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桃花酿
次日早，寒轻在庭中散步，准备再过一会儿去看程若月，不出意外，两天内能醒来。
“若月，快来，烟花要开始了。”林双的声音传来。
空中霎时绽开了数多绚丽，映亮了程若月的眼睛：“娘，真好看，我们明年还会看吗？”
“会的，若月喜欢？”
“喜欢，那下次看的时候娘还会陪我吗？”
“会的。”
一道血红撕破长空：“快带若月离开！”
程若月想跑，想去求救，但左腿好疼，她只得待在原地：，眼泪从脸颊滑下，寒风刺着她的骨。
程若月睁开双眼，腿还在疼，外面下着雨。
寒轻推门入内：“若月！你醒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程若月轻轻扶额。
“是我，寒轻啊。这是在科生县令府。”
“寒轻？你怎么在这里？嘶…”
“怎么了？”
“没事，左腿有点疼。”
“我看看。”寒轻医治一番，“这…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程若月听后一愣：“我知道了。没事的，别告诉皇子。”
“为什么啊？”寒轻在药箱前翻找着东西，“你们不是夫妻？”
程若月神色有些暗淡，抿着唇，不发一语。
半晌，程若月才终于开口：“我和他只是挂着夫妻关系的君臣罢了。我救了一个姑娘，是他的心上人，为了她能继续活着，我只能对外宣称她去了。”
寒轻有些心酸，想说什么，却迟迟开不了口，犹豫片刻才又有话：“那后面呢，如何打算，瞒他一生吗？”
“等那姑娘真正安全，我就离开，天涯海角，逍遥一生，也不错。”程若月眸中生出一个浅浅的泪坑。
“程…皇妃醒了？真的？”王铭曦回头问着身旁的侍从。
“是的，殿下。”
“殿下，县令那边？”刚一进门，程若月便问。
“都处理好了。”
“外面是在下雨吗？”
“对，下了两天。”
“我睡了很久？”
“四天。”
“是不是该回去复命了？”
“你的伤情。”
“无碍。”
“既然殿下醒了，我便要离开了，药我已经给萧姑娘了，告辞。”寒轻语毕便离开了。
半月行程，二人赶回了皇城。
政和殿内。
“父皇，此次出行……就是如此。”
“若月的伤？”
“父皇放心，儿臣已无大碍。”
“若真有事，别硬撑。”
“儿臣明白。”
“那快回府歇息吧，辛苦了。”
“念陛下挂记。”
“去吧。”
这雨，连下了许久，从皇城到西北，从未停息。
程若月坐在房中，她腿连着痛了许久，王铭曦还在书房。她忽然想起她在宫中桃花树下藏的酒现就在她所住的房中。
“萧霜，你把我房里的桃花酿拿来吧。”
“阁主，你的这伤势…”
“就喝一点，你看着我。行不行嘛。那何况寒轻都说了，我喝酒不会有事的。”
“她说的是少喝无碍。”
“那就少喝。萧霜，好萧霜，小小霜，就一点点。”程若月拉着她袖子，眼睛含着泪盯着她。
见程若月这样，萧霜还是心软了：“那我找个人陪你喝？”
“你不陪我？”
“今天有事。”
“嗯？那行吧。”
“我去吧蓝影找来吧。”
“行！”
“快去吧。”
酒和人来了之后，程若月和程蓝影说了会儿话，绕到她身后，将她打晕了。将几乎一整坛桃花酿灌了下去。整整一月，她的腿随着雨疼了整整一月，这一月，她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过一觉，不是梦到林家被屠，便是被疼醒。
程若月强忍着腿疼和酒劲把程蓝影带回了她的房间，再回来的时候，王铭曦已经在房内。
“你是谁啊。”程若月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谁？”
“嗯，大半夜的到我房里干什么？”程若月酒意上来红着脸问道
王铭曦倒是被她这模样逗得笑了：“怎么，你忘了，我可是你夫君呐。”
“别扯了，我哪来的夫君啊？你骗我。我脚好疼啊，你让开，我要进来。”
“你脚疼？”
“哦，累的吧。”
“进来吧。”
“你不出去吗？我要睡觉了。”
“我不是说了我是你夫君，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我不信啊。跟你说了我没夫君。”
王铭曦走近了些，在她面前俯身：“你好好看看。”
“嗯？哦！”
“想起来了？”王铭曦嘴角边笑意更深。
“没。就是，你真好看。”
王铭曦听见这话，瞬时直了身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你…”
“我也好看，我知道。”说着，程若月脸上还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我娘从小就说我好看。”
“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没骗你吧。”
“你今天喝了多少？喝成这样？”
“没多少，就一点点…不跟你说了，我好困。”
“去梳洗。不然都是酒味儿。”
“啊？哦，对哦。在哪？”
“这不是你房间？”
“你不是我夫君？你带我去。”
“刚刚不是不承认吗？”
“现在不是承认了？”
王铭曦瞬间绝得有点头痛，扶着额角，又被她的样子逗笑：“哈哈哈哈，行吧。”
程若月从床上爬起来，抓着王铭曦的胳膊：“走啊。”
然后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第二日，雨在两月的倾泻后，终于停了，露出了晴天，阳光照进窗户，程若月睁开了眼睛，头还有点痛，只是，谁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那个恨自己连洞房都不进的人，现在正用胳膊环着她。程若月不顾头和腿的疼痛，将王铭曦从床上推了下去。
王铭曦也醒来，声音很不耐烦道：“程若月你疯了吗？大清早的。”
“你，你，你不是在书房吗？今天，不是昨天，哎，也不对，现在怎么在这儿？”
“你还有脸问？不是你昨天晚上发酒疯，扯着我袖子又哭又喊娘的？”
“我…真的？”程若月颜色躲到一边，面色也绯红起来。
“我疯了我骗你？”
门外是女的声音传来：“殿下，娘娘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收拾完了过来，见完母后跟你细谈昨天找你想说的。”王铭曦边说边下了床，“你先醒醒酒，下次别喝那么多，喝了酒连人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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