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只能在外面坐等田大爷出来。

        乔姑边喝着茶水望着外面偶尔路过的人，思绪在分析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虽然说她们进城的时候很是高调，可也不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有的时候确实有人会问她们做什么，她们模棱两可的说走亲戚，拿的都是些不值钱的野菜，一般人不会想到她是去卖野菜的，再说了野菜也不值钱呀。

        究竟是谁把她给告了？

        除了了乔妈病重，她明目张胆的把衣服鞋子给卖了。如果是知青告她的话，应该会揪着王甜和刘夏，可是稽查队的人根本就没有提起来知青两个字也没有把她往那次买衣服鞋子上说，所以说应该不是知青们告的她。

        细细想来，最近她到底得罪了谁。她的脾气确实直来直去的，不愿意受委屈，得罪人除了知青点上的人还有就是睚眦必报的王老六他妈。王老六整天无踪无影的，王家媳妇也多，可能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泄露了马脚被发现了。

        这时，田大爷和乔小妹从后厨说着话走了出来，乔姑连忙收起思绪，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等回家之后再考虑到底怎么回事的。

        “怎么样？觉得能干了吗？”乔姑扶着乔小妹的肩膀，问道。

        这个学徒工作真是从天而降白捡的，乔姑也愿意让乔小妹有一个正式工作，这样也能改变她心中卖自己和卖她来给大弟娶媳妇的想法，却又担心乔小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毕竟十二岁，从来没有离开家过，

        田大爷对这个徒弟还算满意，有些小毛病可以慢慢更改，年纪小也能吃苦就是不知道灵性如何得慢慢的操练，听乔姑的话，回道：“这里风刮不到雨淋不到的有什么不好，可比在地里干活好多了。”

        乔小妹也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她主要是担心家里的活儿，在后面听田大爷说，发了工资也可以买粮食，当学徒一个月有二十多块钱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丝毫担心都没。

        见乔小妹的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的，乔姑也就放心了。

        现在乔小妹不是正式工没有住处，就先到田大爷家里住着，等三天后合适的话再申请住处。乔姑和乔大弟把乔小妹送到田大爷家，临走的时候嘱咐她好好干，等三天后再来看她。

        本想乔姑还想到黑市买一些粮食，可早上有差点被抓的经历，乔姑不敢再冒险，送下乔小妹就直接和乔大弟回了家。来的时候约好了牛车，临走的时候也忘了跟牛大爷说下午过来接他们，现在只能走着回家。

        姐弟二人一前一后谁也不搭理谁闷头往家走着，乔姑心里越想越觉得是王家人干的，可是没有证据。

        乔大弟在想早上为什么大姐和小妹会被人抓到稽查队里去。在城里乔大弟没有敢问，这早就走出县城几里地，回头望了眼，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乔大弟这才追上乔姑问道：“大姐，你是不是和小妹瞒着我和爹妈做了什么事情？”

        她们两个的事情，乔姑没敢跟家里人说，主要是乔爸死板肯定不接受她卖野菜，所以就和小妹商量谁也不告诉，挣的钱也都是由她拿着。

        乔姑瞥了一眼落后她一步远的大弟，高高的个子，瘦瘦的，由于常年干活皮肤黝黑，模样跟她有几分相像，只是多了些憨厚。收回视线“什么事儿都没有，瞎心思什么。”

        说罢，就没有再理乔大弟。

        多亏半路上遇到辆回公社的拖拉机，她们姐弟两个搭了个顺风车，从公社往家走就快多了，就是需要翻过两座山。刚过第一座小山，再下坡的时候，听到路边树林里有人在打架。

        乔姑好奇看了一眼是王老六和王安，两人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两下手上的力气恨不得把对方打死，见王安被王老六摁在身子底下，王老六用足了狠劲儿使劲打着王安的侧脸。乔姑想上去帮忙，可乔大弟一直拽着她，只能紧张的捂着胸口焦急的看着。

        她想出声吓唬吓唬，让他们两个赶快分开的时候，王老六被王安反压在身下，□□手摸过来一个石头毫不犹豫地朝王老六的脸砸去，王老六用尽力气把自己的手从王安的手底下抽了出来，挡了一下才没让石头砸到脸上。

        “你为什么要去告乔姑？”王安咬牙切齿的举起石头又要朝王老六身上砸去。

        王老六见王安眼中冒着凶光，举着石头还想砸他，边抱着头扭动着身子，从王安身子低下逃了出来。“管你什么事情？我愿意！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这样的地主家的狗崽子也想娶她？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着边跳着逃走“老子这仇记住了，告诉你不要让我抓住，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王老六不恋战，保命要紧。王老六往上数三代全都是王家的奴才，王老六他爹就是最后一代，王老六小的时候也和王安一起长大的，后来推翻了地主，王老六带头欺负王安和王安的姐姐。

        那些往事都是王安的痛，望着王老六慌乱逃走的背影，王安眼中的凶光越来越浓重，他狠不得现在就把王老六拍死，可是他死了无所谓可是他妈和姐姐怎么办？

        乔姑见王老六逃走了，挣脱开乔大弟的手直奔王安。

        乔大弟都没想到乔姑的力气那么大就这么被挣开了。看着乔姑直奔王安，开口喊她“你。。”乔大弟从小就不跟王老六闹地主也不维护王安，毕竟他的家庭不允许他乱掺和。

        乔姑管不了那么多，远的不说，就说王安送她的那只胖兔子，她应该救他。

        王安听到路边上有动静，丢掉手里的石头，看向路边，见是乔姑和乔大弟松了口气。

        等他情绪缓过来的时候，乔姑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抓着他受伤的胳膊，喘着粗气问“你伤的怎么会这么重呀？”

        说着，乔姑就想拨开他脸上的头发看脸有没有受伤，那会儿看到王老六打了王安脸一拳，不知道什么情况，可王安躲开了她的手。

        乔姑这才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不妥，没有再碰王安，朝地上看了一圈儿看了几撮大牙菜，现在正嫩的时候，刺儿很软不容易扎手，乔姑拔了几撮儿放在手里搓出来汁水敷在王安胳膊的伤口上。

        “我在路边上听到你说我的名字，有我什么事情吗？”

        隔得有一些远，乔姑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依稀听到她的名字。

        王安低头盯着乔姑细长白嫩的手再他黑黝黝的胳膊上轻轻点点帮他服药，心里犹如一谭湖水，落了几片秋叶，泛起点点波澜。长长的头发挡着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没有，你可能听错了。”

        “是吗？”

        之后王安沉默不再说话，胳膊上沾着大牙菜的汁水，王安自顾自地收拾起来随身带的筐篓背在身后，默默的往村里走，很快落乔姑他们很远。

        见王安走远，乔大弟担忧的说：“大姐，王家的人咱不能走的太近了，不然会被人□□的。”

        乔姑望了眼前面王安依稀的背影，听了乔大弟的话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不耐烦的说：“哪里有□□的，再说光明正大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怕什么。”她踢着一块小石头不再理会乔大弟。

        “大弟，大姐儿？！”

        她们还没有到村口，就听见村口的方向传来乔妈的声音，喊他们的声音颤颤微微的还带着些哭音。乔姑听到声音，伸长了脖子看向村口，距离有一些远，乔姑看不清村口大树下到底站了多少人，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了有不少的人影儿。

        接着又传来一阵声音“大姐儿，大弟？！”

        那声音确实像乔妈的声音，乔姑担心乔妈出了什么事，连忙跑起来，乔大弟个子比她高腿也比她长一些，跑起来比她快一些，很快就把她丢在身后。等她们到了村口的树下，就见占了五六个人，乔妈乔爸还有乔大娘都在。

        乔妈见他们完好的回来，松了口气，擦了把眼泪一手拉着乔姑一手拉着乔大弟哽咽的问：“牛老头回来说，你们被稽查队给抓了，我跟你爸的天都塌了，心思进城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牛老头吓破了胆不敢去了，我跟你爸走不动只能在这里等着你们。”

        说着，乔妈抱着乔姑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乔大娘见她们回来，也松了口气。问道“乔姑你干啥来，稽查队的人来抓你。”

        “是呀，乔姑你是不是没干好事儿？稽查队的让人抓你？”周小小的二大娘也跟着问道。

        看孩子的其他老大娘也是齐刷刷的盯着乔姑看，看是好奇。

        乔姑担心乔妈一激动再让哮喘给淡犯了，轻轻拍着乔妈的后背，帮她缓缓，“我哪里干什么坏事，每天除了割猪草什么也没干，也不知道谁坏心眼故意抹黑我。如果我有事儿当官的会放我走嘛！”

        “那你小妹呐？你妈说你小妹跟你一块进城去了，牛老头说你们姊妹三个都被抓了怎么就你们姐弟两个回来了，是不是你小妹没干好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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