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原来，她是替代品

　　C7——
从墨凉卿进来的那一刻，他安排的人手就已经先攻下了他们的防御系统，随即创建好了他们两个人的信息。
“墨医师，怎么样？”一个女护士拿着文件夹翻看着记录。
“暂时稳定下来了，准备转移吧，她的肝功能已经衰竭了。”
“需要和上级说明一下吗？”
“不用了，我会直接过去。”
“可听说您还新收了一位，我们可以询问她的意见吗？”
“算了，她不适合参加这个项目。”
墨凕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太像一个人了。
“可是刚好空缺了一个doll，最后的一个也还没有回收。”
墨凕沉默了一下，“好了，就按我说的，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
“现在C7只有一个医生和一名患者，画面已经加工处理，墨总，您可以进去了。”
“doll？”荆昇苏苏喃喃自语，那个女孩应该就是doll了。
荆昇苏苏和墨凉卿快步的走了进去。
“梁小姐？”墨凕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们，当看到墨凉卿的时候，那双眼睛让他虎躯一震。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墨凕为躺着的金发女孩戴上了氧气罩。
“她是傀儡娃娃。”荆昇苏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不屑一顾的微笑。
“梁小姐，请随我来。”墨凕听到这四个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墨凕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坐吧。”
“墨总，这间办公室安全。”
“墨医师，我也不想拐弯抹角的，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傀儡娃娃。”
“哈哈哈，小姑娘，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墨凕倒是觉得荆昇苏苏少女的眼睛淡静如海，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如果他的儿子谈恋爱了，身边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位女孩子呢。
“你不是，否则你刚才就应该把那个女孩子送走，而不是留下来。”
“哦？这能说明什么？”墨凕饶有趣味的看着荆昇苏苏。
“不能，但是卢英的印章。”荆昇苏苏把印章拿出来，墨凕只是扫视了一眼。
“还有苏战南的戒指。”荆昇苏苏把墨凉卿的手举起来，那枚戒指让墨凕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墨凕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要先问你两个问题。”
“好。”
“苏战南是怎么死的？”
墨凕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的执著，叹了一口气，“哎，那都是15年前的事情了。”
“他，是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在基因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然后和志同道合的几个朋友创建了CU,为了是突破科研，那时候的我们，没有经费，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但是取得小小的突破我们都欣喜若狂。”
“可是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研究违背了我们当初约定的事情，那已经突破了道德，我没有参与，但是谁知另一个人更加的疯狂，后来我才知道，战南是被逼迫的，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另一个是谁，CU到底有多少人？”
墨凕就笑笑，继续讲下去，“后来我才知道，他用自己做实验，以为可以抵御另一个人的野心，谁知道，那个人的野心越来越大，战南没有按照他的意思，两个人起了冲突，CU也分为了两派。”
“可是那个人越来越不满意成果，战南在和他起冲突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车祸，有一个志愿者跑了出去，报了警。”
“而战南的养着的那个孩子如今也下落不明，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好。”荆昇苏苏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第二个问题，你爱你的家人吗？”
墨凕和墨凉卿没想到荆昇苏苏会问这个问题，都是一愣。
“爱，我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儿子。”墨凕提及他们两个，眼神里都是柔软的光，忽然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我不顾我妻子的劝说，不顾我儿子的挽留，我以为我进入的是我想要的世界，可是战南不在了，这个世界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很多时候都在幻想着我可以回去，但是，这是徒劳的，我们被他禁锢在这里，用着我家人威胁着我，我不能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
“你一定会觉得我十分懦弱吧，但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深谋远虑。”
“不，至少我不这么觉得。”荆昇苏苏否定了他。
墨凕的眼里闪着泪花，“你是战南的那个孩子吗？”
荆昇苏苏点点头，还是觉得他话里有话，墨凕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是你们最后的傀儡娃娃。”
“什么？”墨凕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一项什么实验？”
荆昇苏苏坚定的目光让墨凕有些担忧，“恳请您务必告诉我，拜托了。”
荆昇苏苏向墨凕鞠了一个躬，非常虔诚。
“丫头，你还是走吧，这一场错误，不应该殃及你，你是无辜的。”墨凕才发现荆昇苏苏身上的那股劲头，像极了苏战南，“战南当时说过，最后一个已经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说明白了，也请你到时候不要妨碍我，我素来是非分明，若是、”
“哎！”墨凕看着荆昇苏苏倔强的样子，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一项实验如果出来，会牵连很多有权有势的人，你根本就斗不过。”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袖手旁观？隐藏自己的身份然后离开这里去过另一个生活？”荆昇苏苏的眸子有些生气，“您的话里有话，为什么不说完？”
“不，加上我，或许可以。”墨凕笑容有些云淡风轻。
“你、”荆昇苏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等着一天也等了15年了。”墨凕忽然觉得很放松，很久以来他都没有这么放松了。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傀儡娃娃了吗？”
“嗯。”墨凕只是皱紧眉头，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忧伤。
“那其实本是一项拯救畸形儿的实验，为了研究他们的基因，所以进行了改造，也就是所谓的择良，可是这个实验渐渐的让那个人发现了商机，发现了如果培育出优秀的基因人，那么就能使人类更一步进化了，于是，参加的志愿者有8位，其中的产下了四名男婴和四名女婴，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夭折了两位，剩下的六名磕磕碰碰的活下来了。”
“所有的人在监视中活下来，可是，战南却私藏了一位基因最优异的，他没有在基因库选择基因，而是用自己的基因，这样，就多出来了一位，他一直默默的养着她，不让CU的人有所察觉，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因为各种原因他们都得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所以为了研究，要把所有的试验品回收。”
“但是，这种病延续的太快了，现在是剩下了两位doll，一位就是你们刚刚看见的，另一位已经被送进CU的总部了，可战南出事前告诉我最后一位已经不存在了，但是CU的人不相信，还是马不停蹄的寻找你。”
“那他创造我的本意是什么？”荆昇苏苏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其实有一位很爱很爱的妻子，也有一位很可爱的女儿，可是他的女儿是畸形儿，活不过25岁，我后来才知道，他自己的私心，我觉得这非常不可理喻，而这一私心也成就了那个人的欲望，但是我凭一己之力无能为力去阻止。”
他那深沉的眼眸中，透着历经岁月的沧桑。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显得一片朦朦胧胧。
“我被他们禁锢在了这里，直到战南出事了，为了拯救这些无辜的生命，我选择了留下来。”
“而你，他培育你，其实是为了救他真正的女儿，或许他最后意识到，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才会向总部汇报你已经不存在了。”墨凕虽然知道这个答案很伤人，但是，她实在是不忍心欺骗她。
“是吗？”荆昇苏苏听到了答案，原来她就是这样诞生的，生而为人，忽然感觉好悲凉，原来这个人生不是属于她的。
荆昇苏苏强忍住了心里的难受，继续追问，“那你所谓的拯救是什么？”
“我这能保证他们的基因是父母的，不经过修饰，我不想再出现下一批dall，这就是我在退休之前能为他们所做的全部。”
良久，荆昇苏苏那眼泪像湖水一样淹没了她的琥珀色的眼珠子，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谢谢。”
荆昇苏苏的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够了，我们走。”墨凉卿把荆昇苏苏拥在怀里，他那平淡的目光中，荆昇苏苏悲楚的眼神一针又一针地刺进他的心头，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我们回家。”墨凉卿轻轻的拍着荆昇苏苏后背。
墨凕看着这个坚强的姑娘，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光是那样的空洞，心生怜惜，但是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墨凕看了一眼墨凉卿，是个好孩子，“丫头，回去吧，不怪你，你还有自己的人生，好好照顾她，你也是一位好孩子，你们应该有更加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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