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中第一次装X
处理完干饭问题，程帆浑身舒爽，躺到了挺远的摇椅上。
他拿出手机，打眼就瞧见了余菁菁的分享链接。
于是揪着葡萄粒，怀里坐着小侄子，在院子里的葫芦藤下看电影。
虎妞蹲在垃圾桶旁边，每每伸出舌头，将葡萄皮上的果肉舔舐干净，然后抬头瞅着，似乎在埋怨程帆铺张浪费。
看完了电影，程帆回道：[刚看完了。我们没那么麻烦，师父只让我们端一脸盆水，练憋气。]。
目光转了又转，他又回道：[其实，电影我看过了。叶沁在《百鸟朝凤》上映的时候看了，下映后，她又用手机借给我看]。
这一会，程帆又饿得慌，口中不停地吃葡萄。
印象中，增肌减脂要少吃碳水，多补充蛋白质。
但是在极致的饥饿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果糖就果糖吧，碳水吃不死人。”
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再看手机。
余菁菁居然秒回：[那你还看一遍？]。
程帆笑了笑，回道：[她推荐是她推荐，你推荐是你推荐。带着你的推荐再看一遍，不一样的]。
余菁菁：[有什么不一样[疑问]？]。
程帆：[就像和你在一起看电影，你在东欧，我在西北，电影在搭一座桥]。
那边不回复了。
程帆：[你在哪里？]。
余菁菁又是秒回：[奥地利的霍恩斯特维茨城堡，建在一块巨岩上，漂亮又震撼]。
聊到一半，余菁菁说是父母喊她吃饭，便停了下来。
这时，陈小苗也回来了，提着牛奶瓶。
“嫂子，以后我去那儿取奶，”程帆怪不好意思的：“表哥知道了，又要叨叨我了。”
陈小苗倒是没客气：“本来就是你取，我今天顺路。”
程帆坐起身：“我外婆打麻将没回来？”
陈小苗把牛奶瓶放在窗台沿上，先到院子里的水龙头洗手：“跟人去水沟看表演了。”
“表演？”
陈小苗揪起刚换座的儿子，躺到了摇椅上：“来了一伙手艺人，有耍猴的，有一个骆驼，收费拍照。你去看不？”
程帆：“年年都来，不去了。”
“你外婆看了十几年，看不够，”
程帆：“老人家嘛，爱热闹，怕冷清。”
陈小苗笑着接道：“你想说你外婆看的不是杂耍，是寂寞？”
“哈哈，没错。”
说了几句闲话，陈小苗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叮嘱自己给李文宏热奶，并监督他喝。
程帆应下了。
旁边的李文宏小朋友眼巴巴地趴在小书桌上：“叔，你容易饿，你喝。”
“不行，借东西，要有借有还，”程帆嘿嘿笑道：“你要做暑假作业，费脑子，你喝。”
李文宏哭丧着脸：“又要写作业又要喝牛奶，我不想活了。”
程帆乐了：“说出来干嘛，你以为我同情你？叔叔还要更严厉的监督你。”
李文宏惊了，脸蛋皱成一团，有气无力地道：“叔，我的亲叔。快饶了我。”
程帆：“甭废话，你快写。写完了，叔给你买猴子皮肤。”
小学生，最爱玩孙悟空。
李文宏登时眼睛亮了：“我要地狱火皮肤。”
“没问题。”
陈小苗离开时，门没关上。
程帆便坐在躺椅上，继续揪着葡萄吃，瞧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一会再练下腿，他在琢磨着该做什么东西吃，得提前备好。
‘彭于晏’在一旁聒噪地讲起健身趣闻，吓了程帆一跳。
“俗话说，健身不练腿，迟早要阳痿。
现在的人越来越功利，每天把碎片时间都塞得满满的，不给大脑放空的时间。
张口闭口都是三分钟学会受益终身的技能、半小时读完欧洲艺术史。
健身亦然。
新手最爱练胸肌，见效快，视觉效果明显，然后就是腹肌。
背部和大腿往往不受待见。
粗壮的大腿如起重机一般，是男人X能力的……”
程帆噗地吐出葡萄：“哥，我练腿，我练还不行吗？你歇着去吧！”
‘彭于晏’微笑着手掌一划，视网膜上出现一个对话框：“是否退出AR/VR辅导模式？”
程帆睁大了5.0的眼睛，终于在对话框上找到了【是】的按钮。
“狗改不了吃屎。
我就纳闷了，手机百度要是进化了，搜索结果会不会列满了莆田系医院。”
嘀嘀咕咕的，引起了李文宏的注意：“叔，你在跟谁说话？”
程帆脸不红心不跳道：“没，我在跟练普通话。”
“叔，原来你不会普通话？”李文宏停下了笔头：“我教你啊。”
“屁哩，”程帆把铅笔给他握住：“我上的师范大学，准备考一下普通话证。”
“啊？”李文宏目露嫌弃：“叔，你当老师干啥？老师坏得很。”
程帆轻轻地弹了一下他脑门儿：“让你写作业就坏？”
李文宏学着大人模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玩深沉呢，”程帆随手拿起一本暑假作业：“这都快七月底了，你语文才写了三页？”
李文宏眉毛揪成一团：“语文太难了，我不会写作文。”
程帆翻到作文，见他写道：我的理想就是变有钱，有了钱以后，我去小卖部，买很多东西，老板很开心，我也很开心。……真是一个伟大的梦想呢。
“哈，”程帆瞬间被逗笑：“你作文这么写，要挨骂的。”
李文宏瘪嘴道：“老师说要写真实想法，我就写了。”
程帆笑完以后，低头沉思了片刻。
似乎自己小时候，也有同样的梦想。
不是开一个小卖部，就是赚很多很多钱，到了小卖部看见什么就买什么。
长大后，见到外面的世界，思想越来越成熟，欲望跟着膨胀。
再也没有简单纯粹的快乐了。
“来，叔教你。写作文要正话反说，”程帆耐心地道：“你不爱干啥，你就写啥。然后包装的漂漂亮亮。”
“啥意思？”李文宏挠了挠脸，晕乎乎的。
“你不爱写作业？”程帆问。
李文宏点了点头。
“那你就写，你爱写作业，你想想，怎么写能说的高大上？”
李文宏摇了摇头。
“你作业写得好，谁高兴？”
“我妈，”李文宏回应的很快。
程帆拍手：“那不就对了，你就写你的理想是让妈妈高兴，那不就结了！”
李文宏悻悻的，他觉得叔在骗自己说谎：“哦！”
程帆将橡皮递了过去：“擦了重写，写得好，我带你去小卖部，实现你最开始的理想。”
李文宏已经信了，口上还问：“真的假的？”
程帆pia的一声，甩出来五六张毛爷爷：“你说呢？”
“我写，我写，”李文宏立即眉开眼笑：“我擦，我擦！”
程帆笑了，没想到暴富后的第一次装逼，装给了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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