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去留
托尔将头扎进水里，任凭水流冲刷而过。
嘴巴微微张开，血水和食物残渣被水流带出来。感觉嘴里血腥味淡了一些，托尔将头探出水面，模仿着鲸鱼将水汽从自己鼻孔中喷出，惹得一旁的阿尔托莉雅后退了半步，堪堪躲过了托尔喷出的水雾。
“走了，阿尔托莉雅。”
托尔游上岸，刚刚清洗过身子感觉非常舒适。阿尔托莉雅闻言很乖巧地跟在托尔身后，一双美眸却没闲着关注着托尔的同时，还不忘打量周围的环境。
实在是哥布林部落的景象超出了她的认知。
无知，弱小，懒惰，卑劣。这是书里对哥布林的描述，但和阿尔托莉雅的所见所闻完全不同。这里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和书中对哥布林的描述对不上号。
而且这里的烤土豆味道很不错，这样看来也不是太野蛮。
“托尔阁下，那个……应该不是树吧。”阿尔托莉雅指着不远处一棵树道。
“没错。”托尔点点头，思考了一下道：“这只是树精五翁。”说着带着阿尔托莉雅走到近前。
难怪会被一眼看出来，这只树精站的地方是一片石子地……
“五翁，感觉怎么样？”托尔向树精打招呼道，树精也发出回应：
“嗡嗡嗡嗡嗡……”
阿尔托莉雅看向不远处几只树精的位置。虽然没有五翁那么违和，但这些树精的本体颇为高大还是很容易被看出破绽：“这么说那边的几棵树也是……”
“恩，他们都是最近搬来的。”
托尔振翅飞到半空，开始酝酿发动自己的天赋。只要储蓄够足够的法力，托尔就会发动天赋。
这样既可以促进粮食产量，也可以让托尔更加熟悉自己天赋运用。
准备就绪，淡绿色的光点闪烁着从托尔身上飘出，周围的植物受到影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离得最近的树精五翁很惬意地舒展起自己的枝条。
托尔的天赋其实也有副作用，就是只能无差别的促进植物生长，所以才一会的功夫附近麦田中就长出不少杂草。
几只哥布林此时已经在麦田中拔草。
“实在是太神奇了，托尔阁下！”托尔一落地，阿尔托莉雅就跑上前赞叹。正说着，突然一股臭味飘来让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
远处两只哥布林推着一辆木制独轮车过来，臭味就是车上传来的。
这东西名字叫有机肥，通俗来说就是粪便。
这些作物在托尔天赋催化下，成熟得很快，也对十分消耗土地肥力。
为了保持土地肥力，托尔让哥布林每次在同一个块地种不同的作物。因为没有工业化肥，托尔索性就地取材。
让哥布林将粪便都收集起来，不仅是哥布林们自己的，还有各种野生动物的。每次托尔施展天赋后，哥布林就会给作物施肥。
当然效果最好的还是托尔的龙粪，只不过在初期实验后，杰顿就不再舍得用来施肥。按他的说法，龙粪也是一种魔法材料。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作为上位魔法生物龙的浑身都是宝，这一点都不是夸张的说法。如果每只五色龙都像托尔这样勤劳而且讲道理，那妥妥的就是瑞兽。哪个王国都不会介意自己领地中多一只瑞兽。
当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托尔向阿尔托莉雅讲解了粪便施肥的原理，小姑娘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将托尔说的话牢牢记住。
带着阿尔托莉雅逛了一会，托尔让手下哥布林带着她去探望了一下她的两个手下多莱和弥法，自己则飞回龙巢。
老杰顿守在龙巢入口，看到托尔飞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吾主，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三个人类，尤其是那个女骑士。”杰顿试探性地问道。
“你的意思呢？”托尔将问题抛回给杰顿。这个问题托尔自己也很纠结。
从本心出发，他是想着过几天就把阿尔托莉雅三个人放了，让她们三个回去。但从实际利益角度，阿尔托莉雅他倒是勉强能信得过，那两个仆人……
要不要灭口？
托尔很清楚外界人类对五色龙的态度，在人类帝国绝对的武力优势下，他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运气好可能被圈养起来，要是不好可能直接就被砍了。
“托尔大人，依我看不如您就把他们都留下吧。”
杰顿出声道：“我刚刚问过那两个人类所以，他们是偷跑出来的，把他们留下了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确实有道理。”托尔眯着眼思考着，杰顿看托尔意动搓搓手道：“那么托尔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彻底废掉那个帝国公主的斗气。”
说着还怕托尔顾虑补充道：“放心，废掉斗气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危害。”
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啊！
托尔看着老哥布林心里犯嘀咕，脑海里容嬷嬷扎紫薇的画面一闪而过：“废她斗气做什么？”
“额……”
老哥布林有些窘迫道：“要是不废斗气的话，制作封印药剂的魔法材料恐怕就不不够了。”
“那些材料森林里没办法采到么？”托尔问道。
“有倒是有。”杰顿为难道：“但不说能不能凑齐所有种类，就算能凑齐也不是长久之计，要长期封印一名大地骑士的斗气，需要的材料量很大。”
“那不如断药？”托尔思索着道。
“吾主，使不得啊！”
杰顿连忙说道：“她可是大地骑士。”
“先让我考虑一下吧。”
托尔眯着眼道：“剩下的材料够用多久？”
“额，大概一周吧。”杰顿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给出了答案：“最多不超过八天。”
“好，你先下去吧。”托尔示意杰顿退下。
杰顿搓着手看着托尔道：“托尔大人，上次拿的龙鳞用完了。”
“用完了说一声就好了。”托尔甩动身体，不一会就有不少鳞片脱落下来，这个年龄的龙身体长得很快，所以鳞片也很容易掉落。
“吾主，这些都…都能给我么？”杰顿看着地上的鳞片就像看到一地的金币。
“你要的话，就都拿去吧。”托尔不在意道。
几分钟后，老杰顿蹦跳着离开龙巢，老脸笑得像一朵雏菊。
托尔大人果然还是倚重我！
……
杰顿离开没多久。
阿尔托莉雅拿着火把回到龙巢，她没有托尔和哥布林那种夜视能力，所以问哥布林借来了火把。
托尔正闭着眼睛趴着。
对龙来说，睡眠就等于是修炼。
对一般的龙来说，虽然这种浅层睡眠的效率并不但多少还是有一些效果。因为异于同类的解读传承记忆的方式，托尔的效率比起同类要高得多。
当然这一点托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通过传承记忆模模糊糊地有点概念，知道自己现在比起大多数同类要领先了。
感受到火光。
托尔知道是阿尔托莉雅回来了，不过他却并没有睁开眼。
眼下他正解读到传承记忆中很关键的一部分，实在不想中途停下。
“托尔阁下，我回……”阿尔托莉雅走进龙巢，发现托尔正趴在地上休息。走上前借着火光，静静观察着睡眠中地托尔。
因为是幼龙，托尔身上的骨刺尖角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出来，但外表绝对和美丽没有半点关系。但这并不妨碍阿尔托莉雅对托尔的欣赏，视线从托尔的狰狞的头慢慢挪向健壮的身躯，最后落在托尔的背部。
阿尔托莉雅不禁开始遐想自己骑着托尔飞上万米高空俯瞰大地的画面。
看向托尔背部的眼神也愈发炙热。
要不要趁现在偷偷骑一骑？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少女最终还是摇头打消了趁托尔睡觉的时候骑龙的想法，用手摸了摸托尔脖颈上粗糙的鳞片。
阿尔托莉雅走到自己的铺盖前，将轻铠脱下躺进了铺盖，似乎想起什么，又钻出铺盖。又摸了摸托尔后，少女将插在地上的火把用土盖灭这才摸索着躺会自己的铺盖。
托尔醒来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已经睡着了。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托尔闭上眼继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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