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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武林阴云(十三)


又过了好一会儿,天将将暗下来后。

        那华服胖子悄咪咪的向着刘家人的方向蹭了过来,偷偷道:“大难当头,明哲保身,哥哥我有家有口的,之前的事小兄弟们不要怪罪,你们看看他们有病,咱们有大夫,这不是机缘巧合,老天爷定的事儿吗?说不得他这病就应在你手里好了。

        到时候我们若能沾光,等到了外面,哥哥我另有百两纹银奉上,感激不尽啊!”

        “谁跟你是咱们?”刘家三兄弟里最年轻还没成家的刘三不客气道,紧接着又对虎珀说:“万一看不好那些蛮子不讲理怎么办?别信他的!”

        一旁的看守的两蛮,听到他频频弄出动静,终于不耐烦了。

        其中一个蛮子将木矛的尾部在地面跺了垛,又抬起在空气中作势狠狠打了几下,示意他们再搞小动作就对他们不客气。

        刘家人摄于蛮子看守不敢再动,华服胖子却偷偷用眼神往虎珀身上一扫,对着文人示意了一下。

        文人心领神会,在蛮子看守看过来的瞬间用异族语言喊了句什么,那蛮子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了文人一句和刚才文人说的话里一样的词。

        文人赶紧和他继续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刘大猜到了什么,着急的大声质问文人:“喂,你跟他说什么呢?”

        那蛮子看守却狠狠瞪了刘大了一眼,又跟文人说了两句后,就走到另一个蛮子看守面前和他说了些什么之后就直接走了。

        留下了一个蛮子用更慎重的态度看守他们,留下的这个蛮子还时不时的用一种新奇的眼光看向虎珀。

        很快,那离开的蛮子就回来了,还带了另外两个蛮子,将地上的虎珀拉起来就走。

        在云枫身边的刘大眼看着他被蛮子拉走,不知道要带到什么地方去,心里急得不行,可是一要有大的动作,蛮子的人立刻就将那长矛举起来对着他。

        刘大腹诽,就知道举举举,举你们那破草棍子,把你爷爷我在火行旗服兵役时的□□亮出来晃瞎你们的狗眼!

        虎珀来到竹寨的高屋,装作惊慌,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一圈,对室内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躺倒在地,介于中老年之间的男性身上。

        “你是大夫?”之前会说汉话,而且说的很标准的少年冷冷问道。

        虎珀当然知道他是谁,不过马甲可不会知道。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带有些许紧张的笑容道:“原来是刚才的小兄弟,在下确实是大夫,不知?”

        “过来给他看病,不要耍心眼,他出事你也活不了。”韩尔与屋子里一位干莫尔族首领打扮的女性对视一眼后说道,然后站起身,抽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虎珀手上的绳子。

        虎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后拉起衣服下摆,跪坐在了那病人身前。

        病人的一旁还坐着一个头上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羽毛,干草,彩绳与金属装饰的老婆婆,她用严肃而谨慎的态度打量着虎珀的每一步动作。

        无论把脉,查看口眼,还是任何一个步骤,都炯炯有神的盯视。

        直到虎珀停下动作,对韩尔缓缓道:“病人需要施针,我的针袋之前不见了,是被你们拿走了吗?”

        韩尔为他割断绳子之后就站在他后面,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对门外守着的几个族人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虎珀他们被突然迷晕之前虎珀身上的东西就都被拿来了。

        几个油纸药包,几个很精致的扁药瓶,几个腊丸,以及装满各种尺寸银针的针包。

        虎珀光明正大的将被放在地上的所有东西依次拿起,放回自己身上他们本该所在的各处暗袋中。

        最后拿起针包走向病人,用一旁的火盆烤热消毒后开始施针。

        查查部落的虫婆,桑娜婆婆观察着汉人的治病方式,不用要也不用动物,更不祈求祖先与神灵,而是用针刺,还刺那么多根。

        真是令人好奇。

        至于用针刺是不是故意害人,那汉人镇定自若的神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以他和他的族人现在的处境,除非他疯了或是傻了。

        虎珀估算着大致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将银针依次拔了出来。

        不多时,那病人清醒过来。

        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所有干莫尔都惊叹的看着虎珀,要知道在格坎高屋突然被祖先拉走后,虫婆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最后只能无奈的宣布格坎高屋被祖先留在了先祖之地,能不能醒来活人已经不能干预了。

        直到有人来说汉人中有专门做治病这件事的汉人,大家才将那汉人带到这里试一试,没想到居然将格坎高屋治好了。

        韩尔也意外的看了虎珀一眼。

        虎珀正好和他对视上,露出了一个欣慰中带着些得意的笑容。

        韩尔看着他的笑愣了一下,随即冷漠的移开视线,看向清醒后还稍微有些迷惑的格坎,用干莫尔语言问他道:“你感觉怎么样?”

        格坎高屋先是疑惑的望向韩尔,后有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愤怒道:“我怎么了?嗯?那几个肥竹虫呢?”

        格坎显然是没搞清楚状况。

        韩尔像他解释后转而看向虎珀,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个汉人既没有谈条件,也没有搞小动作,就这么相当爽快的把人治好了。

        刚才居然还对他笑,没有一点怕他的意思,自从…那件事之后似乎所有的活物都会不自觉的畏惧他,这汉人居然不受影响么。

        这么想着,韩尔就看着那个汉人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一样兴奋的凑到了虫婆面前,指着虫婆头发上的一株干草兴奋的比划这什么。

        韩尔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确定了,这汉人大夫不受影响的原因。

        因为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或许是大夫之间的惺惺相惜,虎珀和查查竹寨地位不低的虫婆成为了忘年交。

        他与刘家人也与另一批汉人获得了不同的待遇,他们不用再露天了,他们被松绑后关到了一间竹屋里。

        接下来的几日,刘家人每日呆在竹屋,吃饭管饱。

        而那些和他们不是一批的商人,因为白日暴晒,晚上吹风,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

        虎珀则是每日被人带到虫婆的竹屋交流医术药材知识,和她一起为竹寨中的人治病,或者看她为竹寨中的人的请求赐福。

        韩尔有时会来为两人充当翻译,无论对虎珀,还是干莫尔人,从始至终一直冷冷淡淡。

        不过虎珀清楚的明白,虽然表面看起来态度一样,可若是真拿他和任何一个干莫尔人让韩尔选,韩尔绝对会选自己的族人。

        小大夫勤勤恳恳翻晒着虫婆的学徒,奇昆奇莫兄弟新采摘回来的草药,一边翻晒一边指着草药的缺损处苦口婆心的念叨他们。

        奇昆奇莫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他的话,连蒙带猜也能明白个大概,都有些羞愧的认真听着。

        韩尔默默的站在竹门内侧阳光晒不到的地方观察着他们。

        这个小大夫不像其他汉人那样对干莫尔人带有恐惧与鄙夷不屑,好像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一样,只有健康的人和病人两种区别。

        云枫,很好听的名字。

        汉人的好东西很多,这么好的名字也属于汉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越来越近的咳嗽声打断了韩尔的思绪。

        剧烈的咳嗽声是一个干莫尔男性发出来的,一个女人扶着他走进虫婆的竹屋。

        虫婆和邻居的几个女人一起出去解手了,因为解手要去远离竹寨的地方,可能遇到毒蛇和野兽,所以干莫尔人一般会和同性结伴去,他们去时还会带几根竹棍,专门用来打草惊蛇。

        因为虫婆出去了,所以虎珀先给他看了看。

        虎珀的诊断是风寒入体,因为病人发热加腹泻,咳嗽,嗓子轻微的红肿,可能是由于这几天日夜温差大,加上干莫尔人物资贫瘠,营养供给不到位。所幸病人是成年男人,只要及时退烧止泻,慢慢养喉咙,相信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虎珀为他拿了一些草药,还送了一块虫婆的米糕给他,让他熬成糊喝,以免吃固体食物嗓子不舒服。

        但米糕不是虎珀的,不能白送,只要他在病好之后,再将一样分量的米糕或者同等价值的物品外加两个鸟蛋或一个蛇胆还回来就可以了。

        干查尔人都是上树,抓蛇的好手,日常也经常摸鸟蛋,抓蛇给自己加餐,所以这不算什么。

        这对小情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之后又有一个女人抱着发烧的小孩子来到这儿,小小的孩子刚会说话,用干查尔语:“妈妈,妈妈!”的小声哭泣着叫个不停。

        干查尔族的女性比之汉人女性较为坚强,但母亲的本能无论何时,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孩子的叫声让女人心疼的不行,皱着眉低声哄劝,眼圈有点微红。

        虎珀赶紧略微劝了一下她,也不知女人听懂没有,总之最后她还是没有哭出来,拿着药急急的走了,看起来是急着给孩子煎药喝。

        第三个发烧的病人来到,虎珀也以为是巧合。

        不过很快虎珀就不这么想了。

        第四个,第五个一样症状的病人来到了虫婆的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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