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去匆匆
“随便坐吧。”茱莉娅危坐于大厅主位，不疾不徐地在翻阅着一些文献。
她身穿一条黑色连衣裙，露出了半截雪白的小腿，晃晃夺人眼。
塞缪尔自然清楚茱莉娅的倾国之姿，所以倒也没有多少惊艳感，反而对着茱莉娅身后的零七点了点头，毕竟他那晃晃悠悠的剪刀手也已经维持了许久。
“对克里斯蒂安登基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塞缪尔躬身坐下，一开口便直指靶心。
他相信，以茱莉娅卡勒姆帝国公主的身份，必然不会希望梵蒂国变得更加强盛，而这，便是他的机会……
“看法？”茱莉娅歪了歪头，随手将资料放在一旁，笑吟吟地接嘴道，“若是克里斯蒂安登基，索姆莱王国名存实亡，而且，再难有翻身之日……”
塞缪尔点了点头，茱莉娅的看法与他完全一致，所以，他打算借卡勒姆帝国之力，阻止这场登基大典。
可即使他们有着相同的立场，塞缪尔也没有天真的认为，茱莉娅会痛快借兵，尤其是零七，所以只能以利益为饵，循循诱导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袖手旁观吗？”塞缪尔抬了抬眸，虽然他心情迫切，但仍要装得若无其事。
可一向精明的茱莉娅却没有如他所愿，忽然装傻充愣道:“我能打算怎么办，当然是取消行动了，科俄斯的能力在守护骑士当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不值得冒险。”
听了这似乎有些一语双关的回答，塞缪尔转杯子的手指温度骤降，连带脸色都阴沉了几分，目光更是开始不自觉地游离：“什么意思？”
“呵呵呵。”茱莉娅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对，还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痴痴地盯着塞缪尔看，“你似乎，还是不太信任我呢。”
塞缪尔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一纸契约，实在是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但他又确确实实需要卡勒姆帝国的帮助……
场面并没有僵持太久，零七突然上前打破了这份宁静，将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两张契约文书抛于半空，随着火折子的燃烧殆尽，那两页纸也彻底灰飞烟灭了。
虽然零七动作极快，但塞缪尔也从那斑驳的红蓝血液中认出了这两张契约的来历，正是他与茱莉娅昨日签订的同盟条约，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茱莉娅并没有让塞缪尔疑惑太久，绛唇微撅，露出皓白玉齿，道：“既然你不喜欢这上面的内容，那我们索性再简单一些吧。”
这可怜的“约法三章”，不过存于世间一日，就被毁尸灭迹了，茱莉娅似是早有预谋，款款起身后，朝着塞缪尔伸出了右手:“就以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来签订独属于我们的契约。”
“什么意思？”
塞缪尔虽然心存忧虑，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结，所以还是起身给予了回应，当他握住茱莉娅手的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掌里，竟然蕴藏着更为汹涌澎湃的力量。
茱莉娅似乎很满意塞缪尔的吃惊表情，脸上胜利者的笑容愈发灿烂。
忽然,塞缪尔身后的骨翼抑制不住地猛然张开，堕天使的气息弥漫开来,将身后的椅子震得稀碎，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忽然瞥见，茱莉娅的背后竟然也有着同种模样的六根骨翼。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弥漫天使，茱莉娅。”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股寒意直接从塞缪尔的胸腔灌到炉顶，他回忆近日，竟觉得有些荒诞。
这个女人，一直在戏弄着自己……
“你竟然也继承了堕天使的传承，真是深藏不露啊。”塞缪尔字句当中，尽是尖锐，不过他的心里，竟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焦虑感。
她凭什么保证自己定会留他一命，难道耿柴语也是跟她一伙的？
茱莉娅似是早有预料塞缪尔会有这么一问，舒眉落座后，不紧不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弥漫天使修炼的方向是神魂层次上的，而我还没到能够进行神魂攻击的地步，所以你对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印象并没有什么错误，又谈何深藏不露呢？”
此时的茱莉娅，背面的衣裙已经支离破碎，露出了如蝴蝶破茧般光嫩的肩胛，这一露，就延续到了腰线，这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让身后的零七已然难以自拔，口水吞吐。
塞缪尔倒是没这么夸张，毕竟他才刚刚缓过神来，这样的解释虽然说不上非常合理，但总归能够接受。
想到这里，他这一波三折的内心才真正舒缓了几分，那种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有余悸，所幸……塞缪尔认真地看着眼前偶尔展露魅惑的女子，希望一切与她所言无差吧。
茱莉娅的意思他也大致明白，她是在用自己的秘密与他做交换，这样的坦率，确实比一纸文书要来的可靠。
“你既然成功继承了弥漫天使，那之前所说，可就不成立了。”塞缪尔回头茱莉娅之前给到的理由，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真不知道她嘴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
“你不会以为堕天使的修炼这么简单吧？”茱莉娅没好气的回答道，“堕天使可是诸神时代留下的传承，玄妙莫测，直至今日也只有一人将其修至大成。”
“路西法……”看茱莉娅微妙的表情，塞缪尔得到了答案，干掉他，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艰难许多。
“据说现在的路西法，足以跟诸神时代的抵抗天使媲美，的确乱世出英雄啊……”茱莉娅肯定了他的答案之后还不忘接连感慨，搞得塞缪尔心中忿忿难捱。
他也配称之为英雄？狗熊听了都不答应……
不过这话塞缪尔也只能心里咒骂一番，他当然清楚，这样的言语，实在比不上刀枪来得狠厉。
茱莉娅没能察觉塞缪尔内心的大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言归正传，得到堕天使的认可也仅仅只是第一步，若要想能够如臂指挥，首当其冲的便是要通过设定的三重炼狱，让骨翼与自身融合，绽放出独属自己的光彩，像你的黑色，还有撒旦曾经的赤红。”
“黑、红。”塞缪尔轻声呢喃，他对堕天使几乎一无所知，这样高层次的信息更不是他之前所能够接触到的。
“对，据说撒旦最初的骨翼是红色的……现如今，也许是返璞归真？”茱莉娅也是一头雾水，毕竟大成级别的堕天使就这么一位，哪里有机会研究。
“而我，尝试两年，也只不过堪堪通过了两关，但你，竟然已经正式入门了，我自然不愿放过。”茱莉娅语气幽怨，颇为无奈诉说道。
“嗯……”塞缪尔点了点头，信了几分。
这种“辛密”虽然小众，但毕竟是最为基础的，若是有所欺瞒，很容易被拆穿。
“堕天使的修炼比较严苛，理论来说，弥漫、失却、圣婴只需强大的神魂之力支撑，而扭曲、反叛、神遗则是要拥有健硕的体魄，至于剩余三位，就得兼而任之，用华夏的说法就是‘性命双修’。”
“而我，体不成、魂不就，派去华夏的人也没有接触到“龙门观想图”，只能借着烂大街的“观想法”看看世界了，所以至今为止仍未通过考验……”
还没等塞缪尔回应，茱莉娅又噼里啪啦地补充了一大堆，可见她对自己的修行进度确实有些不满。
竟然这么复杂……塞缪尔的确没有经历过所谓炼狱，不过说起来他也未曾修魂，可还是轻而易举的入了门，难道是禅心莲日夜滋养所致？毕竟他可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早就成为了索姆莱王国的顶梁之人了。
至于观想法，别说茱莉娅了，连他都会，大致就是用神魂之力来绘制图腾，若是得以成功，便能大幅度的提升神魂强度。
耿柴语那天座下的黄金龙便是图腾具象化的产物，好不威风！
可是绘制图腾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若只是单纯的以世界为媒，刻画图腾，那效益可就低了许多，而且多是些泥猪瓦狗之流，自然不如龙来得霸气。
所以，“龙门观想图”就显得弥足重要了，可是，这一系列名为“龙门”的观想图全部把控在华夏手里，即使是嫡系子弟，也不能随意接触。
毕竟这算是他们凝制图腾的底气，自然得压箱底，可现世只有这一种修魂之法，难怪茱莉娅叫苦不迭。
“那么接下来呢，你还知道多少？”好不容易有了刨根问底的机会，塞缪尔自然是恨不得把茱莉娅榨干。
“不知道！你若是实在好奇，就去问路西法吧。”茱莉娅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嘴，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只见她懒散地抻了抻腰后，才继续说道，“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会有用的。”
茱莉娅指节轻叩桌子，良久，发现零七依旧没有反应，忽然回眸一笑，朝着他眨巴眨巴了眼睛。
零七也是回以微笑，一脸谄媚，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茱莉娅的表情有些微妙，瞬间从滤镜中惊起，就是差点一个弹射起步，给自己干到屋顶上去了。
塞缪尔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打开了零七送上来的木匣，里头是一块玉佩，样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上面附着着奇异的神魂力量，虽然微弱，但与手中杀戮之力同源。
这便是弥漫吗？
塞缪尔将玉佩捻于指间，细细感受了一番，若是他想把杀戮堕天使修至大成，现在的神魂强度怕是也不太够，还真是伤脑筋啊
没有让塞缪尔把玩太久，茱莉娅将玉佩的妙用大致讲解了一下，总体来说，也就两点。
改变容貌、以及神魂沟通。
这样倒还真是方便了不少，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双方的联系必须由茱莉娅主导，也就相当于是一部只能接，不能打的电话，聊胜于无吧。
塞缪尔“嗯”的回应一声后，几人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塞缪尔是在整理心中困惑，准备与茱莉娅商讨一番，而茱莉娅则是在等他提要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塞缪尔总算理清了思绪，干涩地提出心中困惑:“以你的认知，科俄斯保护得了克里斯蒂安公主吗？”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甚至足以决定他的立场，这次的登基大典必然热闹非凡，他可不想在一面倒的情况下，对自己的姐姐补上两刀。
“八成能行，不过不排除会有意外发生，外面那群既得利益者可能会发疯。”茱莉娅面露疑惑，她似乎有些诧异。
“皇室，还有其他人活着吗？”塞缪尔话锋一转，忽然眸中泛光，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皇姐若是活着，那其他人呢？
“不会，路西法做事从不留余地，但他有个怪癖，每次屠戮时都会留下一个幸运儿，无一例外，显而易见，克里斯蒂安就是那个幸存者。”
真是让人作呕的怪癖……
塞缪尔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几分，不过至少不是孤零一人了，他如今只能这般劝慰自己，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不过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真是让人窒息。
“说实话，我原本还怀疑过你，不，原本我大致上都已经确定是你了，可是，变故出现了。”茱莉娅无奈地耸了耸香肩，目光横扫，“不过，也许是路西法失误了，谁又知道呢？”
“那你倒还真是高看我了。”塞缪尔并未承认，但也没有很强烈的否定，他假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能够保全索姆莱百姓性命的办法吗？”
“说实话？”茱莉娅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实话。”塞缪尔可不是来寻求安慰的，他是来寻求解决办法的，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在登基大典上捣蛋的准备，不过还是想听听茱莉娅的意见。
“其实，若是梵蒂国没有什么歹毒心思，接受它们的殖民统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想必你也清楚，但你接受不了，可你们那位公主大人就聪明的多了，她能把自己当做筹码去跟梵蒂国谈判，而且，好像还成功了。”茱莉娅对政治的敏感和对人心的把控都远超于塞缪尔，仅仅现在旁观者的角度，她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克里斯蒂安公主一手促成的？”皇姐那张脸忽然浮现在塞缪尔的脑海中，记忆中的克里斯蒂安，确实是有这样的气魄。
可这样的举动，就等同于是把索姆莱王国拱手让人了，以克里斯蒂安的正统地位，就算是塞缪尔日后身份暴光，可能也改变不了梵蒂国的殖民统治了。
这对塞缪尔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甚至没有听清茱莉娅的回答，可忽然，在恍惚，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也许，克里斯蒂安是对的。”
塞缪尔低声呢喃，看着茱莉娅的表情，他明白了，自己考虑的还是太过于片面了，只要莲人还在，索姆莱王国就还有机会翻身，反之，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索姆莱可能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成为那最不起眼的一笔……
他静默地将这一切消化后，轻捏了捏眉心，最近这段时间塞缪尔一直处于半焦虑的状态，导致每天精神都不是很好，看来过些日子，得好好调养一下了。
“来自善意的提醒，那些人，绝不能成为你的束缚，所有人都不能成为你的束缚……”见塞缪尔起身想要离去时，茱莉娅忽然正了正身子骨，眼眸中魅惑不复，偏头间，君临天下的气势出现。
“你若是被他人拿捏，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指望一个懦夫能提供给我什么帮助。”
明明坐的不伦不类，但就是有一种不同凡响的威严存在，塞缪尔起身驻足，眼神相接，却没有回应，他知道茱莉娅不在玩笑，可他也在逐渐坚定自己的内心。
“我早已孑然一身。”
说完这话，塞缪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茱莉娅看着他这副潇洒模样，却是困扰地捏了捏眉心，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还真是让人操心啊。
是的，恐怕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将是通力合作的关系。
“为什么现在就做出了决定？而且面具的力量可能会暴露……”直到塞缪尔离开，零七才恢复正常神态，不过眼神依旧，他有些不解，但并不妨碍他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你和他，都是我选定的人，我只凭自己喜好做事，不需要任何理由。”茱莉娅托着腮，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破碎的衣裙更能凸显她的妩媚，“不过你若是再看我一眼，我不建议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咳咳。
零七听了连忙收回了自己直勾勾的目光。
……
咚咚咚。
塞缪尔换了身衣服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在老杰房间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塞缪尔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见见他，请教一下，的确，自己需要缝缝补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没人吗？
正当塞缪尔准备离开之际，老杰恰好回来了，他拎着一个类似锤子的工具，浑身机油。
“回来了？”老杰径直掠过塞缪尔，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随手将工具丢到墙角，才缓慢说道，“我看过你的战斗，说实话，实在是有些拉跨，而且你在战斗过程中，似乎非常容易受到外在影响。
塞缪尔微微抿嘴，这话，确实有些杀人诛心了，不过他却也没有记恨在心，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他又怎么会来请教呢。
老杰简单洗了把脸，便把塞缪尔往府邸后面的空地带，“你既然愿意向我请教想必也是有所觉悟，先看看你能到哪种地步吧。”
老杰摆出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塞缪尔明白他的意思是朝他攻击，当即毫不客气的挥起了拳头。
可他却只用了很简单的一个挑拨，就让塞缪尔失去了平衡，得益于变强了的身体素质，塞缪尔在快倒地的瞬间用手撑住了地面，扫堂腿。
可惜的是并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反而被老杰抓住空当，一个飞扑肘击打在了塞缪尔的后背。
虽然吃痛，但塞缪尔没有为此作出过激反应，依旧沉浸在战斗当中。
他反手想要还予一个肘击，毕竟礼尚往来也算是传统美德，与此同时，他的下半身正借着出色的身体核心强行翻转，欲以剪刀腿将老杰锁住。
老杰也是有些惊讶，塞缪尔的格斗水准比想象中还要出色，但他毕竟老辣，格挡之后迅速用另一只拳头侧击塞缪尔的软肋，一种窒息感瞬间席卷塞缪尔的身体，被迫放弃了反击。
胜负已分，老杰没有接着进攻，退后了几步朝着塞缪尔伸出右手:“看不出来，你的近身格斗能力还算不错，基础还算扎实。”
“过奖了。”塞缪尔应手站起，拍去了衣上尘土。
老杰随意地饮了口酒后朝着塞缪尔扔出一柄剑:“接下来用这个。”
“我不太会用剑。”塞缪尔有些狼狈地接住后，连连说道，可老杰的那柄剑已经刺了过来。
塞缪尔抬剑扬起后，乘此机会便甩剑飞刺，论起用剑，他最擅长的就是“刺”了。
就当塞缪尔以为老杰也会挥剑抵挡时，他忽然松开了右手，让剑随惯性弹飞。
眼看塞缪尔手中利剑就要刺到老杰身上之时，他忽然抻了抻脖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致命一击。
还未等塞缪尔收剑，老杰的拳头已经顶在了他的下巴，若是这一下挨结实了，少说鼻青脸肿好几天了。
“你学过机动装甲的驾驶吗？”老杰随便找了个稻草堆就是一屁股，很是惬意。
“学过一点。”塞缪尔思考过后，还是决定透露一些。
“不怎么样？”老杰灌了口酒，略带醉意的张嘴，这语气应该不像是在嘲讽。
“是的。”是嘲讽他也认了，塞缪尔在驾驶机动装甲上的天赋的确不佳，当然也可能是没有用心……
“原本以为你是不会战斗，但现在看来你只是实战经验不太丰富而已，就像刚刚，完全不懂得扬长避短，我也不会耍剑，可我会用拳头啊。”
塞缪尔跟老杰坐在了一起，认真的听着。
“至于堕天使，同样也是需要实战来增加领悟的，当然，因为堕天使的特殊，你要彻底掌握或许会更难，有机会的话，学习一门手艺，或者驾驶机动装甲，都会对你有所帮助。”
塞缪尔接过老杰递来的酒，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其实我没什么可教你了。”老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塞缪尔的肩膀，“你似乎受过不错的教育，只是不够娴熟而已。”
“走了。”没等塞缪尔说些什么，老杰便摆了摆手，随意又潇洒的离开了。
塞缪尔朝着老杰离去的方向认真的鞠了一躬，很久很久，既是对他，更是对曾经的那位。
似乎安心多了，塞缪尔懒散地躺在草垛上，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朝着半空中将要落下的太阳张开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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