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旧事重提
做好了告别，路秦川带着伤势未愈的凌玄羽和下属在三天之后踏上了回西域的路途。
毒城，佟府。
书房门被敲响，听到一声“进来”之后门被推开。
“大人。”
佟盛正坐在桌前，神色严肃地看着下方跪着的，被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
“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
手下恭敬叩首。
“路秦川的确带着一大波人从地下城直接离开了，现在已经出了毒城的范围，看路线是向西走的。”
佟盛并不在意他往哪里走，只要离开毒城，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他点头，手指敲了敲桌面，吩咐道：“继续去打探消息，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手下再次磕头，“属下明白。”
他出去之后没多久，书房门又再次被敲响，这一次进来的是他的首席护卫。
“大人，地下城传来消息，先前埋在地下城的势力突然遭到了打击，还有很多力量被驱散了，短时间内很难从这样的重创中恢复过来。”
从刚才路秦川离开毒城的消息得到的喜悦立刻就消散了，佟盛脸色瞬间变了，差点拍桌而起，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但脸色极其难看。
“查到是谁指使的了吗？”
护卫恭敬低头，“是路秦川的人。”
其实并不需要去查，路秦川根本没有掩饰行动的目的，派去的人连身份都懒得隐藏，很明显就是挑衅，但是他们偏偏无法阻止。
佟盛最终还是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内力加上掌力双重作用，要不是桌子用料上乘，恐怕这个时候已经皲裂了。
佟盛怒火滔天，甚至现在就想追上去给路秦川一个教训，让他为嚣张付出代价，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勉强将怒火平息一些，佟盛才开口吩咐，“多派些人，尽快恢复元气，提防第七座的势力。”
护卫很快出去，佟盛坐在书房里，怒气和怨愤依然萦绕心头。
原本佟盛以为路秦川离开是主动退出这场城主位置的争夺，但没想到他竟做得这么绝，临走还要给自己下战书，哪里有半分要退出的意思。
佟盛恶狠狠地想道：“路秦川，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赫兰楼身死、二皇子到翼城之后首战告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红叶国，朝堂上下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于是那些刚平息下去的换太子的声音又重新浮现，这一次那些提议换太子的大臣们都变得更有底气了。
“皇上，二皇子刚到翼城就能想出这样里应外合之计，同镇国将军配合杀死了赫兰楼，解决了这样一个心腹大患，这充分证明了其才能，完全承担得起太子之位。”
“是啊，皇上，而且二皇子殿下如今身处战场之上，有太子之位也更有依仗，更能服众，有利于军中将士的团结，兴许还能鼓舞士气。”
其实谁都知道这些话就是一个托词，哪有这样就能鼓舞士气的，但这种东西又确实说不准，要严格来算的话，又可能真的会有。
皇帝这几天上朝一直听着这些争论，头疼异常，而公冶硕又确实做出了成绩，皇帝这次连他没有经验，才干不足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皇帝头昏脑胀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大臣给自己细数着各种另立太子的好处。
“皇上，二皇子殿下如今也得到了锻炼，立下如此大功本就该赏，立为太子何尝不是一种鼓励，更能激发其潜力。”
“皇上，臣附议。太子殿下虽战功赫赫，但现在在战场上发挥大作用的是二皇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又正处失踪，将位置交给二皇子殿下对将士们而言也是一计定心丸。”
战场上的压力减轻，守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松了口气，就又开始操心这些虚名，皇帝不愿听，但又不能不让他们说。
“好了，众位爱卿说的朕都明白，老二这次确实表现不错，但是仅凭这一桩战绩还不够，往后还要继续努力，另立太子一事暂不考虑。”
眼看又有大臣要出声争取，皇帝抬手制止。
“众位爱卿说的这些话朕都会好好考虑，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边境的战事。还有事启奏吗？若没有便退朝吧。”
皇帝明显就是不想谈换太子的事，那大臣们就不能以这件事来启奏，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皇帝就站了起来，伴着曲引高喝“退朝”的声音离开了朝堂。
回到寝殿时，皇后已经等在这里了，看见他走进来时脸色有些疲乏，赶紧迎上前来。
“皇上，怎的脸色这么差，可是出了什么忧心之事？”
皇后扶着他坐下来，站到他身后抬手帮他按揉太阳穴，力道拿捏适当，很好地舒缓了皇帝的疲惫。
他闭上眼睛放松了片刻，才说道：“老二在翼城配合镇国将军打了个漂亮仗，杀了西域的统帅，朝堂上又开始吵着要换掉阿宸的太子之位。”
皇帝说的详细，并不隐瞒她，一方面他知道皇后没有插手政事的想法，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是关于凌玄羽的事，想要让她知道。
皇后想到凌玄羽，手上的力道都不由得变轻了些许，心中忧愁，倒不是因为她在意这个太子的位置，而是出于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担忧。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思绪，又重新恢复按摩的力度，没有再想凌玄羽的事。
皇后不知道皇帝对于凌玄羽在这个关头的失踪会有什么想法，但出于本能的保护心理，便决定先将重点放到边境一直不太乐观的战事上。
虽然这一次杀掉了赫兰楼，但局势还没有获得很大逆转，最多算是扳回一成，皇后虽不懂指挥作战，但对局势的基本判断还是可以做到的。
“皇上，要不去地下城寻求第五座的帮助，缓解边境压力吧？”
“不可，第五座胃口太大，若是主动寻求合作，他们必会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如今国库空虚，恐怕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找第五座合作可能的确会有很大助力，但是在此之前肯定会先被扒下一层皮，而且很可能到最后都填不饱他们的无底胃，甚至还有被蚕食干净的可能。
不到万难的时刻，皇帝不想冒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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