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狗腿子
剧组还真给柳茂、李琦发了酬劳，甚至解决了李琦的住宿问题。作为剧组的指导老师，两个人干脆每周末都来，经常出没在片场。
“李老师，下次还带我上分好不好？”代莉在休息空档的时候，喜欢找李琦这个高手带她玩儿手游上分，每次李琦来，她都会找李琦带她上分，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那得看情况～”李琦今天是和燕子一起来的，他感受到了燕子无数次撇过来的目光，“我女朋友可能不太高兴。”李琦直言不讳。
“啊？”代莉惊讶的放下手机。“女朋友？”
“对。”李琦指了指在不远处叮嘱助理的燕子。
“燕子姐！”代莉瞪大了眼睛。
“嗯，她要是不高兴了很难哄的。”李琦已经收起手机准备去找燕子。
“哦～那下次再玩儿。”代莉知道自己因为换私化的事和燕子起了间隙，虽然她觉得私化和燕子化的没差，但是经纪人却喜欢排场这种东西。
眼瞅着现代戏部分马上就要拍完，古装部分的造型也在不停的试妆中。
这天，现场化妆小助理的一次失误，男一号脸上的伤效忘记做了，关键进出门脸上有伤的戏都拍过了。整个化妆组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小助理哭着跟燕子承认错误。燕子赶到现场和导演道歉，导演根本不买她的帐，直接发脾气不拍收工了。然后剧组很快就传出了梳化组要换人的传言。
剧组突然收工，黄小丽收到消息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都回到了驻地宾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黄小丽着急的在电话里质问燕子，“你去现场道歉的时候就应该让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想麻烦你～～”燕子现在也惊吓过度，脑袋里没有任何想法。
“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在化妆间等我消息。”已经走到导演房门口的黄小丽挂掉了电话，
“导演～”敲门进去前，黄小丽挂上了自己最虚伪的笑容。
导演看到是黄小丽，根本没搭理她，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嚣张的坐姿，继续抽着手里的烟。
“导演，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化妆那边我也骂过了，不好直接停拍吧？”黄小丽站到了导演身边。
“不是要求拍摄质量吗？演员妆都不接戏了，还拍什么，天天就搞导演是吧？”导演明显在记恨黄小丽告他‘黑状’的事。
“那现在演员马上去化妆间把伤效做了，我们再出发拍摄行吗？”黄小丽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低三下气的求人嘛。
“你说拍就拍呀？真当自己是制片人吗？你就是杨晓培的狗腿子而已。”导演狠狠的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黄小丽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又松开，脑门儿上的青筋暴起又隐于肤色中，黄小丽能听到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劝自己，‘重要的是开工’。
“那您说～怎样您才会开工？”黄小丽弯下腰。
导演抬起眼皮撇了她一眼，又拿出一只烟叼上，黄小丽犹豫了三秒，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导演点着了烟。导演慢悠悠的抽上一口烟，吐出一团迷雾。
“这样吧～你把化妆组给我换了。”导演开价。
“不可能！”黄小丽都没有过脑子，直接拒绝。
导演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来和我商量的，就是来逼我的，谁不知道化妆组长是你闺蜜、铁磁。那还聊什么，让她拍去呗。”导演似笑非笑。
“跟燕子是不是我闺蜜没关系，换化妆组的话，组里最少要停拍3天调整，谁都不能让组里停拍。”黄小丽解释的话也不磕巴。
“也对。”导演也认同这个理由，“那就把化妆组长给我换了，既然有人犯错，那就要有人买单。明天吧，只要我看不见她，我就开工。”导演起身往卧室走去，“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导演这是不给黄小丽再说话的机会。
黄小丽刚出导演房间，黄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丽，艾文给我打电话，说组里出事了，我可能要过去一趟，我问板儿姐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黄老师前几天来定了一部分古装造型，刚离组去了别的组。
“艾文？”黄小丽没想到竟然是艾文打的电话，板儿姐这个‘亲信’竟然没有告诉黄老师化妆组出事了，她也明白了有人在搅浑水。
“对呀，说的挺严重。”黄老师还是持观望态度，“燕子处理不了？”
“不是什么大事，燕子没问题。”黄小丽依然镇定。
“我听说导演要求把燕子换了才开拍？”黄老师也着急呀，毕竟造型组出的错。
“艾文说的？”‘换掉燕子’的事，是导演刚刚才和她说的，没想到有人提前透露给了黄老师，看来早有人在导演面前说什么，黄小丽不禁想起燕子和她说过的一些话，导演每次理发都是让艾文去他的房间理发，艾文和导演有很多独处的时间。
“不管谁说的，如果导演咬死是我们造型组的错不肯开拍，我们可以内部调整。”黄老师也发现，艾文出现在谈话里的频率过多，明显艾文有问题，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们怎么内部调整？”黄小丽停下脚步。
“燕子手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妆，她撤了也没什么影响。”黄老师‘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燕子撤了，谁做组长？您和燕子之间也是有合同的，燕子要走的话她要带走工作的东西，您那边能马上全补上吗？她带的人要跟她走，您能马上补齐人吗？”黄小丽已经开始生气了。
“这～～凭你和燕子的关系，你劝一下～～”
“您也知道我和燕子的关系，您觉得我能那么干吗？劝燕子安静的滚蛋？艾文怎么给您洗的脑？”
黄老师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听艾文说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有好办法快速解决，不用她折腾的再回《荣耀》剧组处理，这才着急的找黄小丽，“那导演停拍怎么办？”
“艾文是不是也给您推荐了好的解决办法？你打算按他说的做？”
黄老师这才想起板儿姐和她说的一些话，黄小丽这是要‘拼死’保住闺蜜。“他就说，为了保全大局，大事化小，可以让他女朋友先顶上去。”黄老师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利用了她着急、不想折腾的心理。即便被利用了，艾文说的确实是目前最不折腾的办法。
“我就想问问黄老师，您是什么态度，燕子犯错了就要舍弃吗？”黄小丽开门见山，她没时间弯弯绕绕的说废话。
“那～导演要是咬死是造型组的事不肯开工呢？”黄老师反问。
“我会让他开工。”黄小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那肯定一切照旧。”黄老师的承诺是建立在黄小丽的承诺上的，黄小丽挂掉了电话开始想办法。
燕子哭丧着脸在制片办公室坐着，黄小丽在认真翻看合同。刚刚和黄老师的谈话，她好像想到了办法。
“丽丽，不行的话，我就走吧，”燕子现在欲哭无泪，比一些电视剧里演哭戏的女演员都好看。
“不行！”黄小丽重重的放下合同。“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不停的妥协？我们是微不足道，我们是无足轻重！但是别指望我们一直忍耐，去他妈的！我要反击。”黄小丽继续翻合同，“你不许投降！不是说我狗腿子嘛，我就狗给他们看，你赶紧去找梳妆，等我让导演开工，马上把那个艾文开了，搅屎棍！”黄小丽上头了，她要反击。
“你～精神还正常吗？”燕子担心的看着她。
“帮不上忙就赶紧回化妆间，找顶替艾文的梳妆师去。”黄小丽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听说黄老师都知道因为化妆组的错，导演罢工了。”燕子继续哭丧着脸，心里想着自己真的没有发达的命。
“找到了！”黄小丽拿着合同，把条款看了又看。
“找到什么了？”燕子也凑了过来。
“你不懂，回化妆间去，等我消息，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哭丧着脸。”黄小丽转身出了办公室。
导演房间门没关，他在和摄影师朋友喝酒聊天，黄小丽直接进了他房间，“导演，我们聊聊。”
导演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明显酒局已经进行了一会儿了，喝得正是开心的时候。“想明白了？”
“要不要单独谈谈？”黄小丽看着一桌子人。
“不用，都是我们一个组的。”导演倒是想让大家都看看黄小丽吃瘪的样子。
“那好吧。”黄小丽拿出了合同，“我想请您看看合同。”
“合同怎么了？”导演不知道黄小丽又耍什么花招。
“你当初和杨总的公司签的是大包合同，签了三部戏，这是第一部。《荣耀》这部戏的合同没有什么值得您看的，但是杨总信任我，你和她公司的大包合同她也一并发给我看了，这个合同里明确了很多责任，包括停拍呀，延期呀，剪辑呀，这些情况都有很明确的责任承担条例。”
“你！”导演脸色马上变了，他都快忘了大包合同长什么样了，他没想到自己和喜尚的大包合同黄小丽能看到，据他所知，黄小丽都不是喜尚公司的人。
“三部戏，这才第一部，您确定要因为一点小事停拍吗？”黄小丽加重了‘小事’的发音。
“小事？你就是这么包庇你闺蜜的？”导演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她犯的是‘杀头’的大罪吗？”黄小丽不惧的反问，“是我包庇还是你针对，导演心里不清楚吗？”
“犯错就要得到惩罚。”
“她会得到惩罚，但罪不至死。当然，您执意要换化妆的话，我们也可以按合同走，停拍的时间呀，造型那边走后的损失呀，这些都要您自己买单，组里不会多花一分钱。”黄小丽也给了他选择。
导演此刻很后悔签了这么一个大包合同，当时签这份合同的时候，他的那个戏还没有爆红，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三流导演，现在明明已经跻身进国内电视剧一流导演的队伍里了，怎么还被一个小制片拿捏着。看着人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酒桌上的人也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化妆和我过不去？”导演只能拿势压人。
“是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个现场助理犯错，一堆人排队给您道歉了，也就是就地重拍一场05页纸的戏份，您非要停拍。”黄小丽‘苦口婆心’的讲着台词。
“哼～你说的倒是轻松。”导演直接把一个酒杯砸到了对面墙上，其它人吓得都颤了一下，只有黄小丽站着没有动。
“明天通告统筹已经发出来了，明天请导演按时出工。”黄小丽转身就要走。
“我要是不出工呢？”导演抬头，眼睛都红了。
https://www.lingdianksw8.com/96712/96712358/6185662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om。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