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你这火葬场保熟吗？）
（萨日朗萨日朗！）
（没刀呢别碰瓷嗷！）
101
“——系统。”
听见我叫他“系统”，弟弟眼色微沉，勾了勾嘴角：“为什么这么说呢？姐姐。”
我已经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扼住他喉咙的手指越发收紧。他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红，咳嗽起来。
“姐姐……”
他艳蓝的眼睛沉沉地看着我，眉眼微收敛着，似在委屈。过了一会儿，他撇开眼睛，低垂下睫毛，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绿茶！他分明是在说，他愿意把自己的生死结局完全交付我手，可我又真的愿意杀了他这个“弟弟”吗？
“吐真剂。”我伸手，手心往帕里斯面前一摊，“给我吐真剂。”
帕里斯眯弯起眉眼：“什么？”
“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有。”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帕里斯无奈道：“好好好。”把一个小瓶子给我。
我拔了瓶盖，捏着弟弟的腮帮子就往他嘴里灌。
他被呛得咳嗽起来，过了一会儿，吐真剂就起效了，让他处于一种意识无法掌控的状态。
“你是谁？”
“……游戏系统。”
“你有什么目的？”我沉声问他。
他朦胧的眼中浮现出不情愿的纠结，但到底还是乖乖答了：“我想阻止你们积累偏差值。”
“偏差值满100后，会发生什么？”
弟弟在我手下猛得一颤，咬紧了嘴唇，嘴唇被咬到泛白。他的牙齿都在轻微地颤抖，显然他的意识正在与药效激烈地斗争着。
“……你会死。”他含含糊糊地说。
吐真剂让人无法说谎，但只要是真话，无论多含糊都可以，甚至如果足够不情愿还可以不说。
“我们又都是什么？我是什么？我……我是人吗？”
这下弟弟彻底不愿意回答了，抿紧了嘴，呼吸急促，瞳孔收缩起来。
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我想起我们互相试探迫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我以为他算是对我坦诚相待了，结果都是骗我的，眼眶瞬间就热了，声音都要抖起来：“你说过几句真话？你说以前和我是好友，一起参加魔法史答题还舞会上星，还说想搞cp……”
弟弟伸出冰凉的手，手心贴到我脸上，在我眼底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些是真的，姐姐。”
原来如此，他的体温一直这么低，以前睡着的时候还被我发现没有呼吸，都是因为他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我又算是什么？他的同类？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吸吸鼻子，闷声闷气：“算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赶紧给我滚，以后不许妨碍我。”
弟弟犹犹豫豫的，还想来拉我手，被查德一下子隔开。查德举起魔杖对准他，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发狠一样的表情，满眼的阴沉：“离她远一点。”
弟弟将视线投向我，可我根本不愿意看他，直接把脸埋到了查德背上。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姐姐，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没声音了，我再看去，视线可及之处已经没了弟弟的影子。
我长舒一口气，瘫倒在查德身上，有些精疲力竭。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脸上一片轻柔的触感，是有人在拿纸巾擦我的脸。
查德犹犹豫豫的，手忙脚乱地给我顺毛，小心翼翼：“别难过了，小啾，你有我。”他用纸巾盖住了我的眼睛，吸去我睫毛上蓄着的眼泪。
我闷声应了一声。
102
埃德蒙和哈利都还没醒。
医疗翼里，我坐在埃德蒙床头，轻轻地抚摸他浅金色的卷发。期间福克斯来哭过几次，我也悄悄给他们两个召唤过凤凰，他们都要被凤凰眼泪腌入味了，可还是没醒。
查德沉默地站在我身边。
我问他：“你最近几个月，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他听到我的话，明显地一愣，然后忽然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我……我梦见我们……亲、亲亲……还不止一次。”声音越来越弱。
好吧，看来和我的梦应该是一个系列的。
如果这些梦是我失去的记忆的话，我正在逐渐恢复记忆的话，那我模糊的那些现实记忆又是什么？
也许是我失忆后，为了给自己造出一个完整的背景，自欺欺人的虚假记忆吧。从那几个梦和弟弟的态度来看，我大概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人”，而是他的同类。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偏差值满一百后，我们就都得死……
等等，弟弟在吐真剂作用下说的，好像是，“你会死”，而不是“你们会死”。之前那个梦里，埃德蒙收到的指令是优先抹杀我并回收查德——
也许我还有谈判的余地。
我抬手，握住查德的手。
他愣了一下，握紧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掌心贴掌心，试图给我一些安慰。
我犹豫着开口：“查德，无论如何，你都会相信我吗？”
他挠挠后脑，咧嘴一笑，笑容依旧是闪亮亮的，骚里骚气，仿佛孔雀开屏：“我会啊。”他握住我手的力度逐渐加大，“我会一直信任你的。”
医疗翼里很静，只有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干净澄澈的暗红眼睛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
查德在我面前蹲下身，仰视我：“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跟在你身后。”
救命啊，这种直球我真的遭不住。
我撇开头，嘟囔一声：“你是狗吗？”
查德一本正经地扯扯自己脖子上的choker：“我是啊，汪。”
我抿紧了嘴，嘴角忍不住勾起。
……气氛开始不对劲了。
“我……”他低声开口。
“嗯？”我没听清，低下头凑近他，“你说什么？”
查德微直起身子，凑到我耳边，声音沙哑中带着暧昧：“我想亲你。”
我一惊，刚想后退，却被扣住了后颈。他凑上前来，灼热柔软的嘴唇轻轻印上来。
查德身上有一种暖融融的气息，干燥又温暖。我觉得我也不是很抗拒和他接吻。
我颤巍巍地闭上眼睛。
他见我没有拒绝，低低笑起来，咬了咬我的下唇。
“嘶别咬……”
“那我轻点？”
小声的对话间，气氛暧昧到无以复加。
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回头一看，埃德蒙已经醒了，寒冰一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幽怨无比：“你觉得你们礼貌吗？别人病床边接吻？要是我死了你们岂不是在我坟头求婚？”
还挺押韵的。
我一阵心虚，仿佛被正牌男朋友捉奸，推开趁虚而入的“兄弟biao”小三查德，干咳一声：“……那倒不至于。”
查德成为第二个得到实质亲亲的人，瞬间底气十足，我都能幻视出他身后的尾巴摇成螺旋桨了：“也不是不行啊。”
“尼玛！”埃德蒙怒了，正要暴起，发现自己身边没带魔杖，摸了半天，“我魔杖呢？”
我从兜里掏出他的盗版氪金老魔杖：“这儿呢。”
埃德蒙举起魔杖：“昏昏倒d——”
“吵什么呢？”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进医务室，“醒了就快出去，不要打扰其他病人！克莱因，穆迪教授找你。”
埃德蒙瞬间老实了，乖乖“哦”了一声，穿好衣服灰溜溜走了。
庞弗雷夫人又瞪我和查德：“你们两个也是。”
我们也灰溜溜地出去了。
医疗翼外，埃德蒙问我：“穆迪找我干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剧情，你正常发挥就好。”
埃德蒙点点头，在我身边磨蹭半天，就是不走，扭扭捏捏的，几度想拉我的手都被查德明里暗里地给挡掉。
埃德蒙：“你有病吧？你还真把自己当看家狗？”
查德展现了一个宠妃应有的素养，拽得不行：“我就是想防止某些小贱人偷家。”
见他们两个一言不合又要打，我赶紧跳起来，一边搂住一个，在他们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各自亲了一口，推开：“行了行了可以了，蛇蛇你快点去走剧情，狗勾啊不是——查德跟我过来，我有事交代。”
因为我先亲的查德，自觉遭遇失败的埃德蒙揣着盗版老魔杖，怒气冲冲地走了，仿佛是要去鲨假穆迪。
嗯，先为小巴蒂克劳奇默哀三秒。
接下来的剧情非常简单，埃德蒙去找了假穆迪后，邓校、麦格教授和斯教都黑着脸匆匆来找我。
“克莱因先生呢？”麦格教授问我，声音急到破音。
“他去找穆迪教授了。”我一脸无辜。
三位大人立刻急匆匆地去找穆迪，我和查德趁机跟上。
到了穆迪办公室门口，我们就听到埃德蒙的声音：“对啊，然后伏地魔死了，他儿子古娜拉黑暗之神上位了，我本来中了阿瓦达，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死，于是和古娜拉黑暗之神打了一架，就带着破特跑了。”
假穆迪悲伤哀嚎：“什么？劳——伏地魔死了？”
埃德蒙继续火上浇油：“是啊，死得透透的，骨灰都飞了。在场大家都很坚强，没有一个人哭出声，有人甚至还笑了。”
小巴蒂克劳奇悲痛交加，就想干掉埃德蒙，里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邓校立刻对准门：“阿拉霍d——”
还没施法成功就被查德打断了，查德一脚踹飞办公室门，物理开锁暴力拆迁：“四分五裂！”指向的确是埃德蒙。
埃德蒙闪身一躲，瞪查德：“你有毛病吧？”
只见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假穆迪趴在地上，看起来不太好。
邓校：……
麦格教授谨慎开口：“你把他打死了？”
埃德蒙回答：“我不太清楚，教授，我会进阿兹卡班吗？”
邓校拍拍埃德蒙，安慰他：“不，顶多算防卫过当吧。”
就在这时，小巴蒂克劳奇的复方汤剂失效了，他也幽幽转醒，醒来就失声痛哭：“劳德啊……劳德啊……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邓校支使斯教：“西弗勒斯，我想阿兹卡班会乐意接收他的。”
斯教黑着脸，一脸嫌弃地拎起小巴蒂克劳奇，仿佛害怕被他身上的智障细菌传染，而小巴蒂克劳奇也生无可恋，嘴里念叨着什么“劳德我这就来殉你”。
我瞅瞅埃德蒙，想着自己要不要再演一下什么的。还没开始发挥呢，就被邓校打断了施法：“克莱因先生，请和我来一趟校长办公室，我有些事想要麻烦你。”
埃德蒙还想往我身边蹭蹭，闻言，只能乖乖跟上去。
查德如同上位成功的小妾，得意洋洋搂住我的肩。
麦格教授看着自己学院的学生，不忍直视地捂住脸。
校长在走的时候，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我跑过去捡起，发现那是一张拆开的信纸，上面是我熟悉的狗爬字迹，一看就是从蛇蛇的作业上剪下来拼贴的。
信上写着：“你好，邓布利多，我是来表示诚意的，也许你在因为拉文克劳冠冕苦恼。请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杀了伏地魔而已。”
我对折起这张纸，追上邓校，给他：“校长，你掉了东西。”
邓校那双蓝眼睛里投出锐利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研究般地盯着我，过了半分钟，才说：“谢谢，温特小姐。”
校长走后，我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对着空气轻声道：“记住你之前的承诺，别耍花招，塞缪尔·温特，没有下次。”
空气中响起一声隐约的叹息。
103
查德的掉马猝不及防。
埃德蒙拿了我的剧本，老老实实地照着演，于是在当天下午，所有人都等着给小哈和埃德蒙庆功的时候，埃德蒙从校长办公室冲出来，一路冲进礼堂，身后跟着情绪不定的校长，刚醒了的小哈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试图说点什么又被打断。
“冈萨雷斯先生，可以麻烦你来一趟吗？”校长的脸上少了往日那种温和的笑意。
本来还兴高采烈等着庆祝的学生们见势不妙，瞬间骚动起来。
查德：“冈萨雷斯？谁啊？”
我：？？？
我在他腰上拧一把：“就是你啊！笨蛋。”
一脸懵逼的查德眨眨眼睛，站起来：“校长，有什么事？”
埃德蒙紧跟着喊：“都后退！他是伏地魔的儿子！他已经是新一代黑魔王了！”
小哈紧跟着大喊：“不！等等！他是谁儿子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埃德蒙直接对上一任救世主进行了吐槽攻击：“哦，那换做你熟悉的麻瓜世界，他身为希/特/勒的儿子，在二战之后继承了纳/粹党和希/特/勒遗志，还想干点集/中/营的大事，你怎么看？”
小哈：……
小哈咽了口唾沫：“这不一样吧。”
埃德蒙继续面无表情地吐槽，一边抽出魔杖对准查德：“怎么不一样？你觉得食死徒和纳/粹不一样，还是巫师纯血至上主义和日耳曼种族主义不一样？何况他儿子还和我抢女朋友。要是迪戈里是个混蛋，你想不想撬墙角去给秋张更好的幸福？”
小哈：……
小哈无力地辩解道：“不，你说归说，别夹带私货。”
此时礼堂里气氛已经很紧张了，所有学生听到“伏地魔”三个字已经乱做一团了，邓校开了声音洪亮咒安抚学生：“米勒娃，把学生们都带走！”
但是一个礼堂里这么多的学生，甚至还有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在，凭着几个教授一时半会儿安抚不了。
查德已经抽出了魔杖和埃德蒙对峙上了，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拉满。
与此同时，埃德蒙还不忘吐槽小哈：“哦对不起我忘了，我们确实不一样，我早就把人初吻给亲到手了，你连邀请人家去舞会都不敢。”
小哈：……
刹那间，查德和埃德蒙同时出手，厉火水牢齐飞，钻心啃瓜一色。
邓校厉声道：“哈利退后！”
很显然，这种高端局不是小哈能参与的。
查德毕竟离满级还差一点，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召唤出了三头犬和恶婆鸟。
很好，这下在邓校那里是彻底掉马了，查德已经和古娜拉黑暗之□□号彻底绑定了。
校长神色一凛，挽起袖子就要上，我见势不妙立刻扒住查德，挡在他身前。
埃德蒙和校长同时停下手。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埃德蒙轻声叫我：“克劳狄娅。”
邓校转向我，虽然依旧是严厉居多，但温和了些许：“温特小姐，我们并不是想伤害冈萨雷斯先生。”
我带着查德后退一步，咬住了下唇，愧疚地躲开校长的注视。
救命，我好像个恋爱脑，真的。但是自己写的剧本，哭着也要演下去。查德身为海王后宫中的一员，竟然还能让我为了他“背叛全世界”，看来是真爱无疑了。
埃德蒙那张英俊的小脸瞬间白了。他向我伸出手：“克劳狄娅，到我这里来。”浅灰蓝的眼睛恳求般地看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眸，不说话。
查德像个有恃无恐的宠妃，哂笑了一下：“哇，小丑竟是你自己。”
埃德蒙：……
小哈用怜悯的眼神看一眼埃德蒙，脸上流露出“你跺你也麻”的同病相怜感。
埃德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觉得要不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肯定要连着我们三个一起揍。
在这时，查德的魔杖对准了我的脖子，明晃晃地威胁起了邓校。
这下邓校的怒气值一下子就max了，他一挥正版老魔杖，一条火绳就向查德袭来。下一秒，查德就用了一张门钥匙，迅速带着我离开了霍格沃茨。
唉，本来是第三代黑魔王和第三代救世主的世纪之战，变成了救世主带着大家长群殴弱小黑魔王，还有心情吐槽过气救世主。还有我一个“恋爱脑”横插一脚，打斗场面也束手束脚的。
我遗憾地叹口气。
不过目的总算达到了。
“世界线偏差值+1，当前偏差值92，请……”
那个声音说不下去了。
104
马尔福庄园里，卢修斯正在为“伏地魔死了但他还有个很弔的儿子”发愁，忽然屋内一阵鸡飞狗跳，把他吓了一跳。
被食死徒们心心念念的查德居高临下地站在卢修斯面前，出场方式很帅，要是他胳肢窝下没夹了个我就好了。
黑魔标记应激反应的卢爹“嗷”了一声，很没排面地瞬间趴下：“劳德，请问有什么事吗？”
查德点点头：“哦，我被霍格沃茨强制退学了，还带着我女朋友，能不能借你这里暂住一下？”
卢爹满脸写着抗拒，挤出一个假笑：“我的荣幸。”
卢修斯：命运还是将魔爪伸向了我这只柔弱无辜但有钱的白鼬了是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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