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姜策闻言猛然从床榻上坐起，两眼放光，“什么办法？”
“天书。”
灵西踌躇半响说出这两字，倒让姜策犯难不解。
“这天书不是在沈徽手中吗？”
灵西解释道，“沈徽手中的天书只是一页，你看到的是沈徽刻意做成的样子。”
“所以这天书还有剩余的？可……可在水镜中看到的画面里，天书在白袍人手中不是吗？”
姜策愁眉问道，只觉得这穿越真够倒霉的。
灵西奈着性子继续说，“天书此刻在皇宫里，至于这白袍人……”
姜策蹙眉沉默，良久才问，“具体在哪儿？”
“万书阁。”
冬雪渐渐消融，阳光照在红墙绿瓦上，那积雪变成雨水滴答滴答落不停。
姜策醒来时觉得头疼不已，沙哑着声音问春儿，“春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
春儿不解公主为何变得嗜睡，从前病榻缠绵时也不见得她这样。
姜策揉揉眼睛好一会才吩咐道，“准备午膳吧。”
姜策很饿，不过片刻时间，踏雪殿里姜策大快朵颐。
良久才放下碗筷，想起昨夜灵西的话，看着春儿问道，“春儿，万书阁在何处？”
“公主，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春儿的声音有些幽怨，难不成生了一场病就真忘了？
姜策握着茶杯低眉抿了一口，颇为心虚的回答她，“这不是因为记不清了吗？”
“在御花园往西的方向，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万书阁了。”
姜策不动声色看着她，“春儿，本公主之前可去过？”
“去过，公主每回都带好些书回来。”
春儿如实回答道，脸色茫然。
姜策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那笑容恍若春风拂过，温柔得让人几乎沉溺。
“现在我们就去万书阁中。”
春儿跟着公主，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万书阁前，这里并无人把守。
姜策脑袋有些懵，皇宫万书阁竟然无人看守……
“公主，您怎么不走了？”
姜策回过神来，笑笑说道，“本公主忽然想起一些事……”
春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姜策踏上了层层玉阶。
姜策略微觉得熟悉，大约是原主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中。
推开门，入眼便是浩瀚如海的书，整齐摆列在书架上。
恍惚间，还能闻见莫名的香气。
姜策压不住心中的好奇，“灵西，天书在什么地方？”
“往里走，万书阁中央的宝箱里，就是天书。”
灵西显得有些激动，姜策虽然觉得奇怪，但什么都没问。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万书阁中央，果不其然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沉香木的盒子。
那沉香木上雕刻的，正是一龙一凤，二者相缠仿佛冲出天际。
姜策的右手渐渐抚摸上盒子，那莫名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一些记忆的碎片逐渐清晰，姜策觉得头疼欲裂，立刻抽回手往后退一步。
春儿在旁见此情景吓了一跳，紧张扶住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姜策停顿一会才缓过神来，眼中尽是不解。
春儿踌躇不决，支支吾吾回答道，“这……”
“春儿，本公主的话你都不听了？”
姜策佯装生气，那神情淡漠不像昔日的公主。
春儿当即跪在地上磕头解释，“公主，这是皇上不让说的！”
“原来是父皇啊！春儿你说吧，等会本公主就亲自去问父皇。”
春儿犹豫片刻才回答，“公主，这里面放的是天书。”
姜国举国上下，无人能动天书。
倒不是因为皇帝不让，而是无人能打开这沉香木的盒子。
姜策故作不知，惊讶问道，“何为天书？”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皇上下令不让任何人碰这个盒子。”
姜策愈发好奇地盯着前方的盒子，一步步上了台阶。
灵西此刻说道，“姜策，这天书无人能拿起……”
只是半句话不曾说完，姜策已然打开了盒子。
灵西与春儿倒抽一口气，前者是震惊，后者是惧怕！
灵西如鲠在喉，结巴道，“姜……姜……姜策！你真的打开了盒子？”
“打开个盒子的事而已，至于这么惊讶？”
姜策拿起盒子里的书，随意翻开了几页，结果大失所望。
这上面并无一字，姜策回头看着春儿，“春儿，你该不会骗本公主吧？这上面可一个字都没有！”
姜策晃动手上的书，难不成这是无字天书？
春儿面色惊恐，吓得瘫坐在地上，“公主……这下完了！”
那些朝臣要是知道天书被动了，朝堂上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骚动。
姜策走下来问她，“怎么？这天书还有何不可说的秘密？”
“没有……”
春儿仔细想想，摇摇头回答道。
姜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天书本公主好奇，拿去看两天应该不成问题。”
姜策把书揣在怀里离开，春儿急忙起身跟上公主的脚步。
在万书阁的门关上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万书阁二楼的台阶处，一双黑色长靴映入眼帘。
细细一看，那长靴上还点缀着一朵梅花。
姜策拿着天书回到踏雪殿，坐在秋千上研究了很久。
最后叹气问灵西，“为何这上面没字？”
“传闻天书凡人不可窥。”
灵西略感失望，姜策她看不到天书的内容。
姜策嗤之以鼻，“你这不是废话吗？那照你这么说也不对啊！花妖不是按照这上面的修炼方法修成人形的？还有沈徽不也看得懂吗？”
“花妖是因白袍人施法，才能见到这天书的内容，沈徽是例外。”
姜策想想也对，这沈徽本就是主角。原著中不折不扣的反派，自然不能以寻常人论之。
姜策拖着腮晃动身子，语气颇为惆怅，“灵西，你确定你没弄错吗？”
“干嘛这么说？”
姜策长叹一口气，“沈徽从头到尾就是反派。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攻略他？而且我觉得自己是炮灰的命！”
“这就要问坑爹的亲妈作者了！”
灵西也怨恨不已，加上姜策，已经有十三个人来攻略沈徽了。
奈何……奈何沈徽手段狠辣！
橙色衣衫在夕阳的照耀下，愈发惹眼。
春儿恍惚觉得，公主真的变了！
端着梅花糕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公主的背影。
灵西提醒道，“姜策，春儿来了！”
姜策回头看向她，这春儿最近越发不对劲……
“春儿，你站在那里干嘛？”
春儿回神走过来，将梅花糕放在石桌上，回头浅浅笑道，“公主，奴婢是觉得你不像从前了。”
姜策差点握不住天书，强装镇定的看着春儿问，“春儿，何出此言？”
“可不管公主变成什么模样，春儿永远会陪在您身边。”
这丫头语气坚定，姜策一时间心底生出罪恶感来。
慢慢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本公主知道的。”
随即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接着问了一句，“春儿，沈府如何了？”
沈需如今不过一个吏部侍郎，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每回找上门去，沈徽都不在别苑中。
“回公主的话，沈徽一直避而不见，大约是铁了心要离京拜入修仙门派。”
姜策的心一寸一寸凉下来，渐渐握紧了天书，如今能留住他的，真的只有天书吗？
春儿见公主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惹公主不开心了。
“公主，奴婢说错什么了？”
姜策勉强露出笑容，比哭还难看。
“没事，三日后太学府迎新生了吧？”
“是，往年入太学府的学生不过寥寥无几，今年倒是多了起来。”
春儿的话让姜策有些失神，若真是如此，她没点本事还真说不过去。
太学府是姜国最高学府，等同于现代名声并肩的大学。
姜策沉思半响，“春儿，往年学生考入太学府的内容，能看吗？”
“可以，但是要皇上批准才行，而且不能外传。”
姜策心中有了主意，临时抱佛脚兴许不管用，但大概看一眼也行。
好歹知道古代学堂都学什么内容，总不能被夫子提问一无所知。
一个时辰后，姜策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书陷入沉思。
良久才艰难抬头看向春儿，语气里难以置信，“春儿，你确定要看这么多书？”
“是啊，不是公主说要全部看看吗？这都是一些重要的，其他的还没搬过来……”
春儿气喘吁吁回答道，面色绯红。
姜策吞了吞口水，认命似的坐在一边，“好吧，本公主为了沈败荆，忍了！”
很快，此事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还觉得惊讶，自家的女儿何时需要看这些？
从来都是出口成章、七步成诗。
不过女儿愿意看，且让她看去罢！
三日的时间不多不少，姜策废寝忘食，因认不全古代的字，所以春儿找了太傅过来。
太傅见公主气色比从前好多了，心中颇为感慨。
更难得的是，公主还是这么勤奋好学。
姜策勉强撑住听他解读文章，顿感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
每回太傅讲解时，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可怜太傅还不自知，仍然沉浸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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