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可是恩佐和我一对一的时候我也有输给他啊，我没有欺负卢卡，我是帮助卢卡进步！一个门将不被进球怎么能得到成长？反正我不管！我没有欺负他们！我要跟维罗妮卡告状！”
小何塞鼓着脸说，但凡谁看到此刻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恐怕都不会想到他不久之前完全不认识齐达内其人。
穆里尼奥：→_→
托里多：→_→
齐祖看着他那鼓包包的脸只能选择投降。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虽然他家已经有四个调皮鬼了，但他的妻子维罗妮卡偏偏和眼前这个小家伙一见如故，还屡屡邀请到家里做客，身为大名鼎鼎的齐惧内，他、他能怎么办呢？
儿子们，papa尽力了，真的。
齐达内立刻摸着这小子的头发许诺要带他练球啊，不用明天，今晚咱们就能在我家的小球场练习啦，还有不许胡乱告状啦……
穆里尼奥简直被洗刷了三观！这是齐丹？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齐丹吗？
这耐心的、温柔的，简直像是多了一个娇气的小公主的，真的是齐丹？
葡萄牙人眼中的齐达内原本是这样的：并不太喜欢说话，聪明，机敏，在球员时代是个天才的他很擅长融入更衣室，并且能和天才打成一片，能耐心帮助其他球员成长……
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头铁！
头铁的程度当然是要问06年世界杯决赛后的法国球迷，以及，马特拉齐。
这样的齐达内试问谁不怕！而法国人虽然宠爱儿子们，但平常和儿子们相处他也是见过的啊，对最小的那个也没这样的容忍度啊！
许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法国人却没有任何异样地在帮小何塞捋了捋头发，就看到了默默站在他们身后的卡西。
这个皇马队长似乎对齐达内和小何塞刚刚上演的戏码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看向了自己的主教练，“何塞。”
这吸引了小何塞的注意力。
他还腻在齐达内身边，被法国人揽着肩膀带到了穆里尼奥的面前。
齐达内对娇气包的认人能力不抱希望，笑着为他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皇马的主教练，何塞·穆里尼奥。”
“我知道！”小何塞的眼睛中装满了小星星，他几乎是用看偶像的眼神热切地看着穆里尼奥说：“您好，穆里尼奥先生！古蒂跟我说过您，他说您是一名杰出的教练，也是一位冠军教头，您在国际米兰取得的成绩堪称伟大！能率领两家不同的俱乐部在短短几年内两次夺得欧冠冠军更是了不得的成就！”
小何塞在拍马屁！
他想哄人的时候很容易将人哄的身心俱爽，虽然他更擅长气死人。
他拍穆里尼奥的马屁，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去！一！线！队！
当他是青年b队最好的球员的时候，当“自己”是金狼古蒂的时候，冲击青年a和卡斯蒂亚可以算是他目标吗？
穆里尼奥现在浑身舒爽！
不提这孩子的眼神，只说这孩子说话那语气，那一气呵成，这说明什么？
说明古蒂他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穆里尼奥又看了一眼卡西，发现他已经满脸笑容得看着自己，他心中不禁唏嘘：
找个新闻工作者当女友真可怕，卡西什么都好，就是找老婆的眼光不如劳尔，瞧瞧人家马曼，当年不比那个大嘴萨拉出色？哪闹出过这种事！
穆里尼奥又看着小何塞，骄矜如他，在这个孩子说了那么多的赞许之后只能捡起谦逊、低调等美德。
所以他笑着说：“皇马是全世界最好的俱乐部，能在这里执教是我的荣幸。执教它是任何主帅的梦想，而我的使命是让它更加璀璨，也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它的荣光。”
小何塞在听到这里后立刻使劲点点头，这番话让他对眼前的先生的印象好多了。
虽然“自己”在说到这个主教练的时候除了他刚刚脱口而出的评价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评语，比如：傲慢！狂妄！妄自尊大！像只与全世界为敌的刺猬等等。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呢？
他很擅长从自己的评语中找重点，大约类似某种人群善于从玻璃渣中找糖吃。
他也从卡西、恩佐和卢卡以及自己的小弟那边得到不少辅助信息，这让小何塞觉得刚刚的马屁拍得很成功。
卡西瞧瞧狂人，再瞧瞧自己家像是嘴巴上抹了蜂蜜，这一刻情商爆炸的小何塞，他觉得这两个何塞有非常多的共同点，如果再加上自己的那个“二哥”，三个何塞凑一起，那可真是够热闹的。
穆里尼奥看到了卡西的目光。
他今天就是为卡西来的，此刻却对小何塞笑着说：“你是小何塞对不对？我知道你。刚刚托里多跟我夸赞了你，本来应该是你的主教练告诉你的，你是个好孩子，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将和几名球员一起跟随一线队训练。”
反正是训练又不是首发，这样的顺水人情为什么不做到底呢？
穆里尼奥发誓，他后悔了，这样一个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小子为什么还能发出这么尖的叫声呢？
更让他措不及防的是冲入他怀里的小家伙！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到齐达内和卡西同时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这什么意思？你们俩给我说清楚啊！
还有快点把这个在他怀里乱蹦乱跳的家伙给弄走！
他十四岁还是十五岁？他的儿子，他家的小何塞都不会在他的怀里做这样的事！
还有那边欢呼的小子们，要去一线队的又不是你们，你们叫个什么劲儿？
托里多的笑容有点苦涩，说好的我才是拉法布里卡的头儿呢？
跟我道谢了吗？
*
“就是这样何塞就让我去一线队啦！我很棒对不对？”小何塞扒拉着古蒂的脖子说。
这不能怪他撒娇，谁让古蒂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听他说话都不认真呢？
古蒂将他的差点勒死的手先扯开了一些，才睨着眼看他说：“你真当他是因为托里多推荐你，就让你去一线队了？恩佐为什么没有去？”
小何塞嘟嘟嘴，“虽然恩佐是我哥们，但我得说他没我出色。”
古蒂连个白眼都奉欠，直接不稀罕搭理他。
他这个年纪就是这么臭屁的吗？
小何塞见状又使劲儿摇了摇他的脖子，“行了行了，我知道可能是因为走了后门，可我觉得他没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啊。”
“整个更衣室里即使是葡萄牙人也没几个跟他关系特别好的，他想不近人情，也要有资本。很可惜，现在他还没有。”古蒂冷静地说，接着低头摸了摸“儿子”的金发，“所以你到了一线队必须懂规矩，不能像我当年那样被赶回来。”
“你真的好意思提……”小何塞瞪着他！
可能是怕他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他的“丰功伟绩”，古蒂就将自己的职业生涯简单地概括了一遍。
必须得说这家伙还挺有自嘲精神的，简单地将自己的职业生涯概括为「作死」和「点儿背」。
作死的举动还说得特别详细，比如升上皇马一线队被退货什么的，这简直让小何塞叹服，他甚至问古蒂：你是不是差点把老爹（博斯克）给气死？他一定很爱你，不然怎么会还把你调到一线队去！
古蒂当时瞪了他一眼才不情愿地嘟嚷：“反正他在自传里都懒得提我一个字。”
这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非常残酷的惩罚了，尤其还是有个对比的时候。
至于点儿背，基本上就是皇马从落魄贵族变成了银河战舰的生动历史课，顺便为他普及了皇马这些年拿到的冠军，优秀的球员，以及他是怎么越踢越向后看齐，等到30高龄才在皇马占据一个主力位置的！
虽然说了这么多，也让他收获了小何塞怒其不争，写满了“你真没用”的眼神，古蒂还是亲了亲这臭小子的额头，轻声说：“你下个月才15岁，太小了，我会让齐丹关照你，教练应该会为你单独制定训练计划。不用和任何人比，只做好你的那一份儿，你需要努力，但你也不需要和超出你太多的球员比。”
他其实挺担心的，因为这小子像是被“我居然输给劳尔”的事实刺激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每天训练也非常刻苦，即使有许多新奇的事物也都没能抢占他的心，他像是跟“属于古蒂的黑历史”干上了，与其说是天生要强，倒不如说是痛恨失败。
原来过去的自己，竟是这样的吗？
那么骄傲，又无所畏惧，与其说骄纵任性，在古蒂自己看自己的滤镜中，这叫纯真赤诚。
其实……
他想问小何塞，在你的眼中，现在的我，属于“失败”吗？
他其实并不需要问出来，因为他自己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没关系，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何塞”会有一个值得期许的未来，“古蒂”又怎么能止步不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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