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了无惨大人
当衣服干得差不多的时候，矢琶羽拜别了老板。
“下次，一定会带着钱再次拜访的。”
夜深了，矢琶羽准备带着鼻涕猫离开，但是回过头来却发现那只猫在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偷偷溜掉了。
搜寻无果的矢琶羽最后带着老板友情捐赠的一盒丸子孤身一人回到了擂钵街。
“喂，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他把中也从睡梦中晃醒，然后把丸子丢到了中也的怀里。
“啊？什么啊……哎？这个是？！”
擂钵街会有贩售章鱼烧的摊位吗？当然没有，其他售卖塞进身体里的小药丸的街头卖家倒是有很多，不过二者中也都没接触过。
“吃吧，笨蛋。”
矢琶羽冷冷道。
往常矢琶羽带回来的食物无一例外都是速食或者是罐头制品，像这种新鲜出炉还保持着热度的东西倒还是头一次。
中也揉了揉眼睛，身上的困意和起床气顿时消散了。
他夹起一个丸子放进嘴巴里，吃着吃着眼睛就亮了，这个，真的很好吃哎，第一次吃到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
刚出炉的小丸子经过了寒风的洗礼，不知不觉已经降下了热度，入口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发面，中也吃得津津有味。
看中也吃得那么香，矢琶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自从那天把中也摁到了诊所，矢琶羽便态度强硬地把人扣在了这里，用他的原话就是——
“那种垃圾堆有什么好去的？”
中也每次要跟他争论，矢琶羽都会眯起眼睛做出生气的表情。
那张脸的表情好像在说“再反驳一句我就立刻把那个垃圾堆清场。”
然后中也在回羊那边几次都被捉回来之后，也就不再挣扎，相应的，出于内疚，他自顾自地扩张了巡逻面积和频率就变高了。
“无论你说什么这件事都没得商量！”
中也的态度很果决，矢琶羽也没在说什么，只是翻找医生药柜的频率也变高了。
等他学会了外文弄明白了那些瓶瓶罐罐上的字，到了那一天，直接把人药傻一劳永逸……
为了防止中也看见自己脸上得意的笑容，矢琶羽背过身去走出了中也的房间。
“吃完就给我睡，别给我添麻烦。”
被他大半夜从床上喊醒的中也：？
独身走在走廊中的矢琶羽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去，在走到自己房门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皱着眉捂住嘴巴转身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呕——
先前被嚼碎咽下去的小丸子原模原样地被吐了出来。
鬼是无法接受人类的食物，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
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掉后，矢琶羽闭上眼睛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长久没有进食的胃部开始痉挛抽搐，矢琶羽抬手摁住自己的肚子，不甘心地咬紧了牙。
饿了……好饿……想要食物……肉……肉……
森鸥外并没有按时结算报酬，在第一个月交易终止的时候，因为矢琶羽的单方面延长交易，导致森鸥外当场落泪跑路。
矢琶羽想着最近对医生的所作所为也就没有催促医生，那个时间他正忙着观察投喂中也。
没关系的，反正身体里面还积攒着一些力量，在那些力量用完之前找上医生就好了。
曾经他是这么想的。
矢琶羽睁开眼睛，不再关注自己的胃，他缓步走到了洗手池旁扭开水龙头，清澈冰凉的水就浇到了手上。
那水的温度似乎没有湖水冷。
矢琶羽扭住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皮肤，冰冷的身体，尖锐的獠牙，还有眼睛里的数字……
他抬手一拳击碎了镜子。
有暗红色的血液沿着镜子缓缓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倒影。
无惨大人无惨大人无惨大人……
他在心中一遍遍念着鬼舞辻无惨的名字，那个他为之努力的信仰和动力。
——是时候去找医生了，他需要进食。
矢琶羽看着破碎的镜面，抬手抚上了镜子中自己眼睛的地方。
为了无惨大人……
次日他便前往了港口mafia，根据路人的情报，他差不多推测到了森鸥外的位置，那个医生就在黑色的本部大楼中。
最近组织的人一直奔波在外，留守本部的厉害角色居然少得可怜，矢琶羽直接闯上了电梯。
看了一眼电梯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按键，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顶楼。
只要捉住首领，医生就跑不了了。
电梯运行在39楼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把雪白锋利的武士刀刺破金属墙壁强势地停在了矢琶羽的面前。
“血鬼术：红洁之箭”
剑刃连同着电梯壁一起被破开，矢琶羽缓步走出了电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橘色长发的稀血女性。
“到此为此了，不会再让你前进一步了，入侵者。”
“碍事的人，去死吧。”
他抬起手，掌心的眼球发射出无形的箭纹直逼尾崎红叶。
看不见的攻击并不是无法躲避，尾崎红叶凭借着自己习武者的本能，竟然躲避了那道箭纹。
本想节约能量的矢琶羽见状抬起的另一只手，只要弄晕过去就可以了，毕竟是稀血……
“啊啦~羽酱！你居然来找我玩了吗？好开心~”
这时一道轻柔细腻的声音在尾崎红叶身后响起。
童磨？
他们认识？
矢琶羽和尾崎红叶同时收手，拉开了距离。
“刚才在监控里看到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原来真的是羽酱呀~最近没有见到我，是不是想我了呢？”
童磨笑吟吟地从走廊一端走了过来，绝口不提矢琶羽在一楼大厅杀掉的成员。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矢琶羽惊疑道。
尾崎红叶垂下眼眸，侧身为童磨让路。
“我可是这里的干部哦~嘛，四舍五入这里算是我的大本营啦！”
他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漫不经心道。
但是一道红洁之箭狠狠地擦过了童磨的脸侧。
“所以说，你是背叛了大人，是吗？”
矢琶羽的脸色异常阴沉。
“哎？为什么羽酱会这么想呢？真伤心呀，明明是同伴，羽酱居然都不信任我~”
童磨悲伤地蹙起了眉心，望着矢琶羽的目光无辜又干净。
“那干部是怎么回事？！”
干部这个职位，矢琶羽是知道的，某个组织的核心成员、受到首领赏识，作出重要功绩的家伙，才有资格担任干部，其重要性等同于他们十二鬼月。
“那个呀，是因为首领很喜欢我啦，我可是他亲爱的的教祖大人哦~”
“……意味不明，你在搞什么？”
矢琶羽听不懂童磨的话，但是对方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就耐心听了下去。
“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吧。”他冷声道。
“无论你在这边做什么，童磨，不要背叛那位大人。”
“当然啦，我可是最喜欢无惨大人的了！”
听到童磨居然就这么把无惨大人的名字说了出来，矢琶羽望着旁边的尾崎红叶眼睛里满是杀气。
“她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知道怎么处理吧，上贰。”
童磨依旧是笑吟吟的表情。
“当然啦~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扇动了几下金折扇，尾崎红叶眼神一凌，转身就要逃离这里，下一秒童磨就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抱歉呀，红叶小姐，睡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他伸手掐住了尾崎红叶。
在童磨身后的矢琶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随即童磨松开了手，尾崎红叶软到在地面上。
“你动手把她杀了？”
矢琶羽一惊，随即看到了那个女人微弱的呼吸气流。
“怎么会，我们当然不可以杀死稀血啦，我只是拜托她先闭上嘴巴而已，杀人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真可笑。
童磨脸上那腻人的笑容看得矢琶羽十分倒胃口，他厌恶地转过身去不再多看童磨一眼。
“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离开了。”
“哎？羽酱不是来找我玩的吗？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呢？”
矢琶羽却头也不回地走回了电梯，索性刚才的攻击只是损坏了电梯门，这部造价昂贵的电梯还能运作。
电缆开始移动，矢琶羽看着童磨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了视野中。
有童磨在，他不确定医生会不会仰仗童磨的庇护而拒绝支付报酬。
童磨……
矢琶羽眉宇低沉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矢琶羽离开后，走廊的另一端赶来了支援人员。
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尾崎红叶，他们便要安排担架过来，但是童磨却出声阻止了他们。
“放在那里就好，我会处理的。”
新上任的干部童磨，目前最受首领器重的人，地位仅次于首领，支援人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停下了救援的动作。
“对了，那个入侵者，下次来的话，不要拦着了。”
“干部大人？！”
“那个人可是我的朋友哦~”
想到了楼下的惨状，成员们的脸上忍不住露出质疑愤恨的表情。
见状，童磨笑着摇了摇金扇，晶莹的冰雾便吞噬了众人。
童磨掌握着分寸，留下了一个为他传话的人。
“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看着满脸痛苦倒地身亡的队友，那个成员额头落满了冷汗。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的命令我明白了。”
说罢，他便踉跄着跑远，害怕自己也被童磨杀死。
碍事的人都消失后，童磨缓步走到了尾崎红叶的身边，他蹲下身来，正巧遮挡住了尾崎红叶的身影。
——琵琶小姐，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一阵沉默过后，空间里响起了琵琶的弦音，尾崎红叶的身下展开了一扇障子门。
障子门无声打开，尾崎红叶便落进了无限城。
安排好事情之后，童磨站起身来，身前尾崎红叶自然消失不见。
监控室里盯着这一幕的森鸥外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
“啊，林太郎好狡猾，居然躲在那里偷看吗？”
童磨扭过头来，那双七彩琉璃目含笑紧盯着墙角的监控。
他似乎透过了那小小的镜头看见了森鸥外本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洞察力。
童磨的脸颊被镜头捕捉，图像层层解析放大到屏幕上，那画面无比清晰，连他卷翘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森鸥外慢慢放松了身体，他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就这么与屏幕上的童磨隔空对视着。
“怎么会，童磨藏起来的东西才叫人觉得好奇呢。”
“那样的能力，从未见识过呢。”
他依旧穿着医生的外套，比起在诊所时那不修边幅的做派，现在的森鸥外腰背挺直，整个人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自信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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