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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难道有证据?


  原野确实想拒绝,听他这么直白地指了出来,她反而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开口了。

  “咚,咚咚。”

  正当他们隔着电话静默无言时,郭尚北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原野,你先别挂电话,等我两分钟,不,一分钟就好了。”说着郭尚北就把电话翻了个面,屏幕朝下,放在了办公桌上,同时对着门口喊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何总,他手上拿着会上提到的合同。

  何总刚已经门,还没开口,郭尚北就问:“老何,是合同吧?”

  何总边走边说:“对。”

  何总把合约书递给郭尚北之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打算跟郭尚北聊一聊合同里的重点,等郭尚北看完之后,如果有反馈意见,他一并带出去,也好早做修改。

  郭尚北随手翻了两页,就说:“老何,这合约书还挺厚。我上午看了之后,下午再找你详谈。你看这样行吗?”

  何总正要入座的身型一顿,目光从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移开,狐疑地看了郭尚北一眼,道:“也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何总反身关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的郭尚北轻轻地叫了一声“原野”。

  何总关门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半拍,倒不是他不满郭尚北没有着紧处理合同的事,反而在这跟人煲电话粥;也不是因为他被郭尚北温柔的语气惊到了。而是,原野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了。

  这应该不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吧?

  何总想到晨会前的那顿八卦大餐,不禁怀疑,这个原野不会就是未来老板娘吧?

  何总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可能听过未来老板娘的名字呢?那点微弱的熟悉感似乎又消失了。

  郭尚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唤原野的那一声,从即将关上的门缝里逸了出去,他的全副身心都在电话的那一端:“原野,你还在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电话没挂,当然在了。

  原野轻轻“嗯”了一声。

  郭尚北知道,原野没挂电话,就是不计较他先用阴谋,后用阳谋的事了。

  郭尚北略过了之前的话题,直接问原野:“你中午想吃什么?”

  “你想跟我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原野突然问。

  郭尚北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连忙两手一起捧着,才勉强没让手机落下。

  重新拿稳手机后,郭尚北心慌意乱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朋……朋……朋友。”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郭尚北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你怂什么怂啊?!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郭尚北还没下定决心,原野就给他一锤定音了:“行,我知道了。”

  “不……”郭尚北本能地想要否认,却又再次退缩了。

  还不到时候,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一动不如一静。依照现在的情况,郭尚北想都不敢想原野会同意跟他做男女朋友。

  电话那头的原野松了一口气,她放在书封上的那只手,抬起来,轻轻扶了扶竖在耳边的那只手臂,然后说:“我吃青豆。”

  那本书的名称终于显露出来了:《霍乱时期的爱情》。

  原野有点后知后觉地惊讶于自己的鲁莽,她问那个问题时,完全没过脑子。她根本就没有想好,如果郭尚北的回答是另一个,她要如何反应。

  可是,这两个半天的相处,给原野的感觉太混乱了。身处其中时,她还不觉得,一旦静下来,比如昨晚,比如现在,她和郭尚北相处的场景就会在脑海里回放。

  原野一开始的判断是,郭尚北对她有些好奇,有些好感,试图像所有追逐女人的男人一样,追逐她,探究她。

  可他又一直在说想跟她做朋友,说得次数多了,原野似乎也渐渐地认同了。

  郭尚北的动机和意图,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对原野很好奇,所以想跟她交个朋友;第二种,他对原野很好奇,所以想泡她。

  在原野的概念里,前者更为合理。

  而让原野感到混乱的,主要是他的言行不一致,她感觉郭尚北跟他之间的身体接触,有点超标了,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交过新朋友了,也没有参照。

  她只有施清悦这么一个朋友,可施清悦是女生啊,她们当然可以牵手,拥抱——现在的异性朋友之间也可以这样了吗?

  确实也有人,对于跟异性的身体接触,并不那么在意,这种情况,原野在大学时候就见过。

  郭尚北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在意的人,可能是我封闭太久,所以有点大惊小怪了,原野想。

  原野点完餐后,过了好一会,郭尚北才点了点头,愣愣道:“哦哦哦,好。”

  原野想明白之后,就不纠结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原野的直言要求里,没有任何商量或辩驳的余地。

  郭尚北面露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好,以后直说。”

  原野对朋友到底还是包容的,所以她体贴地解释道:“对于陌生人,我会习惯性保持距离,但朋友的话,只要合理,我都不会拒绝。”

  “哦,哦,哦。”郭尚北连连点头。

  原野见郭尚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想到刚刚在电话里隐隐听到的对话,便说:“你有工作要忙吧?”

  郭尚北知道,这是要结束通话的意思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说没有,但他的舌头打了个弯,说出口的话,终于变成了:“嗯,有。”

  郭尚北感觉自己要变成不能撒谎的匹诺曹了。

  原野轻柔但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先忙工作,我挂了。”

  随即,她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消失了。

  知道手机屏幕的灯光熄灭了,郭尚北才从被原野支配的奇妙感觉里回过神来。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青豆?原野难道就只吃一个青豆吗?

  郭尚北重新拿起手机,给原野发了一条消息:“我再帮你点一个他们家的老火例汤,行吗?你受伤了,要补充营养,才能快点养好。”

  原野很快就回复了:“嗯。”

  果真,只要合理,她都不会拒绝。

  中午,为了配合忙得脚不沾地的孔大状,郭尚北和他的见面地点,就约在了他的律所旁。

  郭尚北正跟孔大状边吃边聊,就接到了孔队的电话,孔队问他下午能不能去一趟局里。

  郭尚北把电话拿开了一点,小声问孔大状:“你下午有没有空,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局?”

  孔大状正在埋头吃饭,听了郭尚北的话,头也没抬道:“下午没时间。不过,中午这段时间,我倒是特意为你留出来了。”

  每次孔大状一开口,郭尚北就会感觉律所那种紧张忙碌的氛围朝他扑面而来。

  郭尚北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对电话里的孔队说:“孔队,我下午还要上班,现在吃完午饭马上就过去,你看行吗?”

  孔队考虑了一下,道:“也行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了电话后,郭尚北对孔大状说:“可达,你的语速,比上次见面时,又快了一倍。”

  可达即可达鸭,是孔大状大学是的外号。

  可达鸭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三下五除二,把最后一口饭填进了肚子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才反问道:“不好吗?”

  郭尚北道:“挺好,单位时间内,你在庭上陈述的内容,能比对方律师多出一倍,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孔大状纠正道:“倒也不至于会多出一倍,能站在我对面的,也都不是吃素的。”

  这么不谦虚的自夸之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是狂妄自大,从孔大状嘴里说出来,就是叙述事实。

  尽管如此,郭尚北还是丢给了他一个“真不要脸”的眼神。随后,郭尚北也放下了碗筷,道:“我们快走吧,免得耽误了你这个大忙人的时间。”

  孔大状边起身,边说:“你当初要是没转行,你也有资格这么说。”

  郭尚北想反驳一句,我现在也有资格这么说!但仔细想想,他现在还真没这个资格——孔大状是顶尖的律师,但他不是顶尖的商人。

  孔大状说的没错,如果郭尚北去做律师,他百分之百也能站在行业金字塔的塔尖。

  当年在学校,孔大状和郭尚北,都是江大法律系的明星学生,虽然人们都说他俩的实力不相上下,但其实,郭尚北的逻辑之严密,要隐隐压孔大状一头,而孔大状,则胜在嘴快。

  嘴更快和逻辑更严密,孰优孰劣,不难判断。

  就算不能直接反驳,郭尚北不甘示弱:“你现在一天睡几个小时?”

  孔大状知道郭尚北在给他挖坑,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三到五个小时。”

  郭尚北双手一摊,道:“这不就结了,觉都没时间睡,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配合着孔大状的步伐,两人快就来到了郭尚北的车前。

  这两人,一开辩,就上了瘾。这么多年了,孔大状还是觉得和郭尚北斗嘴最有乐趣。他一坐上副驾驶就说:“要看到最高处的风景,就要有所取舍,这是必要的付出。”

  郭尚北边启动车子边说:“你看到的不是风景,是孤灯。”

  孔大状道:“夜晚的孤灯,是为了照亮白天的路。”说完,他又刺了郭尚北一句:“说得好像你不是孤灯孤枕一样。”

  郭尚北道:“我很快就不是了。”

  孔大状不信:“就你?不浪道四十岁,你能定下来?”

  郭尚北鄙夷道:“我就说你那日子不是人过的,你看看你,只知道工作,情商都退化了。”

  孔大状不屑道:“律师要什么情商,有逻辑行了。”

  郭尚北道:“你可真行,我看你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和孤灯相伴了。”

  孔大状道:“五十步笑百步!你这辈子也注定要跟我殊途同归。”

  郭尚北道:“说你情商退化,你还不当回事。你觉得我是喜欢随便管闲事的人吗?”

  孔大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次的女当事人,是你什么人?”

  郭尚北骄傲道:“能让我跟你殊途又不同归的人。”

  孔大状又惊又恐:“你的女人!被……被……”

  郭尚北一想到那个人渣,就来气,他恶狠狠说道:“所以,这个官司,你要给好好打!往最高量刑的方向打!”

  孔大状还纳闷呢!这么小的官司,郭尚北怎么舍得欠下他这个人情,原来是因为情人的缘故。

  孔大状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次是动真格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么听你提起过?”

  郭尚北面色微赤,掩饰性地敲了敲方向盘,道:“最近的事,你到时候见了人,可别乱说话。”

  孔大状心领神会,这事还没谱呢!郭尚北之所以主动告诉他,纯粹是为了引起他的重视。

  原本还想着随便应付应付,随便小赢一场的孔大状,立刻转变了态度。看来,这个案子,他势必要打起精神来准备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安排我跟我的当事人见面?”孔大状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郭尚北完全不上套,冷冷道:“该让你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急什么?”

  孔大状道:“当事人都不让见,这官司还怎么打?”

  郭尚北道:“证据都在我手上,事情经过我也一清二楚,你见我就行了。”

  孔大状道:“你有什么可见的!”

  两人一路斗嘴,到了警局门口才消停。

  孔队和孔大状,除了都是孔子的后人外,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他俩都在在一个系统里,多少也都听说过彼此的名号。

  郭尚北给两人简洁地介绍了一下,就对孔队说:“咱们直接说正事吧。”

  孔队沉默了片刻,便道:“我们队的小曹,就是上次给你做笔录的那位,他已经把事情都交代了。”

  郭尚北顿时严肃了起来:“那他是怎么说的?”

  孔队看了郭尚北一眼:“事情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郭尚北防备地问:“什么意思?”

  孔队不会是不忍心断了后辈的前程,心软了吧?

  郭尚北总是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孔队都已经习惯了。他解释道:“小曹的问题,在于眼瞎,不在于心盲。”

  郭尚北又要发问,他刚一张嘴,孔队就抬手制止了他:“是这样的,这个小曹原先是布西一小的学生,何主任的大伯是布西一小的前任老校长,大伯母是带过他的班主任。小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跟他们断过联系,二老知道何主任被关起来之后,当天中午就请小曹去家里吃了顿饭。”

  郭尚北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受了利益的诱惑,而是受了师恩的裹挟?那他还真不适合干这一行,法不容情,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郭尚北这话说的有点过了,饶是孔队再有气量,脸色也不禁垮了下来——小曹适不适合干这一行,他们局里自有评判。

  一旁的孔大状见状,连忙拉了郭尚北一下,打了个圆场,道:“孔队,恋爱中的男人,没什么理智,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接着他又对郭尚北说:“老北,你也别急着上火,让孔队继续说。”

  孔队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继续道:“小曹说,根据何校长两夫妇表述,何主任是真心实意在追求陆原野,陆原野会报警,一定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小曹也是太天真,信了,他以为把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郭尚北听了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孔队是友不是敌,他即使有再多的情绪也不能冲着孔队来。

  他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和妒火,平静地问:“他昨天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孔队看了郭尚北一眼:“小曹说他看出来你也是陆原野的追求者了,所以没有在你面前透露任何口风,他原本打算等陆原野过来做笔录时,单独跟她商量。”

  郭尚北冷哼了一声:“他倒是还没瞎彻底!”

  他这话一出,孔队和孔大状面面相觑,又同时别开眼,各自忍笑去了。

  恋爱中的男人,真是惹不得!

  作为旁观者的孔大状倒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孔队,这个小曹,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吧?凡是要讲证据,就算师恩再重,他也不会听信片面之词吧!”

  郭尚北一听这话,很快从妒怒两味真火中跳了出来,问道:“难道校长夫妇还有什么证据不成?”

  孔队点了点头,道:“是的,他们给小曹看了陆原野的照片,说是何主任她拍的,如果关系不亲近,怎么还会帮她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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