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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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是魔？”刑锋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独孤求败，号称剑魔。风前辈习练了他的孤独九剑，觉得独孤前辈是魔是正？”
风清扬苦苦思索，独孤九剑包含天下武学，如说是魔，实在不妥，但是独孤九剑招招对人弱点，剑剑指向必救，与小人何异？创出如此剑法，孤独求败是正是魔？
苦思不得，风清扬反问道，“正魔不是指人心吗？”
“若说人心，太宗开创唐朝盛世，人人称赞，但是他杀兄篡位，与魔何异。当朝太祖，起于微末，辅助他之人还剩几何？”
其实说到此处，刑锋心中已经隐隐有所蜕变，心底的答案渐渐浮出清晰。
刑锋的问题，风清扬无法可答，华山派气剑之争，正道魔门仇怨似海，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此时看来不过是几句激励愚弄人心的口号。
刑锋记得，自己书房中有一本杂记，记录这一件轶闻。
上古之时，有妖圣成道，捏土造人，功德滔天，功于天地。
但对妖族来说，人族的出世，却将妖族压制到了山林水泽，穷山险地。
于是就有妖族问圣人。
“你成就圣道，还是妖族否？”
答曰，“是。”
“那人族损我妖族根基，知否？”
“知。”
“那圣人还要护佑人族？”
“护。”
“可是我妖族供奉不如人族？”
“妖族供奉尽于我一身，我之所成，十成有七成源自妖族。”
“如此圣人支持我妖族灭尽人族，独享天地岂不是好？”
“不好。”
“为何？难道是天地所限？天道所拘？还是其他圣人所阻？”
“天地死物，如何阻我，圣人虽有高下，又岂能勉强他人。我做一切唯心耳。我心既天心，我意既天意，从心而己。种族繁衍，所谓天道，又与我何干？”
而刑锋隐隐听闻，唐家祖孙三代，便如这质问妖圣的大妖一般。想以一己之力，驱除巫妖三族。
大妖的下场，刑锋不得而知，但是唐家祖孙三代，哪怕修为已入返虚，却仍然免不了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
佛祖成道之时也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此时想到这一切，风清扬答不上来，刑锋自问自答，
“我之所行即是正道，逆我之意便是魔道。天敌众生皆当如此。”
修炼长生没有对错，无论对错正魔，对自己来说都不过是道心所遇到的外魔。
修炼长生路上，也没有谁好谁坏，要么是可以帮扶自己共同前进的道友，要么是阻道的仇寇。
刑锋的话，无论是田伯光，还是风清扬，带来的震撼都是天翻地覆，数十年人生经历形成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夜静山空，月明人清。
漫长的沉默终于被风清扬打断。
“以老夫半截入土的年岁，求取仙道，小友，不知迟不迟？”
“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又先后，求道问己心。”
刑锋的回答，让风清扬有如醍醐灌顶，自己自怨自艾，以为华山诸般不幸，都是自己招人蒙骗所致。
虽然事后自己杀尽参与此事之人，隐居华山，却对内放任华山没落，对外杀尽进入华山的高手。
这样的做法，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自己学了独孤九剑，只学了其中的避实就虚，一生都在逃避，却没明白独孤九剑真正的精髓是有进无退。
想到这些，一股掌控自身命运的意愿生出，风清扬再不犹豫，双膝及地，叩首而拜，“求师傅收录弟子，赐下修炼之法，长生真传。”
田伯光眼睛瞪的老大，师爷爷拜徒孙为师？一下子田伯光便有了天地颠倒乾坤倒悬的错觉。
刑锋眼神转动，望向田伯光，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激起地上插着的长剑。
田伯光心神大骇，慌忙跪下，“田伯光愿意做牛做马，还请令狐兄弟饶我一命。”
刑锋伸指一弹长剑，长剑飚射而出，剑柄一下子撞在田伯光的颈侧，这一下限制了田伯光的气血运行，让大脑供血维持在一个最低的状态，就如动物的冬眠，不过动物冬眠自己可以醒来，田伯光要醒来非得刑锋出手不可。
这七日之间，刑锋不但从风清扬口中得到了独孤九剑的全篇，更是传下了龟蛇锻体术，引灵术。
临去之时，刑锋刻印了一副太极真形图在洞中大斧的斧面之上。
笑傲的世界，刑锋有“窥”字符文傍身，看出了不仅是令狐冲，便是风清扬田伯光都身具灵根，虽然笑傲世界灵气浅薄，但是刑锋还是洒下一粒种子，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刑锋委实不知。
再次在晨光中醒来，刑锋神色淡漠。果然眼界角度的不同，同样的事物便会不同，是自己的心蒙蔽了珍珠，而不是珍珠蒙尘。.
独孤九剑，是天地间少有的既能帮助锻体又能修心，外锻内修和技法齐备的辅助法门。
在刑锋看来孤独九剑总结万物运行的规律，寻找招式之间的不协调。
这样的特性，被风清扬令狐冲用在对敌之上，却是在是暴殄天物。
剑魔修炼或是直面洪流，或是在海潮之中，其中作用不仅仅是压榨自身潜力。在刑锋看来这是师法自然，让水流海潮寻找自己的薄弱之处，完美自身，这是锻体。
而孤独九剑中的种种针对之法，与其说是教人看破对手招式破绽，不如说是让人避免这些错误，深省己身。
而孤独九剑尽以八卦方位，明述趋避进退，便是身法炼体调和之道，常年运转，便如凌波微步一般，可以生出内气。最后一式破气便是明证。
而破气式中刑锋更是隐隐感受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自己开窍筑基之时，定要一试。说不定便是一条有别于南大陆的通天道途。
这次的试验很是成功，不仅有独孤九剑这样的意外之喜，精神力更是在令狐冲身上得到孕养，再进一步。
刑锋心情大好，将一切盘算清楚，便洗漱出门，新的一天有开始了。
灵食房、外事院、地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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