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妈。”顾昕妤咽了咽口水，霎时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你们不是早回来了吗？”
“我休息就见到这么劲爆的场面了。”梁嘉昭示意她别愣住，“都送到家门口了，还跟我说没什么。”
她只想举双手投降，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和母亲解释清楚：“只是刚好那时候他还没走。”
凑巧得似乎毫无说服力。
眼见她尴尬得像不会走路那样，梁嘉昭知道是时候要放过她，起身往楼上的房间走：“我本来想问你感觉怎么样，现在好像用不着我关心了呢。”
……怎么好像听出了酸酸的语气。
顾昕妤折返到玄关先把花抱上，反正梁嘉昭也会房间了，她总算可以慢慢将这些东西带回房间。
来回跑了两趟，她累得软绵绵地瘫在沙发上，开始去消化这个夜晚的所有事情。
何淳生不仅为她的独奏而来，还给她送了花，并且发生过不少她不知道的事。
综合下来，她都要开始怀疑何淳生对她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最近跟他相处的时候，应该没露出破绽吧？
不然这些事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说法。
她竟然冒起直接问他的想法。
不过把手机解锁后，却看着屏幕泄气。
最担心的是一厢情愿。
前脚感叹完hope大半夜工作，后脚就看到amour的群里在热热闹闹的讨论。
顾昕妤点开一看，是冰姐通知接到了一个小型音乐节的邀请，一共五支乐队，除去一些和她们熟悉的乐队，当中还有hope。
amour的其他成员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现在等的是她的答案。
顾昕妤：【都和他们合作了，我倒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冰姐知道她今晚有音乐会，也没去催促。
冰姐：【那我就同意了，半个月后演出】
冰姐大半夜才提起这事，何淳生说不定回到排练室也知道了这事？
顾昕妤：【你知道那场联合演出吗？】
与此同时，何淳生也给她发了消息。
何淳生：【晚安，新歌预计明晚十二点出】
这又算是什么巧合跟默契。
何淳生：【同哥说新接了场拼盘演出，多半就是你说的这场】
同哥说得哪有这么简单，分明是一听到主办方说还邀请了amour，想也没想就直接替他们答应了。
顾昕妤：【演出那天见，晚安】
好像他们重逢后，反而是外力使得他们见面的机会还越来越多了。
她猛地想起，bella这个名字又一次和hope一起面向大众，希望不会又一次引起之前暂且停息的风波。
但这一切都不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只能见步行步。
第二天一睡醒便看到何淳生在大清早发来的新歌文件。
何淳生：【今晚先发这首，你要有什么建议我们还可以改动】
她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点开了那个音频，果然就如当初何淳生给她的那个五线谱那样，中间特意给她留了一小段小提琴的独奏。听完后只能说，根本没有需要挑剔的地方。
顾昕妤脑子一转，故意去问。
顾昕妤：【你想我有怎么样的建议？】
何淳生还在排练室里加班加点忙着其余的新歌，于是很快就回复了她。
何淳生：【尽管提，你的小提琴独奏部分可以再多些】
……
那好像就变成这首是她的歌了，要是真提了，连她自己都要觉得过分。
顾昕妤：【我只是问问，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好了】
何淳生：【你觉得没问题就好】
事实上他没想到可以收到这么高的评价，她如果会有更高的要求他并不会觉得稀奇或者过分。
顾昕妤的想法比较特别，她认为既然是对方找她的合作，主导跟决定权都在对方，只要愿意考虑她的想法，她也没有任何需要插手的地方。
更何况对方还是何淳生。
她看了看他把消息发过来的时间，惊觉问题所在，昨晚的音乐会八点开始，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了，而且他去音乐会之前多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顾昕妤：【你不会还没休息过吧？】
何淳生似乎腾不开手打字，直接发了语音：“不着急，过会就回去休息。”
声音里带着通宵过后的沙哑。
每次听到他发来的语音，都会让顾昕妤感觉有些微妙，总感觉似乎有些过于亲密。
顾昕妤：【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其他新歌也不可能急着今晚一起出吧？】
他这样实在是忙得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了。
何淳生低头看着对话框的文字，字里行间里透露着非常符合她性格的关心。
通过讲道理来游说别人。
他不打算编造借口去骗她，便拖着鼠标把文件保存，空着的手把手机拿起：“行吧，听你的，我现在就去休息。”
这句“听你的”，让顾昕妤将这条语音反反复复地听了好几遍，是不是象征着自己在何淳生那占了不少分量？这个念头令她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顾昕妤：【好】
她没有忘记昨晚睡前冰姐说的那场联合演出，果真今天要回排练室排练，她只能忙碌着等待到晚上十二点。
一碰到面，她果然又逃不掉童佳的追问：“你和何淳生那天帽子那件事之后还有什么联系不？不会你们又继续当网友了吧？”
她盯了童佳一会才摇摇头，凑过去小声说道：“其实我昨晚才见过他。”
“什么？”童佳被她这个回答吓得没控制住音量，引来了其他队友好奇的目光，童佳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闭嘴等着她往下说。
她决定有所保留地告诉她：“他昨晚来看音乐会了，还给我送了花。”
“这……太劲爆了。”这回童佳有意识去压低音量，“然后呢？”
“不告诉你了。”她铁定心不继续说。
童佳知道追问没有意义，便说道：“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的确是挺好的，她和何淳生现在的距离已经是曾经不敢奢求的。
排练的时间过得很快，顾昕妤作为amour编外成员，需要排练的内容大概只有其他人的一半，但光是陪着大家一起排练，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排练结束后又跟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
好好洗漱休息之后就接近十二点了。
其实要是先前的合作，顾昕妤完全不会太在意合作歌曲发布的时间，甚至是不会让合作的乐队将她的名字标注上去。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觉得歌曲发布的第一时间在音乐软件上讲它听一遍，才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和对何淳生的喜欢。
胡思乱想间就到了十二点，她认真地听过一遍后想去问何淳生她们的乐迷听过之后如何评价，他又一次好像和她有默契般，将一些赞誉的话截图发了给她。
何淳生：【新歌的反响很好，大家都在夸你的小提琴非常适合加入到我们的歌里】
何淳生：【剩下的三首新歌会一周发一周】
顾昕妤：【我刚想问你，你就给我发了】
何淳生：【放心吧】
顾昕妤的笑容像是直接定格在了脸上，左上角的数字提醒有新消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找她？
她有些奇怪地把页面退了出去。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钟子琛找她，钟子琛是她和何淳生的小学同学，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喜欢何淳生的人。
钟子琛：【一段时间没找你，你居然和何淳生合作上了？】
想必是看到了hope新歌的发布，赶着来问她怎么回事。
虽说他们小学之后因为他搬离港城不再同校，顾昕妤却是一直留有他的联系方式，他中学的时候为了追求喜欢的女生开始学起了吉他，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索性组起了乐队，但也因为距离不近，导致顾昕妤时常忘记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后来钟子琛知道顾昕妤也组乐队之后，偶尔会麻烦她用小提琴帮忙录伴奏，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他同样好奇顾昕妤组乐队的原因。
他用自己告诉了不少顾昕妤关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磨了她好一段时间求她说出喜欢的人是谁。
顾昕妤还记得当初他那跟道德绑架没差的话：“我都告诉过你那么多了，你总不能连你喜欢的人是谁这种事也不告诉我吧？”
最后她还是说了。
自那之后钟子琛便变得既好奇又热心地问她觉得和何淳生还有没有可能之类的问题，但重逢后的事倒是因为忙碌忘了可以和他分享。
她大方承认了他的提问，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她在种种迹象里产生的怀疑告诉了他。她了解何淳生，但肯定没法和钟子琛那样切身去理解何淳生做这些事的理由或者原因。
钟子琛从她说的内容里可以感觉他们的关系似乎陷入了瓶颈，诚然，连他都觉得她喜欢的人这个说辞直白得就差挑明，但何淳生的态度不像领悟到了。
既然她之前在音乐上帮了他不少，他当然不会吝啬于换种方式报答回去。
钟子琛：【其实我想到更好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
钟子琛：【我忘了告诉你，我们乐队也去那个联合公演，要不要我帮你？】
顾昕妤：【你打算怎么帮？】
钟子琛：【等到哪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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