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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上一刻还是白天,转瞬间就化成傍晚,逢魔时刻。

        斑不是第一次来汤之国,确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奇怪的场景——自己像是穿过了一层透明的膜,来到另一个世界。

        似乎是一个充满了水流的世界,着实震慑到了他。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水,和远处微红的天际结合在一起,可以说是个没有止境的大湖。

        无边无际的水泽中央,隐约有着房屋的轮廓。

        他内心暗暗起疑,自己可能是中了高级幻术。

        家族遗传的血脉给了他看破大部分幻术的潜力,然而,现在年仅七岁的自己并没有开眼。

        斑警惕着周围,计算了下自己破除幻术,找出暗中埋伏他的忍者以及家族派给他的任务泄密的可能性。

        好吧,让他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

        湖中间散布着可以供人踩踏,露出水面的石头。他纵身一跃在上面,向着湖中心奔跑过去。

        这个地方在斑的审美中,实在是很漂亮,逢魔之时,水面倒映着天边的一大片晚霞,橙红色的,淡紫色的,奔跑带来的风中还传出一阵阵铃铛声。

        啊,像是进入了一个国度。

        离中心的建筑近了,能够看到正红色鸟居,一排排,非常高大,竖立在水泽之中,形成了通向正中央的路。

        他停下了自己奔跑的脚步,站在那一排鸟居的前面。

        果然是很好奇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术能够瞒过宇智波家的写轮眼,造成这样的场景。

        但是,莫名感觉自己非常,非常想要去那里了。

        “呐呐,你在做什么?”

        ——突然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可以说十分元气满满了的女童声了。

        但是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在靠近,面对诡异又瑰丽的景色,配上这样突然的童音,实在很难让人不想的太多。

        斑快速环绕四周,手摸上自己的忍具包,随时准备战斗。

        ——“啊!笨死啦!看上面!看上面!”

        稚嫩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了,他后跳一大步抬起头。

        正好看见头顶的鸟居上坐着一个女童,穿着华丽的十二单衣,衣料上绣满了一簇簇青白色的兰花。

        女童有着一双天空色的眼睛,此时,它正映出了底下那个蠢蠢站在湖面上的男孩的身影。

        “喂,你是什么人!”斑的手依旧附在忍具包旁边,然而语气却很大大咧咧地问道。

        “哼!”女童用鼻子发出了一声气音,她双手向后撑在鸟居的上面,晃悠了下自己短短的小腿。

        “真是没有礼貌的闯入者!我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啦!”回答了男孩的这个问题后,她又再次强调了一声——:“主人!”

        用的是一种骄傲又活泼的语调。

        “我说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年幼地少年不满足这样的回答,再次出了带点暴躁之意的提问。

        “我是ran,natsume  ran。”女童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满意男孩这样的态度,但是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再度活泼了起来。

        “等价交换,暴躁的家伙,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时的宇智波斑还不是日后被传的腥风血雨的忍界杀神,也没有点亮日后瞪谁谁抖得想要土下座求饶的冷酷眼神,他还是个元气满满的小男孩,听到这样的话后,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精神。

        他就这样站在湖面上,仰头望着双手后撑在鸟居上,坐着的女童。

        斑想起之前接的一个任务,内容是保护雷之国的贵族之女。

        那位姬君,也是这样穿着华丽的衣服,神情倨傲地在主位上俯视下面的忍者,他在做那个任务的时候受到了一连串鄙薄的眼神,

        那是对忍者这个低贱职业的不屑,赤/裸裸展现在眼前。

        但是面对这个女童,也是倨傲又任性的态度,他完全产生不出那种被轻视的感觉和反感的心思。

        这可真像是一位公主啊——斑只能这样想到。

        男孩双手叉着腰,“我可不是什么暴躁的家伙,听好了!我是斑!”

        听到这样的名字,女童好像是被噎了一下,然后放肆笑出了声,“噗,你说什么,你是斑?哈哈哈,你是斑?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这个名字很逗人的样子,她抱着自己的腹部,笑了很久。

        晚风掠过湖面,荡漾出了一阵阵波纹,好像还带着傍晚独有的气息。

        无边无际的水之乡中,坐在鸟居上爆笑的女童和仰头看着她的男孩,这景象,就像一幅画。

        “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疑惑的女童好奇地问道。

        “就是,很普通的就走进来了,然后遇到了你这个家伙。”

        “什么嘛,竟然这样被你……”

        斑耳尖地听到了一句带着恼火未尽的低喃,还没思考出点什么,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下面的小子,接住我啊!”话音未落,就见女童一跳,从鸟居上跃了下来,快速下落的身影,带着被疾风扬起的,层层叠叠的十二单裙摆。

        年幼的男孩看到了女童这样的动作,下意识地从湖面跳起来,轻轻接住了下落的她,像是拥抱了一朵花,转而落到鸟居的下面。

        “嘛,看你比较识相的份上,今天,就带你参观下我的国度吧,乡下小子。  ”女童拍拍斑的臂膀,示意把自己放下来。

        确实,和穿着华贵的女童比起来,自己那个粗糙的木屐配短打就像她所说的这样。

        撇了撇嘴,动作却是轻柔地放下了怀中的女孩,斑抱臂站在湖面上,倏地发现她也稳稳地站在湖面上,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也是忍者吗?”

        “忍者?就是像国史书里服部半藏、风魔小次郎一样的人类吗?”她颇为好奇地问道:“看起来好小的样子,你是忍者吗?”

        “战争可不管年龄这种无用的问题”斑没有回答女童的问题,而是意味不明地这样说道,这时的宇智波斑,怀抱双臂,黑漆漆的眼睛里冷冷的,又空空的。

        连那天然炸头发中,都透露出一股傻白甜所没有的沉重。——不像是刚刚那个看起来一点就爆炸的男孩,莫名已经有了日后睥睨群雄的深沉模样。

        这样的气息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转头又成为了那个因为第二次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躁躁的小男孩:“还有啊,明明是我在问你,前面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最后都变成了我在说话啊?”

        大概你是个笨蛋吧。——女童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短暂的接触已经让聪明的她看透男孩的本质,她只是“噗”地笑了下,摆摆手说道:“人类的战争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可管不着。”

        “不过虽然你没有说,我还是猜到了呦,厉害的忍者先生,要来我的国度做客吗?”

        她站在如镜面一般的湖上,背对着一道道大红的鸟居,向斑伸出了手。

        水天一线,橘红为主调的晚霞,掺杂了淡淡的紫,灰和金黄,十分磅礴,整个水之乡随着她的邀请,在最里面向眼前的男孩释放出一股友好的气息。

        斑感觉到了,但是天生灵敏的感知并没有阻止他,带着一丝孩童探索隐秘的好奇,和自己也不明白的愉悦,他握住了对自己伸着的那只手。

        无际的湖中央,有一片被巨木支撑起来的建筑,在其中临湖的古典日式屋檐下,挂着一个个风铃,它们都不是很大,被风吹起来时的声音却十分清脆。

        两边还挂着细细的小帘子,没有卷上去,也伴随着风,摇摆来回。

        两个孩子靠近没有护栏的外侧坐着吃东西,虽然离湖面还有很高的一段距离,女童却一点也不害怕,像是刚刚她坐在高高的鸟居上一样,把腿伸在外面晃悠来晃悠去。

        “所以说,温柔的大家长什么的最讨厌了!”女童捧着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撒娇様地说道,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渍。

        “怎么能够拒绝他嘛,完全!不能!”

        她挥舞着空出来的左手,像是抱怨,但又嘴角带笑,似乎是对在讨论的那个人,表现出妥协的一面。

        毕竟,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呀,哪怕不再是少年般的容颜,变成了一个带着白发的老爷爷,只要他对你笑起来,就暖和得想要哭泣呢。

        斑几口吃完了大福——这已经是他吃的第五个了,听完后托腮道:“哦!哦!所以,你就被一个人塞在这边了?”

        女童看了看男孩嘴角和她如出一辙的奶渍,又转头看了一眼印着胖胖猫咪脑壳的盘子里仅剩的一个大福。

        “不是啦,有一个家伙陪着我……”说到一半,她再次看了眼那个盘子。

        “貌似,我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她顿了下,忽然换了个话题,没头没脑的,听得斑在一旁有点懵。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做一件事,掩盖一下——”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他们两的头上落下一个巨大的,背着光变成黑乎乎的东西,它带着泛红的死亡光波,就快要压在女童小小的身上。

        斑迅速跃到廊道的另一边,还顺手带着她一起。

        他们刚刚落地,伴随着很有分量的巨物落地的颤震感,传来了一声怒吼:“a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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