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判若两人
看到这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杜宇航赶忙去圆场，“卫叔还傻愣着做什么？哪个包厢是空的，赶紧请昶王殿下进去啊？”
“东家，咱们包厢都满座了，而且门口那十多个人，还等着咱们翻桌呢，咱们就大厅预留给东家和大东家吃午饭的那小桌是空闲的了。”卫掌柜汗哒哒。
自打大东家做得菜流入他们这分号之后，他们酒楼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特别方华分号装修，他们这分号就没空过桌子。
而这客流量，也早就超过吉祥酒楼了。
当然，若不是两位东家都在，他又没听了一些小道消息，他肯定会跑去包厢，请客人把位子空出来的。
杜宇航往大厅那小桌看了一眼后，就笑着望向慕建昶，“殿下，实在抱歉，只能委屈昶王殿下和我师父在那小桌子将就了。”
其实他杜宇航也有私心，他想知道昶王殿下对他师父的心意。
倘若昶王殿下肯屈尊降贵，那就说明他没瞧错人。
“那地方你让人家怎么坐？再说了，我大牛哥还得吃饭呢？”反正她刚才已经邀请他去桃花村了，译儿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完成了。
至于他去不去，那他就是他的事了。
“我已经吃过了，你和昶王殿下去吃吧？还有译儿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曾大牛的眼睛瞄向慕建昶。
今早出门的时候，译儿就叮嘱他了，一定要他确保他娘亲将信交到杜宇航的手里。
“你……要你管。”没想到曾大牛都不帮自己，施洛颖都快气炸了。
他不护着她就拉倒了，他还拆她的台。哼！
她恼火地走向那小桌子。
看那女人气呼呼地走开，又想到曾大牛那话，慕建昶当即好奇起来。按理说，就算那男人再窝囊，也不至于主动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同桌的。
而且他慕建昶还曾经是他妻子的男人。
诡异了。
“昶王殿下请！”杜宇航朝着慕建昶伸手。
慕建昶手握宝剑，跟着绕桌来到那小桌子，这桌子还真有些小，也就只能容纳两个人，而且两人还是面对面地坐，颇为亲密。
所以他们一落座，大厅里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投目光，又交头接耳起来。那女子生得这么好看，想必是被昶王殿下瞧上了吧？
他看了施洛颖一眼，突然觉得很不妥，会损害她的声誉。
“得了吧？不就是拼桌吃个饭吗？”看他刚坐下就起身，施洛颖赶忙制止他。
她一个现代女性，挤地铁和公交车的时候还人贴人呢！
这男女同桌吃个饭算什么呀？
人家要议论就随他们去呗！
反正她又不在乎。
再说了，他不坐这地方，那卫掌柜还得清包厢给他腾位子，麻不麻烦？
好吧，其实跟他脚挨着脚的，她也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她和他也就三面之缘。
“你……”听她这么一说，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你自个不讲卫生，就不允许本王去洗个手。”既然她都不在乎，他才懒得替她考虑。
“得了吧，待会会送干净的湿帕子过来。”施洛颖懒得去揭穿他。
她和他上回在方华分号吃饭，他压根也没有洗手好吧？
而她正说着，就有伙记端着热帕子，碗筷和饭过来了。
“大东家，东家说您赶时间，菜马上就到，昶王殿下请。”伙记悄悄看了两人一眼。他们内部都在传昶王和他们大东家的关系，没想竟是真的呢！
“嗯，辛苦了，我来。”施洛颖把托盘上的饭等端下来后，又拿着消毒过的帕子擦嘴擦手。这是她十天前建议杜宇航给客人准备的。
伙记端着空托盘退了下去。
慕建昶拿着热帕子擦了擦，目光却瞄到对面的女子脸上，而后又转向了等在柜台边上的男子，他有些理不清他们的关系了。
见他时不时地看了自己一眼，施洛颖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大中午的，这么多人挤一个厅要热死的节奏。她拿起椅子后的扇子就摇了起来。杜子还得让她等多久才给她上菜呢，她还赶着回家呢！狂躁！
她那小害臊，慕建昶看在眼里了。
他忍不住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时候，杜宇航正守着锅灶前，只要见着有起锅的菜，他就接了过来，并拿着银针去测验，确认它无毒，他才放在托盘上，而后端着就出去了。
他走到施洛颖两人的位置，又笑着把托盘放在小桌子上。“请昶王殿下和师父慢用。”
“加把椅子，坐下来吃吧？”有杜宇航在，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她跟这男人一点都不熟，也没有共同的话题，她拿起空碗又去盛汤，杜宇航给他们上一道爆炒牛肉，一道清蒸排骨，一道时令青菜和乌鱼汤。
“不了，师父和殿下慢慢吃吧！”他一个平民百姓，那敢和昶王殿下同桌吃饭，而且他也这个胆碍昶王殿下的眼。
慕建昶也跟着拿碗，又盛起饭来，知道她赶时间，所以把盛好的饭放到她面前，可没想，她那碗刚盛好的汤，竟放到他面前来了。
“嘿嘿……师父和殿下够默契的，竟不约而同地想到给对方盛汤盛饭。”杜宇航笑着打趣起他们来。
“你、这叫礼貌好吧？你这人还有没一点修养了？”施洛颖恼羞成怒。
这有人同桌吃饭，给对方盛汤装饭，那是最基本的礼貌好吗？
谈什么默契啊？
“嘿嘿，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我这就滚去学修养去。”杜宇航赶忙拿着空托盘退下来了。师父她老人家害羞了。
“滚……”
看着她羞红双颊，就像他上次抢了她的裹胸布一样，慕建昶的唇角又勾勒了起来。如果说他刚才是怀疑，那么他现在就是确认了。
这臭丫头，至今没出阁还敢骗他，要不然杜宇航再混也不至于当众，拿一个妇人这样的开玩笑的。而且偷看他们的客人，就有人把那丫头称为姑娘。
那么那个叫‘大牛’的男子是她的宗亲吧？
再想到这臭丫头满嘴谎言，又多次把自己当猴子耍，他不禁恼火起来。
“看什么看，喝你的汤。”看那男人瞪着自己，施洛颖又壮着胆吼了他一句。
“臭丫头。”慕建昶拿起另一个空碗，又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等他回京都拜祭完再回来收拾她。臭丫头！
施洛颖没有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她赶时间，也懒得跟他废话，所以就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而众人看到昶王殿下为那女子盛汤又装饭的，不禁又低声议论起来。
“那姑娘和昶王殿下啥关系啊？昶王殿下屈尊降贵伺候她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都男女同桌了，这除了那种男女关系还有啥关系？”
“瞧着也像，那姑娘长得天仙似的，能得昶王的宠爱一点也不奇怪。”
……
听着那窃窃私语，施洛颖别提有多恼火了。
要不是担心影响酒楼的生意，她真想和那些人干一架。
“不就是拼桌吃个饭吗？管人家嚼什么舌根呢？”慕建昶端起汤，又优雅地喝了起来。至于他的唇角想必又出卖他的心情了。
施洛颖冷冷地抬眸，又瞪了那男人一眼。
瞧着她被人说闲话，他这男人竟然这么开心，什么歹毒的心肠呢？
她夹了一筷子牛肉，又大口吃了起来。
这牛肉炒得还不错，挺入味也挺嫩的，也就是辣了一些。
她赶紧去喝汤，可她这汤也是刚起锅，烫得不得了，甚至在加重了她口中的辣味，她硬把鱼汤咽下去之后，就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咳……”
她一手遮挡在嘴巴前，又一手扇起了风，辣死她了。
慕建昶笑着摇了摇头，他朝着正在上菜的伙记招了招手。“来人。”
“昶王殿下有什么吩咐？”伙记恭敬地问了一句。
“拿壶凉茶来，快。”
“是。”伙记朝着柜台跑去，拎了一壶凉茶就跑过来，“昶王殿下。”
“这牛肉太辣，换一份不辣得上来。”慕建昶边说，边拿起空碗，又倒了一碗凉茶放到施洛颖的面前。
“是。”伙记瞧了他家大东家一眼之后，就端着辣牛肉退下了。看来昶王殿下挺疼他们大东家的嘛，瞧见大东家辣着都亲自倒凉茶了。
“谢谢。”吃个饭也能被辣得呛着，施洛颖尴尬得不得了。
“呵。”没能忍住，慕建昶轻笑出声。
“你还笑？你不知道那牛肉多辣。”被他这么一笑，施洛颖又有些恼羞成怒了。
她对辣椒的接受程度是微辣，可刚才那牛肉起码中辣，或者爆辣，都辣死她了，也幸好喝了一些冷凉茶，她才好受一些。
“嗯。”慕建昶笑着应了一句。五年多不见，这丫头比从前更有趣了，而且和以前对比，简直判若两人，也虽然她经常满嘴谎言的，但还是现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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