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绩
那个晚上，所有人都看见江烁脸色不好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脸色很难看。
但也没人敢招惹他，也没人敢问。
江烁本以为唐橙希已经做的很绝，没想到她做的还有更绝的。
七月二十日
杨林把他们的成绩发到了班级群，还有分班表。还特意艾特了一个人——唐橙希。
班上所有人，包括宜思三中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手上的成绩。
唐橙希，那个霸占两年年级第一的学神。这次居然考差了，还被分到了二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和唐橙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人纷纷来找唐橙希。
云朵:小希，你怎么回事？这次怎么……你的实力不应该只考这么点。
铛铛响:棉棉，你是不是考试那天身体不舒服，才考这么差？
糖豆子:棉棉你怎么回事？你的实力不应该啊！
她统一回复:没事就是发挥失常。
这次的成绩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考试的时候从数学考试开始最后每一道大题都没有做，英语作业也那样写。
考试当天
看着面前的大题，提笔……又放下。
看向坐在自己后面不远处的江烁，下定决心。第一次考试没写大题，故意留下空白。
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他肯定会被分到一班。这次她连和他做同班同学的机会都不在留给他。
成绩出来的时候，江烁他们几人正好在操场上打球。
高佑阳拿出手机查看成绩，看到自己的排名:班级二十一，年级:一百六十七名，被分到四班班主任还是杨林，逃不掉的命运啊！又要听杨老人碎碎念一年，他的命可真苦。
“高佑阳帮我也查下。”拿起毛巾擦汗，手上黏糊糊的的，不想去拿手机。
覃嘉陵班级第七，年级第三十。分到一班。
江烁班级第一，年级第三。分到一班。
高兴的祝福江烁：“烁哥可以啊！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感慨：“你和嘉陵都分到了一班就我一个人留在四班。”以后他都不能经常找他们一起打篮球了。
一把抢过高佑阳的手机，反复查看。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班级第一？第一明明一直都是她的。
可看到成绩单上的排名时他人彻底愣住。
唐橙希班级第七，年级第五十四，分到二班。
还在懵圈江烁为什么突然抢走自己的手机，见江烁的表情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他们班的第一从初一开始就一直是唐橙希，这次怎么变成烁哥。
“烁……”
把手机还给高佑阳，拿起衣服跑着离开。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现在明白的彻彻底底，真的是这样。
他还有话没说呢！
“你确定这成绩是真的？”他也有点不相信，唐橙希居然会考差。要知道他从小学就一直和她同班，小学六年，唐橙希就一直霸着班级、年级第一六年。从没发挥失常过。
把手机递给覃嘉陵，让他自己看：“你自己看看，我还能骗你们。”这种事他有必要骗他们嘛？
“叮叮叮……”
看见来电人，拉起手机走出家。
在客厅看电视的唐浅夏见她要出去，就开口问道:“你要去干吗？”
撒谎道：“去澜澜家。”赶紧跑。
来电人是杨林她班主任。知道他打电话来干嘛。这件事她暂时还不能让爸妈和姐姐知道。
来到楼道，接通电话：“老师好！”礼貌向杨林。
在那两年的时光里，回头想想杨林其实也还不错。做为一个班主任他也做到了班主任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年，他不再教自己。但怎么说他也教过自己两年，多多少少有一点感情。
“唐橙希，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是不是考试的时候不舒服？”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杨林关心的声音。
唐橙希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他十分清楚她的实力，不可能考这么差。
“没有……就是发挥失常。”强忍眼泪。是她对不起他的栽培，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就拿考试来开玩笑。
电话里传来安慰的话：“老师知道你的水平不止这点，我已经和学校沟通，学校破例把你分到你去一班去学习。”知道她现在心里也难过，也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看到她成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跑去找校领导，希望他们能破例把唐橙希分到一班去。好在这孩子这两年表现不错，最后校领导同意把她分到一班。
擦去眼泪，强颜欢笑：“老师谢谢您！不过我还是现在二班学习。在哪学都是学，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
“唐橙希你想清楚，一班的学习氛围是最好的。”
“我已经想好了老师，谢谢您的良苦用心。”二班就二班吧！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局，不过是现在产生对不起他的想法，不过都只是暂时的。
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行吧！老师尊重你的想法。好好学考上六中。”
“好，谢谢老师您的关心。”谢谢您第一时间选择来关心我。
“老师，你能帮我一件事吗？”想起还有一件事要他帮忙。
“什么事你说”
犹豫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把这次的成绩发给我爸妈。”每次都考试成绩，班主任都会把每位同学的成绩，单独发给家长。但是这次她的成绩千万不能被她爸妈看到，尤其是她姐。
她姐在学习方面比她爸妈还管的严，要是被她看到她就死定了：老师，我这次的成绩太差。我怕被我爸妈看见，他们会生气。”
他理解，她这次考这么差肯定不想被自己的爸妈肯定，让他们生气：“行，你这次的考试成绩老师就不放给你爸妈了。”
开心：“谢谢老师！”还好杨林善解人意。
挂断电话。
正舒一口气，身后又传来唐澜的声音。
“棉棉，我们聊聊吧！”她刚才就一直站在这，见她在和杨林打电话也就没有打扰她。
她这次考试就超常发挥考进了二班，可她……她不信，她猜绝对和江烁有关，所以决定找她聊聊。
来到公园。
开门见山：“你这次考差不是发挥失常，是因为江烁吧？”
看来瞒的住谁都瞒不住她。再次一针见血：“或许完全不是你发挥失常，而是你故意考差的。”
她太了解她了，她的一个眼神她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就算是生病也不可能考那么差，棉棉你瞒不住我的。”她小学有次生病考试也是年级前十，她的真正水平根本不可能考出这次的水平，这是她第一次考这么差。
“澜澜你既然已经知道就不用再多此一举来问我。”也不打算瞒着她，坦然面对：“你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和江烁的关系到最后只能不清不楚。我也不想给他留下幻想，我和他不可能，或者说是我自己没办法迈过那道坎。”
那道坎现在变成一条万丈深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跨过去。她害怕自己再次掉进去，真的好怕！
“棉棉，对不起！”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当年非要帮池承言追她。都是她识人不清，让她早早的就经历这种痛苦。
抱住唐澜，安慰道：“澜澜我没有怪你。”她没有怪过唐澜。只是在怪自己这颗心太脆弱，变成现在的一块薄冰，一碰就碎。
细心的替她擦去眼泪。
她们的友谊她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一件事而怪她。
没有爱情的我，你就是我的第一选择。
“棉棉对不起！”她真的抱歉。
假装生气：“你在这样说，我可知道生气了啊！”都说不怪她，还给她道歉。
强忍眼水哽咽的说：“那……你给江烁一个机会吧！”她真的她心软。她还是想试试能不能帮江烁最后一把，毕竟她觉得她这次绝对不会再看错人，江烁真的很喜欢唐橙希。
风吹过，带走一切。
她不语
树后的人握着手，安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他跑来找她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和唐澜在聊这个问题。选择躲起来，不去打扰她们。
他想知道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过心动，那怕是一瞬间也好。
有点后悔，他害怕看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是当他听到唐橙希的回答时，他既高兴又难过。
阳光照在她身上，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说：“澜澜，我承认我有过那么一瞬间对他心动。”可那刚发芽的心动，就被她自己亲手狠心的扼杀在摇蓝里面。
唐澜：“……”她好像早就知道答案并不是很激动。
江烁：“……”怎么办？心脏跳的好快。她对自己……心动过。
微风笑着撒下这点糖。
“那你给他一个机会。”趁胜追击“棉棉别在折磨自己好吗？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松开拉着唐澜的手，摇头自嘲的说：“给他一个机会后，觉得不合适又再次分手吗？”那样痛苦强再次降临到她的身上，也会给他带来痛苦。
注定没有结局，那就连开始都不要有。
“我和池承言三年的感情说没就没，我二姨和我二舅快二十年的感情还不是说散就散。”
前年肖玫的爸妈那破裂的感情再也维持不下去，两人最后决定离开。肖玫被判给严琳扶养，肖飞天每个月给三千的扶养费。
肖玫爸妈离婚那天，肖玫自己一个人闹脾气，来唐橙希家住了几天。
看着说出这些话是那么风淡云轻的唐橙希，她明白她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早熟。她早就已经看淡感情。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她，但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早就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长大。
好心疼她，她明明应该很高兴的渡过初中生活的。
可是也不是因为部分都否定全部。
“棉棉，生活还是要向前看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被否定所有人。”
蝉鸣在枝头，心动在远方。
“棉棉你这样对江烁不公平。”因为一个池承言就连着否定江烁，这样对他不公平。
看着唐澜,无奈的笑了一下：“澜澜那你说怎样才对他公平？和他在一起吗？最后他明白什么是喜欢后，还是在一起腻了后再次抛弃我吗？”
不远处躲起来的江烁，在听到唐橙希的话时好想冲上去告诉她。他这辈子都不会抛弃她，他和池承言不一样。能不能不要再把池承言犯过的错强加到他的身上。
轻声说：“澜澜我不想爱了。好累！”
石头落入水中没有溅起一滴水花，只因为水已经结冰。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早就比任何人成熟：“棉棉，那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吗？”一辈子都不打算重新接受新的人。
……
没说话
生气：“唐橙希！就因为他一个人你值得吗？”恨铁不成钢，就已经他一个人她就要在原地踏步一辈子吗？
“唐澜！你能不能别在逼我，我很累。算我求你，别在想着给我牵什么红线。我和江烁没可能。我不会喜欢上他，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喜欢上他。他该遇见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能不能别把你的恋爱脑用的我的身上，你谈你的恋爱，我好好读我的书。”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叫唐澜的全名。
她怔住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默默流出眼泪。
哽咽的说：“我……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就请你，也算我求你别在这件事管我。我不喜欢江烁，曾经那一瞬间的心动，也是我亲手掐死的。”
……
那份心动就像风，来过却没有留下痕迹。
“橙希姐，你们在这里干吗？”从外婆家回来的唐碣，大老远就开始两人在这不知道说什么。
只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唐橙希发怎么大的火，唐澜第一次哭。
他中考一结束就去了外婆家。
他奶奶重男轻女不喜欢唐澜，但同样唐澜也不喜欢自己这位重男轻女的外婆。
相比她们唐橙希就更惨。她外婆、爷爷和奶奶都重男轻女，而她们家偏偏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子。
唐橙希自己也不在意这件事，他们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不去见她们。她也是搞不懂他们老一辈，男孩子有那么好吗？她们自己不是女人吗？
平复情绪：“小碣你从外婆家回来啦！”不想被唐碣看出来。
看了一眼还在流泪的唐澜：“小碣你陪陪你姐，我先……回去了。”转身跑走，她不想和她说那么重的话的，可是当时她脑子一热就吼了出来。
忍不住蹲着大哭起来。
唐碣：“……”
他该怎么办？他没有安慰过女孩子啊！还有他那见过他姐哭，她平时都是脸皮厚的他怎么骂她都不会脸红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
树后的江烁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
抬头去看太阳。
这个夏天，那颗还没有完成使命的陨石坠落了。它本就是一颗陨石，一直妄想着能像一颗星球一样。
陨石终究是陨石，最后的宿命是逃不过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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