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请家长的老父亲
最后磁吸扣在一个小胖墩的裤袋里找到了，看他那体型就知道是奶奶的好孩子，不出意料听他说想要带回去给奶奶缝衣服。
小鹿老师：“……”
小鹿老师表扬了他的孝心，并鼓励他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眼睛。
赵微与：“……”场面越来越血腥。
真正血腥的是，有两个小孩打架。其中一个不幸负伤——被他的对手抓的。
故而小二班的小朋友获得了开学第一天的家庭作业，和家长一起剪指甲。
是的，赵微与所在的班级叫小二班，即小班年级的二班。
她也是来了之后才补充到这个关于幼儿园的常识。幼儿园居然是三年制的，要分小班、中班、大班。也就是说她还要和这群熊孩子混迹三年，想想都可怕。
她所在的班名，着实不是很好听。小班的时候叫小二班，中班的时候岂不就是“中二班”？
唉，小鱼叹气。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小鹿老师让幼崽们排队出门，赵微与还以为到午餐了。结果小长龙排到了校门口。
看到赵一希同志戴着口罩挤在家长队伍最前方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是放学了。
也没谁告诉她幼儿园只用上到中午？要是上幼儿园天天都这样，她也不是不可以。
——
赵一希开心地拿来指甲刀开始完成作业。
赵微与的指甲平时也被护理得很好，没有再剪的必要，老父亲也就象征性地磨了磨。然后拍照发家长□□作业，有家长在群里夸他女儿的手好看。
看着兴奋着并与有荣焉的老父亲，赵微与决定尽尽孝。
她捉着老父亲的手给他剪指甲。
感谢人类伟大的先辈发明了省力杠杆，就算是小小力气的孩子操作起来也不那么费力。不过她不属于这个行列，大力如她剪起指甲来嘎嘣脆，一剪一个准。
倒是老父亲比她紧张，倒不是紧张他自己会被剪掉一块肉的血腥场面，而是担心伤到小女儿自己。十个指头剪下来，老父亲都僵硬得额头冒汗。
赵一希用剪过指甲的大手握住小手拍了一张照片，再次遗憾不能发朋友圈炫耀女儿的“丰功伟绩”。
翻来覆去欣赏着贴心小棉袄的杰作，老父亲意犹未尽，跃跃欲试地脱掉脱鞋。
诱哄说：“小鱼想不想给你爸爸剪脚趾甲呀？”
不，并不。
赵微与觉得今日的孝心值已经不足额了。
看着头碰头凑在一起研究指甲艺术的父女俩，姑婆感慨说：“还好我们家小鱼上学很乖。我也是今天去买菜的时候才听说现在幼儿园还有什么学前适应课。可以在开学前一个月每天去学校两个小时适应环境，以至于开学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强的反应。”
父女俩睁大眼睛看向她。
赵一希是在想，原来现在上幼儿园还能这么人性化。
赵微与是在想，原来现在折磨人类幼崽有这么多花样。她从老父亲的眼里读出了一种“好可惜没有给小鱼报班”的遗憾。幸好新手父亲不知道，让她逃过一劫幸免于难。
姑婆又说：“这个幼儿园还是不够人性化，听说现在有的幼儿园开园第一天都是家长开放日可以全程由家长陪着听课。”
看着老父亲又是一番失落，赵微与：“……”真是那样的话，不知道折磨得是谁。
姑婆说着又气愤起来，把手里的芹菜掰得嘎嘣响。
她对赵一希牢骚：“要不是你哥哥姐姐迟迟还不肯结婚，我至于这么没有经验么。一起买菜的婆婆在带孙子上都比我懂得多！真是一把年纪还不省心。”
对要强的姑婆来说，这简直不能忍。又叨叨叨把表叔和表姑骂了一遍。
赵一希缩着脖子不说话，毕竟他也是那个“小小年纪就生孩子”的不省心典型。
——
豌豆视频出品的《星腾计划》已经开始录制。作为职场真人秀，与其他综艺不同，与会嘉宾不用统一聚集。只是会跟拍职场状态。
赵一希每天都早早地要去公司星扬娱乐报道。
赵微与则是穿上衣领内侧被姑婆绣过小鱼图案的园服去幼儿园点卯。她还是开心得过早，除开第一个星期作为适应以外，后续都要在园里待到下午四点。
早晨八点赵一希上班的路上顺便送她上学，下午由姑婆去接。
在小二班装了几天乖宝宝以后，赵微与成功罢演了。去他的重头开始的人生。
想当年她还是一枚可怜社畜的时候，天天薅着为数不多的秀发，幻想有一天能重回学生时代，她一定发愤图强，脚踢北大，拳打清华，成为让人瞻仰的人生赢家。
可她哪想到终于等到孟婆忘记给她喝汤就让她投胎那一天，她需要从abcd和12345开始。
谁规定写阿拉伯数字1的时候，必须写印刷体。从这一天开始，她就对雄心壮志投降了。还是过几年大一点再努力叭。
小鹿老师拎着她写满竖杠的作业本，蹲在她面前循循善诱：“微与同学可不可以告诉老师为什么不按要求写呢，是不是没有学会？”
赵微与内心崩溃，表面天真的说：“我觉得它没有鞋和帽子更好看。”
“emm……微与同学真棒，看出来它像鞋和帽子。”
说真的，小鹿老师真是一位有耐心的好老师，并没有斥责她的天真莽撞，反而顺着她的话说：“可是微与同学每天上学也会穿上小鞋子和帽子，我们也把鞋子和帽子还给它好不好。”
你这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捣蛋了。
“可是它就在作业本里，在书里，不会出门呀。”
“……”面前的年轻老师轻蹙眉头，估计内心也是崩溃的。
最后只好送了她一张数字卡片让她回去临摹。
临摹当然是不可能临摹的，没有谁日常生活写1会用印刷体。
第一局，学渣完胜。
幼儿园从开园到放学日程表排得满满的。恐怕赵一希的通告密度都没她在幼儿园的生活充实。
以前作为无业游民的时候，赵微与还能睡到10点自然醒，自从升级为一名可怜地学生，每天7点就得被薅起来。还要在园里敷衍各种各种无聊课程和规则，实在是疲于应对。
放任瞌睡虫大军的侵袭，堂而皇之地睡在了课堂上。
当然老师会来叫醒，她就在不能睡觉的时候各种举手。
“老师，我要喝水。”
“老师，我要上厕所。”
“老师，我觉得有点热。”
“老师，太冷了我快感冒了。”
老师们发现放她睡觉是维护课堂秩序最好的选择。
然后她就过上了白天在幼儿园睡觉，晚上和老父亲说过晚安后躲在房间里用ipad追剧，昼夜颠倒的堕落生活。
最近她发现了一个叫喜微的宝藏女演员，也是这两年才红起来的新面孔，古灵精怪特别有梗，演了好多古偶剧。
和赵一希差不多年纪，出道也比老父亲晚，但人家身上已经早就别上了“新生代小花旦”的标签。
最近喜微有一部穿越剧在热播，她养肥了好久，如今正是和男主角虐甜虐甜的上头时候，值得熬大夜。
吃早餐的时候，赵微与像一条软趴趴的菜青虫。任老父亲喂鸡蛋，灌牛奶。
在扎辫辫的时候，头一点一点的，扯得头皮疼。
赵一希好笑，让姑婆帮忙托着她的下巴任她睡。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困。”
姑婆说：“这都快入秋了，秋娘娘在拉骨头，孩子爱困正常。”
赵一希心疼地托起屁股抱着小女儿，让她趴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一边提起赵微与的小书包挂在手肘处。
“我就这么抱着她去学校吧，让她能多睡一会儿。”
赵微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老父亲的话，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愧疚。不过很快就被这个温度适宜的人肉大靠枕吸引地再次睡过去。
等被叫醒的时候她是万分不愿。但她知道就算她撒娇老父亲也不会同意她逃学回家睡觉的。赵一希虽然溺爱她，但这点儿原则还是有的。
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干嚎了两声表达一下不满后作罢。
今天也是小鹿老师在园门口接待，听到办里的问题儿童又哭了起来。头疼地走上前去：“微与同学以前都很乖，今天也会是一个乖宝宝对不对。可不可以告诉老师今天为什么哭呀？”
赵微与从老父亲怀里下来，也不愿为难日常被她磋磨的美女老师，可可爱爱地说：“我一个晚上没有见到老师，实在是太想您了，想得我路上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问，问就是在想你。
赵一希捂脸，不忍直视。不知道的人还是以为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当好榜样，才让这么个小不点渣渣语录就来。瞪了赵微与一眼。
赵微与脸皮城墙厚，攻击全部消弭于无形。
反观小鹿老师，居然红了脸。哦豁，千万不要是因为误会老父亲这个大帅比的瞪视才好。那可是瞪她的，对老师赵一希还是很尊重的。
她还不想那么早有后妈。
于是主动牵起小鹿老师的手：“我们进去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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