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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酒


教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咒术界高层当然被惊动了。不过,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直接拷问绮礼。

        被派过来的专员只是简单地询问了绮礼几个问题就被五条悟赶走了。

        临走之前给绮礼留下了一封信函。

        所有人又聚到一块。

        “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五条悟好奇地问道,眼睛一直盯着那封信函,仅剩的礼仪没让他直接抢过来阅读。

        “悟,这是小姐的私事。”虽然这么说,夏油杰却一直观察着绮礼的表情。

        但是绮礼的脸上完全没有变化。

        “什么嘛,绮礼的事也是我的事。”

        “又来了又来了。”家入硝子嫌弃地说,这位白毛同窗总是没有自知之明。

        信里面是一张公函,圣堂教会的派遣书。内容是让言峰绮礼继续担任日本东京圣堂教会的司祭,并且补充人员。

        绮礼把公函展示给众人看。

        “教会就一点都不担心绮礼吗?竟然一句话都不解释还让失忆了的人去工作。”五条悟骂骂咧咧。

        而夏油杰摸着下巴想,这样看来教会对绮礼小姐很放心,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有相应的对策,那就是……因为她很强,强到失忆了也能在咒灵和诅咒师遍地跑的东京毫无损伤,放心她能做好被安排的事情。

        “所以说,你们当时怎么不直接问高层呢?圣堂人员交接这种事高层应该知道吧?”硝子说,“而且辅助监督也知道言峰小姐的身份。”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白毛学生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咒骂烂橘子。

        夏油杰的表情出现了丝丝裂痕。

        可恶,还真没有想到。

        毕竟对方属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组织,又加上失忆、短时间内就被刺杀,这些事发生得太快,所以直接忽略了高层这个消息来源,都怪悟。

        因为这个任命书,绮礼决定先回教会。

        虽然硝子和歌姬都劝她继续呆在高专,说教会一点都不安全,绮礼还是拒绝了。

        “这是我的责任。”绮礼说。

        绮礼的决定无法更改,大家就想着给绮礼办个欢送会。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大家已经对绮礼产生了一种友情。

        在五条悟的强烈要求之下,欢送会就定在ktv。

        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只有五条悟那家伙滴酒不沾,抱着话筒尽情发挥他的金嗓子。

        夏油杰蹒跚着走到厕所,出来之后就看到站在厕所外面的绮礼。

        “要上厕所吗?”夏油杰问。

        “不是。”

        “是找不到我们的房间了吧。”夏油杰想当然地说,然后就握住了绮礼的手臂,带着她向前走。

        绮礼的手臂很细,虽然贴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但夏油杰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还能留出空间,如果不是与她交过手,完全想象不出这样细的手臂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夏油杰头脑不清晰地想着,许是想得太入神,他突然趔趄了一下,为了保持住平衡,又向后倒去,然后就——撞在了绮礼的身上。

        夏油杰的脸部贴在了绮礼的胸上,他能感受到那丰满的肉感,和她纤细的手臂反差极大。

        下一秒,夏油杰的酒醒了。

        “对不起!”夏油杰立刻站直了,慌张地对绮礼说,随即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臂,像被烫着了一样立刻放开了。

        奇怪的是,绮礼的手臂凉凉的,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却灼热得烫到了心底。

        夏油杰用力地揉了揉脸,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没关系。”

        “那……我们回去吧。”因为还惦记着绮礼迷路的夏油杰没有落荒而逃,而是忍着羞耻和绮礼并肩走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期望绮礼不要看到他发烧的脸。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夏油杰找了个角落把自己藏了起来。

        绮礼被硝子和歌姬拉着坐在二人中间。

        硝子和歌姬拿着话筒在唱什么悲伤恋歌。

        五条悟抢不过醉鬼的话筒蹲在地上幽幽地看着她们。

        七海看着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灰原一脸无奈。

        夏油杰不由自主地盯着绮礼。

        绮礼也喝了不少酒,圣堂修士似乎没有禁欲的戒令。

        而且她的酒量很大,硝子和歌姬已经开始发酒疯了,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脸上只略有一点红。

        不过她现在很好看,或许是隔着夏油杰朦胧的醉眼,绮礼也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夏油杰又想到刚才的失误。

        绮礼的脸当时和他贴得很近,她微微仰下脸似乎在查看他的情况。

        她的目光是那种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睫毛很长,掩映着棕色的瞳孔,因而眼睛显得幽深而恬静。

        观察了绮礼许久,夏油杰发现绮礼也在看着另一个人。

        是五条悟。

        绮礼看着五条悟的时候似乎格外温柔。

        难道绮礼对悟有了雏鸟情结了吗?

        不然完全解释不了绮礼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悟。

        夏油杰拒绝去想绮礼喜欢上悟的可能性。

        这不可能。五条悟就不是受女生喜欢的那种人,看歌姬的态度就知道了。而且,夏油杰觉得绮礼不会喜欢五条悟这样的人。

        那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这时,五条悟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对夏油杰说:“杰,你觉不觉得绮礼她老在看我啊?”

        “是吗?”

        “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夏油杰凉凉地说。

        “你是嫉妒吧?”五条悟坏笑着看着夏油杰。

        “谁嫉妒了?”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小眼睛啊,”五条悟抬高了墨镜,露出那双湛蓝的眼睛,沾沾自喜道,“像我这种blingbling的大眼睛最讨人喜欢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时候醉醺醺的歌姬突然跑过来问。“喂,五条悟,你又在傻乐些什么呢?”

        “我们在说绮礼喜欢我的大眼睛不喜欢杰的小眼睛。”

        夏油杰抱着五条悟就是一个后肘强击。

        “呜哇哇哇——小眼睛嫉妒得要谋杀我啦!”

        而这时歌姬也愤愤不平:“绮礼怎么可能喜欢你嘛!她明明喜欢的是我!”然后她望向绮礼,语气软了下来,脸红地说,“我也喜欢绮礼,要是绮礼能让我摸摸胸就好了……”

        “哇!歌姬!你这个色女!”

        包间里一团乱,坐在毫无反应的灰原雄旁边的七海建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前辈都是狗屎。

        在回到教会之后,绮礼的记忆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绮礼的目光落在教会借由咒术高层送来的公函上。信息的简短本身就包含了复杂的内涵。

        ——她为什么会失忆?

        ——教会又为什么要让一个失忆的人继续接任东京的司祭。

        绮礼又想到那两个少年咒术师。

        年轻的□□,缤纷的青春,看上去拥有力量的他们,却被规则和信仰所束缚。

        这些规则或信仰是基于人类的善恶感建立起来的。

        这个世界,充满了神迹。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无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圣堂教会,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展现了神迹。

        咒术师要消灭非术师的普通人的爱恨贪嗔念化成的诅咒。

        如果强烈的情感能化为诅咒,那么她呢?如果她的愤怒,对自己无法感到幸福的愤怒能变成诅咒,那会是什么样的诅咒呢?

        魔术师们穷尽一生不择手段都要到达【根源】,那至高无上的一切的来源。

        圣堂教会排斥一切主之教义中不存在的东西,斥之为异端。

        异能者使用自己的力量追寻着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么她呢?不能感受到幸福的她,又是为什么活着呢?

        会有神迹以某种方式向她展示吗?

        主啊,请给我答案。

        绮礼作为教会的司祭,每天要进行祷告,接受信徒的忏悔,为迷失的羔羊布道。

        温柔的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绮礼站在布道台上,站在绚烂的光彩之下,以一种安定、稳重的声音讲述着主的故事。

        【先知约拿抗拒上帝的命令,妄图避开全能的上帝,他逃亡海上,上帝使一条大鱼吞没了他。后来他在鱼肚中忏悔,得到了耶和华的拯救。】

        可是绮礼的心却如黝黑的蜘蛛巢穴那样丑陋空虚。

        真的可以得到救赎吗?她不免怀疑。

        “绮礼!”

        绮礼的声音被打断了,她看到带着墨镜的五条悟站在走廊边上,张开手臂挥舞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信众都看向他,有些人用目光谴责他竟然打断如此神圣的时刻,有些人则窃窃私语疑惑这个年轻人和修女的关系。

        原本东京教会的司祭一般由男子担任,而从前的山田神父颇得人心,现在却被一个修女替代,已经让许多信众有些不满了。

        不过,这位言峰修女的气质非比寻常,她对神学经典研究透彻,回答信徒的问题也丝丝入扣,从没有让信徒找到贬损她威严的机会。

        即使在日本这样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些自大的男性也只能在背后弄嘴弄舌说些“只是个女人”这样的话。

        “言峰修女,您不要在意那些男人的话,他们只是觉得由一个女人为他们传道感到自卑罢了。”

        “有您在,我们这些女人也感到很骄傲呢。”

        这是部分女人们的声音。

        无论如何,不管是男人们的鄙夷和否定,还是女人们的骄傲和肯定,对绮礼来说,都没什么不同。

        绮礼面不改色地讲完了最后一段,信众们开始离开教堂,五条悟逆着人流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大跨步走上前来。

        “绮礼~有没有想我~”五条悟肉麻地说,贱兮兮地把头凑过去。

        教堂里还留下了几位信徒,都看着白发少年亲密的举动,眼神里都是不赞同,“这个年轻人和言峰修女是什么关系”“言峰修女要洁身自好啊”,他们会这么想。

        甚至在之前就有妇女向绮礼小心翼翼地进言:“言峰修女,您还是单身吗?其实前任的山田神父是一位很绅士的男子。”

        “我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绮礼找的借口,而是突然从她脑海里冒出来的记忆。

        她曾经结过婚。

        但作为一个貌美的女人,主持一份很重要的工作也应该扼制这美貌。

        既然是已经结婚的女人,那么在与男性的交往方面更要注意。

        这是,世俗的规则。

        绮礼没有把几位信徒的窃窃私语和忧虑神情放在心上,问五条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人家可是特意趁着杰出任务偷偷来找你的呢。”五条悟表现得就像想要得到奖励的小孩,他模仿小女生的口气,“你”(あなた)这个字眼用得很模糊。

        (日语里あなた可以指夫妻间老婆对老公的称呼。)

        “这样吗?”绮礼放下手中的《圣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么五条君要和我一起用餐吗?”

        “这个嘛……”五条悟想到麻婆豆腐,笑容变得僵硬,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借口。

        “教会里的奶油蛋糕你或许会喜欢。”绮礼适时地说。

        虽然在东京,但是教会依旧保持着源自欧洲的饮食习惯,精致典雅的银色餐盘上摆满了各类蛋糕面包,烤肉蔬菜浓汤冰淇淋,在五条悟和绮礼面前还有成色不错的勃艮第红酒。

        不过五条悟并不喝酒,绮礼让人给他换成了果汁。

        枝形吊灯从上方照耀着盛着红酒的玻璃杯,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绮礼静静地看着杯口边沿闪烁的光。

        五条悟吃得津津有味,虽然嘟囔着“居然没有喜久福”,但是嘴巴里被各种食物塞满了。

        食物会让人感到快乐。

        幸福,美好,这样的词汇会在你吃到赞不绝口的食物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

        五条悟现在或许就是这样的状态吧。

        他脸部的线条不自觉地舒展开来,嘴巴里咀嚼食物的声音,液体涌入喉咙的声音,都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被食物治愈的心情。

        简单的幸福。

        如此简单的幸福。

        “叫我悟吧,绮礼。”五条悟突然这么说,打断了绮礼的思考。

        “好的,悟君。”

        “感觉和绮礼说相处很舒服啊。”五条悟吃饱喝足,双臂交叉懒洋洋地枕住后脑勺,“感觉很平静。”

        “悟君不是因为我而感到平静,”绮礼却说,“悟君是因为暂时远离了那个世界,才感到得到了喘息的平静。”

        “虽然是拥有力量的悟君,也会偶尔感到疲累吧。”

        “咦?”五条悟似乎不敢相信绮礼会这样说,又似乎对她为什么会这样说感到疑惑。

        “悟君在拥有力量的同时,不得不消耗大量的能量,是经常感到难以满足吧。”

        “绮礼很敏锐哦。”五条悟却说,“但是我不一样啊。”

        绮礼笑了笑,没有说话。

        少年或许还没有开始对压在身上的重负感到疲倦痛苦、不知所措,还没有经历过背叛与阴谋,还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能够改变世界。

        她看向窗外,夕阳将周围的云彩渲染成了层次不一的红色。

        人类,因为有信仰的存在,有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的存在,向着那个目标前进。无论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还是非凡的咒术师、魔术师或异能者,都有一个目标,或追寻普通的幸福,或追寻伟大的理想。

        在追寻的过程中,不免会感到受挫与无奈,可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获得一点点成功,就又能获得勇气,继续走下去。

        甚至有时候,这充满磨砺的过程本身就能给他们带来愉悦。

        可是,对绮礼来说,这是她永远渡不过的天堑,抵达不了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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