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潇子凌之死
“你不是锡无夜！”潇子凌神色错愕，他望着眼前的人，内心一片冰冷：“而是缔决！”
锡无夜面色平静，他的手往脸上一抹，忽然撕下了一层皮，一张崭新的面孔出现在潇子凌眼前，这个人赫然是“暗月”昔日领——缔决。
他果然没死！
潇子凌惊疑未定，心中满是疑问。
他需要答案，他需要缔决亲口给出的答案。
“既然你一心想见我那我就如你所愿！”缔决在叹息，他的神情带着哀伤，带着无奈。
“为什么？”潇子凌狠狠咬牙，嘴角已沁出一丝鲜血，他感到无比的痛苦无比的哀伤却又无可奈何。
真相有时只会带来痛苦，或许谎言才是最善意的话语。
“为什么你没有死！”潇子凌死死盯着缔决，语气变成了质问。
“我本就一直好好活着。”缔决叹了口气，他明白潇子凌的痛苦，他只有同情只有怜悯。
“假缔决的死意义何在？”潇子凌愤然道。
潇子凌当然知道那次“刺杀”行动的真相，他也明白假缔决的死究竟有何意义，即便如此但他却还是要问，因为他想听到缔决的回答。
“为了把你毁掉！”缔决给他的却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但这简单的几个字足矣回答了一切。
无论是潇傲天或潇子凌，他的确已经被毁了。
叛国罪，刺杀暗月领，被家族遗弃，被心爱的女人憎恨。
他失去了原本的一切，剩下了什么？
只有痛苦！
只有空虚！
“这一切都是为了炎日与寒月的秘密？”潇子凌话声已无力，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所遗弃。
“我不明白！”缔决摇了摇头：“我从没听说过这两柄神剑的秘密。”
“你真不知道？”潇子凌冷笑道。
“我只负责把皇上安排的事情给办好，至于其他的我从不会问太多，皇上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会告诉我，不愿让我知道的哪怕求一千遍问一万遍都是徒劳。”缔决肃然道，他并没有撒谎，他已不必撒谎。
潇子凌闭上了眼，现在他相信了，慕容白并没有骗他。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潇子凌已茫然。
良久，他睁开眼目光扫向缔决：“你本是真缔决为何却做了假锡无夜？”
“因为真的锡无夜已经死了！”缔决平静的说着，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怎么死的？”潇子凌满是怀疑。
天下第一剑怎么会死？
无魂十四剑谁人可敌？
谁又能杀得了他？
“这始终是个迷！”缔决摇头轻叹，他同样也不知道。
潇子凌面容讥诮，眼神已充满不屑：“想不到作为帝国堂堂的一位亲王却每天都要贴着张脸皮才能见人。”
“你错了！”满是讽刺的话听到缔决耳中却不以为然，他无所动容的说道：“既然锡无夜可以是假，为什么亲王不能是假？”
潇子凌不语，神情已冻僵。
假的缔决，假的锡无夜，就连亲王的身份也是假的，他所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是假的？
潇子凌不知，他感到疲惫，感到厌倦。
缔决接着道：“我成为锡无夜的替身是因为要帮一个人守住“天下第一剑”的名声和威望。”
潇子凌道：“死去的锡无夜？”
缔决摇了摇头，道：“是他的妻子，千妃夫人！”
说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缔决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她其实是皇上安插在武修界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如今“天下第一剑”名望昭著，对武修界影响颇大，已有不少宗门势力相继归附于锡无夜，只要“天下第一剑”的名望依在，到时候无论是我或是千妃夫人，只需一声号令，便可召集这股强大的势力为帝国所用！”
“帝国要插足武修界？”潇子凌再次动容，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似乎全然明了。
缔决已点头承认：“帝国与武修界本互不干涉，但十年前剑魔的出现让当令圣上意识到了武修界的力量已太过于强大，倘若不及时采取控制恐怕日后迟早会威胁到帝国的统治。”
潇子凌能理解，但此刻他已不想继续关心这些。
他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去想，只知道自己很疲倦，很饥饿。
他只想好好吃上一顿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潇子凌机械般的转过身随后慢慢走去，他看起来十分脆弱整个人在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看起来十分痛苦？”缔决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冰冷的声音，冰冷的杀气。
潇子凌没有一丝反应，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他拖着沉重的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他不想去理会任何事，他忽然想回家，回到父母身边好好团聚，过上温馨幸福的生活。
但现在他还有家吗？
他的家在哪？
没有人能告诉他，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就让我来帮你结束一切的痛苦吧！”
话落，缔决已出剑。
潇子凌转身拔剑，剑光一闪，缔决的剑已刺到了他胸前。
他本可以挡住这一剑，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却比平时呆滞了许多。
剑刺穿了胸膛，鲜血流淌出。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冷，只有鲜血流在身上的温暖。
缔决冷笑道：“我本以为焚天剑舞有多可怕，想不到你已是个废人。”
缔决的剑已抽出，潇子凌依然挺立着，他捂着胸口转身缓缓走去，刚走出没几步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缔决凝视着剑上的血，心里十分满足，他原以为潇子凌会很难对付，他以为自己已失去了信心，现在看来都是多虑了。
他吹落剑上的雪珠，从怀里拿出块干净的白布将他的剑擦拭得非常干净。
他擦得实在太干净，冰冷的剑身宛如一面镜子。
剑上有人，倒影出的两张人脸。
一张是缔决的脸，另一张却是别人的。
缔决一转身就看到了慕容白。
“你不必把剑擦得太干净，因为等一下也许还会沾点血。”慕容白凝注着缔决，他的眼神出奇的可怕，仿佛在他眼中缔决已经是一具尸体。
“谁的血？”缔决绷直了身体，他知道此时的剑已无法入鞘了。
“也许是你的，也许是我的！”
“你要杀我？”
慕容白点头承认。
“因为你是“暗月”的叛徒？”
慕容白摇了摇头：“因为我是“黑魂”的人！”
“锵——！”
剑已出鞘，血已洒地。
落叶飘飘，冷风萧萧。
天空的尽头只留下黑暗，生命的尽头剩下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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