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归还黄金
宴席中间，“殿下，这是我们殿下给您的。”一个婢女前来，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二皇子随手打开盒子，愣住了。是一盒的金子。
“二叔这是何意？”二皇子对着正前方的宁王问道，右手指着盒子。“受人之托，将他误收的东西还给侄儿。”宁王脸上笑意丝毫未减。
二皇子小小年纪，城府很深，想起自己和母亲送给贾赦的也是这么一盒东西。
一个荣国公，又是朝中六部掌门人之一，多少前朝后宫想拼命交好。此次好不容易打开的突破口，现在又完全闭合。
二皇子能美妙才怪。
要是被人，二皇子当然不会收回来。以一句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成何体统就打发了。可是宁王不同，他是朝中亲王，也是唯一的亲王。
论品阶还比自己高上一位。二皇子不能不给这个叔叔面子。
“没有想到贾赦与宁王的关系好到如此地步。”一出别院大门，二皇子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转身望了一眼别院，贾赦的重要性在他的心里重新评估。
……
花了一个巨大的人情，终于搞定自己儿媳惹出来的事情。贾赦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之中。
厨娘的认罪仅仅是开始，背后之人是借刀杀人。如此精妙的计划，一定是一个厉害的主。
“我在赵府上下每一个都仔仔细细请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看到厨娘跟行踪可疑的人接触。”张之敬说道。
“就连每年一次的例假，厨娘都没有离开赵府，而是主动留下来做工。”
“我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城中能够铸造铁器的，我一家家都问了。没有一户承认厨娘在那里订购的凶器。”李达说道。
他们两个的一无所获，相当于跟本案有关的线索，全部断掉。只有一个人，厨娘。
“厨娘怎么审都不开口。别说上刑，她自己都在牢狱中意图自杀三次了，幸好贾大人让我派人日夜看着她。”张之敬想道这些，就头大。
“这种心存死志，且意志坚定的犯人，很难开口。”李达补充说道。从厨娘那里撬开口子的可能性不大。
李达和张之敬虽然着急，但也没有乱作一团，主要原因是圣上对此事格外重视，甚至发了脾气，可是没有规定破案的日期。
这一切的宽容好像都是因为刑部尚书，贾赦！
“等派的人从陕北回来，或许会有所转机。”贾赦说道。“大人，派人去陕北，是调查当年厨娘一家六口的死因吗？”李达问道。
“是的，”贾赦指着木板上的赵大人的名字说道，“据我了解，这位陕北总督因为治灾有方，还得到圣上嘉奖。在百姓中声望也不错。为什么偏偏厨娘的一家六口全部因为灾情去世了。”
整个陕北地区，总人数十七万人，灾情去世三百人。将近千分之一的概率，厨娘的家人都死了，除非真的是这一家子交了噩运，要不然这其中必有蹊跷。
昼夜轮换人手，马不停蹄地赶到陕北边界的村庄，调查当年的死亡一事。
一来一回加上调查时间也不过一个月左右。
也不过一个月，这一个月，贾赦的日子真不好过。
一上朝，圣上‘关心’的目光就注视着贾赦。这个时候，贾赦一般装糊涂，什么结果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徒惹生气罢了。
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这个世界科技水平不发达，贾赦调查一件事情要等一个月之久。
圣上的注视，贾赦以低头应对。圣上不出声，贾赦绝不汇报案情。
所以，看到风尘仆仆跑回来的何其他们，贾赦差点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大人，我查到当年的事情了。”何其作为贾赦的一名干将，这一次骑这么远，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可是全然没有休息，等到找到贾赦，把结果给他为止。
“辛苦辛苦。”贾赦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肩膀，这么努力的手下，晚上一定要接风洗尘。
只是晚餐之前，贾赦先去了一个地方。
……
大理寺大牢，厨娘靠着墙壁坐下，跟上一次见面，又像老了二十岁。浑浊的眼睛见不到丝毫生的希望，或许现在死对于她，才是唯一的解脱。
贾赦从衙役开锁，到进入牢房，旁边有几个人保护着贾赦。全程弄出的动静没有吸引厨娘丝毫的注意力，她还是看着前方。
“你们审完了，快点把我杀了。”厨娘身体没有动，只是嘴里说出了一句话。“这么一心求死，为何？是因为你觉得大仇得报，不枉此生了吗？”贾赦说的话语很小声。
“害死我全家的仇人已经死了，我没有遗憾了。”厨娘回应道。
“赵林不是害死你们全家的凶手，相反，他还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贾赦缓缓说道。
“这怎么可能？要不是他，县里的粮食为何迟迟没有到，我只有看见我的六岁的孙儿在我怀里断了气。”
厨娘带着铁链的双手，伸开。像是抱人的形状。瘦弱的孩子，吃了土地里的泥土，肚子胀得跟球一样大。
当时做奶奶的心就彻底慌了，她连爬带滚地走出房门。
拖着步伐，一家一家去要粮。什么话都说尽了，还是村长给了她一点糙米。她跑回家，怀里揣着这些糙米。摔了一跤，膝盖撞得鲜血直流。
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一步步爬回去。进院门的时候，双手被粗糙的地面割的血肉模糊的。
“小六，奶奶要到粮食了，我给你煮粥喝。”她爬到了厨房，升起了多日没用的灶膛。最后，捧着一大碗糙米粥，进了房间。
小孙子早都咽气了，身子都发青了，浑身僵硬的。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想哭，泪水流下，想喊，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想哭，泪水流下，想喊，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画面浮现在眼前，厨娘两只手的指甲深深插进了自己大腿上的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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