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坐观八方
“哼，不过是打败了两个疯子就敢在我面前狂妄，姜仁，你的胆还真大。”
金宇身体后仰奋力掷出长戟，长戟在空中摩擦出明亮的火花，直取对面姜仁的项上头颅。
叮的一声脆响，姜仁直接握住了长戟的一头，任凭这柄宝具如何扭动着反抗也无济于事，面对对方接二连三的挑衅，他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当初云清儿让他在此试炼至化神境，种种困难他都能克服下去，唯独眼前的金宇。
一把无名怒火灼烧着姜仁的内心，他握住青色长戟的手暗中加重了几分力气，宝具开始哀鸣起来，看得它的主人金宇脸色很是难看。
金宇自然明白这是对方在向自己宣战，单手在长袖中变换印诀，姜仁手中长戟发出刺目白光，本人更是受到毫无防备的一击，吃痛地松开了手，再看时，手上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骇人伤口。
“呵呵，堂堂金宇也需要玩这些下流招数啊？”
姜仁刚吃了点小亏但也未在意，几番尝试后坚定地握住拳头，血液从拳头的缝隙中滴落，他重重一踏飞也似的对着金宇冲去，全身缠绕着淡淡曦光。
虽然自己在这首次交手中略胜一筹，金宇仍没有变得掉以轻心，这就是他和雄辉双子的不同之处，他懂得在打斗时该怎么洞悉敌人的弱点。
“呵，可怜的臭虫，就让你来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金宇脸上布满肃杀之气，重新握住青色战戟重重杵地，崩碎大半平台，不过在顷刻间平台恢复如初，他向着呼啸而至的姜仁扔出旋转的战戟又一次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即抬手掐作印诀，凭空召来雷霆万钧，如同真神莅临高举雷鞭抽打邪祟，空气中到处是一连串的惊雷炸响。
“就你这绿豆大小的雷也配给我填牙缝？破！”
从刚开始踏长生大道开始就一直被天雷眷顾的姜仁看着眼前这气势凶猛的雷电术法笑了出来，口中大声一呵，浑身拳意萦绕包裹着那层浅浅的罡气捶得战戟横飞，又是一拳而至金宇的雷电术法被轰散得荡然无存。
“仆人，仆人，我今天也让你尝尝被轻视的滋味儿。”
“呵呵，不过是破了两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嘛？”
金宇轻轻一挑眉，刚硬的嘴角线条上扬，眸中倒是多了几分玩味，他很是嚣张地站定原地，示意对方只管出手。
得了旨意的姜仁先是一怔，旋即冷笑着几步横移转眼来到他的身前，直接跳过了破天拳前三拳，照着金宇的面部祭出目前能达到的最强第四拳。
整个平台兀然下沉一寸，这一瞬间，金宇甚至感受到了姜仁拳上夹杂着的疯狂气流，还有那似乎能毁灭一切般的力量，但都已经太晚了。
“砰”
金宇被砸倒在彩云台上震起滚滚尘土，身子也深深陷入其中，整个峰顶都开始崩碎，这一切发生迅速连秘境的自我恢复都快有些追赶不及。
“如何？金宇大少爷。”
“混蛋......”
刚刚还不可一世般的金宇脸上沾满灰尘，以及那个耻辱的拳印，这个姜仁不过是个人族的小娃，居然敢让自己蒙尘。
“我要杀了你。”
金宇起身面若冰霜，手背上青筋暴涨，长长的指甲伸出几寸朝着姜仁便是用力一抓，虽被对方躲过，却也削去了一块彩云台，短短几息彩云台再次复原。
深幽的虚空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双方实力过高，彩云台即将传送二人前往太虚域。”
太虚域？这个陌生的名字听得台上二人一愣，那是什么地方？
还不等他俩反应，一道宽阔光束从天而降，眼前的物体逐渐模糊扭曲，不多时，鼻子里纷纷涌入一股清新空气，四周灵气浓郁到只是吸一口便觉得这几日累积的疲倦一扫而光。
“这就是太虚域？”
姜仁睁大眼睛无比好奇地环视附近，这里空无一物却处处充满柔和的光芒，一个个身影凭空浮现出来，或许是这些身影的正主太过强大，姜仁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这些是？”
金宇感觉自己头一次对事态的发展失去掌控，现在莫名出现的太虚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计划。
“距离上次有多少年了？终于又出现有资格踏入这儿的人了吗？”
“嗯，也不知道如今的下界是什么模样，哪个后辈掌权。”
“嘶，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是苏醒了太古凶兽血脉，另一个是先天道种的魔修之后，真有意思。”
“不对，这魔修小娃身上的是什么？该不会是，罡气？！”
密密麻麻的讨论声包围着姜仁与金宇，随着最后一声惊呼，那些个身影安静了下来，姜仁能感觉到一个个敏锐的目光仿佛快要把自己洞穿。
这样的审视让姜仁很是不舒服，他暗中运力双腿一沉，一声轻鸣响起，罡气很明显地暴露在外帮他抵挡周围人的神识探知。
“果然，是罡气，这小娃居然做到了，是个可塑之才。”
“确实，我还以为而今的下界已经没人愿意打造肉身极境，想不到啊，真是英雄出少年。”
在彻底看清楚姜仁身上的罡气后，那些人言语间流露出欣慰的感情。
“姜仁，你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是聚焦点呢。”
看到眼前的人族小娃被看客们一致称赞，金宇忍不住地冷笑着，心里的滋味儿说不清道不明，他的身形向前一倾转瞬间出现在姜仁背后。
虽然还被周围人影困扰，但姜仁也没忘了时刻提防着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金宇，当对手开口时他一个干脆果断的转身，重重地一拳挥在金宇伸出的利爪中，明明是彼此都是血肉之躯却也碰撞得火花四溅。
这回的地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没有像之前的彩云台一般脆弱不堪，牢固到连一丝颤抖都没了。
“姜仁，百妖林只能走出去一个天才，那就是我金宇。”
金宇神色冷漠，眼中满是肃杀之意，手上利爪紧紧扣住姜仁小小的拳头，七八寸长的爪子随意一挥便能削掉一半彩云台，此刻却连刺破这个人族小娃的皮肤也不能办到。
包裹在姜仁体表的罡气和金宇对峙着，后者冷笑一声提起左脚踢向姜仁没有任何防备的头，姜仁险些来不及做出反应匆忙拿手臂抵挡，自己同时被击得后滑数十丈，双腿在地上留下漫长的沟痕。
自己从降生之初便天降异象，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上苍向所有人宣告一个绝世奇才横空出世，金宇一开始就背负了天才二字，所以他可以藐视众人，然而一个不速之客让他接二连三地吃瘪，这个叫姜仁的小孩有什么资格敢在他面前称才？
还没等姜仁稳住身子，金宇的攻击接踵而至，一招一式凌厉致命，他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是从无数厮杀中突破出来的，他知道面对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杀死他。
由于厮杀打斗经验上的差距，再加上金宇彻底认真起来，姜仁空有一副力气和极致肉身也被打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快要败下阵来，就连白净的皮肤也挂上几道惊心触目的爪痕流出些许泛着淡金色的血液。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影中有人叹息：“唉，这孩子虽天赋异禀但奈何还是太年轻，和这个妖兽后裔相比是经验上的不足。”
“嗯，这头妖兽后裔的太古凶兽血脉苏醒得太多了，再加上这恐怖的厮杀经验，就算是当初的我们也不一定能挡得住啊。”
“话说这妖兽后裔是要返祖成什么太古凶兽？居然能和传说中的极致肉身抗衡。”
这也是目前众人心中最好奇的一点疑问，他们的修为超过金宇姜仁二者太多了，但是由于大道的庇护使得外人无法窥视妖兽真身，唯二能知道的方法就是金宇主动施展真身法相或是现真身。
看着节节败退的姜仁，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可能做到那一步了，现在的姜仁完全是在被对方虐打，无所不能的罡气都被打得快要崩碎了一般。
“姜仁，我不会让你能活着出去的。”
说话间金宇用膝盖重重扣打在姜仁的腹部奋力一抬，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拔地而起，金宇残忍地笑着双手握成拳状使出全力锤打在姜仁的胸膛上，一声轻微的骨头碎裂声也没能逃过金宇灵敏的耳朵。
姜仁在这密不透风的杀招下喋血不止，急速地向着地面坠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金宇再度追了上来，他扔出之前的青色长戟后一脚重重踏在长戟的尾部朝着姜仁刺去。
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异常的地表都颤抖起来，金宇用姜仁砸出了一个大坑，坑正中的姜仁被青色长戟贯穿整个胸口钉在了地面泛着淡金色的血液不止地涌出，双眼中的神采也在逐渐暗淡。
造成这一情形的主角金宇轻巧地从长戟一端跳下，华丽的道袍至始至终也没有沾染一丝尘土。
正当所有人还在震撼于金宇的霸道杀式时，在这百妖林秘境的无尽虚空深处，一位浑身散发着雪白霞光的老人仅仅睁开双眼便崩碎虚空来到了太虚域中。
金宇还未来得及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只觉得滔天威压降临在身上使自己动弹不得，他努力调转周身灵力使自己克制住下跪的冲动。
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个身影很是疑惑这位老人为何现身，但由于身份上的悬殊没敢过问。
空中的老人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四周静得令人发指，他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慢悠悠地说到：“没想到这两个小崽子打架还能招来这么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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