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到怡红院
严正之死，李大人早有推测。只是为了顾忌大理寺最后的颜面，还有对贾赦等人的轻视，李大人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
“严大人身上的针孔出现在背部的左下侧。说明凶手是蹲着射出，而不是从高处射出的。其次，严大人办公的位置背后没有窗，不可能是在坐下之后遇刺。”贾赦解释道。
“所以，凶手事先隐藏在院子里，守株待兔！”张之敬接着说道。
“是的，至于确切的位置。”贾赦拨弄了一下竹子，泥土里清晰地印着的鞋印，完整地展现出来。
排查严正的社会关系，主要是根据官府的档案，以及他家眷的讲述。贾赦一时间难以收到确切的消息，为今之计，只有等！
“殿下，圣上那边不会怪罪吧！”贾赦担心圣上催得紧。
“他催就让他在这里来坐着。”太子的回答有一点点叛逆。
……
按说已经立春了一个多月，可是天上又飘起了白雪。贾赦坐在马车中回府。
仇杀？严正作为大理寺卿，仇家众多是肯定的。但是一位他知晓，却不敢动的，以他的身份，朝野中也只有皇家父子。
可是这几个皇子已经完全可以排除嫌疑。隐隐的，贾赦觉得，这位大理寺卿可能死于情杀。
“吁！”车夫紧急停车。马车的剧烈晃动打断了贾赦的思路。“青木，出什么事了？”贾赦探出头。还不等回答，就已经了然。
两个青年正在凶狠地拖着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姑娘，不慎闯入了中间的街道。
两个青年，不如说是两个混混，一看到是官家的马车，放开那女子，朝着贾赦就跪下了。
“大人，是这女子的爹欠了我们十两银子，现在把她卖给我们了。”心中胆怯，但是一个混混还是有理有据地说道。
“姑娘，是这样吗？”贾赦看向那个雪地里还穿着单衣的姑娘。长得很清秀，看上去不是坏人。
“我爹爹是欠了他们钱，但是宽限几天，一定能还清的。”姑娘脸上还有泪痕，像是被刚刚经历的吓呆住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扑通一声跪下。“她的钱我替她还了，以后不可找她的麻烦。”贾赦丢出一锭银子，不多不少刚好十两。
“谢谢官爷！”说完，两个小混混看也不看那个女生，直管转身跑了。
“姑娘，天气冷，拿着钱回家去吧。”让青木递给她一些钱。
“少爷，刚刚那姑娘长得好生漂亮！”云路在一旁说道。“喜欢上了，要不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看姑娘有没有意愿。”贾赦漫不经心开口说道。
“别呀，少爷，我喜欢雀儿，您又不是不知道。”云路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再没回头去看那姑娘。
女子叫白露，双手紧抱胸前，抵抗寒冷。深深望了一眼贾赦离去的马车。
匆匆向家里跑去。“小美人，去哪儿呀？现在可没人救你了。”那两个混混从一旁又蹦出来。
混混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张纸。“你爹二话不说就签了卖身契。小美人，你只能跟哥哥走了。”
……
“父亲，儿子今日学习四书了。”一回到院子，贾瑚就带着贾琏哥俩就过来了。“这么棒！瑚儿，背一段给父亲听听。”贾赦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瑚儿小脸一红，开始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贾琏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自己也学了三字经，也开始根据文章的节奏点头。
两个小孩子，看得贾赦心花怒放的。
“大爷，刑部和大理寺派出去调查的人有结果了。”青木走进来，凑近贾赦耳边轻声说道。贾赦点点头，等到两个孩子背完，交代了点事情，跟着出去了。
“最近严大人频繁出入一个地方。”半道上汇合的李大人说道。说着说着还不说了。“咋，说一半不说，不好意思？”贾赦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说道。
“不就是怡红院吗？严大人进去看看舞，也不是不可。”
真不怪贾赦熟悉，主要是吧，当初蹲赵凌，走这条街就走了好几次。
“怡红院要晚上才营业，大爷们来早了！”老鸨走出来。还是头次见她这么素的时候，平常都是化了一层层的胭脂。
看着那脸上一圈圈的横肉,贾赦差点脱口而出。“你把妆带上吧！”
“大理寺，”李大人停顿了一下，“刑部查案。”掏出腰牌，这下子，这位老鸨真吓得花容失色了。
迎着所有人进去之后，在大堂里蹂躏自己的手帕。“大理寺卿严正这段时间是不是来过这儿。”李大人问道。
“严大人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的老主顾了。”老鸨甩了甩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新手帕，脸上还带着得意。
看得李大人差点一拳揍上去，这下大理寺的颜面完了。
老鸨在这个地方经营这么多年，看着面前这位大人脸色越来越黑，也是心惊胆战的。
“严大人到这儿来，找的哪一个姑娘？”贾赦开口打破了僵局。“这个，这个。”老鸨神情闪烁，好像是在逃避贾赦的问话。
“是不是想去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大牢体验一下？”贾赦慢慢开口，背后的人就像是快要出鞘的剑。下一秒，就要朝老鸨抓去。
“我说我说，是找青儿姑娘。”老鸨被这气势一震，手帕直接掉在地上。
“在哪儿？”
“三楼走廊最中间的那座厢房。”话音未落，老鸨就看着一群人快步走上楼梯。“造孽啊！”老鸨摇了摇头。
“青儿，青儿，妈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如果说贾赦来时疑惑为什么严正的死会和一个青楼产生关系，推开大门的瞬间，一切都已经明了了。
面前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姣好。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贾赦一眼就看到那高耸的肚子。
青儿看着这么多人闯进来，发生一声尖叫，躲到了床边。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你，我们只了解一些事情。”贾赦第一开口说道。
走出青楼之后，“想不到严大人，唉！”李立叹了一口气，素日里威风八面的大理寺卿，背地里却干出这么一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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