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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翌日一早,法医就把收到的微量物质检测结果发给刑侦办。

        “指甲缝里发现微量塑粉颗粒和铁锈……”专案组的刑警们翻阅着报告,交头接耳讨论着。

        “塑粉颗粒?这是什么。”不懂就查,齐赫打开搜索引擎查找,“——粉末状态下的塑料,广泛用于金属材料的涂装。”

        “还有铁锈,但范围还是太大了。”一位刑警冥思苦想着这两样能组成什么物品。

        “铁皮柜。”

        许阆笃定地说着,手指点了点报告上“蓝色塑粉颗粒”的字样。

        “蓝色置物柜一般是工厂车间或宿舍储存用的,更大号;灰白色的隔间更小,多用于装文件资料或者商场寄存柜。”

        结合大兴村附近就有工厂以及不少租客是蓝领工人的事实,蓝色置物柜的存在十分合理。

        “那我们可以去大兴村邻近的工厂一一排查检查,就能找到第一犯罪现场!最不济也能找到分尸场所。”僵持的调查进度终于有了突破,在场的刑警们都不由振奋起来。

        “咚咚”两声,刑侦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一个蘑菇头颤巍巍地探进来:“我们头让我来送两具尸体的痕检报告……”

        “今天是什么日子,报告赶着一份份地出。”方队开口调笑了句,接过药嘉白递来的牛皮纸袋,打开细读。

        齐赫最不耐烦看报告写报告,一把揽住想往角落里缩的人,“小白,你直接跟我们说具体检出了什么。”

        药嘉白好脾气地简单解说道:“大兴村快递点的尸体,伤口断面分析表明是用直径不大的圆锯切割的,不是当初推断的链条电锯。渝医大的则是类似线锯和锯条的工具,在颈部还发现了除分尸造成切创以外的砍创,同样是死后伤。”

        “什么意思?”发现还是不太懂,齐赫索性掏出小本子,逐字逐句记录着。

        站在一旁抱臂观看的许阆抓住关键点,以问代答:“渝医大的犯罪嫌疑人在分尸时使用了多种工具?砍创是什么工具造成的?”

        药嘉白罕见的嘴角上扬,勾出个笑。但在他浓厚的刘海、厚重的眼镜遮挡下,衬着终日不见阳光的惨白面色,实在有些惊悚。

        “长刃片状无尖端锐器,俗称菜刀。更准切点,西瓜刀。”

        “报告上还提到在第二具碎尸创口边缘检测到明矾残留。”方队把文件分发给在场众人,“这样看来,可以认定两件碎尸案是不同人犯下的,第二件的犯人极有可能是位女性。”

        根据痕检对作案工具的判断,使用多种工具留下多种创口的犯人可能试过好几种工具才能将尸体成功肢解掉。和第一件碎尸案相比有明显区别,而女性的力气一般较小。

        按照这个思路,快递箱碎尸的犯人则可能是位男性。

        齐赫说出自己的看法:“明矾,菜刀,女性……犯人会不会是开早餐铺的?推车出摊那种。”

        “为什么是早餐摊子?”

        齐赫回头看向提问的刑警,“做油条不就得用到明矾。”

        “有道理……”

        “——个屁。”许阆轻轻吐出两字,神情淡定到好像不雅词语根本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齐赫微黑的面庞变得更黑了一色号,似被打击到但又有些不平。

        “副队,我分析的哪里又不对了?”

        “卖早餐的常备线锯和锯条?你上千度输入线锯、明矾,会蹦出珠宝首饰手工制作的结果。”

        有个不信邪的刑警上网一试,果然和许副队说的一样。

        “做定制珠宝或加工的女性不在少数,说得通!”

        “不愧是许副队。”

        许阆对众人的追捧不为所动,手指轻弹了下手中的报告,老神在在补充道:“‘小直径圆锯’,更符合可以拆卸的锯片,对应的机器最常见是角磨机。在汽修店里会经常用到。”

        如此一来,夹杂坐落于大兴村大大小小的汽修店铺成了主要的调查目标。

        正当众刑警讨论的热火朝天,恨不得马上出发进行调查时,情报研判的秦报业推门走了进来。

        “都在啊,正好渝医大的视频侦查刚弄完,结果跟你们说下。经过交叉对比,6个携大型包具途径实验楼的有2人是在校博士,正准备毕业走人;1人是来访学者,拎着行李箱到附近入住。剩下的3人都不是学校相关人员:一个是某研究生的女友,当天来看望男友顺便送点东西;一个是上门推销医疗器材的销售;还有一个是乡下赶来看望儿子的老母亲。”

        说到这,他脸上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有意思的是后三人都和大兴村有点关系——女朋友住所在离大兴村不远的江南区;器材销售月初才在大兴村租了个短期房;而老母亲就住在大兴村的招待所里。”

        这下就联系上了,只有居住在案发附近的人才能知道快递箱碎尸少个头的事。而为了让第二具碎尸和前者扯上关系,不惜模仿故事里的情节,将头颅塞进未干的水泥墙里。

        “所以第二件案子的凶手还真看了那个公众号小故事?”不出声就会被人经常忽略的药嘉白,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毕竟照着故事情节来犯案,他只在文艺作品里见过。

        “到底是不是比对下副队拿回来的浏览名单就知道了。”齐赫翻翻自己以前记下的笔记,像个好学生一样念道:“碎尸案抛尸的一般规律——‘远抛近埋,头远身近;小近大远,多点抛尸’。”

        “假如渝医大的犯人就是住在大兴村,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都符合‘远抛进埋’。”

        “好了,现在我们来理下思路。”方宪正敲击几下桌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兴村还是排查的重点。今天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去查找城中村的汽修店及其它会用到类似角磨机小型机械工具的店铺厂房;二是核实情报科提到的3位嫌疑人的活动轨迹。”

        “另外二手市场的排查也要继续做下去,这能帮助我们尽快确定第一个死者的身份。”

        开完早会解散后,众人陆续离开,开始一天在外的工作调查。许阆仍留在工位上,专注地翻阅整理着今天收到的各类检测分析结果。忽然他发现第二具碎尸的尸检报告还没出,确认过今天值班法医还是谢珀,直接拨通电话:“谢法医,我是许阆,请问渝医大碎尸的全面尸检完成了吗?”

        不知话筒那边说了什么,许阆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好的,我马上过去。”

        说完便起身,径直往法医鉴定中心走去。

        一进入解剖室,一股冷风混杂着消毒水和化学溶剂刺激性的味道,扑面袭来。

        穿戴好递来的一次性手术衣和手套口罩,许阆来到解剖台前,附身仔细观看。

        “许副队,这具尸体有点麻烦。”谢珀眼下发青,眼底满布血丝,显然是通宵工作了一整天。

        “只有头颅时,我发现枕骨隆凸头皮有挫伤,颅内也有出血现象,但死因不确定。等碎尸运来后,解剖过程中发现,死者冠状动脉粥样斑块形成,心血管明显狭窄。虽然被冰冻过,但仍可观察到血液呈暗红色,符合心源性猝死征象。”

        “猝死?”饶是一直板着冷脸的许阆,听到这个结论也不免惊讶。

        “没错,突发性心脏病导致的猝死。我得出结论后,特意又把头部仔细检验了几遍。枕骨处的头皮挫伤比较轻微,并没有导致周围的骨质破裂,也没有脑血肿或蛛网膜下腔出血。”谢法医的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对大脑进行组织病理学检查后,发现右脑底的小动脉有局灶性出血,形成的几个微小动脉瘤破裂,导致了微量的颅内出血。综合考虑,死者有高血压高血脂,并患有心血管疾病,然后心脏骤停猝死。”

        “也就是说,脑后的挫伤并不是致死原因?”

        “很难界定,我只能说死者的直接死亡原因是突发性心脏病引起的猝死,至于是什么因素引起的,需要你们去调查。不过就我个人意见,枕骨处只有头皮挫伤,不太可能引发心脏病发,甚至连导致微小动脉瘤破裂都做不到。”

        许阆闻言忖思片刻,然后对谢珀说:“把你的意见写上去以供参考,引发的死亡因素我会详细调查。”

        “那行,我待会填完表晚些时候把详细的报告发你和方队。”

        ————————

        另一边,李汶真一大早就被黄毛的连环夺命call给叫醒。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自己答应了什么,再睁眼就是快把自家门铃摁坏的黄毛,絮絮叨叨地说着昨日对自己的担心后怕。

        “真哥,昨天在超市把你一个人落下对不住啊。我外婆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是不愿意去医院,没办法我妈把我叫回去哄外婆入院。”

        李汶真脑袋小鸡啄米,一点一点头地听着,还有些打瞌睡。

        “昨天等你出来也没细说,怎么在警局里面待了那么久,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们的公众号还能继续发文吗?”

        “嗯,没事,可以……”应答的声音轻乎乎的,仿佛从梦的另一边飘来。

        黄毛见状,直接扑到李汶真身前,试探性地握住他的双手。

        “!”李汶真猛地惊起,把黄毛搭着的手一把甩掉。

        “我醒着的,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潜台词是大可不必来个执手相望的亲密动作。

        “我是说真哥,警察昨天都问你什么了,还会再来找你吗?”做了这么久朋友,黄毛对他真哥的习性还是有所了解的。平日里作风散漫,热衷养生,作息时钟早8晚10,啊不,严谨的说是晚10点32。至于为什么,看看他家的门牌号,还用问吗——因为相加起来是三的倍数啊。对,他还是一个凡事都要是3,图形要等边三角形的宅居人(他再三强调自己不是宅男,但在黄毛看来有怪癖又不爱出门完美符合宅男定义)。

        “主要是我写故事的心路历程和过程,然后不小心多聊了点题外话。”

        面对熟人,李汶真没有太在意形象,懒洋洋的就地席坐在地毯上,随手抓过几个抱枕靠着。

        “题外话?真哥你不会一上头又滔滔不绝你的三角理论?还有,你的创作过程有什么好谈那么久的。哪天你不是踩点发给我?没存稿,没计划,我都好奇你居然没鸽过。”

        黄毛一直觉得李汶真这个人很神奇,说他有自制力吧,做事情拖拖拉拉的,毫无计划性;说他没个数吧,又能每次能卡在最后截止前完成任务,和他出门聚餐必须提前预约。黄毛毫不怀疑,如果真哥是只蜗牛,自带居所,那完全可以就地养老,绝不挪地。

        “那没有,我只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警官们的问题,顺带讨论了下分尸手法和目的。”李汶真一脸正直,“而且,是一位刑警先问我我才说的。”

        “等等,刑警?”

        正在自给自足倒水喝的黄毛,手下一个不稳,差点把水洒出来。

        虽说学习不怎么样,看着也游手好闲的,黄毛本人从小到大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乍一听到好友被提到警局还被刑警询问,着实有些震惊。

        “你不是知道周五的故事情节和大兴村的案子很像?”李汶真面露不解。

        知道是知道,但总感觉是道听途说,而亲身经历被传话到警局被调查是另一回事。

        “不说这个了,晦气。真哥我今天专程过来陪你的,晚点我们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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