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近乡情切，我跟着小隶到诸葛府，听闻孔明不在府中，我斟酌询问：“夫君尚且在何处？”

        小隶笑呵呵答曰：“主公迎娶新妇，先生去接应。”

        不知作何回应，点点头，进入府中。

        青衣长裙，细髻玉钗，身材纤细的女子迎来，盈盈一拜：“棋奴拜见夫人，孔明先生是奴救命恩人，先生可怜，留奴为婢女。”

        “吾多谢阿棋照料夫君。”

        膳食中，我观府中大小事务棋奴都是一把好手，一小丫鬟我见之面善，她是个开朗的，稍微一问便什么都讲明白了。

        “棋姐姐原本是富家小姐，乱世不保流落至此。”

        是个可怜人，心下有几分怜惜。

        在此处孔明的消息十分灵通，解困东吴追兵，吊孝周公瑾，听得我惴惴不安。

        寝食难安，消瘦许多。

        没等来孔明归来之时，倒是听闻皇叔已得蜀地，接家眷一同前往，为保平安皆行小道，废不少时辰。

        有棋奴在，省心许多，路途之上，我握着她手看着她眼睛：“阿棋年岁已至，可有何章程，先生可有说过？”

        “先生是做大事之人，奴这等是小事。”棋奴回握：“奴绝不作妾，期盼如夫人一般得个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点点头，含着笑：“阿棋此等风姿绰约的姑娘，必能得偿所愿。”

        “谢夫人。”

        阿棋聪慧，一点就透，我越发欢喜，经常带她在身边讲经论道，阿乔跟在身边听得如痴如醉。

        已至蜀地，远远望去百姓脸上渐渐微红，随着小吏抵达丞相府，面上不解，小吏乐呵呵道：“皇叔称汉中王，拜诸葛先生为军师，夫人大喜。”

        阿棋扶着有些发蒙的我，向小吏道谢。

        小吏鞠躬后去引均弟到他府邸。

        府中装饰淡雅，几件居室，十来个丫鬟，装饰素白，我示意棋奴接手管家之事，到厨房下厨一碗长寿面，静等孔明归来。

        日落西山，伸手不见五指，制一盏小灯，挂在门口，照亮他回家的道路。

        面凉了再做，足足做了十多碗，我看着柴火，再炙热也会熄灭，人间之事大抵都是如此。

        孔明跌跌撞撞的进来，眼中有些泪光，我扶着他，没问一句，将面端在他面前。

        他吃的有些哽咽，此时不宜多言，我抱起琴奏了一曲《梁父吟》。

        吃完后他伏在我的膝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语气十分悲凉：“阿月，帝星危已。”

        我拍拍他的后背，唱起故乡的童谣，渐渐睡去。

        一大早便察觉气氛肃然，我前去探望林灵，均弟被孔明带走了，说是入仕。

        林灵欲言又止，最后终究忍不住：“听说皇叔征讨孙吴，到底还是没劝住。”

        我敏锐的发觉林灵心事重重，却未深究，深深叹口气：“皇叔挫折却不败，心性俱佳，脾性火烈，铁心之事难以言劝。”

        此事终究是时也，命也。

        虽然来到夫君身旁，却也难以相见，蜀地事杂，权贵盘根错节难以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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