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世界的谋算
“诵念祂的名——世界！！”
李贺低沉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最根源的伟力一样在四周回响，深入人心，荡人心魄。
任何的伟力如果不蕴藏真实不虚的力量的话，其实都是靠事实衬托、对比出来的。
对于普通人……不！
即使是对于托尼·斯塔克、佩珀，这两位见识过无数次大场面的人而言，也许博物馆的陨石不过是一个数字，花点钱就能摆在家里的装饰品。
冰冷的陨石充其量只是如此罢了。
但若是——
从天而降的陨石呢？！
尤其是从黑夜无尽高空，带着熊熊烈焰，迎面而来，直入眼眸的陨石呢？！
那是死亡，是绝望，是凡人根本无法反抗亦无从反抗的伟力！！
如果你的亲人死在刀枪人祸之下，你还有复仇的欲望。
但若是死在天灾之下呢？恐怕大多数常人只能空洞的接受这一事实，连憎恶的对象都没有。
因为，他们知道，那便是残酷到只能苦笑接受的‘命运’！！
那么，操纵这种堪称〔命运〕力量的卡西利亚斯强大不强大。
哪怕托尼·斯塔克不认怂，哪怕佩珀同样不低头，但他们从心底深处也明白，这类人已经难以当做“同类”来看待。
那么，李贺，他对于托尼·斯塔克、佩珀两人而言难道就不强大么？！
他带着托尼轻而易举的脱离了陨石天降的区域；
他当着托尼的面撕裂了一名未知实力的法师和空间；
他使得卡西利亚斯郑重其事的拿出了武器并且敬称为“尊者”，最后仓惶而逃！！
当然，真正的事实只有李贺心里清楚。
但，托尼·斯塔克和佩珀看到的便是如此。
所以，在这两人眼中，他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未知，古怪，强大，非人类，根本难以预测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恐怕在这两人眼中，黑子甚至于都是可怕魔法师手中的“实验品”也说不一定。
李贺这时闭上眼睛，斜靠着沙发，默然晃动酒杯品尝着红酒，一点一滴，悄无声息。
他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让托尼和佩珀两人去猜便是。
人，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自己亲眼所见，自己亲耳所闻，自己……
深思熟虑而出的结果！！
机舱中，空气陡然变得沉寂。
托尼单手托着下颌同样闭目思索着，他不断的摩挲着胡须，嘴角甚至于还有些笑意，看上去像是在深思，显得有些从容不迫。
但跟随托尼多年的佩珀却知道，托尼这是在犹豫不决，在焦虑，甚至于在……紧张！
托尼真正冷静的样子，是面无表情，是漫不经心，却绝不是微笑。
其看似越从容，越冷静的时候反而内心越焦虑。
这是对方年纪轻轻便被迫接任斯塔克工业时养成的习惯。
“……”
佩珀轻轻咬着嘴唇，后脚跟轻轻踮起放下，背后的双手同样绞在一起。
其实她也有些紧张。
这种感觉，她知道，也见过无数次——跟随托尼去各种发布会的时候，围上来的落寞科学家基本上都是这种感觉。
因为托尼对于那些人来说，某种意义上而言，便是——希望！！
托尼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他们的人生。
而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不！
说得露骨一点，眼前的「人」指尖萦绕的不是酒杯，而是他们的生命。
起码，佩珀不知道如果像眼前的这类存在要是准备杀他们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这种想法与畏惧完全无法抹除。
良久，托尼睁开了双眼，“我——”
“托尼。”
李贺这时放下酒杯，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面上挂着浅笑，“世界冕下会注视着你。”
李贺说完起身，扣上了西装最上枚的纽扣，“很多答案，维山蒂的古一法师以及卡西利亚斯法师……会给你。”
他说着向来路走去，托尼挑了挑眉，身子一侧，“我还没说我一定会……古一？卡西利亚斯？”
李贺脚步停下，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托尼，微微一笑后继续向前走去，“卡西利亚斯法师……嗯，他就是上次跟我们用陨石打招呼的那位法师，希望你们两位能够愉快的相处。”
随着话语落下，其身影也消失在银白色的甬道之中。
而留在原地的托尼此刻却完全没有功夫在意对方的离去，他只感觉，自己似乎不知不觉踏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中。
卡西利亚斯……法师？！
那位释放陨石，差点杀了佩珀和黑子的法师居然是“他们”的人？！！
“那是演戏？！”托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佩珀，发现她跟自己一样茫然震惊。
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从一开始，那位卡西利亚斯法师就在跟他们演戏？
而那名穿着红袍的法师也在演戏？
不不，对方可真是被撕成了两半，况且，就算是演戏，也太真实了一些！
“他是牺牲品？可是如果说演戏，目的是什么？骗我？不不……”
这时候，托尼脑海中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名——古一！
“冷静.......任何事情都是有其目的性的！世界……嗯，那位冕下让我进入维山蒂一脉的目的是什么？”
托尼骤然发现，自己原本以为可以看清的真相又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卡西利亚斯和李贺的面容同样朦胧了起来，显得神秘而未知。
而注视这一切的世界冕下更是……
此时，李贺也重新回到了房间中，他坐在床边，不断戳着黑子的脸颊，思忖片刻后，觉得自己这一步很妙。
卡西利亚斯肯定执掌不了维山蒂一脉，那么眼下，最合适的有谁？
自然是托尼·斯塔克！
主宇宙中维山蒂一脉封锁知识，但这个宇宙卡玛泰姬却讲究知识共享。
而他，便可以借助托尼这个眼线‘合理’的获取各种法术书文献。
时间宝石，各种法器，甚至于整个维山蒂一脉都能够通过托尼慢慢纳入掌中。
同样的，他相信，托尼在研究法术后，不可避免的会与自身的科学产生碰撞，而碰撞出的一切果实，他也可以摘取。
李贺知道，自己在法术上的天赋一般，但是无妨，他会用人啊。
等到托尼在维山蒂一脉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让卡西利亚斯“反叛”，一举将其推上至上尊者的位置。
到那是……
“等合适的时候便用法度侵蚀了托尼·斯塔克。”
李贺有些平淡漠然的想着。
如果是普通人，他反而还不好控制。
很快，李贺眼眸的漠然渐渐隐去，变得有些满意，甚至于很怡悦。
如果这时候凉宫大小姐出现的话，他没准都敢直接抱上去。
他突兀的眉头一挑，等等，春日万一骤然出现的话？！
貌似，得深虑一下，诚哥之死，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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