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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仰望星空


第三周周三,联谊赛开始了。这次轮到在附七中举行,所以,他会来附七中……来我的学校……救命!万一抽签抽到了德岷就完了。我怀着紧张忐忑又期待万分的心情,站在了校门口。没错,我被强行拉过来当迎宾。

        三个女生三个男生,除了我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其他人都是被指导过的。不过幸好我站在最后面。可能等了有十多分钟吧,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的时候,德岷才来。

        远望过去,便能看见他们都穿着白色运动服(其实四个学校的运动服基本上一模一样)。听学姐说,这和往年一样,区分我们需要看短裤边的颜色。红色条纹的是附七中的,蓝色条纹的是德岷的,黄色条纹的至中的,灰色条纹的是成中的。

        德岷校队成员一下车,我就一下看见他们都的蓝边。不能说是好辨认,是非常好辨认。每个人背上都背着羽毛球拍,而他则更显眼,手上还提着布袋。经过我时,有个双短马尾女生拉着另一个齐耳短发女生感叹:“附七中的美女好多哦。”

        迎完宾我立刻跑回休息间把校服脱下,胡乱塞进我的储物柜,锁好柜门又马上跑去操场。“怎么样?我们抽签抽中谁了?”我深吸一大口气,问。“哎呀,今年手气真差——抽到德岷了。”不是吧!我无语了。

        第一场是双短马尾对乔芸芸,乔芸芸过度紧张失掉一分,也因此下场。我打完自己的一场过去就看见乔芸芸在哭。还有几个女生在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们知道你紧张,不然也不会丢分的……”“没事啊,哎,‘铁面观音’回来了,待会儿让‘铁面观音’虐她。”

        “怎么了?”我一边擦汗一边询问情况。其中一个女生把整件事情解释给我听了一遍。这时,郎子涛拿着瓶矿泉水又跑过来:“路勤舟你喝水吗?”此时此刻我并不能感到丝毫的暖或是安定,只觉得非常不合适,乔芸芸还在这儿伤心难过落泪呢。

        “不用了,谢谢,我暂时还不渴。”我只能当着对友的面拒绝他,且不说乔芸芸,也得提一提他。戚嘉怡——也就是刚才和我解释那件事的女生,她笑着说:“好一个铁石心肠好观音,‘圣婴大王’怎么都捂不化呢。”

        少女,你知道德阳拽哥的力量吗?此时的我已经感觉到那股老陈醋的芬芳了诶,可怜又可惜的郎同学,假如他的眼睛能杀人,郎同学估计已经gg了。“七加一”同志也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祸从口出,隔人海有耳啊。

        体育老师走过来通知:“下一场是何晓对路勤舟,做好准备。”我们一众人露出了“啊哈,原来那个女生叫何晓啊”的表情。“加油啊,何晓连‘妙手回春’都打赢了。”乔芸芸,或者该说是妙手回春,抹掉眼泪道:“我不是因为何晓比我厉害才哭的,我太紧张导致失分,现在德岷先得了分,这是我的错,所以我哭了,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不然也不会连累你们之后比赛的心情和状态。”

        “所以别想那么多,尽全力去赢就好了。”

        “那看我为你赢回来。”我拿上球拍,把毛巾放在长条板凳上,走向赛场。

        何晓最后一次拿起毛巾擦汗,“你们好歹鼓励鼓励我啊,什么队友呐你们,加油都不肯说的。”张曼仪注意了一下对面将要上场的人,然后嘱咐她:“那你注意别飘。你对的这个女生她刚刚对邱宜宣时我看了会儿,挺厉害的,多注意她的远球和扣球,远球能打回去一定打,扣球……你尽量打回去。总之不要被外表迷惑了,她力道比我大。”

        我嘴角往上翘了翘,没有说话。“不会吧,”何晓打量着她,“那个双蜈蚣辫上还夹两只蝴蝶发卡的女生?不会吧,她看上去挺可爱的啊。”张曼仪幽幽道:“拜托你清醒点,这是运动竞技,不是选秀,病猫进得了校队?还能被选出来打球赛?”

        “她力道有时候确实很大,扣球也很厉害,我和她打的话,就没接住过几回。”我还是没忍住这一张想炫耀的嘴。这也直接导致了何晓在赛前最后一分钟时,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她。何晓有些奔溃,一手拿着球拍,一手拿着球:“我靠,鑫爷都接不住嫂子的扣球,那我还接个屁啊我接……”

        我一上场,对面的何晓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甚至还小声地问我:“可不可以少扣几个球啊,嫂……美,美女。”“我尽量。”我微笑着回答,让自己尽量显得温柔一些,可好像起了反作用,她似乎更慌了。

        “何晓,你抖什么?放松点,回去我请你喝一星期奶茶!”张曼仪冲她大喊。之后她深呼吸一次,终于进入了状态。虽然打何晓不在话下,但比赛过程中,我总觉得脚后跟那里隐隐作痛,针扎了一样。

        中间时还好,快要结束的时候最痛。多半是鞋子磨脚吧,随着比赛的结束,我也停下来,终于得空揉揉脚踝,缓解一下那已经麻木的痛。他却飞快地冲到了我面前,关怀备至地问:“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吗?”

        “没,没有,”我有“一”些茫然,还不太能缓过神来,“可能是磨破脚后跟了。”

        他呢,麻利地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迷你医疗箱,又从里面挑出了创口贴,棉巾以及消毒的医用碘伏。“……”他这,准备好齐全啊。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德阳拽哥单膝下跪,解松鞋带,再轻轻地帮我把我的脚抬出来一点,露出磨伤的后跟。

        我敢打赌,那里绝对流血了。闷在袜子里的伤口接触到空气后痛感缓解了一些。但马上被喷了一点碘伏,雪上加霜,痛到变形了好吗!没过多久碘伏就被他用棉巾轻轻擦去,随后又轻轻贴上了创口贴。

        不适感减轻了许多。而他却没有要立刻站起来的意思,先是帮我提上袜子,再把我的脚送进运动鞋里,最后绅士地系好了鞋带,才站起来。

        这时场边已经围上了特别多的人,德岷和附七中的就不用说了,至中和成中的人才是已经看傻眼了。我感觉校方一定喜极而泣了,看呐,多么感人的友谊!即使是彼此的对手也不忘关怀!啊!你们简直就是德岷和附七中的友谊模范!

        啊!你们就是学校的骄傲!(个屁啊)

        真汤姆是够了。

        乔芸芸盯着他短裤的蓝色条纹看:“这——他不是德岷校队的吗……你们,认识?”“谢谢,”我向他道谢后,走到板凳那儿坐下,“是,我们认识差不多七年了。”还没等大家做出什么别的反应,戚嘉怡也回来了,她刚和德岷的人打完比赛,可以说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几乎能从她的脸色中读出一些不那么理想的结果来。

        戚嘉怡先是喝了口水,再开口:“我输了,那个女生真是恐怖。”她口中的“那个女生”就是上文中所提到的齐耳短发的张曼仪。冷静,从容,理智。我想她应该是一位拥有理性思维的女生。也就是说,德岷现在比我们多一分。

        我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张曼仪。等我和乔芸芸比完,离上午的女单比赛结束就只剩下两场,十二点准时收工吃饭。下午是男单,不知道至中和成中会怎么样,但我很清楚,附七中今年对上德岷真的糟透了。至少对于郎子涛来说,这很糟,他可能连一场都赢不了。

        唉,突然好害怕下午男单德岷摁杀我们啊。那一定会很难看的,下午上体育课的同学的心情应该会挺五味杂陈的。我正在走神,脸上突然被贴了杯果茶。“杨枝甘露,喝吗?”他挎着那个布袋,耳朵有些红。我挪给他一个座位。“行啊。”

        结果刚喝了一口,就被喊去比赛了。张曼仪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我们之间的输赢仅仅以2分分出。她刚打完比赛就向我抛出了友谊的橄榄枝:“你很厉害,认识一下?我是张曼仪。”我握了握她伸出的手:“你也是非常厉害的选手,我叫路勤舟。”

        戚嘉怡等我过去就开始挤眉弄眼:“咳咳,你这——怎么回事啊?你们不只认识这么简单吧,老实交代一下啊?”我把她拉住,在戚某耳边悄声说:“我和他互相暗恋,但是他还不知道——懂了吗?”“这么有意思?那,圣婴大王他不就成至尊舔狗了吗……”戚嘉怡瞥了眼郎子涛,“本来都挺那啥的了,没想到事实远比我们所知道的残酷。”

        上午的女单,我们以一分的总得分优势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也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的饭卡在这里是用不上的,只能给现金。“你们要吃什么?我帮你们刷卡吧。”唐文锡手里拿着五十元现金:“这个……”连带着侯轩文和他也是同样的犹豫不决。我解释道:“没关系,我卡里还有七八百块钱,够的。”

        我带着他们六个找了个比较安静,人也不太多的地方坐下。还没吃上几口热的,就迎来了秦雅安和贺思玉。“路宝,你怎么和德岷的坐在一块啊?有熟人吗?”贺思玉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秦雅安就坐在了她身边。

        “嗯,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们,唐文锡,侯轩文,任柯鑫。这三位是我刚认识的,何晓,张曼仪,邱宜宣。”

        贺思玉听见“任柯鑫”三个字,像只被猜中尾巴的猫,几乎是立刻扭过头来问我:“嗯?任——什么?”很小声,我会意后也小声回答:“嗯。”我和她们讲过,他是丹凤眼,唐文锡和侯轩文都是双眼皮,现场又只有他们三个德岷校队的男生,所以——就算是近视八百度的朋友也能分辨出谁是谁。

        我看见她们偷偷地打量他,用一种拼命压制过好奇与期许(赞同)的目光去打量。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人正是我,这使得我不得不感到点心虚。中午午休,德岷,至中,成中分别被校方安排到了五班,二班,三班。板凳是放在了教室右边靠墙那组每排的中间,刚好放到我那一排就完了。

        他们是按女前男后的方式安座,唐文锡和侯轩文把最后一个座位留给了他。虽然我们一上午都在比赛,但回到教室,还是得完成午间作业,尽管我们不会。我暑假有补习过,所以和其他人相比还要好些,但是吧,仍然有大题写不来。这要放在以前,我只能自个儿琢磨,可现在我身边正坐着位“作业精灵”。正所谓,不用白不用,既然资源都给我砸在脸上了,那么也就没有不利用的理由。

        我把草稿本挪给他,可能是资源利用得太合理的原因,导致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哪道题?”“14题。”他看了会儿题,然后拿起我的笔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小声讲解。全班仅此一家的待遇享受起来真的太好了。

        “懂了吗?15题会不会?不会的话我一块儿给你讲了。”他话音刚落,守我们午休的地理老师就走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啊?”我登时一愣,他却如常回答:“她午休作业有不会的题,我在给她讲题。”“哦,”地理老师笑着,“你是德岷的学生儿是不是?什么层次的呀?”

        他也认真地回答:“是的,是a层次班的。”“那你们俩是认识呀?”地理老师又问。“是的,”他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我们认识七年了。”这话让郎子涛听得一清二楚。她笑着点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不错,你们简直是附七中和德岷的友谊模范。然后她回到了讲台上。

        下午二点,我们下楼去了赛场。这是男单比赛,第一个出场的是毛宇,我希望他能有个好成绩,开个好头。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太急躁,老师也和他讲过无数次不要过于急躁,毛宇改了,现在是一逼他,他就急。但天意不总是如人所愿的,毛宇的第一个对手是侯轩文。这下可完了,怕啥来啥。

        一开始的比分还好,两人尚在你来我往,但到了第九分时,原本只有八分的侯轩文连得两分,场上气氛一度低迷,紧接着毛宇便开始着急,他这一急急出千百个破绽,统统被侯轩文发现,连得数分。这下连戚嘉怡也跟着乔芸芸担心起来:“毛芋头他急了个屁出来啊!你看他!——球拍都要拿不稳了!”

        我把她俩拉下来坐好,又朝场上看了看:“小声点,让毛芋头听见了又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样。”现在这样已经陷入劣势,不能再糟下去了。“加油,毛芋头别慌,看球!”我大声地朝他喊。希望能帮他拾回一些信心吧。

        终于毛宇冷静了些,进了一分。可惜也无力挽回这场注定的败局——侯轩文又进一球,率先得到21分。哨声响起,他赢了。毛宇一回来就被戚嘉怡“打了”:“你慌什么啊,本来你可以赢的!”“不赢……起码也能进加时赛啊。”乔芸芸补充。

        毛宇有些失落,内疚,自责。正不知道讲什么,干愣在那儿沉默。我了解611帅男团,可不想说太违心的话去鼓励毛宇,因为那样只会让他变得盲目自信,所以便从反方向安慰道:“已经很好了,如果进加时赛,芋头只会输得更惨。毛芋他起码还能得十分,下面他俩去的话,可能只能拿两三分。”

        被611帅男团成员其三摁着打。对,想要回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种。戚嘉怡睁圆了眼,讶然:“他们那么厉害吗?”“嗯,”我不禁回忆起当年那段艰苦的日子,“我就是被他们摁着打练出来的。”戚嘉怡和乔芸芸四目相对,脸上仿佛都写着“这么恐怖吗”几个大字。

        第二场杨轩对唐文锡,7比21。还好,还好。第三场郎子涛对上了……他。我隔几米远都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唉,还能说什么呢?只希望他俩的结果不要太惨烈,太醒目就好。但是结果还是非常难看。郎子涛就好像是被他镶进地里那样无法“动弹”——在郎子涛进了一分后。

        整个比赛异常精彩也十分无聊。精彩的是他总能把郎子涛打来的球打回去,无聊的是我身在附七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岷的分数一分一分地涨,而我们这边却格外平静。“观音,你男朋友好nb啊。”戚嘉怡仍然处于震惊之中,甚至来不及难过。乔芸芸点头,猛地点头,来表达她的极度赞同。

        “什么东西……”我特别不好意思,还因此闹了个大红脸,“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乔芸芸看了看他又瞧了瞧我,笑着说:“这有什么,还不是早晚的事啊!”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估计已经熟透了。戚嘉怡“啧啧”两声:“小路选手你的血条过于单薄了吧。”

        我小声地争辩道:“又不是我愿意让它红的,这明明是它的责任。”然后戚乔两人就笑作一团,热闹得很。

        下午的男单比赛毫无疑问是德岷赢,这下打成平手,分出胜负的唯一机会就落在了明天的双打比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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