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饥饿港：深海对抗赛』
随着规则公布，“替代体”这个概念让众人都难掩讶异，还有，异生物……看来，海底区那边比起丧尸，更有可能出现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各类怪物。
“咣当”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03号随手扔掉了被抽干的丧尸，看似有些懊恼地说：“哎呀，早知道就留着你了，还能帮忙打打架呢。”
但他眸中却闪烁着疯狂危险的意味，嘴角泛着古怪笑意。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原来跟畸变者能够产生这些丰富多彩的关系并且用于对抗赛。一直喊打喊杀的，谁能想到还有这种展开。
范仁绮却蹙眉难安，那么，她们之前为了进入研究院而解决的高级丧尸群，就可能是一步错棋。
这令她有些挫败。
更令她难减忧虑的是，规则告诉她们每个选手只能出现一次，但却没有说对抗赛何时才算结束。看来，是必须分出个胜负，或攻破，或守到最后。
直到一方无人可出，直到……不死不休。
这期间，播报仍在继续：
【滴，区域已链接】
【滴，海底区已选择场所：沉船】
【滴，海底区已选择初始人数：5vs5】
……
【致港口区、海底区求生者：对抗赛将在12：00准时开启。祝你们比赛第一，友谊还在……】
12点，这正是第一次血肉烟花的时间，如果真的如范仁绮所预料，有人定时投喂海里怪物，那么……
今天，她们兴许就是那顿饭了。
往好处想，没准都见不到海底区的活人，她们就已经被消化完毕了。
她摇了摇头，观察到03号正蠢蠢欲动，他似乎对异生物有莫大的兴趣。
但是，考虑到海底应该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03号给人的感觉却太过危险，很有可能把局面迅速推向可怕的地步。
范仁绮立刻抢先一步请缨：“让我们第一轮去吧！我们刚好五个人，已经磨合有了默契。”
况且，第一轮出战虽然面临全部未知的状况，但或许也能抢占先机。
03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范仁绮无视他的目光，迅速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事已至此，大家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生存下来并带回信息。
除了24号主动提出要替代眼镜男之外，这中间只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跳下去。”
范仁绮看着规则公布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环形水域，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她坚定地认为，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坐以待毙，谁说比赛不开始的时候选手就不能先了解考场呢？
她默念道：“嘿，奇美拉，如果你在的话，你订购的小零嘴就要提前到货了。准备签收惊喜吧。”然后眼睛都不眨地和楚哲携手往下一跳。
周周也丝毫不带犹豫地跳了下去。红发虽然抱怨一句，但捏住鼻子也干净利落地跟上了。
眼镜男跟在最后面，每一只眼睛都折射出复杂的光。良久，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有人相爱，有人非得大白天跳海。”
“扑通——”
在最后的时间，一道灵活的小小身影冲她们狂奔而来。
“小拖把头？”眼镜男讶异地喊出了声，但水下的范仁绮她们已经全然听不见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拖把一样的小狗像炮弹一样越过他跳了下去。
马上，眼镜男的表情变得相当疑惑：“哮…天犬？不对，二郎神才有三只眼，它这是怎么了……”
他某对眼睛出众的动态捕捉视觉能力告诉他，这个小家伙脑袋蓬松乱糟糟的毛发之间，藏了第三只眼睛。
等他反应过来再尝试下水，已经晚了。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壁障阻隔了他，怎么样都无法通过，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警报：
【滴滴滴！警告！非选手请勿靠近！】
他和其他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明白过来，这只小狗替代了他。
这时，海面之下，范仁绮她们已经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环形域包裹着他们如同直达海底的通道，周围是异样的褶皱，这不像是正常的通道，倒像是……
范仁绮上手摸了一把，被上面分泌的黏液弄得黏糊糊的。
【敏捷-1】
【体力-1】
……
马上，一连串红色的危急的警告响起，她发现自己感觉到了麻痹和迟缓，覆着黏液的手上更是传来一阵阵腐蚀性的疼痛。
她冷静地提醒大家小心不要沾到黏液，接着要来水冲洗一下。
接着，她试着用最顺手的集装箱板划了划，周围褶皱泛起一阵收缩。
这玩意儿是活的。
某种巨大的环节生物？范仁绮先是脑补出了一只大蚯蚓，紧接着又想到，也许这只是怪物的一部分，比如一张嘴和下面的食道。
因为黏液的特征像是胃液之类的消化液，酸性，腐蚀性。
而且下坠速度并不快，等等，似乎也不是直线下坠，而是带着她们朝某个地方蠕动。
这是顺水直送，直达怪物肠胃？仿佛她们是都不用嚼两下的几粒小芝麻。啧啧啧。范仁绮不禁称奇。
马上，大量混着藻类、奇形怪状的鱼和腐殖质的水流突然涌入，甚至带起了巨大的漩涡。
范仁绮险之又险地将集装箱板插在某道褶皱上，吊在半空中避开，然后眼疾手快地从水里捞起了一个好久不见的小家伙。
“小拖把头？”再往后看看，她终于发觉了不对：“眼镜没下来？”
再打量小狗，她发现了多出来的眼睛，以及系统视野里，它的小脑袋上也有了称号，还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我变强了但还是你永远的小狗子嗷呜】【汪汪汪】【家里没肉了饿饿】【找了好久汪】【……】【主人好棒我也好棒汪汪】。
“咔嚓，这是怎么回事？”范仁绮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告知她，似乎小拖把头无意之中跟那颗眼珠融合了，后果未知。
但目前来看，它已被认可为替代体，同时拥有了一定能被系统抓取并解读出来的思维脑波，能够以称号的形式展现出来。
范仁绮觉得这样倒也不错，很酷地接受了下来，迅速告知了其他三人这个临时变化。
挂在她旁边的楚哲摸了摸下巴：“这就是你捞狗不捞我的理由？”
小拖把头脑袋上的称号即刻一变：【骄傲汪汪】
然后几人正式商量起对策来。
范仁绮耸耸肩：“应该也不至于一开始就是死局，似乎只是作为输送用的交通方式。只要小心它的黏液，安全倒是无虞。”
“那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尽快出去，争取时间。”
“刚刚的水流像是它进食的方式，就像蓝鲸这种滤食性动物，在海洋里很常见。”楚哲再次划了一下褶皱，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据估计，这类生物每日的进食量及排遗量应该与其体重相等。”
“所以呢？”
“它很庞大，吃得很多。而我们微不足道。它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刺激它。”
这让她们掌握了一些要领。
再次涌来的海水证明了楚哲的判断，褶皱可以刺激它更多地“吞吐”。
利用这个特性，她们不再刻意抵抗，纷纷跳进既定的航道，开始顺着水流起伏而下。
范仁绮甚至灵活地利用箱板当做滑板，同时感受到了潜水和冲浪的快乐。
它吞进来的大部分是海水，但那些大小鱼类啊水草啊也不少，其中一些难以辨认的似乎就是异生物，有着不同于地球生物的构造，但它们似乎晕晕乎乎地并无意于战斗。
范仁绮本想捞几个，但速度太快也就作罢，转而认真观察起来，这里像活着的流动的海洋馆。
有时候，甚至还有一整个会发光的水母群。
眼下，就有一只水母从范仁绮眼前飘过，但很怕她们似的一弹一弹地加速逃走了。
小拖把头就要跃起去追，被范仁绮一把捞下来。她看见小拖把头急得团团转，脑袋上不断浮现感叹号：【熟悉的味道！！！】【脑袋！！！是脑袋同志嗷呜！！！】
范仁绮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眼珠的意志还是小狗子自己的，但是她明白了，这个水母是她们弄下来研究的那个丧尸脑袋，没想到化成污水被倒掉之后到了这里，竟然还成了一只水母……又被怪物吞了进来。
海底区似乎很有些神秘力量。
但很快，这种兴致勃勃的观察变成了乏味。路格外漫长，范仁绮也被时不时的漩涡带得晕晕乎乎起来，同时染上了寒冷等负面状态。
她跟忙于治疗大家的楚哲吐槽：“就凭这个效率，到了可能都超过12点了，咱们都该凉了。幕后者就没有考虑过吗，怪兽可能也想吃顿热乎饭。
或者，他们会告诉它，对不起，您订购的零食仍在潜泳。”
但没过多久，光亮出现了。
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水流出来，为眼前的一切感到惊讶不已。
一艘无比高大、轮廓优美的船。
一瞬间，那些东西都重新回到范仁绮脑海，奇美拉航线，幽灵船，制造怪物，研究员与他的恶鬼问题。
原来这就是那艘船的原本模样。
曾被她们替换掉的部分，完好地存在着。船头雕刻着狮子，船尾有蛇形装饰。那巨大的黄铜狮子头颅甚至还喷吐着火焰。而奇美拉正是一种狮头蛇尾、会喷火的怪兽。
妙极了，这艘船的内在逻辑隐喻是忒修斯。但外观却是奇美拉。
一艘现实存在的忒修斯幽灵船，或者该叫它奇美拉吗？范仁绮看着它，几乎可以想到它曾经的光辉熠熠。
“我应该在海底，不应该在船里，看到你们有多恶心……”这时，她看到一道身影大摇大摆地哼着歌，清理着黏在甲板上史莱姆一样的液体怪物，像是给自己安排野营的住宿点一样自然而安逸。
范仁绮看着那道有一些些熟悉的身影，不可置信地道：“杜…子腾？”
“不不不，请叫我沉船区阿杜。我已经转型成了唱跳up主。”那道身影应答如流，然后才意识到什么似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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