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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难言心意


等陈羽安醒来已经晚上了,睡在范玉哲的寝室,揉揉肩膀,觉得浑身哪里都疼,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不过周身的感觉告诉他,可能是被范玉哲在地上拖回来的,范玉哲也觉得后悔,自己把他弄晕,然后还要把他背回来,虽然半路掉在地上几回,好歹也背回来了,还没有被父亲发现,不过这个人趴在自己背上时真的很乖,陈羽安比自己小两岁,还没有自己高,背着也没有太费力,被流了一肩膀的口水,也不是很嫌弃?

        乡试中举后,陈羽安和范玉哲都准备自己的学业,有所不同的是,陈羽安选择入仕,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就算知道自己父母是因奸臣而死,自己也相信,总是可以找到清官同僚,就算没有,那就自己做清官,范福清没有拦他,范玉哲也有自己的未来,他决定和父亲一起治病救人,把药铺开大,给陈羽安一个永远可以回来的家,陈羽安弱冠中进士,开始逐渐步入官场,两个从小长大的人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了。

        “玉哲兄可以多留我些时日吗?”陈羽安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范玉哲的榻上,范玉哲看着书没有搭理他,陈羽安把脸放在书面上,挡住范玉哲的视线,范玉哲被迫看着眼前的人,长得是好看了些,范玉哲心想,以前总是捉弄自己,倒是没有看清,如今这人距离自己这么近,光是看着不说话倒是平添几分清冷,这人双眉如柳,瞳色很浅,眼睛闪着光,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鼻子高挺,有薄薄的细汗附在鼻尖,嘴巴微微翘起,肤如凝脂可能多用来形容女子,但是在范玉哲看来,眼前的人也完全可以这样形容,鬓角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拂过下颚,如是男子长这样,范玉哲猛然晃过神,“你,你不要打扰我看书,”“怎么了?玉哲兄,你又脸红了,干嘛啊?”“你凑我太近,烦得慌,”说这话范玉哲很是心虚,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玉哲,以后我出门在外,你替我照顾好义父,还有一个人,你要特别照顾,他是我最喜欢的,”范玉哲有些气愤,这人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有特别重要,自己却不知道的人了?还和谁交好?或者有心仪的姑娘?

        陈羽安着看范玉哲没有搭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就把范玉哲手中的书拿下来,捧着他的脸,“嗳,你怎么了?都说不要看这么多书,看傻了怎么办?”范玉哲还是不打算理会他,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这人都有心仪的人了,都把关心的人托付给自己了,都把自己给忘记了,还这么关心自己作什么?陈羽安有些着急,“今天有些反常啊,你没生病吧,还说自己是大夫,医术高明,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照顾,这让我怎么放心啊?”范玉哲打掉他的手,歼捡起书就要往外走,“你还是去担心你最不放心的人吧,”留下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他的陈羽安。

        月光正好,夏日的聒噪在夜间时隐入夜色,只有院子里洒下的斑斑点点的月光,这人不久就要离开了,去奔赴没法预知得到地方,没有亲人,又要想以前一样了。

        院子里的一缸莲花又开了,这缸莲是陈羽安刚被父亲带来这里父亲种下的,说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希望他可以坚贞纯洁、自由脱俗,和他的父母一样坚贞不渝,孤零零的一缸莲开的正艳,月光照射下,竟有些楚楚可怜。

        就像陈羽安,范玉哲不由得又想起来,那年陈羽安刚被领来时,浑身是血,停父亲说是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危在旦夕,刚有意识就喃喃的叫着“父亲,母亲,”其他的就听不清,卧床一个多月,才真正恢复好,那时的陈羽瘦瘦弱弱的,苍白的小脸,但是对谁都很有礼节,也不爱笑,就爱自己傻坐着,就在看到范玉哲时才会笑,范玉哲从小的生活几乎时没有和谁太过亲近,自幼丧母,使得范玉哲的脾气也有些怪异,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和人交流,但是当他接触陈羽安,从父亲那里得知他的遭遇,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都是淋雨的人,可能更懂得吧。

        正想着,背后有人把一件外衣轻轻披上,范玉哲转头正对上来人的眼睛,这如静水一般平静的眼睛,“夜深露重,你身体不好这么晚了,还出来做什么?”范玉哲知道自己白天有些失态,一条路两个人不可能一直走到黑,也不可能会陪着自己,早点看开对谁都好,“我就出来看看这莲花,”“只是看莲花吗?世人都爱莲,比作君子,比作高尚之人,比作坚持自己,坚贞不渝的人,可是莲花只是莲花,你要是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不要想到那些文人骚客赋予它的意义,你看到了什么?”“莲,很美很美的莲,”“是啊,为什么要被定义呢?就像人一样,为什么把自己比作天地间的神?世间万物都不该被条条框框束缚,你觉得呢?”“你说这些做什么?”“没有什么,就觉得这样非常有文采,你不觉得吗?”“离我远点,”“别啊,我看你也有些着凉,不要总是对我冷冰冰的啊,你可是救过我命的人,恩人啊,”“你够了,夜深露重,还是回去吧,”“好啊,玉哲兄,我正有此意,”说完就跟着范玉哲想要进屋。

        走到房门口,范玉哲想要关门,陈羽安把脚伸进门挡着,“玉哲兄,你不请我进去坐坐?”“不请,夜深了,我要睡了,”“瞎说,你夜夜看书到亥时,我都知道,你骗不了我,”范玉哲撑着门,看着陈羽安,“你为什么知道我几时睡?”“那当然知道了,我每天可都是,”说到这陈羽安不说话了,“都是什么?你说什么?”“没有,没有,你听错了,”说着就挤进来,把门关上。

        熟练的做到范玉哲的书桌前,“我说,你每天都看这么多书,真的不会感觉累吗?”范玉哲把一本书拿到手里,整理一下,“甘之如饴,学习先辈的智慧,实现自己的抱负,会觉得累吗?就好比你,我也同样不理解你可以日夜练剑,可以为了入仕不分昼夜的读书练字,你累吗?”“不累,其实我做这些也不全为自己,有我想要保护的人,”范玉哲觉得他是故意的,白天说还不够,撵到院子里还不算,现在还跟到房间里,“你有要守护的人自然好,可是如今天色已晚,我真的乏了,”“你不问是谁?”“不问,”“问问,”“不问,”“哎呀,你问问嘛,不好奇吗?”“不,”“你认识,还很要好,”范玉哲有些好奇,自己熟悉?还很要好?自己分明没有认识多少人,要好的更是几乎没有,便回答:“不可能,你不要逗我了,出去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了,你快出去,我,”“是你啊,”陈羽安脱口而出,“范玉哲,你平日里也没这么傻啊?怎么今日就怎么呆,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那你今天生气是因为什么?”“没生气,”“你自己信吗?你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一生气就不理人,还爱咬指甲,晚上就一个人出门,”“指甲是,”“对,你说过,指甲是药材,可以食用,我虽然知道指甲也是药,但是义父并不是在给病人抓药时,让他回家啃指甲啊,”“你有完没完,”“想要我闭嘴的话,就让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吧,”“不行,”“为什么?”“就是不行,”“为什么?”“你睡觉不老实,”“我不信,”“你睡着了自然不知道,”“凡事讲证据,你拿出证据,”“怎么拿,把你周围用碗围着,看看早上还剩下几只,”“可以,你答应就行,”陈羽安说完就往榻上躺。

        看着榻上的人,范玉哲有些心里发酸,这个人,再过几天就要离开,然后奔赴沙场,生死置之度外。

        躺在榻上的人一脸天真,范玉哲多想他可以一直这样开心,“你还不过来吗?玉哲兄?”说完就拍拍身边的空位置,范玉哲躺过去,那边的人往这里凑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我一起睡吗?刚到义父家时,我就想围着你,看到你就很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你说是不是缘分?”范玉哲被搂着,一动不动,“是吧,”“怎么这么牵强啊,玉哲,你不会也烦我了吧?”范玉哲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下说出这些话的,或许自己真的伤害到他了,就把手放在他胳膊上,,来回抚摸以示安慰,“没有,我说过,你是我的好兄弟,”“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等以后你做了大将军,我成为神医,你不用忧心自己的伤势,只管保家卫国,我来救你,”“对,你还记得,”陈羽安说完把头埋进范玉哲的脖颈,“哥,谢谢你,”这句哥,范玉哲感觉浑身像是被点穴,有种麻麻酥酥的感觉袭击全身,“睡吧,你放心,我会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的,”范玉哲说完往怀里的人看看,已经睡着了,看着很高大的人,现在却躺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好像还在做着梦,睫毛微微颤着,嘴巴时不时动一下。

        亲一下吧,就算是哥哥对弟弟的疼爱,范玉哲缓缓低下头,对着熟睡的人的额头轻轻亲一下,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自己在做什么?亲了自己的弟弟?范玉哲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靠着自己的人也有些重,便想往旁边靠,刚想要动身,就被怀里的人抓住,醒了?范玉哲有些惊讶还有些害怕,惊讶如果陈羽安没有睡着,竟然不排斥自己亲他,害怕如果陈羽安知道自己亲他,会不会厌烦自己?好在怀里的人就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动不了了,就老实睡吧。

        距离出发还有不足半月,这半月陈羽安很是反常,先是再不踏进范玉这房门半步,然后就是吃饭在也看不到他,就连最常待的马场也不去了,天天要么就是闷在自己屋子里,要么就是出门一天都不回来,看到范玉哲也能躲则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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