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戚坏低低咒骂了一声，找来软管接上，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蓄水。
有软管在，水流的声音能小点儿。
商洛隔着斗篷摸摸兜里的紫皮书，思考要不要现在开。
昨天进门突围的那波，她把唯一的一颗蓝色糖果用掉了。
当时她整个人已经累垮，只想进屋躺下做回咸鱼，现在想想才吓得后背起了冷汗。
那时门前围了至少20个丧尸，个个张牙舞爪凶得不得了。
蓝色糖果蹦出来后，一一从它们脑袋上跳过，在它们的脸上罩了一层水纹一样的蓝色面罩。
被罩住的丧尸没有晕倒，但都没了方向开始乱撞甚至攻击旁边的其他丧尸。
它们的耳朵也被水封住，听不到声音。
神奇的是，那么多丧尸全都被水纹盖住，让他们有机会开门回玩具屋。
不过大概是攻击的数量变多，控制的时间相应变少了。
红色糖果是12头丧尸，3分钟。
蓝色糖果是22头丧尸，接近2分钟。
对应的，紫色书里现在躺着四组卡牌，她还没抽。
戚坏没注意到商洛的动作，开了水龙头后，就去和了水泥开始砌墙，准备按计划把包子铺的门整个封住。
他动作很快，几个眨眼的功夫，一排砖就整整齐齐地铺开。
商洛扯了扯斗篷，回到隔壁，把紫皮书取出。
她没有戚坏的大力气，不能拿锤子把丧尸敲碎，也不懂怎么砌墙，如果连唯一有点儿用的卡牌都舍不得拿出来的话，就真的是个吃软饭的怂蛋了。
从出生到现在，商洛被叫了快二十年废柴，她本来也接受了她的无能与平庸，把一切归咎于命运的不公后，决定混完这一生就算了。
但现在，在生死与第一个愿意和她组队的队友面前，她不想再废下去。
商洛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一组一组地开卡牌，而是一次性点开四组。
前三组各有6张，最后一组只有4张，共22张，和今天被水纹攻击的丧尸数量一致。
她把这个发现记下，而后指尖轻点，22张牌瞬间翻转，露出牌面。
6张碎片，自动合成后把1块钱质量的塑料魔法棒升级，变成两块钱的水平。
商洛认真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1颗绿色糖果，1瓶250毫升的矿泉水，14个空白。
空牌散成碎片，汇集到左上角。
【商洛：实习女巫，积分18。】
她正要移开目光，上面的字突然发生变化。
【商洛：一阶女巫，积分8。】
头衔发生变化后，塑料管里的绿色糖果跟着变大了一丢丢。
经过两次作战，商洛很清楚，糖果的体积和能攻击的丧尸数量有关。
她看着变大的糖果，心里甜丝丝的。
这是力量变强了对吧？
还有那瓶矿泉水。
虽然只有平时喝的矿泉水一半大，并不多，但至少证明以后可以通过打丧尸弄到水。
商洛一直在担心停水停电的问题，看见它以后心里舒服多了。
不过她想了想，没和戚坏说，只是把矿泉水放到箱子里，想喝的话他可以随便拿。
魔法棒里的糖果少，只有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没了。
卡牌出物资的几率不太高，她不敢保证真的没水时能弄出很多饮用水，别让人空欢喜一场才好。
矿泉水能放，以后出门遇见了要带回来囤着。
作为不爱出门的人，商洛最爱的事就是囤货，一百不嫌少，一万不嫌多，一口气把屋子塞满最好。
此外，乘着现在热水器能用，她把中间的木门反锁，抓紧时间洗了头发洗了热水澡。
换上干净衣服后再过去，戚坏已经砌了半面墙。
墙体和房子原本两边的墙体连接，十分牢固。
商洛把烧热的水递给他喝。
戚坏没拒绝。
打包好的东西易存储，保质期也长，可以先留着。
他们现在可以先消耗没办法保存的东西，比如水龙头里的水，比如电。
“我昨晚翻出个小灶台，烧天然气的，这两天先用它做饭，等没电了再用你的小气罐子。”
商洛同意了。
戚坏灌完一杯水后，卷起袖子继续砌墙。
天黑前，原本的卷闸门整个被封住，再也不用担心被丧尸撞坏。
“这条街长着呢，和你铺子连着的都有十几家，我们一个一个砸过去。”
他抡着大铁锤，看样子很想现在就来两下。
好在商洛及时把人拦住，才没造成丧尸围“城”的悲催后果。
戚坏弄完水泥一身都是灰，被她催去隔壁洗漱。
他倒不扭捏，三两下冲干净，还顺手把脏衣服洗了，在包子铺里随便拉了根绳晾上。
唯一的问题是这不是他家，没换洗的衣服，只能拿擦澡用的浴巾围着。
“昨天出去忘了搜两件衣服，你将就看看。”
然后一屁/股坐到商洛面前开始啃肉包子。
商洛瞥到他线条流畅的胳膊，身体微微往后仰，和他拉开距离，又扯了扯斗篷，把下半张脸挡住。
“我……我困了。”
“这么早？”
戚坏望了眼门的方向，今天的月亮还没升起来。
不过他抓抓头发没说别的，捞起几个肉包子后挥挥手，打开中间的门回他的地盘儿去了。
商洛慢吞吞地挪过去，听着他走得远一点后，立刻反锁了房门。
“呼……”
尽管是出生入死过几次的队友，她果然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啊。
特别是戚坏这种存在感超强，却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商洛揉了下腮帮子，把大王抱起来。
包子铺的那边是家面馆，紧挨着她家玩具店的另一边是个小卖部。
她想了想，在相邻的墙上画了个叉。
下次就拆这边吧。
至于明天，最好能去弄几件衣服。
大致做了个计划后，商洛和大王玩了一会儿，给它梳毛。
它开心地翻着肚皮，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得她特别安心。
窗户外边儿，月亮缓缓爬上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开灯。
商洛抱着大王坐了一会儿，很快因为太无聊而开始犯困。
“晚安啊。”
她低低地在大王耳朵边说，扒拉出被子准备休息。
滋——溜——
商洛动作一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在玩具店的墙后面，也就是另一条街的位置。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听错了，但几分钟后，同样的声音传来，还连续响了两声。
大王已经站起来，朝着那个方向伏低身子，摆出攻击的架势。
木门也被敲响。
商洛轻手轻脚过去拧开锁。
“你也听见了？我觉着像窜天猴的声音，就是一种小烟花。这边离学校近，不许卖烟花爆竹，不可能是哪头丧尸不小心弄燃的，肯定是有人故意点的。”
她眉头轻轻皱起。
晚上的丧尸数量多还特别凶，谁会这么想不开在这个时候炸烟花玩儿？
“估计是看见我们行动了，故意选晚上点，好让我们看见。要么就是撑不住快没命了，在紧急求助。我嘛，更倾向第二种。”
他们前天还在外面活动过，今天更是砸墙砸得duangduang响，真要引起他们的主意多的是办法，没必要这么冒险。
话虽这么说，戚坏却一点儿都不着急，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看商洛。
“我打算去看看，我们人太少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你呢？”
商洛起身的时候，大王也跟来的，现在就在她脚边。
当初她没有武器，没有战斗经验，也还是选择救下了它。
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当然还是想救。
但是……
他们从来没有晚上出去过，求救的人还在隔壁街道，营救风险很高。
“呷，想救就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啊要学学我，有啥说啥，别跟个木头一样。再说，爷的大铁锤不是摆着好看的行吗？哪怕救不了咱还能跑路不是？”
戚坏弹了商洛一个脑崩儿，重新把刚洗还没干的衣服套上，冰得龇牙咧嘴。
“靠，那小兔崽子最好值得老子遭这罪！”
商洛揉着脑袋，嫌弃他使的劲儿太大。
一番简单准备后，两人第一次踩着血月出门。
隔壁街动静太大，吸引了大量丧尸，他们这边反而清净。
朝烟花位置跑的时候，商洛顺手把小木钟从麻将馆外捞起，暂时拆了电池。
拐过弯儿的瞬间，她一个急刹车，顺手用后背把收不住脚的戚坏整个挡回去。
戚坏一手撑在墙上刹车，扫了眼外面的场景就开始飙脏话。
“的，老子以前咋不知道这破地方有这么多人住？还救人？救个屁！”
商洛第一次没觉得他说脏话难听，认同地跟着点头。
她刚才也看见了。
好家伙，乌泱泱的全是丧尸，少说得有200头！
收脚的瞬间她也看清了放烟火的位置，的确是个大活人，在居民楼里，住二楼。
窜天猴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声音特大，放一次丧尸多一群。
“丧尸不会爬楼，他没事，我们走！”
戚坏语气很差，跟别人抢了他八百万似的。
商洛心里也没舒服到哪里去。
那楼下面丧尸太多，全都在嗷嗷叫，他们过去就得死，被发现也得死。
既然丧尸上不去，楼上放/炮那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打算为个脑子不好使的陌生人冒险。
两人正要往回走，又一个窜天猴炸开。
这个窜天猴威力更大，炸出来的光更亮。
亮光照射下，有双眼睛盯住了他们。
“救命！我在这里！”
楼上那人冲着他们大喊，还怕他们注意不到，竟然把窜天猴对准他们放。
商洛的眼睛险些被刺眼的光给闪瞎，她脑子一片糊，心里的想法和戚坏骂出口的脏话瞬间重合。
“这特么什么纯种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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