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222！你做的好事！”悬浮车紧急迫停，223十分抓狂。
昨天搞到大批零件他就紧急给222来了一个改造，确保从里到外的零件都是完美的。谁知道系统里哪根线接错了，222显示出了一种遏制不住的兴奋。
223拉都拉不住。
基地里机器人不会坐悬浮车，所以刚才222打下的悬浮车是谁坐的显而易见。
223眼前一黑。
他千辛万苦想避开的人，结果总是会遇见。
果不其然，车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还没出来，222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滚轮滑动到悬浮车的位置，手臂往下顺手一捞，把刚才的玩具抱住，“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车道上玩球。”
“不好意思哦，你们有没有受伤？”222怀着歉意，“受伤了我会负责的。”
“没有，车开的不快。”闻隐笑了一下，他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往另一边鬼鬼祟祟躲藏的223。
222疑惑了一下，蓝色眼睛闪过无数数据分析的电流，“那另一个先生的脸怎么那么红？”
他指着谢怀，“他没有受伤吗？”
谢怀:……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他只感觉到耳朵有点热热的。
他悄悄看了一眼窗户上的倒影，然后迅速移开视线，没敢看第二眼。
哦，真的好明显。从脸红到耳朵红到脖子。
谢怀僵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头脑空白的开口，“我也没事。”
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吧。”222认真说，“那你们回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和我说。”
他看过不少的纪录片，有很多人类在刚出意外时，感觉身体还好，没有什么损坏，实际上身体里面已经出现暗伤了。
看来223给222换了零件之后确实不错，思考能力还有说话能力都比之前流畅了不少。
闻隐微笑:“确实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把223借给我们一会儿吗？”
“223？”222一愣，迅速朝另一边转头，喊道，“223，他们需要你的帮助，你快来！”
对于自己能帮到人类，222很高兴。
谢怀疑惑地看向闻隐，他们不是要去实验室的吗？怎么又加上一个机器人。
闻隐压低声线，悄悄对谢怀道，“223和222很特殊。”
至于哪里特殊，他没说，一会儿自然会有解释。
本来已经悄悄走出他们视线范围外的223一僵，听见222又喊了一句“223——你怎么不动了？”
他无奈地转身，咬牙切齿，222，真是一个笨蛋！
都给他升级系统了还是那么笨，一点长进都没有。
笨蛋笨蛋笨蛋！223一边默念笨蛋一边回到原地。
车里英俊的男人含笑开口，“早上好，成嘉泽先生，吃了没？”
223猛地抬头看他，愕然开口:“你……”
谢怀也猛地扭头看闻隐，他……
————————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闻隐把他去实验室的经历隐瞒了一部分说出来，主要是说给谢怀听的。
安他的心，证明他确实对谢怀有合作的诚意。
“没错，我是成嘉泽。”223摆烂地坐在车里，自暴自弃承认，“222就是成嘉峄。”
“你有之前的记忆。”谢怀指出其中一个让人疑惑的点，“为什么222看起来……”那么单纯。
“看起来是个笨蛋是吗？”223毫不留情接过谢怀的话，“因为他之前就是个笨蛋。”
谢怀:……
倒也没想到223会毫不客气用这个形容词。
本来闻隐只是想问一问关于c博士的事情的，结果他又被迫在车里听了一场两兄弟的爱恨情仇。
“你的意思是说，c博士收养他是为了做实验，你作为他的亲生孩子也不能避免。然后成嘉峄为了你主动去做了实验，希望保护你。”
然后两兄弟的关系在这段相依为命的时间里越发升温，互为对方的软肋。
闻隐简短的把这半个小时的故事变成一段话，并且得到了223的肯定。
闻隐被这跌宕起伏的故事惊呆了，他和谢怀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狗血又抓马……
“一开始我想带着222逃走……又能逃到哪去呢？外面全是怪物，还不如基地里面安全。”
后来的故事他们大体都知道了。
“c博士在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223冷笑了一声，“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他想让我活下去，提出要把我改造成机器人。”
那个晚上，成嘉泽沉默了很久，然后道，“可以，但是我要先改造嘉峄。”
由他自己动手，他不放心c博士，可惜他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在最后转移大脑数据的时候把记忆芯片弄错了。
然后成嘉泽被c博士改造。改造过程很痛苦，不能全麻，只能局部麻醉。
他一边痛出冷汗，一边在心里面想，之前嘉峄无数次躺在手术台上，是不是也那么痛苦呢？
还是变成机器人吧，和222一起在基地住着也很好。没有人类没有病毒没有c博士。
虽然222经常不聪明，但他还是自己最爱的弟弟。
223说完之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脱了衣服裸、奔的人，什么隐私都没了。
223僵着脸，蓝眼睛一动不动，“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某个变态的人类意犹未尽，“没有了？其他的事情也讲一讲吧。”
“没有了！”223气急，“我都快把我小时候几岁尿床的事情跟你说了。”
“总之，c博士不是好人，他说他要来见我也是骗你的。”223冷笑，“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父子情？要说想互相杀死对方的情谊，那倒有。”
要不是他那个时候还小，羽翼未丰，再加上222在他手里，他早把c博士弄死了。
等待223走后，闻隐陷入思索。
“谢怀。”他突兀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说……”闻隐眯了一下眼睛，“真话里面掺谎言才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
“c博士说他已经死了，和他怀疑那个病毒是外星来的，这两个哪个才是谎言呢？”
“！”谢怀倒吸一口凉气，认真思索的这两个可能性后，他苦笑了一声，“还不如他没死呢。”
“如果病毒是他自己研发的，那他简直……”
闻隐淡淡道:“简直脑子有病是不是。”
这句话简单粗暴，但是把谢怀的心声说出来了，他赞同地点点头，“简直脑子有病。”
他倾向于另一种可能，闻隐的眼里闪过一些思索，他垂下眸，或许病毒真的不是c博士研发的。
如果病毒来自外星，然后到了c博士的手中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车子停了，来到了实验室。
“先暂时别想这些。”闻隐看了一下谢怀。
他手托着下巴，眉间微微拧起，眼神落在其他地方，长睫垂下，闪着些许微光，显然还在想刚才的问题。
连车停下了都不知道，指节还在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然后过个几下就在上面画一画，想些什么东西。
“谢怀同学。”他拍了拍谢怀的头，动作很轻。比起拍，更像是揉了一下，手放在柔软的发顶，像摸一个小动物，让谢怀回神。
“当务之急——”闻隐笑了一下，他随意道，“是离开这个星球，而不是探求这里灾难的原因。”
他的内心比表面显得冷酷很多，知道了这里发生的秘密又能怎么样呢，缪西星的人都死光了，一切的一切都被掩藏。
知道了或许只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要是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不耽误他们回去。
不能把主次混倒，把自己真正的目的忘了。
他们最主要的还是要离开这里，然后去主星。或许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
谢怀“嗯”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算了，没什么。”
他认同闻隐的观点，不能主次混倒。
只是当记者这几年，总抱有一些——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是悲天悯人的胸怀。
看见不公，总想冲出前去帮一把；看见灾难，总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或大或小或多或少。
所以他总是在边缘星徘徊，主星太发达太繁华了，而边缘星却总有更多的苦难让谢怀觉得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是记录下来。
臭毛病。
谢怀轻轻嘲讽了一下自己。
要不是因为这个，怎么会流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知道。”闻隐又笑了一下，“可以在顺便的时候搜集一下这个星球灭亡的真正原因。”
“行！”谢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瞬间把刚才的想法抛到脑后。
他喜滋滋道，“闻隐，你真好。我保证不会拖累回去的进度的。”
闻隐但笑不语。
他不是好，只是觉得谢怀需要些动力来支持。这种行为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他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语，然后犹疑地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反正谢怀很开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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