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魔法之路，何其艰辛
开学仪式过后第二天，便是正式的上学时间，早上八点多，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宿舍出门。到达各个地方吃完美美的一顿早餐后，全部往各自的教室走去，一路的欢笑声也提醒了艾诺该结束自己的晨练了。
回到宿舍换了套十分男性的干净衣服后，艾诺也要面临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堂课，但还没走到教室，便听到教学楼外有人提到自己。
“听说了吗？昨天见到的那最高的中性美女，居然是我们系的，和那火辣美女杰奎琳是同个班级的，六班真的是赚大了。”一男一手比划着什么，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可不是么，整个时空系最漂亮的两个人都在六班了，听隔壁宿舍的人说，那最高的那个美女是个男的！这怎么可能，哪个男的能长得那么漂亮？再说…………”
艾诺开启了聋人模式，直接从几个男生身边穿过，走向自己上课的教室。
“你们看那个男的好像有点眼熟。”一个男生看到艾诺的背影，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了句。
“你管个男的干什么？去上课吧，下课再去六班那个串串门，我还是喜欢那杰奎琳多点，多女神的一个美女。”熙熙攘攘几个男生的对话已经远离了艾诺，但是艾诺的心情还是十分平静。
昨天反省了一阵子的艾诺也清楚了自己的现状，这些事情，能避就避吧，不能避就直接忽视掉好了。如果再出现昨天这样不可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出事的不仅是别人和自己，还会影响到自己的老师伦科里的名声。
时间尚早，艾诺进到班级里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在而已，艾诺直接往后方角落处找了个位置坐下，因为一个教室不算小，虽然只有三十多个座位，但是可左右移动式的桌椅让座位之间的空隙十分之足，而艾诺一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也没有显得太过于突兀，放下自己缝制的小布包，拿出了两本课本，一本是前几天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魔法总纲，另外一本则是院系分配的时空系教材。
因为在新生中有一些人还没真正的修习魔法，又或者没到比较深的地步，所以最简便的存物空间小魔法还未学会，和艾诺一样手拿着书或者背着包的人也不算少。
杰奎琳一进教室便往角落看去，从昨天的饭局中从艾诺口中听到的唯一一句对自己讲的话“我坐在最后面了”让她明白了艾诺的选座喜好，果真一眼就看到了最不起眼的艾诺，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会跟着过去坐，就和几个同宿舍的女生往中间一点的位置去了。
坐在角落，一直低着头看书的艾诺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直到上课了艾诺抬起头认真听课时，终于有人发现了“绝美”的艾诺，并引起了不小的惊呼，若不是授课老师制止了一些男生想换位和搭讪的想法，可能有不少人会往艾诺身旁靠去，就连坐在杰奎琳身边的一些男生也蠢蠢欲动，欲放弃杰奎琳而往艾诺奔去，这让杰奎琳心底十分之不舒服。
【一个男生长得那么人妖干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么。】杰奎琳心中暗想道，孰不知她自己只是嫉妒艾诺抢走了自己的人气罢了。
好在能考上艾尔莫学院的人都是一些心性不错的人，很快就缓下激荡的心情，接受着台上授课老师的知识。艾尔莫的授课老师都有着高级魔法师的水平，而且都是一些较为年轻的人（老的都是教授了），三、四十岁的他们也是过来人，所以授课的方式很是让学生们接受，学生们也暂时忘了艾诺这个祸水的存在。
很快两个小时，也就是两节基础课就过去了，虽然艾诺一直很认真的听，但是总感觉这节课的内容早就听伦科里说过了，只是伦科里说的比较的深奥，而这个授课老师比较直接简单罢了。
下午才是实践课，中午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到下午的两点才上课，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的人很容易在课上学到好东西，艾诺在老师宣布下课的时候直接飞奔出了教室，不仅是躲避一些人的纠缠，更重要的是要尽早到图书馆补回自己的魔法常识。
在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围在艾诺身旁，就连其他班的人也闻风感到了六班的教室，虽然艾诺直接忽视了众人，看着自己的书，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一旁挑逗着艾诺，还好艾诺的心性调整的十分之好，进入了心如静水的地步，才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试问这群身体羸弱（对艾诺而言）的魔法师怎么可能是常在山里搏斗的艾诺的对手。
直到下午的实践课，众人才对艾诺失望至极，因为他们终于听到了艾诺的声音，以及注意到了艾诺的喉结等男性特征，纷纷暗骂后离去，淡然也免不了一些被掰歪的男生眼中有着更加热烈的兴趣。但是一波过去，另一波又起了，有同班的女生对艾诺表示出了十足的好感，弄来弄去，在艾诺身边转的大部分人，都是一些外貌协会的会员，有的还是高级会员也说不一定。
原本想着对任何对自己有那方面想法的人全部忽视掉，但是这一举动反而让一些女生感觉艾诺高冷的存在，更有的花痴都可能开始建造艾诺粉丝俱乐部了。
…………
废话不说了，直入正题。
第一天的课都是十分基础的课程，授课老师在实践课上展示了时空系魔法的特点，以及一些实用的小魔法，例如物品异空间魔法等，但是即便这是小魔法，在整个魔法体系中也有F级，许多人进入了修习的状态。
只因艾诺没法凝聚魔力，所以也就没随着大家去练了，直到晚上，伦科里终于回来了。
伦科里的回来让艾诺在这几天冰冷的世界中唤回了一个大太阳：得到了时空系魔法修炼装置了！
伦科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却薄如铂铝，银光四溢，四四方方的类似厚纸片的东西出来，上面刻画着各种魔法纹路以及魔法符文，绚丽的图案让整个冰冷冷的厚纸片似的东西有了一丝神秘，还有各种小细件遍布在仪器上，显得十分的高端专业。
伦科里道：“这个魔法装置是我和洪图南部的一个时空系魔法组织这几年研究出来的，这个是第一个完成品，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先戴上吧。”
伦科里先让艾诺把上衣除了，露出一副极为赞的身材，然后伦科里在感叹艾诺健壮的肌肉的同时帮艾诺把装置别在右胸口上，然后用一个材质极好伸缩性强的长带呈X型固定住装置，让其稳稳的紧贴着右胸口。
在这个充满着能量的世界中，左边的心脏是提取生命能源的地方，而右边的胸口则是提取魔法的魔法云海所在之处，所以别在右胸口上是最为合适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没那么夸张的想到嵌入身体这种恐怖但又实用的想法。
“现在你试试凝聚魔力，还要测试下这个东西对你是否有用处。”伦科里提醒道。
艾诺闻言立马闭上双眼进行冥想，全身不断汲取着附近魔法精灵上的魔力，但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仅仅只有找不到用量词来估量的极小的一缕魔力进入了艾诺的云海中。
艾诺睁开眼，即便心性再好的艾诺此刻也有些失落了，这么一缕魔力，对艾诺来说要用上几十天甚至几个月的时间的不停汲取才能填充满自己的云海，而且魔力在云海中如果控制不好或者实力不足的话，是会散掉的，就像开学那天伦科里给自己注入的极大量的魔力，还不是在一天内就散的一干二净了。再加上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进行一次完整的修炼，那要修炼到哪个年头才能达到特级魔法师的地步呢。
魔法云海如同人的肺活量，如果你锻炼得当，那你的肺活量会十分之高，但是长久不锻炼肺活量也是会降低下来的。而魔法云海也是一样，如同房间般，你修炼了，这房间的容量会逐渐扩大，可以容下更加多的东西，但是如果荒废了，容量降低不说，甚至会变得千疮百孔，魔力完全无法被锁在房间里，而艾诺现在就面对着千疮百孔以及只出不进这两个让人痛苦的事情。
好在艾诺有个优点，艾诺还没成为魔法师，云海的容量已经达到了上位高级魔法师的地步，这个只有在新生报告期第一天往艾诺云海中传入了自己近六成的魔力才填满的伦科里才知道，所以他才急不可待的去见识下艾诺的为人以及阻止艾诺的离开，而且艾诺有点让伦科里十分纠结的地方，就是艾诺比一般魔法师的云海散力更加快，甚至快上几十倍，如果换做另一个新人，在其满魔力的情况下，三四天才散完都是算快的了。这也就是让伦科里在招生期时跑来跑去的原因了，因为这个问题太难解决了。
看到艾诺略微失落的眼神，伦科里就知道肯定是失败了，便拍了拍艾诺的肩膀，听到艾诺说那差点无法察觉的魔量，伦科里只能叹了叹，道：“想要靠仪器突破魔法与凡人之间的差别，这个是几十代魔法师几百年来的难题了，这个只是我们一年前的测试品，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吧，有突破了我再来找你吧。”
说完，郑重吩咐了艾诺不许离开学院不许把装置的事情给其他人知道后，伦科里没有再等艾诺的回答和问题，便一个空间之门离开了。
艾诺看着胸口那银色的装置在月光下折射着闪耀的光芒，苦笑着摸了摸魔法装置，随即开朗起来，似乎想到什么，大步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虽然这魔量少，但是这也是我正是迈向魔法师的第一步了，爷爷，我不会放弃的，我要成为魔法师！】
少年之志如大雁翱翔般，即便摔落也不顾身上之灰尘，只是向上，向上，只为了达到触摸到白云的那一天。
这一天，不知道让几年后的艾诺感慨多久，因为这改变了他后来的整个世界。
…………
“啪嚓，啪嚓。”
艾诺穿着背心，在一号食堂后院里劈着木，一个个要成年人还无法抱住的巨大木桩，在艾诺斧头的挥舞下，成为一块块碎木，然后艾诺麻利的把所有木片分堆扎在一起，放到一边，而一旁的木扎堆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也不知道艾诺在这里到底劈了多久。
工读生每一个星期的双休日都必须要工作一段时间，就连实力强大而被赫尔希院长十分看重的西勒斯也免不了这个繁杂的工作。
新学期过去了两周，艾诺还是无法修炼，伦科里也一直在他的研究场所研究着仪器的改进，在课上已经开始少人对艾诺有着垂涎之色了，就因为艾诺已经被公认为“艾尔莫的错误”。
整个学院里除了布兰琪和蕾娜知道一点外，就只剩下杰奎琳自以为是地知道艾诺进来学校的原因外（她一直以为艾诺是在救下布兰琪后学院为了感激艾诺才破例让其进入学校里修习，而伦科里教授也是因此才收了艾诺为徒），其余的人都认为是学院们的疏忽而导致让艾诺浑水摸鱼进入了学院，每当上实践课的时候，艾诺总是只能在一旁看着众人的练习，或者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魔法教材，就连老师们也只能放弃艾诺这个吊车尾了，任其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而杰奎琳与艾诺的关系也没好到会为他说话，毕竟艾诺对自己也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虽然表面上艾诺表现的无动于衷，毫不在乎，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很羡慕，从小被自己慈祥的爷爷一直教育着要成为一位魔法师，而提到艾尔莫的时候，爷爷的眼神中总会有一种让年幼的艾诺不懂的神色，而艾诺一直理解为是向往的意思，所以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艾诺也是抓破头皮想尽办法来修习魔法，谁知道到了这里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每天艾诺回到宿舍后第一件事情不是看书也不是锻炼，而是盘坐在床上用仪器汲取着魔力，填充云海。每天看着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在刻意的控制下仅仅储存了不到半成，然后因为睡觉休息而没有控制云海，魔力又慢慢的流失出去，这让艾诺十分的烦躁。
经过一周的摸索，让艾诺明白了如果想要修炼，只有在云海中汲取到一成及以上的魔力才能用出一个小型的魔法，而要汲取一成，需要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艾诺给自己定了个时间表。
每天早上八点上课，然后十一点下课时吃完饭睡觉，休息三个小时候继续上课，到了五点下课后回宿舍立马冥想汲取魔力，第二天六点完毕，然后六点照常锻炼，到七点开始修炼魔法，因为一成的魔法量只能支持艾诺修炼十五分钟的时间，好运的话可以达到半个小时，所以七点开始修炼魔法到七点半，又可以准备去上课了，每周必须要完成的工读生三十个小时工作时间都放在周末两天来完成，每天十五个小时，其余时间用来休息以及学习，这样的安排虽然对自己很残酷，但是也让艾诺对修炼魔法之路开始有了一丝进展。
艾诺仅仅试验了一周而已，就让艾诺累的如同一条狗一般，上课也开始精神涣散了，如果不是毅力过强，恐怕上课睡觉这种事情他都做出来了，而众所周知上课睡觉是对老师最大的不尊重，艾诺也不敢再新学期就触犯老师们的眉头。
好在工读生工作负责人是个善良的大妈，看到艾诺俊美的脸庞上明显的血色不足，就明白了他肯定修炼过度了，善心大发的大妈便放了大水，两天都仅仅安排了最简单也是最近的一项工作：劈柴，给了艾诺近一般人劈五个小时的柴量，让其尽早完成后就去休息吧。这对艾诺来说是个十分好的消息，虽然他气血不足，但是也比一般羸弱的魔法师要强，劈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不到三个半小时就搞定了，然后艾诺也回去宿舍呼噜大睡了。
亚伦和莱特到了二期生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被派出去做事情，自从开学以后，艾诺就没见到过两人了，那次见亚伦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听说亚伦和莱特要出去长达一个半月之久，这也让艾诺心安理得在宿舍里一个人修炼而不怕吵到亚伦了。
【但是，我还是挺想要个人说说话啊……】
…………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过去的一个月里艾诺熬得十分之辛苦，伦科里也如同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每天周而复始的辛苦锻炼，因为开始慢慢熟练魔法的修炼让艾诺对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满意，就连早晨六点跑步锻炼身体的一个小时都被他拿去冥想了，这样可以多五分钟左右的魔法修习时间，这也是苦了艾诺了。
一个月期间，慢慢习惯这种生活的艾诺在课上也没有太多困意，但是一些人的挑衅让艾诺原本就不静的心底泛起了一阵阵怒火。
原本把艾诺当做女神的一些艾尔莫学生，在知道艾诺的真相后瞬间对艾诺有着一种恨意，那是一种耻辱感，让他们在杰奎琳布兰琪这些真正的系花面前丢尽了脸面，再加上被选上艾尔莫的傲气和艾诺的吊车尾地位，让其有着欺负艾诺的念头，开始只是在口头上有着一定的侮辱艾诺本人，看艾诺无动于衷后，开始在艾诺面前变本加厉了。
许多人原本只是在艾诺背后指指点点，到现在都开始有人当着艾诺的面说着他的坏话，好在能通过艾尔莫考核的人的人品不会极度差，虽然在素质上也会参差不齐，但素质最低的那批毕竟只占小部分，最多只是当着艾诺的面调侃几句然后说上几句类似于废物之类的话语，见艾诺依旧是无动于衷，他们也开始消停了，艾诺的风波就这样暂时过去了，毕竟没有什么人会理会一个和自己没太大关系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废”人和“透明”人。
…………
看着众人都开始进行了最基本的下位低级魔法师测试，甚至有人在学院内考核了中位低级魔法师的，比如杰奎琳等入校前就有些小基础的人。
而艾诺连最低的下位魔法师考核资格都没，整个时空系七十六个多个人，就只有艾诺一人没有参与任何的魔法考核。
他们都认为艾诺早已放弃了魔法修炼，打算成为一个只靠理论的魔法学者，但孰不知艾诺的进程不比众人慢多少，至少F级的储存空间魔法，他已经运用自如了，只是一天只有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能够用一下罢了。
毕竟魔法的修炼以实战为主，但是理论的东西也十分重要，在众人一直在实践中砸破头脑时，去问授课的老师，而老师自然会告诉那名失败的学生原理以及一些心态上的事情，虽然瑞诺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却在上课期间把这些事情一一记了下来，然后记载本子里，总结出了许多东西，在掺杂上他依靠伦科里给的教科书，学习到了更加多的理论。然后在早晨修炼的同时，他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便慢慢发现这些问题并且解决，直到自己的魔法成功。
开学一个半月过去了，除了得到了不算完善的魔法仪器之外，最艾诺来说最大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消息就是——亚伦回来了。
亚伦回来了也许不是最让艾诺激动的，而是亚伦在回来时看到艾诺身上的魔法仪器后，惊疑说的那句：“咦？你怎么得到的这个魔法仪器？有这个东西在，我能帮助你的云海储存满魔力哦。”
艾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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