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欺辱
营头双眼放光，朝三公主走去。不知为何，这公主明明不似前两位那么高不可及，却自有一股不可亵渎的气质。
营头刚伸出手，一中年仆妇立马挡在公主身前，厉声道：“尔乃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营头不悦：“哪儿那么多废话？一个两个的，还真当自己是皇宫贵女？你们现在是阶下囚，知道吗？”
身后的少女不期然出声，“营头可忘了离国的军规？凡肆意骚扰囚中女眷，当即斩杀！”
娇软的声音一字一句，仿若天籁，说出的内容，却让营头一个激灵，立马清醒。
听得女牢这边午夜时分还在吵闹，一位身着黑甲、头带铜盔的年轻将军走了进来。
“营头，半夜时分，何故吵闹？”
营头转身，见负责押送巫国囚徒的齐将军亲自监督，眼睛转了转，立刻想了个主意：“小的见女眷这边吵闹，过来瞧瞧。现下已无事，不劳大将军费心。”
“撒谎！”巫月儿实在忍不了刚才的屈辱，大声道：“刚才这营头意图对我们姐妹不轨，在场的人都可作证。”
“可有此事？”齐勤面沉如水，转向营头。
“小的……小的是见公主们生得国色天香，想进贡给大人们。”营头想方设法为自己辩驳。
“哦？不知是受了哪位大人的令？可有腰牌？若无，可是按骚扰女囚的罪名论处了。”齐将军看着是一白面小生，说出的话却毫不含糊。
巫月儿见这将军面容清秀，言语间对她们多有维护，顿时对这将军心生好感。
“这……”营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僵持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齐将军，是本人的令。”进来的人正是离国的右相离诚。
见到来人，营头面上一喜，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早听闻巫国公主‘欺星弄月’的美名，臣想亲眼看看传闻是否属实。若真有那天仙似的美貌，进献给王上也是美事一桩。”离诚大腹便便，眼睛闪着精光。
齐勤正色道：“右相想看，尽可在此大大方方的看。若将人带出去，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齐将军说的是，那我便看看。”
离诚走到女眷们面前，仔细打量。月公主、星公主固然叫他眼前一亮，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但被那仆妇护在身后的女子，穿着粗布男装也挡不住的娇美动人，真乃绝色。
离诚面上不显，暗暗打起了主意：“不知这位是？”若是身份低微，他现下就找个借口把人带走。
营头连忙凑上去：“回右相，这位便是巫国三公主，巫唧儿。”
“哦？”离诚皱了皱眉，“只听得星月名声在外，倒不知巫国还有三公主？”是个有身份的，又是未出阁的公主，这便有些难办。
陈妃走上前来讽刺道：“是啊！殊不知，‘欺星弄月’都只是虚名，不过是王后想抬高她们女儿的身价罢了。真正的美人，当属我们的三公主。”
作为宠妃，她在王后手下吃了不少亏，如今能踩一踩她的女儿们，又怎会放过机会？
此言一出，巫月儿、巫星儿对她怒目相视。
离诚恋恋不舍从巫唧儿身上收回目光，眼前这女子一袭红衣，倒也称得上丽色。被三公主勾起的心念正愁无处纾解，这女子倒送上门来。
他一把拽过陈妃，粗声粗气对着齐勤道：“本王带这女子去问话，余事下回再说。”说着，示意营头跟上，连拖带拽将陈妃带出牢房。
陈妃眼中满是惊恐，不断尖叫“我不去！我不去！”双手死死扒住牢门。
营头喜不自胜，用力把她的手拿下，和右相一起将人夹持着朝外走去。
齐勤本想出言阻止，但右相眼中的狠厉与警告让他把话咽了下去。王上交代过，这个人，此时还不能得罪。
他只能安排手下锁好门，自己亲自在外头守着。
脑中一闪而过三公主的样貌，确实是美丽，但更让人心折的，是那股温婉而出尘的气质。
只可惜，这样晶莹剔透的人，一朝沦为阶下囚，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连他也有些不忍。
齐勤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两国交战，不可避免，他不能妇人之仁。
女牢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巫月儿恨恨盯着自己的三妹，这些年，她出落得越发动人，很快把她们两姐妹都比了下去。
巫唧儿的母亲不过一低贱宫女，如何能王后相比。当年母亲就是觉得她太过美丽，连名字都没有跟她们起在一起。外头人只知有星月，哪知还有一个巫唧儿？
觉察到姐姐带着恨意的目光，巫星儿悄悄覆在她耳边安慰：“姐姐莫要心急。现下美貌可不是什么好事，让她当那个出头鸟才好。”
巫月儿闻言，勾勾嘴角，也对，就让她去探探路。
“刚刚她们就这么把你推到人前，公主可要小心了。”中年仆妇云娘在巫唧儿耳边说道。
巫唧儿的亲娘在生下她不久就逝世了，她多年守寡，无儿无女，自打成为乳娘的那天，就把巫唧儿当自己的女儿照看。
巫唧儿轻轻点头，那两姐妹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宫里她就百般忍让。没想到一出宫，就成为众矢之的。
接下来的路势必更为艰难，她得小心应对。
营头守在离诚帐外，只听得里头的靡靡之声，好一会儿，才见离诚出来。
“舅舅，”营头迎上去，“那三公主？”
离诚轻哼一声，“此等绝色，我如何会轻易放过？只不过，她好歹也是个公主，需得从长计议。”
“舅舅说得是，”营头贼眉鼠眼，“那大公主和二公主，小的可有机会？”
离诚拍了下他的头，“你就别肖想了。这些王宫贵女，本相另有安排。”
营头失望，瞬间矮下了肩膀。
“好好给本相做事，少不了你的份。里头那个归你了。”离诚端着酒杯离开。
营头眼冒精光，掀开了大帐。
陈妃被送回女牢，已是翌日清晨。红色的衣裙脏污不堪，身上尽是鞭痕，没多久就咽了气。死前，美丽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睁着，看着十分骇人。
巫月儿、巫星儿平日里被王后护着，哪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吓得脸色惨白。
云娘让巫唧儿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自己则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以手覆目，好歹让陈妃闭上了眼睛。
女眷们的尖叫引来了守门人，见出了人命，侍卫连忙层层上报。
齐勤过来，见到昨日还生动活泼的红颜今日便成枯骨，心下不忍，唤来侍从，嘱咐好生下葬。
巫月儿见人进来，连忙上前：“将军，我，我们实在害怕。”
齐勤看了看她，“我会尽快上报王上，这一路，尽量护你们周全。”
巫月儿绽放出一个笑颜，对这白面将军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齐勤看了看巫星儿，也是一副怯怯模样。却见那三公主，面色平静，并未半点害怕之色。唯独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看透世事般平静无波，叫人心生不忍。
这才第二天，女牢就出了人命，他连忙上报给离幽。
“人是右相带走的？”离幽正阅览兵书，头也没抬一下。
“正是！”齐勤抱拳回复。他人心善，对这些女子多有同情。“右相身为朝廷重臣，公然违抗军规，还闹出了人命，实在说不过去。”
离幽放下兵书，眸子暗了暗，“欲先除之，必先狂之。我留着他还有用。”
“传令下去，再有骚扰女眷，致人身亡者，王侯将相，绝不姑息！”离幽下了死命令。
“末将遵命！”齐勤转身欲离开，又被王上叫住。
“听说巫国出美人，巫国公主更是个中翘楚。齐将军以为如何？”离幽突然问道。
齐勤连忙跪下禀报：“回王上，巫国大公主、二公主的确美若天仙。但，最美的，还是三公主。”心里仿似有羽毛擦过，他并不愿意叫更多人知道三公主的美貌，但是，他是他的王。他只能听令。
“哦？”离幽诧异，“倒不知巫国还有三公主。”早年他在巫国潜伏，承欢巫王膝下的只有巫月儿、巫星儿两位公主，从未见过三公主。
“确有此事，是巫月儿公主亲口证实。”
“孤知晓了，你去吧。”
齐勤快步走出王帐，总算，为她们求得一些喘息的机会。他心里突然有些痒痒，想快步去女牢宣告这个消息。不知道，三公主听了，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是否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齐勤走后，离幽暗自沉思。这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如果心心也在这群人里，是否也会遭遇不测？
他披上鹤氅，再次来到关押老奴的大帐。
经历了各种威逼利诱，老奴始终不见松口。
离幽决定来诈他一诈。
“心心我已经找到了，你再咬紧牙关，又有什么意思？”离幽站到老奴身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把公主怎么样了？！”老奴得此噩耗，惊呼出声。
离幽嘴唇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凑到老奴耳边：“原来她是公主，这便好办了。”
老奴这才知道自己上当，可惜来不及收回，让离幽抓住话柄，懊悔得不住拿头撞墙。
巫国只有三位公主，究竟是哪一位救了他？
离幽暗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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