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滑天下之大稽
悦儿，这两个字，柳皓已经快要记不清楚，他有多久没有喊出口！
皓哥哥，这三个字，柳皓也不记得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种亲昵的称呼了。
慕容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跟沈悦有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对他的情感，和当初沈悦对自己如出一辙，即便世界与他为敌，她们都会共同的选择站在自己的身后。
或者是这相同的一点，让柳皓有所触动。
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柳皓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显得有些失态。
瞳力开启的他，很确定那个站在高台上的女子，就是自己多少个日夜魂牵梦绕的身影，只是他更想知道，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她可以不告而别？
究竟又是什么，可以让她选择不告而别的伤害……
“悦儿？”那苍茫宗少主看着身侧女人的表现，再看看那下方的柳皓，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
他们，居然早就认识？
这让他无名升起一股怒火，并未开口，苍茫宗少主也想看看，两人之间到底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你认错人了。”白衣蒙面女子淡淡的道，没有半分的感情波动，那眼神纯净无比，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柳皓内心一阵刺痛，失忆？他从脑海中第一跳出来的反应是这个，不过那样的机率，也实在是太小，连他自己都难以信服。
除了失忆这个原因，柳皓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冷漠的表情会出现在沈悦的脸上。
四周一片寂静，看热闹不嫌事大，很显然，那个白衣蒙面女人，是苍茫宗少主看中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其带到如此重要的场合，而那女人居然和此番排名第一的柳皓的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极为戏剧性的一幕，倒是让人颇为期待起来！
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痛楚，柳皓缓缓的道：“还记得在楚国青阳镇的时候，我修为尽废，是你站在我身后鼓励支持，我方才没有放弃修炼，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低谷，是你让我重新站起来！”
“记得那时候的你，是柳家的天之骄女，而我不过是一介废物。”
“记得那时候你的老师不让我们在一起，可是你依然偷偷的陪着我修炼。”
“记得那时候我还和柳芸在一起，你就如同一个妹妹般，隐藏着内心的情感。”
“终于…当柳芸选择出身天赋更好的柳阳的时候，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你！”
“那时候的你，保护我，而我只是被族人嘲笑为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缩头乌龟。”
“在青阳镇，多少次外出猎妖，多少次你救我生死之间，多少次教导我武学……”
“后来的西楚学院……”
柳皓就如同在回忆一般，回忆着那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美好的东西，他脸上的表情同样精彩。
有甜蜜，有痛苦，时而蕴含着笑意，时而又紧锁眉头，丰富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五味陈杂。
但那话音当中最为真挚的情感，却无不让人感动，四周沉默，抛开敌人的身份不说，就连李天仓和阴阳人都笑不起来。
“够了吗？”一声清脆的声音无情的击碎那娓娓道来的柳皓，让他浑身如遭雷击。
是的！
就是这熟悉而又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她没有隐藏，一切都是变得那么的真切，仿佛就在耳边，如那声声呢喃的皓哥哥一般动人。
只是如今那声音当中的冰冷，让柳皓极为不适应，或者说难以接受……
“为什么。”他低低喃语。
高台之上的白衣女子缓缓的将那面纱揭开，露出来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足以颠倒众生。
那面容和柳皓记忆最深处的并无多少改变，只是比起当年而言，显得更为的成熟，也更动人。
呼。
柳皓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当真的亲眼确定那就是沈悦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千言万语都是卡在喉咙口，言不尽，却又道不出。
眼前这个沈悦，或许用沈轻纱来形容更适合一些，她已经有些让柳皓不认识，内心深处真的希望，自己看到的只是梦，一觉之后，梦就破碎，他可以重新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沈悦，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
“你想知道的，想确认的，都已经确认完了，若是柳公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不要打扰小女子。”沈轻纱看着柳皓，重新将那面纱系上。
“是不是有什么人威胁你！我不信，我不信我认识的沈悦会是这样子，悦儿，告诉我……若是天要阻我们，那我便捅破那天，地要阻我们，那我便震碎那地，纵死无悔！”突然间，柳皓有些激动起来，状若疯狂的大吼道。
他双目赤红，血丝布满那黑白的瞳孔，极为骇人。
“没有，从来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的誓言，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捅破那天？震碎那地，柳皓你也是高看自己了，你有那个能力么？你知道世界多大，你知道天地多广，沈悦没有变，只是我向往广袤的天地，而你不过是井底之蛙，永远都跳不脱你的井底，若你的天地只是井底，那权当一个笑话吧，懵懂无知的少时情感，从你认真的那一刻，你已经输了。”沈轻纱淡淡的瞥了眼柳皓，嘴角有着一抹讥讽传来。
是的。
在这一刻，柳皓那颗坚定的心，彻底的被击碎，那一直指引着他前行的动力，仿佛瞬间失去了能量，暗淡无光。
他最后一丝愿想，彻底被沈轻纱的话击碎，这般言语，即便在那外人看来，都是极为的残忍。
周遭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复杂的眼神落在柳皓的身上，这女子似乎对他并无情感，而真的如那女子所言，不过是柳皓的一厢情愿！
当初的柳皓，因为对柳芸入情太深，是沈悦帮助他重新振作，但如今谁能想到，那个帮助他振作的人，会以同样的方式伤害他？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人群当中，不时有着一些讥讽的目光传来，柳皓全身的力气仿佛耗尽，连站立都成为一种奢望。
一道温润的身影从背后将柳皓抱住，清脆的声音传来：“即便全世界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
此时无声胜有声，即便是柳皓一个大男人，此刻也不禁有些鼻子酸。
原来，强势如他，也是个感性的人！也逃不过世俗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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