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梦初醒，原来往事种种皆为骗局。
少阳遇她，前半生已是光。十六岁时娶她为妻，举案齐眉，夫妻琴瑟和鸣。如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将二人分开。
他们二人心中互有彼此，是双向奔赴的爱。亲手推开对方又哪里不会痛呢。
褚慕瑶走的时候匆忙，连他送的花影都没有带走。
整个屋子毫无有人居住的痕迹，她走的那日与阿年打扫了一番，将她和司凤的记忆一并扫走。司凤认为褚慕瑶会给自己留一封书信，可他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所谓的书信。
明知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是保护她最好的方式。
阿年与褚慕瑶在村落旁找了一座颇为隐蔽又安静的屋子居住。这里荒无人烟，很少有人居住。
阿年道：“小姐这幅身子若是吃苦只怕……“阿年抬眸看向身旁的褚慕瑶，只觉得她是日渐消瘦。沉默了好久，她道：“小姐…阿年带你回少阳。”
“回少阳？我为了司凤背叛少阳，还有何脸面回少阳？”
阿年不解，只觉得褚慕瑶贵为掌上明珠，如今这幅样子实在是凄惨。
褚慕瑶道：“我再也无法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师妹了。”
她如此看重修为，现在连她最喜欢的“暗香浮动月黄昏”也使不出来，更唤不出花影与残落。
毕竟是自己年少时喜欢了半生的人，哪怕是离婚书也无法磨灭她对司凤滔天的爱意。
褚慕瑶一路避开离泽宫的守卫，小心摸索的进入了宫内。
一成不变的死气，整个离泽宫全部换了人，褚慕瑶能叫出名字的也只有禹司凤一个人了。
见她鬼鬼祟祟的令人怀疑，很快就被看守的弟子发现了。
“什么人？！”
褚慕瑶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找禹司凤。”
那人道：“找我们宫主？你是何人…？”
“我是你们宫主的妻……”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她摇摇头，道：“你告诉他，褚慕瑶找他。他一听就知道了。”
那名看守的弟子道：“成。姑娘你在此等我。”
褚慕瑶再三感谢，此时的她好像慢慢的变成了低声下气的丫鬟。从前她何等风光？
不过片刻，那名看守弟子原路返回，做出了“请”的手势。
褚慕瑶点点头，心下明了。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她想了好多和司凤说的话，可又想到司凤这个人喜爱清冷。自己滔滔不绝实在是噪舌。
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前面的路，看守弟子点燃一道符，扔在不远处，顿时闪起亮光。
将人带到殿内后，看守弟子颔首行礼便退出殿内了。
殿内除了她和司凤，再无旁人。
司凤坐在主位上，整个人与之前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垂着发丝，坐在三尺远的主位上，他的眉宇间早就不是年少时初遇他那样。
良久，司凤道：“褚姑娘还是请回吧，离泽宫不允外人进入。”
褚慕瑶顾不得那么多，一心只想着禹司凤。她跑到司凤身边，浅笑道：“司凤，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没了亲人，再也不能没了夫君。”
司凤讥讽道：“哼，姑娘贵人多忘事，你我和离书已下，你与我并无夫妻关系。还是请回的好，以免落人口舌。”
褚慕瑶总是贪心的，司凤对她以命相护，再怎么她也不信司凤能对她如此冰冷，毫无爱意。
她淡淡开口，扬起两边的梨涡。
“司凤哥哥，我们从前那些一起过生辰，为你种心灯，一起经历的种种都是假的吗？……瑶瑶不信！你曾说只愿生生世世常伴在瑶瑶身侧，难道这些也是假的吗……我们那些誓言……”
我们那些誓言还作数吗？……
禹司凤痴痴的望着她，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握紧了拳头。指甲镶进肉里的疼痛远不及自己给褚慕瑶带来的伤害。
他对褚慕瑶带来的伤害，甚至自己都扬手给自己一巴掌。
司凤别开视线，手心的疼痛让他回到现实。冰冷开口：“呵，若我说是以前种种皆为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博取褚姑娘对我的爱意。如此，你可信？”
他笑着看向褚慕瑶，台下的她哭红了双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直在摇头，哭的梨花带雨。
换作以往，司凤一定会狠狠的教训欺负她的人。可现在却是自己将她弄哭，几乎是下意识抬手，随即楞住片刻，嘴角苦笑，收回了想要为她擦去眼泪的手。
自己又是什么立场去安慰她呢？
禹司凤道：“罢了，我就知你不信。所以，就连你我成亲都是骗局一场，若不是为了得到你特别的血，我又怎会娶你？”
他说的话字字诛心，刀刀割在褚慕瑶的心上。
褚慕瑶道：“司凤，若连这些是假的，那在少阳时，你为我种下三颗玉兰树，与我做了那么多事也是假的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都真的……”
“假的，全部是假的！这就是一场骗局，谁让我说的你都信了呢，唯独这次你不信。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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