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即使发着低烧，邵清一上午发挥的很稳定。
上午最后一场结束，大家陆续拿着饭卡往外走，考试结束的时间比初中部早，不用着急忙慌地抢饭了。
邵清不饿，趴桌上睡觉。混混沌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耳边“笃笃笃”响了三声。
他因为头疼情绪一直不太明媚，皱着眉坐起来。
“没事儿吧你？”
祁灼坐在前面的座位上，跟他面面相觑。
“刚才叫你一遍都没醒。”祁灼说着伸手来探他的额头。
邵清往后躲了躲：“没事儿……你干什么来？”
祁灼“啧”了一声：“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他拿出一盒退热贴：“医务室拿的，学校不给开口服药。”
邵清心底忽然有些动容。
转念一想又不是特殊对待，换成别人祁灼也一样会关心，都是朋友。
“谢谢。”邵清说。
“吃饭了吗？”祁灼问。
邵清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应该都在食堂：“我不饿，你也没吃？”
“我带的鸡蛋灌饼。”祁灼说，“考数学的时候吃了。”
邵清：“……哦。”
“吃了一半就被发现了，然后我提前交卷把剩下的吃完了。”祁灼无奈地笑着，双手搓了把脸。
邵清也笑了笑：“考得怎么样？”
“除了语文都没问题。”祁灼说，“我刚想问你呢，没影响考试吧？”
“没有。”邵清说。
祁灼点点头：“下午继续保持。”
聊了几句祁灼就回去复习下午的科目了，教室里陆续有人回来，三两聚在一起讨论上午的卷子。
邵清在人群中看见了林斌，考了一上午，邵清才注意到他在自己这排最后一个座位，但也没多在意。拿了一片退热贴贴上，继续趴着。
这次不是假寐，迷迷糊糊中真的睡着了。
“田梓懿说看见你去医务室了？”方烨问。
祁灼坐回座位：“给邵清拿药，他发烧了。”
“我操。”方烨鄙夷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欠他钱了？”
“滚蛋。”祁灼翻开物理笔记。
“那你对他这么……这么勤快？”方烨挑着眉问，“你哪天要是给我送药，我都得怀疑你傻逼是不是要暗杀我了。”
“我乐意，我吃饱了去医务室溜个弯。”祁灼头也不抬地翻笔记。
是啊，吃饱了撑的。
他一开始发现自己对邵清有点儿不一样的心思的时候，心里是慌的。
有时候祁灼会克制一下，少跟邵清说几句话，少上人跟前儿晃悠。
现在邵清马上要转班了，他就不顾及这些了。
反正下个星期都不同班了。
正好有足够的时间让这份没来得及发芽的感情冷却下来。
今天考了语文数学和理综，明天上午再考一门英语。
每逢大考老师都化身生产队的驴。放学刚到家，群里已经开始公布语文作文分数了，物理和生物也都出分了。
邵清坐在书桌旁划了划屏幕，把手机放在一旁接着复习英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白天那种脑袋上压了块石头的感觉消失了，应该是退烧了。
他迷迷瞪瞪地洗漱完又倒到床上接着睡。
可能昨天因为发烧没睡好，他这一觉差点睡到英语开考，连续三个闹钟都没听见。
邵清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一路猛骑到学校才没错过考试。
仔细一算，邵清吃完昨天的早饭之后就没进食过，这会儿一退烧就特别饿。考英语的时候肚子还叫了一声，那动静在鸦雀无声的考场里跟打雷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打铃。
“每排最后一个同学把试卷收上来。”监考老师说。
邵清放下笔，等待收卷。
林斌走过来，拾起他的答题卡，却没有像刚才一样放在下面，而是摞在了最上面。
他表情冷淡，带着刚考完试的疲惫，看都没看邵清。
邵清刚将视线往下移，却被前面忽然站起来的人挡住了。
上午大课间食堂开放一会儿，卖上午剩的早点。
邵清趁这个时间去买了份手抓饼。
班里人声鼎沸，有的聚在一起讨论题目，吵得跟要打起来了似的。
“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姬浩轩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我清哥那么帅，便宜实验班了。”
“想他了上去看他呗。”方烨说，“祁灼都没你这么依依不舍的。”
祁灼正在看卷子，转着笔回头：“怎么又提我？”
“随便提提。”方烨耸耸肩，“没人可提了。”
这时，邵清拎着手抓饼从后门进来了。
“清哥！”姬浩轩忽然站起来，很豪爽地一个熊抱扑到他身上，“拥抱一个！”
邵清往后趔趄一步，表情有点僵，忍住把他踹开的冲动：“撒手……”
祁灼跟方烨都被逗笑了，俩人一通傻乐。
方烨先薅着姬浩轩的领子往后一扯：“你就骚吧，人都要走了还骚呢。”
“都是爷们儿抱一个怎么了？”姬浩轩不满道。
祁灼笑了笑，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也拥抱一个。”
邵清刚进来，不知道他们忽然跟小蝌蚪找妈妈似的挨个抱他是什么意思：“干什么？”
“抱完告诉你。”祁灼依旧笑着。
“抱什么抱……”邵清疑惑地看着他们，“到底怎么了？”
方烨解释道：“看你要去实验b了，他俩舍不得你。”
“还没发分。”邵清说。
姬浩轩说了句很有哲理的：“清霸霸的分数没有万一。”
正午的阳光挤满了教室，淡黄光滑的试卷被照得反光。
明媚，生机盎然。
大考完理应放松一下。今天周五，不急着写作业，副班把行程从六点一直排到晚上十一点。看这架势到点了都不一定回家。
吃完火锅就转战ktv，大家aa订了个包厢。
点完酒水后一个两个都拿着啤酒或者鸡尾酒对瓶吹，好像是对未成年禁止饮酒这条规定的挑衅。
全场唯一的已成年一瓶酒都没买。
邵清想起来上次喝了半听啤酒就拿着搜题软件扫共享单车的情景，默默地坐在角落看他们玩。
有人点了首很有年代感的《当》，慷慨激昂地唱着。
“二五……六！”许涵指了指点数最大的骰子，“方大吊该你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姬浩轩问。
方烨在排堆里摸了张大冒险，一帮人凑过去看，姬浩轩念出来：“给初恋打电话……”
“行啊。”方烨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几秒后，电话被挂了。
远处扎堆聊天的女生中，田梓懿探出头喊：“方烨你打电话干嘛？”
围观的人一阵大笑，有人起哄道：“大吊说你是他初恋！”
“我不信！”田梓懿喊，“他可拉倒吧。”
方烨表情轻佻地笑了笑，朝那边喊道：“我忘了我上一任谁了，你就是我初恋。”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笑得摊在沙发上了。
“操。”姬浩轩边笑边怼了方烨一下，“你打娘胎里就开始早恋了吧。”
“去你妈的。”方烨反击道，他往田梓懿的方向瞟一眼才小声说，“真忘了初恋谁了，但是我发誓这么多人里我最喜欢她。”
“一会儿打雷了都他妈怪你。”许涵说。
闹闹哄哄地结束了这一盘游戏，点歌台旁边没人唱歌了。
“祁灼呢？”姬浩轩伸长了脖子扫视四周，“让他唱啊，他唱歌那么牛。”
“上厕所去了。”有人说。
“哦。”姬浩轩缩回脖子，“继续继续……”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沙发上一直没参与的邵清说：“清哥，一块儿玩吗？怪无聊的。”
有这么多人一起，被抽中的几率很小，邵清点点头，跟他们一起围着桌面抛骰子。
邵清抛了个六，是最大的。
“哟，清哥开门红啊。”许涵说。“选哪个？”
邵清抽了张大冒险。
他看着牌上的内容：亲你右边的第一位同性。
还好，邵清右边没人，右边的右边是墙。
“要不换成左边？”姬浩轩提议道。
“左边不他妈就是你吗。”许涵嘲讽一句，转头问，“亲吗清哥？”
邵清赶紧摇头：“算了吧。”
“那重新抽一次。”有人说。
这时，包厢门开了。
“玩什么呢？”祁灼说着，一屁股坐在邵清右边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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