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稻香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柳茂晃晃悠悠的先起了床，柳妈妈看到他去洗漱就追了过去。
“妈！吓死我喽。”柳茂被突然出现的柳妈妈吓一跳。
“我问你！你这心急火燎的回来了，咋昨晚也没动静？”
“妈你说啥呢！”柳茂瞬间红了脸。
“我是你妈！害啥臊？我不是着急抱孙子嘛。”柳妈妈拍了儿子一巴掌。
“妈～我求你了，我就回来两天，我都～你都～能不能别趴我们墙根呀！”柳茂急的跺脚。
“我～”柳妈妈也一时语塞，“我就是上茅房刚好路过。”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好像不好。
“妈呀～你要是这样，我们以后怎么回家住？我们也老大不小了，给我们留点儿隐私行吗？”柳茂真想给他妈跪下。
“啥隐私？我就想抱孙子。”老太太嘴硬。
“你要是还这样，我～我今晚就和小丽回北京！”柳茂无奈了。
“你回！你们回！回北京也得抓紧给我生孙子。”柳妈妈看柳茂真的急了，撂了一句狠话就先走了。
“家里太热了！”到了中午，黄小丽又瘫在了藤编摇椅上。
“你是不是穿的也有点多。”像这么热的天，之前黄小丽在家都是穿吊带背心的。
“爸妈在呢，穿太少不合适。”黄小丽嘟囔了一句，“也不能一直这么在空调房躺着呀，出去又热。”
“我把相机带回来了，不然你出门拍点东西？”柳茂想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暂时带不走黄小丽，老家无聊他也知道，就给她带回来一个‘玩具’。
“嗯～”热迷糊的黄小丽并没有展现出多大的兴趣。
“下午我要直播，你帮我呀。”没有活力的黄小丽实在让人担心，柳茂给她找事做。
“现在你自己直播吗？”黄小丽果然精神了。
“偶尔，有时候是和李琦连线。”
“我看看在什么地方直播比较好。”黄小丽终于起身寻找背景。
“随便哪里都行，你歇会儿。”柳茂招呼她坐下，身上的汗才刚落。
“不行，让我帮你就要听我的。”黄小丽都没发现自己都有职业病了，制片上身。
下午比较凉爽的时候，黄小丽让柳茂在院子的柿子树下直播，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让直播画面很好看。
“老婆～我们不能在屋里开着空调直播嘛吗？”柳茂为难的看着黄小丽布置好的直播地点。
“这也不热呀，你再换个背心，有点儿风，挺好的。”黄小丽没有换地方的意思。
“有蚊子呀～”柳茂还是觉得条件艰苦。
“有蚊香。”黄小丽点了三盘蚊香在桌子下面，“外面光好。”又指了指自己准备的两盒蚊香。
“信号行吗～～”柳茂依然不想妥协。
“当初不是你改造过家里的无线网了嘛！好的很，那邻居都是蹭的我们家wifi。”黄小丽开始调整机位。“快，去换一个背心，抓抓头发。”黄小丽拿了把蒲扇放在桌子上。
柳茂不情不愿的回屋换衣服，柳妈妈也不知道他们在玩儿什么，给儿子桌上放了一盘西瓜。“小丽说的对，别回来了一天到晚就在屋里，在屋里还啥也不做，外面这会儿挺凉快的。”柳妈妈的冲着儿子背影喊，柳茂捂着耳朵快步进了屋。
直播开始，柳茂穿着宽松的背心，那种蒲扇慢慢的摇着和粉丝打招呼。
“我去！帽帽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呀！”女粉丝瞬间就挤爆了直播间。
柳茂瞬间明白了黄小丽让自己穿背心的深意，然后就看到她在机位后面偷笑，自己健身很久的成果只有她知道。
“帽帽平时在哪个健身房，我要偶遇！”女粉们疯狂了一阵子也就安心看帅哥了。
“诶～这次是什么主题直播吗？”粉丝们开始关心其他的直播间元素，毕竟先前都有古风直播了。
“这是我老家的院子。”柳茂和粉丝间的互动很少，但是总要引导一下，不要只看肌肉。
“漂亮，漂亮，原来我们帽哥是个乡村小伙儿。”柳茂也很少在直播里聊的自己的私生活，粉丝只能从百度百科上看到他的户籍所在地。
开播之前黄小丽就放好了背景音乐，周杰伦的《稻香》，这次的直播主题十分明确。柳茂临时决定玩儿一个经营种田型的游戏，蒲扇慢慢摇，偶尔还能腾出手去拿西瓜吃，直播间也欢声笑语的聊起了自己的儿时和老家，柳茂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这可能是他话最多的一次直播了。
柳茂回北京上班，黄小丽还是没有走。她开始捣鼓柳茂留给她的相机，四处记录乡村生活，剪成短片放到自己很久没有登录的抖音账号上，也算自娱自乐过把导演瘾了。
看着黄小丽的抖音账号重新营业，而且频率感人，柳茂也不再纠结老婆不回北京陪他了，因为透过黄小丽剪的片子，柳茂能感受到她的快乐，风吹麦浪、鸟落梧桐、嬉戏的孩童、抽烟的老人，这些画面都被她排出了大片的质感。虽然此时抖音上全是帅哥美女手势舞，没人去关注这个‘l导’的账户，但是柳茂是她的忠实粉丝，每条都点赞点评，询问致敬的是哪个大师作品。黄小丽也煞有其事的回复着，一会儿北野武一会儿王家卫，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短视频还是讲究画面美学迅速抓人眼球的。柳茂跟着黄小丽的评论恶补了很多大师的电影，走进了黄小丽的导演世界。
“丽丽，杨总让我去她下部戏！”燕子在电话里心急火燎的报告着。
“你小点声儿，你这么着急，我还以为你结婚了呢！”听着燕子激动的语调，黄小丽吓一跳，“去就去呗，那证明你《荣耀》干的好。”
“可是我怕～没你在给我撑腰，我怕杨总。”燕子顾虑重重。
“怕啥？杨总又不吃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啥也不用怕。”黄小丽咬了一口冰棍儿。
“也就你不怕，杨总爱折磨造型部门，经常换掉造型部门，圈儿里谁不知道。”燕子愁呀，又想接，又不敢接。
“那你想不想挣喜尚的钱吧？”
“想～”燕子诚实的点头。
“那你就要顶住压力，杨总愿意再用你，证明你在她眼里是行的，再做好一部喜尚的戏，你的职业生涯再不用发愁了，喜尚不倒，你就有饭吃有钱赚。”黄小丽冷静的分析着。
“你真不跟杨总干了？”燕子试探着。
“知道我为啥回老家吗？杨总只要电话一打，我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在老家还能有个缓冲。”
“说的好听，还不是在躲。”
“赶紧赚你的钱去！”黄小丽骂骂咧咧的要挂掉电话。
“那我遇到什么问题，我就来问你，你可要帮我。”燕子也下定了决心。
“去吧～以后指不定我真得靠你养。”黄小丽很满意燕子的选择。
柳茂开始每个周末回老家，黄小丽除了自己拍片子剪片子整日无所事事。终于老家的老人们逼生使出了大绝招。
柳茂陪黄小丽回黄家，饭后，一家人把她俩堵在了沙发上。
“你这天天在家闲着！茂茂每周回来，正好备孕。”黄亲娘塞给黄小丽一瓶叶酸，然后撇了柳茂一眼，柳茂只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鄙视，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向黄小丽，伸手晃了晃她的腿，示意她解释一句。
“娘你干啥呀！”黄小丽却直接炸毛。
“二妮儿呀，我看茂茂身体挺好的，也不像不行呀。”黄奶奶直白的张口，柳茂直接双手捂住了脸。
“奶奶～你怎么也跟着添乱！”黄小丽也大受震撼，这是能当这么多人面说的吗？他们的隐私呢。
“你公婆可说了，他们都不知道说茂茂多少次了，至于你，也只能让我们说话你一顿，你婆婆说茂茂怕你，不敢跟你说。”黄亲娘对于柳茂‘怕老婆’还是很满意的。
黄小丽看向柳茂，原来自己在老家的安逸，是柳茂帮她挡了那么多催生的事，柳茂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在沙发上越来越渺小，怕老婆！自己爸妈给自己的定义，他明明是宠呀，怎么能叫‘怕’。
“这都结婚两年多了，你也该生了。”看黄小丽‘哑口无言’，家人们火力全开。
“对呀对呀！反正你现在没工作，干脆生个孩子算了。”一家人轮番劝。
“上次，你说这个话，后面跟的是考驾照！”黄小丽快疯了，“我还没准备好要孩子，匆忙生出来也不知道咋养，对孩子也是不负责的行为呀。”黄小丽找着理由。
“用你养吗？你公公婆婆等着抱孙子呢，他们帮忙养呀，还有我，我等着帮你看孩子呢。”黄亲娘眼睛急的都冒火了。
“我们～我们还没准备好为人父母。”黄小丽拍着柳茂的大腿，示意他帮帮自己。
“那茂茂你说，你想不想要个孩子？”黄亲娘瞪着女婿。
“我～”柳茂看着这对母女的眼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小丽生，小丽说了算。”怪不得自己亲妈说自己怕老婆，柳茂也感慨自己的选择，虽然他对孩子也没概念。
“对！是我要怀胎十月生孩子，我自己说了算，我说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黄小丽干脆耍起横来。
“你个龟孙妮儿！”黄亲娘突然暴起，转身去墙角拿苕帚，母女俩脾气如出一辙。
“娘呀！我都嫁人了！”黄小丽连忙躲。“你干啥呀？当着我老公的面儿。”她也只能躲柳茂身后。
“娘～娘～别～”柳茂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你说！你生不生？”黄亲娘拿着苕帚指着黄小丽，黄家人也上来劝，不过全是劝黄小丽别惹她娘生气，快点给个准话的。
“我就不！”黄小丽倔驴上身，躲在柳茂身后不出来。
“妈～有话好好说，我～我努力行吗？”柳茂说完这句话瞬间脸上的红晕跑到了耳朵上。
“光你努力有啥用！”黄亲娘今天势要揍女儿一顿。
黄小丽看自己亲娘眼神变了，连忙拉着柳茂往院子里跑，“你这个当娘的，你女婿就回来两天，还抽一天来看你，你就这样招待你闺女和女婿！”黄小丽声音都大了起来，农村的院子，街上的人都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黄亲娘一下子明白自己猴精的女儿想干嘛。
“她爹，锁门。”黄亲娘一声令下。
“快跑。”黄小丽拉着柳茂也往大门跑去，多亏了亲娘这一声，不然黄小丽还以为关着的大门是锁了呢。
终究是黄小丽和柳茂年轻，先一步出了大门，柳茂甚至还在奔跑中拿出了车钥匙。
“爹娘不用送了，回去吧。”出了大门，一家人迅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大街上村民们看着呢。
“这才几点，再坐会儿。”黄亲娘也把手里的苕帚藏到了身后，压低了声音。
“不了，不了，快回去吧。”黄小丽站在车旁边笑着挥手。
黄亲娘偷偷丢掉身后的苕帚，上前去‘挽留’女儿。
“快上车！”黄小丽推着柳茂上车。
黄亲娘还是没有抓住女儿，看着女儿在车里笑着和她挥手道别，由于在大街上，她连放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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