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面圣告状上

张之敬还是惴惴不安的，作为寒门子弟，看见这等场所，心里就有些不安。到底还是跟着贾赦进去了。贾赦微微一摆手，就驱散了围上来穿着不太得体的姑娘们。

        三人在怡红院最高一层的包间中俯视下面。“不要客气，这里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贾赦对着其他两人说道。张之敬拿着筷子也跟着吃了起来。

        快要结束的时候，“子敬兄、元良，看着对面被姑娘们包围着的那个人吗？”贾赦突然将话题从刑部琐事转到外面，门没关，二人可以清楚看到窗外。

        一个穿着红色大袄，头上带着黄金制成的冠，被众多涂脂抹粉的姑娘们围着，相互调情向着一个包间走去。“不就是一个京城公子哥吗！”何其脾气直，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

        之后才意识到面前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位京城公子哥。自己觉得有些尴尬。“是位京城公子哥，但是特殊在于还是一个犯了命案的公子哥。”贾赦有些深意地说道。

        “犯了命案？还在这喝花酒！”何其惊叫出声。随即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元良，稳重！稳重！”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所以说无论哪个时候，大家都爱拍桌子。

        “贾大人，你能详细说说这个人情况吗？”张之敬倒是比较冷静。他心里隐隐有了些答案。

        “这个人叫赵凌，十五日晚当街杀死与自己发生争执的小贩，大理寺判处十年牢狱。”贾赦简单把案情说了。“杀人只判处十年？这位赵凌背景是”张之敬继续问道。

        “四品官员之子，可是其父亲的堂妹是当今的丽妃！”贾赦解释道。何其在旁边气愤地捏着杯子吱吱作响。“判处这么轻，现在就出现在妓院，还有没有律法了。”何其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恩侯兄这意思，是想管此事了。”张之敬思维更加清醒。贾赦想置身事外，根本不会去查，更不会带自己来这里。

        “对，元良说得好。才过十五天，杀了人的罪犯就如此快活，着实让人生气！”贾赦望着进了包厢大门的赵凌，在桌子下的左手微微握拳。

        刑部尚书一直以为贾赦会惹祸，惹麻烦，没想到他竟然想替别人招惹麻烦！邢大人看着在自己面前陈述了整件事情的贾赦。

        “此事我会跟大理寺卿商议，及时将赵凌抓回大牢。恩侯放心！”邢大人缓缓开口说道。“只是抓回大佬吗？”贾赦心里对这个看着倒是德高望重的大人一下子就觉得形象不那么高大了。

        “那就辛苦大人了！”贾赦嘴上说道。贾赦为这事耐心等了一周，才得到邢大人回复。“赵凌逃脱大牢之事，确定是一个狱卒被买通。人已经抓回大牢了。”邢大人坐在那把象征着全力的太师椅上说道。

        “不知对赵凌进行了什么处罚？”贾赦继续追问。邢大人摸着胡须的手停顿一下，“打了三十大板。”不止是年老体弱，听起来有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多谢邢大人了。”贾赦面无表情，对这个刑部尚书充满着失望。

        ……

        “大爷，您还在看书吗？”云路看着已经丑时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了，睡了！”贾赦将书放在桌上。一本关于本朝历史的书，详细介绍了圣上登基前三十年的风光伟绩。

        贾赦还在思考如何见到当今圣上的时候，就得到一个公公的传旨。“召刑部员外郎贾赦入宫觐见！”公公尖锐的嗓音响彻大厅。

        跪着的贾赦起身，小心接过圣旨。云路不用多说，塞了一大袋银子给面前的太监。“周公公，请您喝茶！”太监这事做得也多，眨眼间就将钱袋藏进了衣袖。

        刚刚粗略一掂，太监的笑容又灿烂几分。“贾大人以后要是有事，尽管找咱家！”周公公挥着拂尘，走了。

        “大爷，我先帮您更衣。”眼前的大爷不住深呼吸，眼神变得逐渐坚定。云路还以为贾赦是即将见到皇上紧张，根本不知道贾赦到底为了什么而紧张。

        贾赦走在一路跟着公公，穿行在偌大的皇宫外宫中，每一处景物都有特色。只可惜贾赦现在没什么心情观赏。“贾大人，养心殿到了！”领头的小太监完成了职责，下一步就是首领太监苏公公的事情了。

        “贾大人到了，奴家去禀明圣上！”似乎永远弓着腰，但是除了圣上，天下没有人敢嘲笑这位跟着圣上几十载的首领太监。

        标准的大礼，贾赦一刻也不会含糊。跪在地上，贾赦也不敢抬头去看，偏偏圣上也不叫他起来。贾赦面前只有红色的木料地板。看不出好坏，只知道非常贵！

        “恩侯，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起来吧！”圣上的声音响起，苍老中带着一股独属于帝王的气势和威风。贾赦这才站起，金色的龙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龙袍。

        与身下同样金灿灿的宝座融为一体。“我好像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当皇帝了。”

        “恩侯，你进了刑部，适应吗？”让贾赦微微意外的是，现在的圣上就像是一个家中威严的长辈，关心着后辈的工作情况。

        “微臣适应的很好！”就是案子有点气人！

        “这次进宫，朕除了看看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泼猴长成什么样子了，也问问你在刑部有什么感悟？”圣上这么说，说来可话长了。

        当初贾代善成婚三年，喜得第一个儿子，又是嫡子。到处跟自己的同僚、兄弟们炫耀，结果就传到圣上那里。也点名要见贾代善的儿子。

        根据目击者说，小贾赦在圣上怀里一阵乱动，还扯了圣上理好的胡须。这算是伤害龙体之罪了，把贾代善吓得不轻。

        贾赦绝对有理由怀疑，当时贾代善绝对不想要自己这个儿子了。

        圣上不但不生气，还亲自取了贾赦的字，字恩侯。让贾代善好好培养。

        拉回现在，圣上对贾赦才有几分对晚辈的疼惜。“圣上，刑部事务在邢尚书的带领下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有一点，带着一些偏见。”贾赦话音一转，就到了今日自己说的主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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