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生变故
让信平意外的是，花泽辉气和吉野顺平竟然在电影方面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辉气的爱好之一就是看电影，只不过他没有明显的类型偏向，涉猎很广，顺平喜欢猎奇向的小众电影，他们一连说了好几部，都奇异的能接上话题。
花泽信平：“到头来被排除在外的竟然是我。”
虽然信平也看电影，不过大多都只是陪着弟弟而已，不会专门寻找电影，而是哪部火了看哪部。
和辉气聊得火热的吉野顺平听到这句话，摸着脑袋笑了几声，信平看出来他很开心。
真糟糕，不过是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伙伴就高兴成这样，平常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花泽信平和辉气在吉野顺平的房间里打了两晚的地铺，来到他家的第三天，花泽信平明显变得焦灼起来。
“是今天。”他说，“妈妈是在今天晚上出事的。”
他上一回还没有问清楚妈妈去世的原因，就因为和吉野顺平的情感共鸣导致的超能力暴动，被送往了其他的时空。
“你只说妈妈是被诅咒了，但没有说是被谁诅咒的，也没有说以什么形式诅咒的。”
诅咒有很多形式，碰触邪门的物品，贴身衣物或头发等能锁定身份的东西被有心之人利用，身上沾染了邪气引来霉运等等。
周五妈妈还要去上班，信平想从根源上弄清楚妈妈的死因，便没有任性的让她待在家里，而是让弟弟辉气悄悄跟上，自己则和顺平出门找佐藤。
“能干出诅咒这种事的，一定是家里有权有势，还非常讨厌我的。”
吉野顺平这么说道。
可惜伊藤被花泽辉气吓破了胆，独自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信平和顺平找上门的时候，这位模样称得上帅气的少年，瞪大眼露出了狼狈恐惧的姿态，
“别过来——你是人是鬼，什么东西，我才不屑于干出这种事，我还要怨你们招来那种不清不楚的玩意儿！”伊藤颤抖着抱住脑袋，神经质的呢喃道，“不，我没有做，我根本不敢做，别来找我，别跟着我了——”
他甚至拒绝看吉野顺平的脸，视线转来转去，落在了花泽信平身上，又惊惧的捂住了眼睛，涌动的喉咙咕咚一声，像是含着唾液来不及吞咽。
“他这是……”吉野顺平诧异。
“辉气两天前用超能力教训过他，因为没有露面，被当成鬼了。”花泽信平也没想到对伊藤的影响这么大，不过他并不关心这种人的境遇，“走吧，亏心事做多了而已。”
暂时排除了伊藤的嫌疑，兄弟两人又都不去学校，就暂时在街上边逛着边往家走去。
路上花泽信平感受到了窥探的视线，但因为这是一种玄妙的第六感，他不太习惯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是悄悄提起了警戒心。
家门口，花泽信平看到一位眼熟的，身材臃肿的男性。
“老师？”吉野顺平意外的唤道。
是几天前刚和花泽信平商量道歉相关的风见老师。
“好久不见吉野同学，额……”风见看到吉野顺平旁边的花泽信平，话音突然卡住了，“我是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这样一直呆在家里也不好，你的学业怎么办？”
花泽信平抢先一步回答，“我想请问风见老师，山本和田沼那几人考虑的怎么样了？他们还没有向我和顺平道歉呢，有这种学生在的学校，环境风气一定不好，这种情况下您是以什么心情让顺平回校的呢？”
吉野顺平就像处在一群白羊中的黑羊。
实际施暴的只有那几个人，但放任这暴行猖獗的冷漠的旁观者，是无数混在人群中不敢张扬的普通人。他们可能目睹了顺平被欺凌的整个过程，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连上报老师都不敢，只知道随着大众一起想：我只要不招惹那些人就好了，不要注意到我。他们本质上并不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可最终，他们伤害了无辜的人。
伊藤是借着权势为群体制造压力的人。归根结底，还是学校领导层的畸形及作为，身为起引导作用的成年人，他们没有给学生们创造舒适正面的环境。
“花泽同学，我在问吉野同学的意愿，你插嘴可不是礼貌的行为。”风见早见识过花泽信平的嘴遁，不想与他交流，“吉野同学被霸凌的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他们几个玩的很好，你可不要乱说，对不对吉野同学……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见到我太激动了？在家呆的都不会与人交流了吗？哈哈哈开玩笑的。”
吉野顺平的眼神逐渐阴鸷狠戾起来，他抬起手，下一秒就能克制不住的使出咒术。
这时，信平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樱粉发少年，一下子打断了顺平的动作，他一招调走了风见，站到顺平和信平面前，目光迟疑的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下，
“你们两个…谁是花泽信平。”
花泽信平在他的制服纽扣上扫了一眼。
高专的，五条悟的学生？
“五条悟派你来帮我？”
“哎？你怎么知道？”虎杖悠仁看向信平，恍然大悟，“是你吧！五条老师说的那个人，他只说你有右侧刘海儿，没想到你们两个都有。”
虎杖悠仁握拳击掌，“那我没找错人，信平，五条老师让我告诉你，他真的抽不开身，正好我需要历练，就让我来找你了！”
他的性格直爽的要命，是花泽信平喜欢的类型，即使一上来就自来熟的叫起了名字，也没让信平感到不舒服。
“你有什么特质吗？”
“我现在还在学习咒力的阶段……不怎么厉害。”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五条老师说你很强，让我相信你就行。”
花泽信平吸了一口气：行，五条悟，这个关头还要坑我，让我替他带学生。
“不过…因为我吞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所以身体里有他的力量。”
花泽信平触到了知识盲区：“？”
两面宿傩是谁？
就算跟着五条悟混了几年，花泽信平也不认识两面宿傩。
“哎？你不知道吗？”虎杖悠仁懵了下。
“我该知道吗”花泽信平反问。
“五条老师说你是我的前辈，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你。”
“他骗你的。”花泽信平冷漠说道。
虎杖悠仁笑了下，像是明白了信平他们的关系，他很贴心的没有再问，而是给信平科普了一通两面宿傩的热知识。从古代闻风丧胆的邪神，再到现在被砍掉封印的手指。
樱粉发少年吐了吐舌头，“我吃了几根，现在他就住在我身体里。”
看着他毫无阴霾的眼睛，花泽信平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辛苦你了。”
最后，花泽信平只是这么说道。
“……”虎杖悠仁移了移视线，“也，也没有。”
虎杖悠仁的性格简直是吉野顺平的克星，花泽信平眼睁睁看着他俘获妈妈的好感，和吉野顺平聊电影聊得热火朝天，还邀请他去咒术高专上学，吉野顺平特别心动的样子。花泽辉气也明显很喜欢他。
花泽信平：到头来被排除在外的竟然只有我。
但吉野家已经挤了三个孩子了，晚上，花泽信平无情的将虎杖悠仁赶出了门外，并对他说，“去住豪华酒店，账记在五条悟头上。”
餐桌上，吉野凪喝的醉醺醺，吉野顺平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薄毯，柔和的目光中有点点星光，
花泽信平用气声说道，“不扶她去屋内睡吗？”
“妈妈很累了，先让她赖一会儿吧。”
“我在这陪妈妈，你和辉气先睡，后半夜要你们两个人守呢。”
花泽信平赶顺平回屋休息，他与站在门前的辉气对了个眼神，兄弟两人面上不显，却都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警惕神色。
就是今晚。
今晚会发生什么。
将灯熄灭，花泽信平将自己隐入黑暗，他收敛起气息，躺在沙发上假装睡得无知无觉。
时针指到凌晨一点，精神高度紧绷了三个小时的花泽信平难免有些倦怠，突然，像是四周漫过一缕难以察觉的空气流动，或是另一种诡异的力量，这些与刚才不同的突兀变动造成了花泽信平的第六感，他心里一阵悸动涟漪，猛地睁开眼，视野之内却毫无异样。
花泽信平坐起身，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他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这动静把吉野凪吵醒了。
“哈——我睡过去了么？”吉野凪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都这么晚了，信平你还没睡吗？”
“妈妈，我起来喝口水。”
吉野凪扫了眼桌上的餐具，“…我得先收拾一下……咦？这是什么？”
她捏住一根手指样的物什，凑到眼前端详。
花泽信平闻声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漆黑可怖的咒灵在吉野凪身后凭空凝聚，粘稠的恶意环绕着这个普通弱小的人类，它的嘴部和触手同时伸展开，即将把相中的猎物吞裹，而吉野凪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花泽信平惊惧的喊了一声，“妈妈——”
“碰！”
灵压震碎了玻璃，花泽信平情急之下什么都没有想，冲着咒灵的方向伸出了手。浓厚的灵力于他掌心迸发，以难以预测的速度直直击向挥舞的咒灵。
一声巨响，体型硕大的咒灵连同他同侧的墙壁一起灰飞烟灭，摆在花泽信平眼前的还有空荡荡的，仿佛被榴弹蚕食的街道。
注意到妈妈毫发无损后，松了一口气的花泽信平裂开了。
看着自己搞得这一出，花泽信平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被巨响和震动惊醒的辉气一下子飞了出来，紧跟其后的还有慌张的顺平。
“信平，你把家拆了吗！”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连辉气都觉得不好收场，可还不等他们商量些什么对策，颈后发毛的不良预感就席卷全身，
花泽辉气大声提醒：“有东西过来了！很多！”
金发少年一把将顺平扔到吉野凪身旁，那里是花泽信平的保护区域，他旋身向后飞踢，蕴含超能力一脚齐齐切断了紧贴身后打算偷袭的咒灵，因为咒灵的再生功能，辉气毫不犹豫的又补了一击。
“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
感知中，四面八方涌来的咒灵难以估测，花泽信平把无措惊讶的吉野凪拉起，轻柔的推进了顺平的怀里，“保护好妈妈，我先对付这些东西。”
吉野顺平抱紧了母亲，紧紧盯着气势凌人的花泽信平，“那你呢！你要干什么？”眼前的景象他从未见过，不甚熟悉的术士他连发动都要酝酿好久，在此时竟然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花泽信平捡起吉野凪掉落在地的手指，想起虎杖悠仁所说能引来灾祸的特级咒物，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真相。
“我带着这玩意儿去找虎杖，应该也能引开这些。”
吉野顺平看着他在咒灵的包围圈中随意的手起手落，便能将近身的攻击逼退，心里烈火般滋生出安全感与某种隐秘的渴望。
好强。
身为双胞兄弟的花泽信平，好强。
他也会吗……
“辉气！保护好我妈妈和顺平。”
“知道了——”辉气扬声回道，“你把街道毁了，到头来还得是我给你补。”
花泽信平笑了声，“那就麻烦了。”
他跺了下脚，整个人腾空而起，信平稍微控制了下掌握平衡，便朝空中飞去，然而下一秒，前路被咒灵挡住，花泽信平挥手拔除。
光芒在黑夜中显现，如烟花般绽放，辉气眼神一凝，“不行，有人往这边看来了，你会被发现的！”
陆陆续续有零星的灯光亮起，花泽信平紧张的看着隔壁向窗口走近的人影，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隐藏——藏起来又如何，街道和房屋被毁成这样，难道要说炸弹犯埋伏吗？
下一秒，变故又起。
只是眨眼的功夫，花泽信平便发现眼前被破坏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一切还未发生的状态，简直就像是——
[我把这一片都复原到一天前了。]
——像是时间回溯。
忽然在脑海中响起的清冽嗓音让信平心中一喜，他匆忙落地，转头寻找着齐木楠雄的身影。
[呀咧呀咧，只是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超能力者？]
出现在眼前的粉发少年还穿着睡衣，明显是在睡梦中被惊扰起身，利用瞬间移动赶来的，他冷静的眸中带着一丝惹上麻烦的嫌弃，明明和他无关，却很主动的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肩上，仿佛把其当成了义务。
花泽信平在他微不可查的表情中感到了淡淡疏离，这个气氛像是……
脑中灵光一现，想通的花泽信平收起了自己雀跃的心思，
现在这个齐木，是过去时间线还未和自己熟悉的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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