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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民生


“你今后什么打算?”沈逎从回忆中挣脱。

        “还有什么打算,我本就是出来游历,再去些未曾走到的地方。等河川看遍,会和风。”

        沈逎眼神深沉,直视寒轻:“一路保重。”

        “我都多大人了,掉不了,倒是你,当点心,别一开口就胡诌。”寒轻起身收拾行囊,“下次再见请我喝酒啊。”

        “好。”

        兴鸿三十八年,西北大旱,民不聊生,朝廷三次放粮赈灾,成效不佳,朝堂气氛肃穆。

        “现今西北局势严峻,特封三皇子为钦差大臣,三皇妃同其押解粮草,奔赴西北,以平民愤。”

        距离婚宴已有七月有余。今夜天气晴朗,明月当空,星光璀璨,是宜出现,晨光熹微,车队已然动身。此去西北要翻越文山,路途之遥,会花费半载之久。

        西北南卧匀山,距海遥远,近两年雨量减少,更加干旱。西北科生、得康二省为大,距京遥远,天时亏欠,整体水平都是落后的。王、程此行,不光是赈灾,也是为抨击当地的污吏贪官,肃清官场,如此一来三皇子的名号才算是真正到达西北。

        文山出现在车队之前,程若月轻掀布帘,窗外还是翠绿的。

        “朝廷三次放出赈灾粮却见效甚微,其间定有猫腻。”程若月放下布帘,回头看着王铭曦。

        王铭曦眉头微蹙:“西北那边,你有人手吗?”

        “没有,西北距离太远,那边还有蝶灰,月隐短时间没法渗进去。”

        “那此事便要耗些心力了。”

        “也是难,前去的才是我们。倘若只是赈灾,我大可不必前往。”

        “西北临大兴边境,乃边陲之城,京城对其的掌控本就不牢固。”王铭曦低着眉眼,复又像想起什么,“我们此行匆忙,你何时带的月隐?”

        “是昨夜,陛下在昨夜嘱咐我的,多带人手。你说这是为什么?况且此事并不需要太多人手,只要有等级高的几人。”

        “你是因那个‘蝶灰’而去?”

        “对,听闻近几年的蝶灰,变了。”

        “从何说起?”

        “蝶灰是西北的一个江湖组织,建立已有两百余年,掌门人历代都是女子。起初蝶灰刚站稳脚跟,便逢大兴危难之际。是蝶灰带兵拦下达玆的进犯,护住了西北的大兴的国土,也护住了西北的百姓。此时之后,蝶灰算是真正地立住了。”

        “确是忠义之士。后来呢?为何说蝶灰变了?”

        “蝶灰毕竟不是正规组织,内部的制度总有漏洞,对于利益也是极度看重,而今过去了这么多年,蝶灰也不在有作为,内部的腐败可想而知。”

        王铭曦微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

        二人再无话语。

        夜幕飘落,天色暗了下来。

        “遇到驿站就去了进去歇歇脚吧。”

        “是,皇妃。”

        随着距离的增加,驿站逐渐少了,王铭曦和程若月早起晚歇,商谈西北的局势,管理粮军中的事务,甚至夜里在车中便歇了。粗茶淡饭,日复一日。秋意渐浓,凉意也跟着化进众人的骨骼中。

        这天深夜二人还在忙碌着,连续十几日的负荷,程若月有些撑不住了,在书案前睡着了。王铭曦处理完手中的事,抬起头便看见程若月疲惫的脸,心中有些不适。

        这几日舟车劳顿,又日日忙碌,倒是挺苦的日子,王铭曦心中想着,抬脚走向她,程若月的五官科仍然端正精致,只是瘦了不少。书案下处理过的公文摞地整齐,程若月手边还有些,未曾查阅。灯光下,程若月手中握着笔,神情有些紧张,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又或是在忧心什么。王铭曦鬼使神差地抽出她手中的笔,将她抱到床上。

        “王铭曦,我会是你最忠心的臣。”程若月口中呢喃着,眼角闪着泪光,“只是,臣。”

        王铭曦听见这话,心下一紧,心中泛起烦闷和酸楚。他到底为何难过。他没再理会,逃也似的到书案前,将剩余的的公文尽数处理了。

        次日清晨,王铭曦醒来,他身旁的位置已然冰凉,大婚数月,这是他们第一次共枕而眠。

        翻过文山,王铭曦令人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约莫半月,他们抵达了科生。

        枯草随风飘摇,秃鹰在空中盘旋鸣叫,干冷的空气在他身边环绕,刺入肌肤。城门依稀可见,只是不知门口有一块不同的色彩,是什么。或许是斑驳的城墙。

        王铭曦随着程若月的眼神望去,他们看清了,那是难民。

        程若月心中一阵痉挛,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她移步车外,那是比她还要苦难的人。王铭曦跟在她身后。有什么向他们奔来,那人撞到了程若月身上。她被人紧紧攥着手腕。

        “程若月!”是王铭曦的声音。

        “观音娘娘!是观音娘娘吗?”那是个妇女,她嘴里喃喃着,另一只手在一旁的空气中挥舞,像是在拉什么,“傻孩子,还不快跪下,快磕两个头,让观音娘娘保佑我们。”

        王铭曦和程若月只有两步的距离,他走向前,却被她的声音制止。

        “别过来!”程若月的声音颤抖着,耳边一片轰鸣。她慢慢蹲下,扶起了那个妇人,眼泪还在往下落。她看到那个妇人在笑,她的意识应该已经,不清了。

        “阿莺!”又是一个女子,她想把那个叫“阿莺”的人拉开,“别惊了贵人!”又回过头给程若月道歉。

        “别,”程若月看二人面黄肌瘦,体肤皲裂,“快起来,我去给你们拿些吃食。”程若月回过身,而王铭曦早已拿了干粮,此时正递给二人。

        远处难民见了,也向这边走来。

        “多谢,多谢…”刚刚嚼着阿莺的女人说着,眼角挂着泪水,“阿莺是我姐姐,我家中虽不富裕,但衣食的花销尚还能支撑,灾情一来,我们本是决定举家搬迁,但…”他们给众人分了些吃食。

        “小人恭迎三皇子、三皇妃。”是本地的县令。县令一来,便没有再继续说话。习武之人耳目聪慧,程若月能察觉到她们的颤抖,两人行了个礼,便离开了。程若月收回目光:“先城。”

        “是。”

        是夜。程若月把着酒杯:“你说,她们为什么怕县令?”

        “此事倒是蹊跷,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何处查起?”

        “她二人的踪迹,还寻得到吗?”“不好说,科生人口不多,但要是那县令有意藏人,加之此处险峻的地形,难。”

        “先睡吧,子正了(12点)。明日还要施粥。”

        “嗯。”

        次日。民众听闻是皇子和皇妃亲自来此,都很感激,街上很是熙攘,但也很有秩序。程若月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如此几日,都太平的度过了。

        约莫半月后,半夜,月上树影,程若月和王铭曦被一阵怪声吵醒,二人持剑向房外走去。

        “阿莺!”程若月低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观音娘娘,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带你去看宝藏,快来!”阿莺眼里闪着光芒。

        “小心有诈。”

        “快走,不然被县令发现了,他又要让妹妹骂我。”

        “我跟她去一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这线索都送上门了,岂有推拒之礼。”程若月放下剑,带上红丝,“走吧。”两人绕过主堂,出了县令府。

        从主街后面的小路向前几步,是一条崎岖的小径,一刻钟过去,阿莺停在一个山洞口,“马上就到了。”程若月跟着她走进去,不久,眼前便有了火把的光。“看仔细了,别让别人进来!”程若月闻声,拉着阿莺躲了起来,“你进去过?”“没有啊。”“那你怎么知道有宝藏?”“这个山洞后面有个孔,我看到里面都是金银首饰,可漂亮了。”

        巡逻的离开,程若月才带着阿莺出来,“带我看看吧。”“嗯,观音娘娘说什么都好。”二人进入洞口愈深,愈觉寒冷,到一个门前,程若月用匕首的尖端撬开了门锁,各色得玉石都堆积于此,关门向前,这扇门与刚刚的有所不同,大了许多,也更沉,程若月又开了这门。门内是一个个箱子,程若月走近一看,惊得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箱子上赫然写着:“兴鸿三十八年,朝廷助西北赈灾粮”。程若月起身,大约清点了一番,总共有百十箱,官粮几乎都在此处。程若月眼神黯淡,强忍心中怒火:“阿莺,我看完了,好困啊,我们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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