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

或是一瞬时光，又或是万载光阴。

        姜千昏暗的意识迎来了一丝光明。姜千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倒下的那一刻。

        “我…我这是在哪？”姜千睁开了迷茫的眼瞳，环顾四周。

        姜千所在之地是一个碗状的凹坑内，内壁长满了类似于爬山虎的植物满目翠绿却有一丝烧焦的痕迹，从叶片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木质结构，还有一些枝条穿过藤叶向上生长，越往上越多，到碗状边缘长满了一排却是斜向上由外往内生长形成一个盖子，盖在‘碗口’上好似特意保护里面的东西一样不过顶部却被烧出了一个手臂粗的缺口，不知为何。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姜千的身上。

        “我……还活着？！”空洞的眼神逐渐焕发光彩。

        “唔？这是哪？”姜千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翠绿的树叶。

        “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不是应该待在学校吗？！”陌生的环境使姜千从朦胧中清醒。

        “我…怎么回事？”想要撑起身体的姜千却发现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

        “我的…我的手？”暗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看向自己的肩膀，看到的不是手臂而是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幽幽蓝光。不仅没有手臂，双脚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长的蛇躯。

        “这，这，这！”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姜千内心翻腾，思考着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模样。

        “难道是我昏迷后有人将我的意识移植在了蛇身上？还是什么神秘组织那自己做人体实验？科学怪人……？”

        越想越是惊恐，姜千已经不敢在推测下去了。

        “咔——额……”想要呼喊却无法说话，内心无助的呼喊：“琳！凯恩！你们在哪？我好害怕……”

        陌生的环境，异样的身体，未知的结果，都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摧残着姜千脆弱的神经。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周围环境还是显得安静自然。

        越是安静的环境越发透露着诡异，姜千可以想到一群身穿白大褂，头带护目镜的科学家透过监控观察着自己。虽然姜千没有发现摄像头的存在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观察自己。

        寂静，压抑，未知，恐惧，内心的压抑无法得到发泄，气息一凝便昏死过去。

        ……

        古柳看着自己躯干上可怜的小黑蛇，就在不久刚出生之时就被天雷‘照顾’了一次昏迷了两天，这才刚醒看了自己的身躯抖动犹如筛糠一般、双目惊恐居然又昏了过去。

        “这不会是疯了吧？”古柳内心犹为疑惑不由的为这个自己保护了五十几年的小家伙哀叹。

        古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新生儿在刚出生之际便遭雷击，虽然只是一道天雷但那威力也顶的上普通雷劫的威力了，就算是化形妖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雷击也要挂彩，而这个连鳞甲都未完全坚硬的小黑蛇居然抗过去了，虽然看上去好像疯了但是这也足够令古柳震惊的了。

        当日过半。

        树凹之处的姜千气息逐渐平稳，睡一觉使姜千的情绪好了很多，然而睁眼看见的还是着陌生的环境。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要有所行动，至少，至少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抬起身，姜千发出了移动的信号。

        “扑。”

        下意识的抬起双脚，可是没有脚的蛇躯做不出抬脚的反应，反而使重心不稳，刚抬起的前身又扑了下去。

        “该死！”

        没有四肢的姜千只能趴在地上，学着蛇类生涩的在藤叶之间爬行着。

        古柳见趴在自己躯干的小家伙已经苏醒，欲有离去之相，便不再旁观，传音试探到。

        “你想要去哪里？”

        一声空灵、沧桑又略显稚嫩的男性声音传来。

        “谁！？”

        姜千立马抬起头左右观看，却未能发现人影，也没发现音响之类的存在。

        “小家伙别看了，我是你身下的这颗柳树”古柳见状悠悠道，没想到这条小蛇居然没疯。

        “柳树？你不是什么研究员或者科学家吗？！”姜千这才发现，这声音来自于自己的脑海。

        “嗯？！”

        这回连古柳也震惊了，这个五十几年前从天上砸到他没有被巨大的冲击摧毁而且还会引动星辰月华来温养自己，那已经让古柳够震惊的了。刚出生不久就有明确的灵智能够交流对话，在泛祖大陆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古柳他也是经过了两百年间的经历与修行才开启的灵智。

        灵智，在泛祖大陆上万物皆有灵智，不同的是在任何生灵初生之际意识就如同白纸一般毫无智慧可言，只有最基本的吃喝拉撒、趋吉避凶的求生意识。

        当然这当中也有不同的存在，就好比人族他们有完整的文明体系，人族的幼儿与其他万物最大的不同是，人族嘤儿的心灵晶莹剔透不掺杂任何色彩，无善无恶、无好无坏，只有以纯净的心灵面对万物，往往一些灵智未开的野兽会被此所感借此晋升为妖兽之列。

        人族在幼年时期便被父母长辈悉心教导启灵开化，这是人族虽然弱小但却强盛的重要原因之一。

        还有一些大妖也会组建自己的势力来帮助自己的后代，也有其他不同的手段比如点化、醍醐灌顶、丹药等。

        妖兽只有在开启灵智的时候才会去研究修炼天地至理，所以在泛祖大陆上灵智是区分野兽与妖兽的主要途径之一。

        “研究员，科学家，那是什么东西？”古柳非常震惊，这小黑蛇一开口就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嗯？居然不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在姜千发觉那声音是从自己脑海传来，就隐隐觉得不对，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对，这小黑蛇在刚出生的时候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状态，怎么现在逻辑就这么清晰了呢？莫不是有传承记忆！”想到这，古柳就传音问到。

        “小家伙，你有传承记忆吗？”

        “传承记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

        “传承……记忆！”姜千想起来了，这是前世玄幻小说当中才会出现的词汇。

        姜千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违反常识但又可以合理的解释自己的遭遇，那就是：穿越！姜千的内心不亚于晴天霹雳，但又暗暗窃喜。穿越这个结果比被一群科学怪人研究好多了。

        想明着一切，姜千微微思考之后在脑海中回答道：“传承记忆，那是什么东西？”

        姜千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害怕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被古柳灭杀，照现在的情况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死一次。

        “嗯？不会吧难道真的是被雷劈了一下才开启的灵智？有机会试试”如果古柳有五官一定会把眉头给驺没。

        “哦。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在想通着一切之后古柳的声音也随之平常起来。

        “我能问些问题嘛？”姜千弱弱的问道。

        “嗯？想知道什么，问吧？”

        姜千没想到这古柳居然如此平易近人，不过姜千害怕古柳这平和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假象，弱弱的问道。

        “我…我是谁？”

        “你不就是我躯干上那条黑色的小蛇么！”古柳带着笑意回答道。

        古柳对于这条被雷劈傻后找不到北的小蛇连自己都不认识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嘿……嘿嘿。”姜千尴尬的笑着，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姜千这才认真的仔细看向自己，修长的蛇躯目测约有五十厘米加上蛇头与颈部大约一米左右、黑色的鳞甲紧密的排列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幽幽寒光、蛇躯背上有一条暗金的线从尾部的一个暗金蛇圆点开始往头部连去共分几段，每一段都有圆点相连。

        “那我长什么样子？”明白古柳是真的平易近人便不再伪装自己，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口吻问道。

        由于没有镜子观察不到自己长什么样子姜千只能从古柳口中来了解自己的模样。

        “你不就这个样么，还有啥好说的”

        “你快说啊，快说嘛”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受不了姜千的语气古柳无奈的观察这条幽蓝的小蛇。

        仔细观察姜千不禁发觉这条小蛇倒是很有气质，威萌的感觉不由的道

        “嗯～你头部扁平，头顶上有一暗金圆点分俩条暗金线链接你的眼睛又从眼睛链接你后颈的暗金圆点合为一处又从此暗金线平均链接你其余六个点。”

        “嗯～让我数一数有几个，一二三……八九十，加上你暗金色的蛇瞳一共十个暗金色点，头上四个，躯干到尾部六个。”

        “然后你的颈部两侧有骨刃紧贴你的身躯，大概是你总长四分之一的样子，其他的……没了”

        “嗯？骨刃？我看看”

        由于骨刃缩进夹层之中只留一点边缘姜千并没有观察到。

        姜千完全伸展两侧骨刃，除去躯干，从内侧皮肉到外侧的骨刃，骨刃占三分之二皮肉三分一，骨刃边缘还有细小的锯齿，每个锯齿之间还有更加纤细的孔洞，想来应该是毒液的排出口。

        “嗯～虽然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过这骨刃还是很酷的样子。”不知不觉姜千已然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骨刃，嗯～还是觉得叫侧牙好了。”

        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唯有这犀利的侧牙给姜千一点安慰。

        在姜千自顾欣赏的时候，侧牙完全伸展蠢萌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兽从沉睡中苏醒气势贯穿长虹，在一旁观看的古柳不由得心惊肉跳。

        姜千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露出的气势惊到了一旁的古柳。

        回收侧牙继续问到。

        “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昂？哦，?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地方叫齐古域”回过神来的古柳回答道，多年来附居一偶当然不了解多少情况。

        “哈？齐古域，这是什么地方？算了。”姜千也不在纠结什么地方，听到齐古域姜千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穿越了，重生为蛇、会说话的树、奇怪的地名，都应正了自己的猜想。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个问题关乎这自己能否回去的关键。

        “这个呀，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古柳回忆道。

        “五十年前我灵智初开不久，从天上掉下了个火球也就是你，砸到了我，没想到是一颗蛋。你在的那个坑就是你砸出来的。当时我是准备把你丢下去的，在我的枝条快要触碰到时你周身禁制浮现，我的柳条被禁制粉碎就再没敢打你的主意，后来发现每到夜晚你就会勾动星辰皓月之力来温养自己，我也能从中获益就把你保护了起来直到现在。在你刚出生不久就被天雷击倒了后来你也就知道了。”

        说完又炫耀的说了一句：“这一片就我修为增长最快，百年内定能凝练内丹。哼哼。”

        “是把我藏起来吧……”姜千拆穿了正在得意的古柳。姜千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五十几年前随着蛇蛋而来还是雷击因此占据了这个身躯。

        “哪…哪有，你猜错了…猜错了”被拆穿的古柳倍感尴尬。

        “唉～”古柳的回答彻底的破灭了姜千内心的想法。

        “你怎么了？不高兴么，我其实……我真的不是……”古柳以为姜千因此不高兴赶忙解释道，还未说完姜千便打断了古柳。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不介意，毕竟你守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姜千没想到这个灵智开启了五十几年的家伙居然比他这个二十出头小伙子还要单纯。

        一树一蛇用着神识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着，时间随风而逝。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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