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阳明灶金
“我们去庙里看看吧，我想看看莫棼一直去的地方。”莫繇仰头看着灵兰。
“她经常去上香？”灵兰问道，莫繇道：“嗯，她小时候省吃俭用的就为了到庙里给菩萨上香。”清冷的月光泄下，莫繇依偎着灵兰的影子也被洗涤而去，未曾留下痕迹。
三日后，灵兰起了个大早，在庭院里转悠果不其然看到了在练功的桎儿，本想去过打声招呼聊聊天，不过站在旁边一同练功的公孙克宣让灵兰打消了念头，“也不知道去哪转了两天，昨天晚上才回来。”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别处转去了。
“莫繇，你这是去哪了？”灵兰刚好看到莫繇从大门方向回来。
“我父亲上早朝去了，我去送了一下，”莫繇撩了一下耳边垂下的丝，“现在离吃饭还有些时间，要不你接着教我？”
飘散而来的清香，让灵兰忍不住多嗅了几下，面对莫繇投来的怪异目光，灵兰落荒而走，“那走吧，接着上次讲，好像是说道经脉了……”
“傻样。”莫繇轻笑出声。
今日按例天子朝会诸侯，皇宫之中大殿之上。
龙椅后的屏风遮掩着赵嘉惠与太后的身形，赵嘉惠从屏风后向文武百官望去，往日不曾朝会，并州唯一的王爷赫然在列，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皇叔今日怎有了兴致，想起来上朝来了？”皇上坐在龙椅瞧见康乐王，明知故问道。
“非是微臣有了兴致，而是齐漳齐大人有要事要通禀圣上，臣是不得不来。”康乐王上前一步作揖道。
皇上微微眯眼掩住目中厉色，“齐爱卿有何要事？”
齐漳向前跨步掷地有声在大殿回响，一反往常谦卑之色，怒目而视，“臣要向圣上状告三人！”
“哪三人？”皇上微微前倾着身子，右手把住龙椅像是忍不住要向齐漳扑去，将其诛杀了。
“臣一告皇太后玩弄朝政、一手遮天、残害忠良，二告慧仪长公主谋同太后，蓄意刺杀圣上，三告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沉迷酒色致使江山社稷支离破碎，百姓苦不堪言，臣请皇上退位以还并州苍生太平。”齐漳伸手指着龙椅，狼顾之相毕露无疑。
莫丞府上，莫繇小院的凉亭。
“什么愣那？你不是要读给我听吗？”莫繇推了一下呆的灵兰。
“哦，那我读给你听。”灵兰不在去想桎儿教自己时的情景，读出小本子上一行行依旧清秀的字迹来掩埋自己的思绪。
“六藏肝、心、脾、肺、肾、心主，六腑胆、小肠、胃、大肠、膀胱、三焦生十二经，经脉有手足不同。”
“六腑之中，大肠、小肠、三焦三经为手三阳经，皆自手循手臂外侧走头。胃、膀胱、胆三经为足三阳经，皆自头行腿外走足。”
“六藏之中，肺、心、心主三经为手三阴经，皆自胸循手臂内侧走手。脾、肾、肝三经为足三阴经，皆自足循腿内侧走胸。”
“大肠经为手阳明经，自手食指循手臂外侧之前，上脖颈入下齿，自左出右自由出左，上鼻两侧。”
“小肠经为手太阳经，自手小指循手臂外侧之后，上脖颈至目內眦。”
“三焦经为手少阳经，自手无名指循手臂外侧中间，上脖颈至目外锐眦。”
“阳明在前，太阳在后，少阳在中。”
“胃经为足阳明经，自鼻交額循喉咙下乳，挟脐循腿外侧之前，至足二拇指。”
“膀胱经为足太阳经，自目內眦上额下项行背后，挟脊循腿之后，入腘中出外踝至足小拇指。”
“胆经为足少阳经，自目外锐眦行耳后下项，循胁下膝外侧至足四拇指，亦是阳明前，太阳后，少阳中。”
“肺经为手太阴经，自胸循手臂内侧之前，至手拇指。”
“心经为手少阴经，自胸循手臂内侧之后，至手小指。”
“心主经为手厥阴经，自胸循手臂内侧中间，至手无名指。”
“脾经为足太阴经，自足大指内端上内踝，循腿内侧之前，入腹上膈走胸。”
“肾经为足少阴经，自足小拇指过足心上内踝，循腿内侧之后，贯脊上膈走胸。”
“肝经为足厥阴经，自足大拇指外端上内踝，循腿内侧中间，入小腹贯膈布胸胁。”
“太阴在前，少阴在后，厥阴在中。”
“手阴阳经之中，手太阴与手阳明为表里，手太阳与手少阴为表里，手少阳与手厥阴为表里。”
“足阴阳经之中，足太阴与足阳明为表里，太阳与少阴，少阳与厥阴同。”
“经脉之表里亦如藏腑表里，肝胆表里，足少阳胆经与足厥阴肝经相表里。”
“心小肠表里，手太阳小肠经与手少阴心经相表里。”
“足太阴脾与足阳明胃，手太阴肺与手阳明大肠，足少阴肾与足太阳膀胱，手厥阴心主与手少阳三焦，亦同。”
“六阴六阳十二经之中，六阳经皆属本腑而络相表里之藏，六阴经皆属本藏而络相表里之腑。”
“六阴阳经分别行手足左右，故左右亦称二十四经。”
“十二经脉隆盛，络脉满溢，不拘泥经，别道自行，内溉藏腑，外濡养腠理称为奇经。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此奇经八脉皆经脉之络。”
“督脉行身后正中行与下，自会阴前通任脉行身前正中而行与上，任督本为一脉，易位殊名之理与十二正经藏腑同，藏腑本为一气周流。”
“冲脉起于阴器毛际两旁之气街，并足少阴肾经，挟脐上行至胸中而散。”
“带脉起于腋窝下，胁末端称之季胁，孟仲季之序，处于末端故称季胁，如腰带环身一周。”
“阴跷脉、阴维脉为足少阴肾经之别，阳维脉、阳跷脉为足太阳膀胱经之别。”
“气血为藏腑之称，‘营卫’即气血在经脉之称。”
“血即营气，营气之行常于寅时，手太阴肺经之寸口起始。”
“自手太阴肺经注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注足太阴脾经。”
“手少阴心经注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注足少阴肾经。”
“手厥阴心主经注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注足厥阴肝经。”
“终于阴跷、阳跷、任督为一周，二十八脉如环无端，一日一夜五十周，明日寅时又会于寸口。”
皇宫大殿之上，禁军侍卫肃立两旁，文武百官噤若寒蝉，齐漳站在康乐王身后半步与皇上对峙，俨然剑拔弩张之势。康乐王却在闭目养身，连衣角毫也不见动静宛若雕像镇定自若，与往常浪荡子的相貌大相径庭。
“皇上是自己宣布退位，让康乐王登基？还是待长公主弑君之后，臣再诛杀反贼？”齐漳阴阳怪气的语调，肆意指点的举止，无不显示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好啊齐漳！你这贼人倒是打的好算盘！”大殿之中皇上的咬牙声，嘎嘎作响，恨不得嗫其骨肉。
齐漳顾瞧见莫丞率领一队禁军站在宝台不远处，心中更是不可一世，连一开始计划好的禁军分布位置变了也未觉，转身向陈佩玖讥笑道：“陈大人一生浮沉宦海，定然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不如由陈大人来告诉皇上现在该怎么做？”
见陈佩玖伫立无言，齐漳更是‘哈哈’大笑，又转身向百官笑问道：“诸位大人，陈大人年老体衰不愿言语，谁愿意来替陈大人劝劝皇上那？”
百官糟乱还未有人站住，齐漳只觉得心口一凉，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低头看见一段乳白色的剑尖穿过了胸口，看着甚是眼熟。
齐漳回过头看到剑柄的主人，一脸的不解，“王……王爷？为什么？”
康乐王拔剑向后小跃一步，剑锋凌冽没有带出一丝鲜血，薄如蝉翼的剑身洁白无瑕，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戮之气，飘逸的转身将剑收入腰间，确是一把软剑隐匿在腰带之中又不见了痕迹。
齐漳低头看着胸口没有一丝血迹，只有破开口的官服在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齐漳刚前走两步欲质问康乐王，就听到莫丞高声断喝，“保护圣上。”禁军应声而动，包围了百官将皇上护卫在身后。
齐漳看向康乐王，疑惑道：“为什么？”又看向莫丞，疑色更浓，“为什么？”又透过禁军看到皇上亦是惊愕的表情，“为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无神，随着身子的前倾，不明所以的面庞也砸在了地上，鲜血缓缓从身下、后背渗出。
众人看着这一幕，望着康乐王直觉背后汗毛直竖，康乐王曲跪地行君臣之礼，“反贼齐漳以诛，并无同党，往圣上明察，万岁圣明！”
“万岁圣明！”百官齐声呼道，随同跪拜。
与齐漳密谋一行人，如同坐着小船过了五湖三江水，让这起起落落的变故吓昏了头。
灵兰等人在莫中孚的邀请下凑到一起用餐，餐桌上莫中孚数次隐晦的向公孙克宣提及收徒的事，不过都被搪塞过去了。
莫繇与灵兰的关系不知是被众人默认了，还是没时间搭理他们。公孙克宣带着桎儿出门转悠，莫中孚自然腆着脸跟着。
“公孙先生好像不愿意收我弟弟当徒弟，你能帮忙说一下吗？”莫繇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晃着灵兰的手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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