。

        愚山先生回来了,明天就开课。

        执玉当时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听到这话,差点吓得一骨碌滚到床底下去。光顾着玩儿了,先生布置的书她都还一点都没背呢。

        在屋里找了半天,才终于把《朱子家训》和《文字蒙求》两本书从床底下翻出来,她只勉强吃过几块糕点,就急忙忙地从早到晚一直背书。

        昼夜倏然而过,第二天绮鸢来找她时,被她眼底下那一圈青黑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又做了什么噩梦。

        到了学堂,才发现她们两个虽然没晚到,但竟然又是最迟的,最最要紧的是,姚四哥居然也在。他就坐在赵明夙前头,看到执玉时,朝她微微笑过。

        这是开蒙的课,姚四哥来做什么?

        她奇怪得很,但因为先生就在上面站着,也不好问过,就只好坐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心里默默背着等会要问的两本书。

        然而先生却没让他们背书,只说下午有个新的学生要来,就拿着书开始讲课了。倒是叫辛苦准备了一整天的执玉气得很,只觉得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

        旁边的人凑过来推她胳膊:“你说,新来的那个长什么样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执玉懒得理他,只把书立起来,把脑袋藏到书后头,瞄到夫子正沉迷于书本,就闭上眼把脑袋搁在案头,悄悄补起觉来。

        倒是绮鸢很小声地回了一句:“等看到了,不就知道了吗,猜这做什么?”

        到下午时候,都快要去上骑射课了,那位新来的学子才在众人的注目中出现。

        书塾中除了执玉绮鸢,就只还有赵清一个女孩儿,静了一会儿,就爆发出一阵喧嚣。

        绮鸢盯着在众人欢呼中似乎不知所措的那人,只觉得心中莫名有股厌恶之感在刹那间涌起。准确来说,不是厌恶,要更甚一点,是恨意。

        执玉转过头,发现姚四哥竟然也看得呆了,就也认真观察起她的脸。

        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的,还挺可以,算她厉害,勉强能和自己打个平手吧。不过,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叫宁月。”那人行到执玉面前时,忽然停住,朝她微笑道,“感觉你很面善。你叫什么呀?”

        执玉哼了一声,本来不想回话的,但被她看了许久,觉得再不回答,这人还要继续盯着自己看,只好不情不愿地报了名字。

        她笑笑,很温柔地说:“真是个好名字。那执玉,我坐在你后边好不好?”

        “我不认识你,别这么叫我。你要坐哪儿就坐……”

        话还没说完,前边的绮鸢就皱着眉,转过身来,急忙接话:“不……这边人太多了,挤的很,我看你还是坐那边去……”她往赵明夙那边望了望,又给她指了个最后头的位置,不在她两个周围,离姚方允也远着,“那里就不错,搬案桌来也方便,你以为呢?”

        宁月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恰巧与姚方允和赵明夙投过来的眼神相遇,便笑着微微点下头,算是致意,很快地,就看到那两人脸上都有些红了。

        绮鸢冷眼看着,觉得有些可笑,正以为她要同意,却听她说道:“不是我不肯听这位妹妹说的话,只是男女有别,我瞧那边的都是男子,我坐过去,恐怕不大好。况且这边人也不多,只三个女孩子,挤我一个,应该也不要紧吧?”

        执玉在旁边听着,不由点点头。

        绮鸢看她这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只觉得恨铁不成钢,甚至想要揪着表妹的耳朵,让她生出些警惕心来。

        “我只想着,大家年纪都不大,你坐那儿应该也没什么。倒是没想到宁月你居然这样在乎男女之别,真叫人意外。”绮鸢语气中几分促狭,又捏了捏执玉手臂,看她一眼。

        执玉终于知道跟话:“对啊,混着坐也不要紧,为什么不能和男的坐一块儿?要不是讨厌赵明夙,我还真想坐过去,那边出门可方便了,还不会被太阳晒。”

        “两位妹妹不知道,我身体虚弱,是最讨厌阴冷天气的,从前在潮湿的益州时,也因此总是缠绵病榻,大夫说要多晒晒日光,才能缓一缓我的不足之症。”

        执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

        绮鸢道:“我身体也是不好,怎么却从没听过这种话。”

        宁月微笑:“大约是姐姐忘了,又或者是从前为姐姐诊脉的大夫医术不高明。不如我让那位大夫也为姐姐看看?恰巧他也在京城。”

        话说到这里,新来的教骑射的先生忽然进来,问他们怎么还待在这里,不去上课。几人就都噤了声,简单收拾过就往校场走。

        一路上,绮鸢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刚不知怎么的,许是怒火攻心,竟会说出那些没脑子的话来,被人平白看了笑话不说,那些人估计也要以为自己是在嫉妒她了。她心里恼恨,忍不住又盯着宁月背影。

        执玉摇她手臂,不高兴地问:“姐姐,你看她干什么,怎么不看看我?我才是你妹妹。”

        “执玉,你觉不觉得,这个叫宁月的,有些不对?”

        执玉见怪不怪:“绮鸢姐姐你看谁都不对劲。”

        “这回是真的……唉,等会儿你瞧着,我看这人不简单,一定还要弄些事端出来。”

        射箭时,那些人果然都凑在宁月旁边,说她身娇体弱,一定不会这些,个个着急忙慌地要教她。

        新来的先生看他们闹成一团,脸上有些难看,正要走过去训斥,却听到人群中心的小女孩带着微笑,只说想要自己先试试,谢谢诸位好意,她心领了,若是实在不会,再去请教也不迟。

        眼见人群因她一番话便散去,那到先生嘴边的训斥就变成了夸赞。

        瘦弱的女孩拼尽力气,却因从来没接触过这东西,此刻即使额头出了许多汗,也都不能拉动弓矢。真是叫见者怜惜。

        绮鸢蹙眉看罢这场戏,咬牙道:“好手段,实在是位高手。”

        一转头,就见自家表妹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那把特制的小弓矢,一只眼闭着,正在瞄远处的靶子,脸上难得的很有些凌厉气息。

        这小丫头显然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呢。绮鸢忍不住叹气。明明看着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偏偏那个宁月就像个大人似的活泛呢?

        “砚砚喜欢那个人吗?”放学回去时,绮鸢忽然这样问道。

        执玉想了一会儿,用力摇头:“我很讨厌她。”

        “和赵明夙比起来呢?”

        “差不多……不对,要更讨厌宁月。”她思索了一阵,虽然不明白这种厌恶的情绪因何而生,但已经打定主意把赵明夙和宁月划到坏人的行列里。

        至于姚四哥,她忽然想起姚四哥似乎有些喜欢那个宁月,也常常和赵明夙来往,心里就生起气来。如果他非要和他们几个玩,那自己就再也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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