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肝 将军之官 谋虑
听刚才的脚步声明显是个练家子，节斗想起来昨晚的石子，以及后来膝窝被击，气不打一出来，现在肚子还在隐隐作痛，“给小辈使阴招，老先生真是好本事啊。”语气透着嘲讽，又不敢太过怕挨打，可不说又咽不下气。
“你怎么知道是我？”赵燕堂饶有兴致在节斗身边坐下。
‘哼’节斗没回答只是冷哼一声，“你是新来的？”
赵燕堂略微一品点点头，“对。”
“我要是跑出去，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回来。”节斗把眼闭上，随意问着。
赵燕堂笑道：“你想太多了，你肯定跑不出去，你从墙上跳下去，我都能在你落地之前把你揪回来。”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节斗心里一日比一日烦闷，没说上几句已经没了性子，“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赵燕堂心里暗道：“你老子这么说就算了，你个当儿子的也这么没大没小。”正打算给节斗上一堂礼仪课。
“停！小子服了，知错了，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老先生大人有大量，别记小子一般见识。”节斗闭着眼却听到，赵燕堂沉吸一口气没呼出来正在运气，吓的赶紧滚到一旁，抱拳行礼，心里却是不胜其烦，“这的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赵嘉惠是这样、少嘉是这样、这人也是这样，臭味相投。”
“有点意思，”赵燕堂打量着节斗，“光知道不练，可顶不上用，以前学过？”
“也没怎么学过，就是见的多了。该学的时候耽搁了，再捡起来太遭罪，就没学。”节斗打着身上的尘土。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吃苦都找不到地方学，你却是怕遭罪。”赵燕堂蹙着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节斗摆摆手不以为意，“老先生也别劝我，过时不候道不合，能合道的事儿多了，我没必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凡事都得朝前看。”
“你倒是看的开。”赵燕堂挖苦道。
节斗故作不解，“那是当然，别人在乎的事，我又不在乎，费那心干嘛？”
“你自己不学，怎么教人？没人教不是断了传承？”赵燕堂指点地面。
“断就断了呗，上上下下多少年丢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退一步再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算我往下传，就能保住它不断？”节斗侧过身子拍打着身子，余光撇着赵燕堂，“现在这人吃上两碗干饭，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
“找打！”节斗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是惹恼了赵燕堂，一个跳射跨步就到节斗身旁，抬手就是一巴掌。
节斗捂着屁股，跑到一边，叫嚷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老是动手打人，讲不讲理？”
“我没跟你讲理？来来来，我给你讲讲理。”赵燕堂一步步逼近。
节斗服了软，好汉不吃眼前亏，“行了，您讲理，我不讲理，行了吧。可你想想啊，这人不都是随性子嘛，要是理儿对就听，哪有乱糟糟的这些事。我还年轻难免也会犯错不是？我也是近几天乱了神了，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老先生您手下留情，就绕我这一回。”
“怎么理儿对就不听了？你个给我讲讲，我要是觉得你说的在理儿，我就饶你这一次。”赵燕堂笑呵呵的看着节斗。
节斗揉着屁股，火辣辣的疼，本以为少嘉打了这么多天，皮肉也练出来了，结果还是禁不住打，“哎呦！您就别拿我找乐子了行不？”说完捂着屁股，一掂一掂往外走了。
赵燕堂也没拦着，节斗走后看向旭日，那是王府的方向，也是公孙克宣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地方，叹了口气，“当年你说的对，也许我坐上那个位子，并州早就太平了。”
长公主的房间。
“长公主！醒醒……长公主！”少嘉缓缓摇动赵嘉惠的手臂。
赵嘉惠醒来坐起身，接过少嘉递来的香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公孙灵兰，就是公孙克宣的外甥，带着莫丞的两个女儿来了，说是想让莫丞的小女儿莫棼，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少嘉把莫棼的事，大概与赵嘉惠讲了讲。
赵嘉惠拍打着脑袋，“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府上又变成客栈了，有事没事都往我这凑，走，过去看看。”
灵兰三人说是客，也不是客，少嘉也没把三人往客堂上安排，直接把三人领到一处别院。灵兰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正踌躇的时候赵嘉惠到了。
总算来了救星，灵兰退出两人中间打算行礼，让赵嘉惠拦住了，“不用了，私底下见面就省了吧，这次来有什么事？”说完打量着莫繇二人。
节斗碰巧从别院路过，见少嘉领着赵嘉惠往里走就跟了过去，见了灵兰也不躲藏，一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诶，灵兰来看我了？”节斗见了灵兰真就是见了亲人，往日里虽然灵兰也会对节斗动手动脚的，但跟最近这些日子遭的罪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按摩了。
“你这是怎么了？腿瘸了？”灵兰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往少嘉身上瞟。
赵嘉惠也是觉得有些意外，暗想难道少嘉又把节斗给打了一顿？回头也看了少嘉一眼。
莫棼上次见节斗的时候看的还挺好，莫繇也有些日子没见过节斗了，两人不清楚怎么回事随着灵兰、赵嘉惠也看向少嘉。
少嘉一头雾水，但也这些天自己也没少对节斗动手，怕是越描越黑也不好张嘴。
节斗一把抱住灵兰，双眼噙着泪，“你总算来了，对桎儿说了吗？她什么时候过来？我这些日子可是受够了，动不动就是一顿打，她们今天又找来一说老不老的老头子，打我屁股比板子打的还重。”松开灵兰的怀抱，节斗指着赵嘉惠、少嘉告状。
赵嘉惠的脸当时就黑了，灵兰想拦住节斗把手给按下去，“别说了，都过去了。”这次来是有事求人，节斗这样子，灵兰怕事给弄砸。
“怎么？”节斗瞧灵兰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你不是来看我的？你跟桎儿说了没？你是不是没说？是不是我爹不让？你别管他，不管出什么主意你得让桎儿救我啊！”看着灵兰遮遮掩掩的样子，节斗连带着声音都有哭腔。
“少嘉，把他拉下去。”赵嘉惠实在看不下去了。
少嘉心里无奈也觉得节斗有些可怜，但赵嘉惠说了话，自己也只能连拉带拽把节斗给拉走了。
节斗连哭带嚎的被拉了下去，灵兰有些愧疚，要是让小二连节斗的事一同带回去，或许就能帮帮节斗，可事到如今也没了法子，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让节斗这么一闹，赵嘉惠也没了兴致，“莫棼是吧，你先住下吧，有事给侍女说一声就行，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灵兰喊住赵嘉惠犹豫道：“那节斗让我告诉桎儿的事儿，我是说还是不说？”
“随你的便。”赵嘉惠也没多说，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如今空出手来倒是能跟节斗好好‘亲近亲近’了。
赵嘉惠也离开了，莫棼不太确定的问灵兰，“这就算成了？”
灵兰也觉得有点快，“应该……是吧。”
“节斗怎么成这样子了？”莫繇的印象里，节斗一直是个幽默风趣的帅哥，忽然变成了这样，这反差给莫繇留下了不小的冲击。
灵兰深有同感的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得罪什么人了。”
“他得罪长公主了？”莫棼试探的问道，灵兰忽然打了个激灵，想起不堪回的过往，摆摆手说道：“他是得罪他爹了……”
“莫棼，你先在这住下吧，我得回去一趟，我瞧节斗现在这状态怕是撑不了多久。”灵兰说完看向莫繇，莫繇还未说话，莫棼抢先道：“你们一起去吧，我在这没事的。”
也顾不上矫情，一路小跑赶到莫府，刚进府门与想出门的桎儿还有公孙克宣撞个对面，两人拉着桎儿又回到府上，你一言我一语把见到节斗的事交代清楚。
“我哥的腿瘸了？”桎儿半信半疑。
平心静气的公孙克宣，在旁插话，“我跟赵嘉惠是老相识了，她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而且节斗是我儿子她肯定不会亏待的。而且昨天有个老朋友，也去了她府上，节斗真要是吃了亏，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说完又对桎儿道：“你也见过的，就是昨天从窗户跳进来那个。”
“嗯……”桎儿听后歪着头掰着手指，回忆着对赵燕堂印象，“五气也算安定，虽然阳络偶尔会凝滞，但大体上平稳，很少见那个年纪状态还那么好的人。”
“这都数的什么啊，你去看看节斗不就都清楚了。”灵兰理解不了桎儿想的什么，出言催促。
公孙克宣仿佛自动过滤掉灵兰的话，与桎儿有说有笑，“那人确实有点小毛病，虽然算不上好人，却是个老实人。”
“好了好了，你们要是没什么，我和桎儿就出去了，这府上也逛的差不多了。”公孙克宣对节斗的不在意，灵兰早就习惯了，但又见这么一出，还是忍不住怀疑节斗是不是捡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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