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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土牢(上)


午夜寒风,圆月高悬。男子白衣飘飘,长发仙缕,站于一残石上,白月银光,映衬大地,眼前残墙断瓦废土焦木,放眼过去纵横数里废墟,废墟中间有巨大深坑,深处有百丈余大小不得测。白衣男子轻轻一跃,以然翩翩于巨坑之上。

        男子掌心向下,翻手飘然一指。从衣中飞出一块虎头玉厥,虎纹玉厥飞向天空,男子催动玉厥,玉厥闪烁金色光芒,片刻,巨型陨坑中四面八方缓缓渗出屡屡蓝色火焰,虎纹玉厥再次宝光大作,将火焰缓缓吸入自身体内。

        待火焰完全被玉厥吸入,男子再次催动玉厥,收回玉厥到手中。

        “竟是玄冥炼火。”白衣男子墨眉微皱。

        手指抽动,双腿微微收起,张璟感到脸上的疼痛,挣扎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一个的宽厚深沉的声音说到。张璟看的并不清楚,只听到声音和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

        用力搂搂眼睛,木质的牢笼几平方米大,周围是粗大的木栏,潮湿阴暗。只有在高处有一张小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张璟努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着坐在对面牢房阴暗里。“你昏迷三天了,本以为你醒不了。”那个人缓缓说到。

        等到对面的人坐了过来,张璟才看的清楚,那人是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人,浓密的黑发虽然久未打理看起来却精神肆意,衣服破损的地方也没见修补露出强健的肌肉,黑粗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睛,坚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和菱角分明的下巴,他手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走路发出脚铐摩擦地面发出“哗拉”“哗啦”的声响。

        张璟与他目光接触瞬间,冷酷的眼神凝结的杀意好似穿透了张璟的身体,让张璟全身发凉,牢房内一片寂静。

        “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中年人率先打破宁静,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

        “遭人嫁祸,被人冤枉。”张璟言语中充满不干,然而对中年人却是很恭敬。

        中年人叹了口气又默默不语。

        之后又是一片死寂。牢房中充满尴尬的味道,寂静和孤独让时间过的很慢,长时间无所事事折磨着张璟的精神和肉体。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

        “你进来之前,外面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张璟想了想。“要说奇怪的事,还真是有一件。”

        中年人没有接话,好像等着张璟继续把话说完。

        “就在前几天,县城里来了一大批难民。”

        “难民?朝廷又打仗了?”

        “不是打仗,我向人打听,说是有天火从天而降,毁掉了陵川城。”

        “陵川城?”

        “是的。”张璟点点头。

        中年人靠墙座下看着小窗外的天空。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张璟便把他这几天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中年人。在城门说到难民的时张璟想到当时的情景,张璟又一阵心酸。

        “天惩?”中年人微微一下笑。

        “要真有天惩。早就应该降临在我身上。”中年人一挥他那以破烂的衣袖。

        “您的意思是并非天惩?”

        “什么天惩不天惩的。只是场火灾罢了。”中年人还尚未回答,大牢过道处传来一个声音。张璟认得这个声音,就像有砂纸打磨自己的耳朵。

        “小贼,你醒了。这都没弄死你,你命还真大”声音的方向大胡子军头走了进来。

        “军爷,您来了。”张璟见大胡子进来了,立刻满脸堆笑,“都是妥了您的福呀。”

        “别来这一套。”大胡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扬,皱着眉头满脸不的屑。

        “嘿嘿,军爷,不知道您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呀。”张璟继续堆着笑,打着马虎眼说。

        大胡子军头似笑非笑半眯着眼睛。“呵呵,何为把你抓进来?你和那个淫贼是什么关系?”。“还有,我问你。”大胡子把眼睛瞪圆。“我的钱包是不是让你偷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军爷,您看我的脸就是给他打的。”张璟指着自己红肿的脸,委屈的说。

        “那是你们内讧了。”军头用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到。

        “不是不是呀,军爷,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欲抓他归案来着,这种丧心禽兽,人人得而诛之。”张璟干脆的回答。

        “哼,没关系?那他这么巧出现在你房里?”大胡子军头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放在张璟面前。“钱呢?”

        张璟眉毛紧了紧,满脸严肃的问“军爷,您钱是什么时候丢的?”

        “就你进城的那天。”大胡子说着情绪有些波动。

        皱着眉头张璟仿佛在回想那天的情景,片刻之后他果断的回答:“不是我…”

        “你放屁!”大胡子军头咆哮起来。“不是你偷的?你能买这身人模人样的新衣服?不是你偷的?你能在县城里最好的醉心楼里入住几个晚上?”大胡子军头的五官不断的变化扭曲。。

        “你给我等着!这里,这里。”大胡子军头指着自己半红半黑的脸。“还有这里,这里。”又指了指自己脸上新加上去的几个紫色手印。“我都要你付出代价!”

        大胡子被气的东倒西歪,他嚷嚷着,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肆无忌惮的咒骂张璟。可当他眼睛扫过隔壁牢房阴影里那双锐利的眼睛,大胡子军头只觉背后一寒,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向后退了两步。

        大胡子军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试着把注意力移回到张璟身上,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我过些日子再来教训你。”便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平静下来,月亮的银光从乌云的间隙中射出,穿过小小的窗口,照射在放满干草的地上,寂静的夜晚除了有时能听到几句犬吠,就只有窗外蟾蜍的呱声和蛐蛐在摩擦翅膀。

        “钱是你偷的吗?”对面传来一句话,打破了宁静。

        “是我拿的。”虽然张璟不知道中年人的用意,可他并不打算隐瞒。

        “那天我身无分文,再者他诬陷我是淫贼。我拿他一点钱也不算过分。”张璟耸耸肩。

        “偷鸡摸狗。”中年人平静的说到,他靠坐在大牢墙边双手垂放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不知在看那里。

        “前辈说是,这并不光彩,我也是迫于无奈。”张璟也并不以为然的说。

        中年人依然静静的靠在墙边眼睛看这对面的虚空。

        又过了片刻,“您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张璟大着胆子问道。

        “为了曾经犯的错。”

        “犯的什么错?”张璟又问。

        中年人没有回答,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逃避。

        张璟也没深问下去,只觉悠悠大地,万千世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

        小窗外的白天和黑夜轮流交替,太阳升起又落下。牢房很大,但关押的始终只有张璟和中年人,久而久之张璟发现中年人并不孤僻难以相处,而且毫无架子也不以长辈自居。

        认识到这一点后,张璟变的放肆起来,无聊时便跟他的牢友说话,尽情的释放自己的郁闷和内心,也打发在牢里太多的时间,虽然中年人基本上并不回应,可张璟还是乐此不疲。毕竟大牢里整天无所事事,而且有时运气好,中年人也会与他聊上几句。

        “前辈,您还有家里人吗?怎么没见人来看过你?”

        “前辈,您叫什么的名字?”

        张璟已经不记得他问过了多少次,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前辈,那您进来多久了?”张璟又问道。

        许久之后中年人淡淡的回答:“三十年了。”

        中年的回答让张璟十分兴奋,毕竟有人聊天在打牢里可是最能解闷的事了。可他细想中年人的回答,他又拉长了脸,三十年还关在这,要大胡子也关自己三十年怎么办?张璟便遐想和勾勒自己五十岁的样子。

        “那您想家吗?”张璟又问。

        “我没有家。”中年人说。

        “我家乡在江州,那里产最好的黄酒。天下闻名,仅此一家。您要有机会去,我一定带你去尝尝。”张璟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哥。

        对面沉默。

        “玉帘山高耸入云,怪石嶙峋,能算是天下第一奇山。”张璟说的眉飞色舞。

        张璟以为对面依然沉默,可中年却回答了。

        “有家就好好珍惜他。”中年人叹了口气说。

        张璟不明中年人叹气是何意,不过他答应的点了点头。

        之后,中年人便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让张璟有时候觉的他是一尊威武的石质雕塑。

        好日子没过多久,大胡子军头带了两个狱卒又来找张璟,他把张璟拖了出去。在一个黑色的小房子里对张璟用刑。鞭子的抽打声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鸡鸣才把张璟送回牢房。

        被折腾了一宿的张璟头晕脑胀,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带这满身的伤痕就昏死在大牢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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