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河故事多

　　在交易成功后，白起师兄将东西递给了我，同时也朝我递了一个眼色，对我说道：“送给师妹了。”

　　我拿着那只又恢复成小鱼的木雕，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谢了师兄的好意。

　　万朝明朝着吆喝之人一抱拳，也继续开始他向导的工作：

　　“集市所在的位置在小晏河的中部河道，之前我们走过来的地方是西河道，那边多是一些后来流亡至此的小家族或是小门派，等过了集市，在东河道这边是一些实力比较强大的家族。”

　　“在最东边的位置处，是我们最初来此的五大家族的居所。”

　　跟随者万朝明一路走出了集市，我看见东河道这边的建筑与之前的建筑已经不同，虽然各建筑的风格不同，但总体来说，这边的建筑物豪华了许多。

　　一路上万朝明都在对我们介绍这儿的风土人情，我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五大家族对于此地的意义。

　　刚开始进门来的守门大汉隶属方家，方家主要负责是这里的守卫工作；而他们万家，则负责这里的集市交易这一块儿；周家负责对外联络，周家当家的也是上一任小晏河的家主；木家主要负责后勤内务，类似于家族里的大管家；齐家则负责小晏河这儿的“家法”执行。

　　通常来说，小晏河的家法家规会按照“各家提议，家主决议，多数表决”的原则进行制定，对此进行监督的是五大家的选举出来的代表，为了避免五大家族的人谋私，五大家族之人不得参与表决。

　　“五大家族的人虽不能参加表决，但应该在参议上有极大的优势。”当我听完万朝明的介绍，我对他说道。

　　万朝明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对我说道：“师姐慧眼如炬，确实如此，虽然五大家族之人没有表决权，但毕竟树大根深，加上前任家主都由五大家族担任，尽管五大家族没有最终表决权，所以在提议和决议上都有着巨大的优势。”

　　我点头表示明白，也逐渐开始明白山主要我们来此的目的，以前这部分权力被五大家族牢牢抓在了手里，而如今这个不知哪杀出来的柳家主，已经让这里权力的天平发生了改变。

　　“好了，这儿就是五大家族的地界了。”万朝明对我们说道。

　　这儿是一个小型的瀑布，水流不算湍急，虽说没有那种天堑式的壮阔之美，但涓涓细流反而别样柔情。偶有迷路的小鱼从断崖飞出，恍然间，竟有一种鱼跃龙门之感。

　　瀑布之下的南岸上，就是五大家族盘踞的地方，建筑物鳞次栉比，有用石材堆砌出宏伟的，也有木材打造出别致的，匠心独运，各有风情。

　　而在北岸上，只有一栋建筑孤单矗立。据万朝明介绍，这是家主的居所。

　　万朝明在把我们送到家主住所后，便与我们拜别，从东侧大桥回到了南岸。

　　随着万朝明的离开，家主居所的大门发出一阵穿越须臾的古老沉闷声。

　　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我们抱拳，“我是家主的管家，我姓颜，两位一路舟车劳顿，请随我来。”

　　家主的房屋遥远看去虽然显得简陋，但一进了门也是别有洞天。刚进门就是一个极大的四合院落，颜管家介绍这里是守卫与家中佣人居住的地方。

　　顺着中庭走出了四合院落，是一个极为秀美的景象，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有氤氲在此间弥漫，恍若梦境。这里是家主的花园，据颜管家介绍，历任家主的喜好不同，有人喜欢大漠的广阔，有人喜欢江南的烟雨，当然现任家主属于后者。

　　走出了花园，便是一个长廊的走道，穿过走道会来到一个左右对称的院子，左右两边分别有一间房，这儿是书房与仓库。

　　再往前走便来到了会客的院子，院子里有左右两条路，往左是家主与管家的住所，往右是客房。

　　“家主正在外面考察，稍后回家我会通知二位，一路辛苦，二位可先行歇息一会儿。”颜管家把我们带到了客房前，对我们说道。

　　“多谢。”我与二师兄对他抱拳致谢。

　　在放好了随身物品之后，我听到白起师兄的敲门声。

　　“白起师兄何事？”我给他开了门，找了一根椅子坐下。

　　白起师兄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口中念咒，只见他手掌中出现了四颗石头，随着白起师兄的咒文，飞向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

　　“这就行了，出门在外得多留个心眼。”白起师兄解释道。

　　我对白起师兄表示感谢，也觉得自己有些麻痹大意，看来还是经验不足啊。

　　“这是个简单的防御阵法，不过虽说简单，但经我用黎族秘法加工过后，也不是那么轻易能破解的。”白起师兄解释道。

　　“还有，这个你戴在身上。”说着，白起师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项链，递给了我。

　　“这是何物？”我问。

　　“这是你师父当年送我的法宝，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白起师兄说道。

　　我从白起师兄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类似于怀念的情感。

　　“这件法宝是你师父依照群峰山脉的地形所制，可以被动的抵挡一些精神类的攻击。”白起师兄说完，便向我解释起这件法宝的作用。

　　所谓精神类的攻击，大抵上分为直接型和间接型，所谓直接型顾名思义，是施术者直接对修士精神进行攻击，比如山主曾经施展过的妙语莲音，就属于这一类。这种神通比较少见，而且直接击败敌人的成功率并不高，所以通常只是作为一种战斗时的辅助手段。

　　但间接型就不同，手段多种多样，其中以幻觉为最常见的手段。当然，这种手段若是再加上环境、机关等因素配合，两者相得益彰，那更是神妙无穷。

　　在民间有“鬼打墙”的说法，就是当人走进一个地方之后会觉得无论怎么走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就是环境对视觉进行干扰所造成的影响。当然，民间也有那种杂耍师，利用镜子，对称等机关直接对人的视觉进行干扰，进而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戏法。

　　若是施术者善用这类“武器”对原本的道法进行增幅，那可真的是威力倍增。所以，那些传承越久的门宗，其神秘也就越深，越不可小觑。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得多加小心。”白起师兄这么对我说。

　　“多谢师兄。”我由衷地对白起师兄表示感谢。

　　白起师兄对我解释说，像出门在外的修士，通常都会很小心别人对其精神进行攻击或干扰，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解决大师姐案子的时候，在我最后决定说出真相的时候，我总感觉受到了什么指引，我原以为是我的直觉，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我对白起师兄说起了我的疑惑，白起师兄在很认真地问了当时我的状态与感觉之后，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莫多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与那个柳家主的会面。”

　　我点头称是。

　　“对了白起师兄，为什么你身上会带这么多银子啊？”我突然想起之前买的鱼雕，问。

　　白起师兄一愣，似乎是被我问住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许久才怔怔地说道：“那我出门也得带钱吧，你不知道？”

　　“可这是银子啊……”我欲言又止。

　　银子我当然见过，当年在姑苏城里，做梦都是这玩意，我怎么可能陌生，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修真之人会把世俗的货币当成钱来使用。按照我的理解，应该会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吧，比如灵石之类的。

　　白起师兄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一下，说道：“白银本身作为货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们修士也不一定非要事事与凡世不同，平日里我们也会和俗世来往，加上有很多散修平日里得伪装成凡人生活，银子也是必不可少的，加上凡世里钱庄银号也多，流通起来也很方便。”

　　这个道理倒是浅显易懂。

　　“可这也太多了吧。”我对白起师兄展现出来的财力表示惊讶，毕竟师父的一壶花雕酒才就值得起十两雪花银，那可是我以前好几年的收入了。

　　“这算什么，有一些门派自己还经营商户和钱庄呢，动辄千万两。不过黄金白银也不算绝对的货币，当我们认为一件宝物不能以世俗的价格标准进行衡量的时候，就会用专用的货币进行衡量，就是这个。”说完，白起师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闪发光的晶体。

　　“这叫做灵晶，就连我都只有这么一块儿，虽然山门里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最多不超过五百万两灵晶。”白起师兄对我解释。

　　我点了点头，大概清楚了。

　　“不过就价值而言，八十五万两的价格我觉得有些贵了。”白起师兄对刚才买的鱼雕进行评价。

　　“贵？”我就更搞不懂了，虽然我读了很多书，但我对这些东西的知识也是极度缺乏，只好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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